兩女剛進皇宮,就聽到一聲傳音,震耳欲聾!
「吵死了,這麼大聲。」一人脆語罵道,卻是生的花容月貌,身穿黑稠緊衣,身材婀娜多姿,惟獨此刻的娥眉緊蹙,顯然心情不佳。
「就是,吵死了。」一聲音和應,卻是輕鬆調皮,柔音糯糯。
能在皇宮暢行無阻,自是木婉清與鍾靈,此二人正是從城內戲耍回來,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大喊自是不舒服。
「木姐姐,你說是誰這麼大聲說話?」鍾靈好奇道。
「我怎知道!」木婉清一臉不爽,顯然這次玩鬧並未讓她有所放鬆,嚇得鍾靈吐吐口舌。
木婉清朝著皇宮的大殿內走去,卻是尋找自己的段郎。
原本木婉清今天起個大早,準備找段譽去江湖闖蕩一番,不曾想人去撲了個空,聽得下人說是去找王公主,這醋勁頓發,氣的連連摔了幾個脂玉瓷杯。
那時木婉清不爽,雖知王語嫣這月來心情不佳,但自認相貌不差似她,更對段郎百依百順,為何段郎反而天天癡迷那女,對自己卻是無甚理睬,越想心情翻湧,是以木婉清只好尋了鍾靈,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刻段郎應該在得宮殿。」木婉清想到這裡,滿眼的歡喜,輕移的腳步也忍不住加快。
卻在這時,一道青衣身影從前方走來,臉色不是很好,正是朱丹臣。
「朱四哥,段郎在不在怡心殿?」木婉清隨口問道,連動的腳步並未隨著問話有所緩減。
「原來是兩位公主,恕微臣魯莽,陛下正在殿中。」朱丹臣弓腰答道,似是想到什麼,接著道:「王公主心情不好,陛下正在勸解!」
額,木婉清身子一頓,聽到王語嫣,眼神止不住的厭惡,道:「又是她,我說她心情天天不好,段郎又何必顧她?」
朱丹臣對於陛下的風流也是無奈,這木公主性情暴躁,說起話來從來是心直口快,他雖然詩書禮儀樣樣精通,更身兼宮內教化之職,但是對於眼前的木婉清自是忽略,不過說到三位公主,他到寧願陛下只選王公主,畢竟她性格溫和,到有皇后之姿。
朱丹臣道:「今天日落之時,宮內來了一人。」
「是那個大嗓門嗎?」鍾靈忍不住問道。
看到朱丹臣的疑惑,木婉清道:「我與鍾靈來的時候,聽到有人朝皇宮傳音,這人是誰啊?竟敢在段郎面前放肆,真是好大的膽。」
朱丹臣點了點頭,似是明白過來,躊躇了會,終道:「來人是慕容復!」
「什麼?慕容復?不可能!他不是瘋了嗎?」木婉清一臉驚訝。
「屬下也曾好奇,但是剛才與他交過手,雖沒試出多少路數,但是招式卻是熟悉,況且他還與王公主交談了會,應該不是他人冒充。」朱丹臣緩緩答道。
「好!我就說呢,整個人好好的怎麼會瘋!」說到最後,木婉清咬牙切齒,煙消雲散的仇恨頓時齊聚,竟然誑的我們如此之久!
「段譽哥哥怎麼不留下他?」鍾靈想到母親的慘狀,有些眼紅道。
聽到鍾靈的問話,木婉清一臉不屑道:「還能有誰,肯定是那個狐狸妹子阻擾!」
想到剛進門的聲音,木婉清一臉憤怒,朝著朱丹臣道:「朱四哥,慕容復那狗賊來這裡做什麼?」
這個,朱丹臣考慮了會,終於道:「慕容復是來與王公主告別的,似是準備遠離中土,至於去哪裡,屬下就不清楚」
「什麼?想走?」木婉清一臉驚訝,想到母親的慘死,這要一去,恐怕猴年馬月也不見得有機會,是以下定決心道:「這人要是瘋了也就便宜了他,既然來到大理,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鍾靈,我們走!」木婉清拉著身後懵裡懵懂的鍾靈向著門口走去。
「木姐姐,我們這是幹嘛?」鍾靈有些害怕,似是木婉清的臉色不太好,似是有股狠勁。
「殺人!報仇。」木婉清簡言簡語,聲音蘊含著一股恨氣。
朱丹臣聽到殺人二字,心中一涼,想到慕容復的武功,連忙悔恨自己多嘴,只得晃身來到木婉清面前,張開手臂阻道:「公主,請留步!」
「讓開,慕容復非死不可!」木婉清怒道,左手都微微抬起,要不是與朱丹臣有些熟悉,說不得放了毒箭射之。
朱丹臣暗怪自己有些亂嚼舌根,想到木婉清的江湖習性,只怕攔是攔不住了,真要惹怒了慕容復,只怕也罷!
朱丹臣眼神一定,既然攔不住,那就索性一把做了,二哥說的並無道理!想到這裡,對著木婉清道:「公主既然要殺慕容復,那我們就好好安排下,務必一擊即中。」
「安排安排,現在哪還有時間,再等會說不定他早就跑出城了。」雖然朱丹臣並不是阻她,但是木婉清依然不客氣,說起話來也沒什麼好語氣。
「公主勿急,雖然時間倉促,但是屬下早就有所布謀,只是公主來的恰巧而已。」朱丹臣轉身,與木婉清鍾靈相繼朝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朱丹臣便招來幾人,道:「分派三人去請四大護衛,與他們說按計行事,你再遣一人火速趕到東門,傳道城內戒嚴!」
如此一番安排,幾人臉色沉靜了下來,似是看到城內一股氣焰升起。
這刻不提大理如何,丁一心情卻是悲慼,他未能挽回好友最後的一份執念,重要的是原先徐徐圖之的打算已然落空,他沒有時間,在這中原,他的名聲已經惡劣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他如果一直冒頭,恐怕他的名聲在江湖中永遠不會淡忘,仇恨也會越來越深,他可沒自負到能與天下人抗庭的地步,遠離中土勢在必行。
丁一自出的皇宮,就尋了個酒坊打上一壺,在形色匆匆的街路上自顧自的喝上一口,思索日後之計,目的地卻是已定,雖然腳步顛簸,但是眼睛依然透亮。
咻!一支鐵箭急速襲來,奔向毫無防備的丁一前胸,呼呼聲瞬間驚醒了丁一!
突然的一襲,丁一邁出的身子頓止,猛地抬頭,快速的將手中的酒壺向胸前的一箭擲去,撲的一聲,酒壺崩裂,胸前的一箭也被蓄滿內力的的酒壺撞掉了下來。
呼!又是一道急箭襲來,卻是攻向丁一的下盤,從空中傳來的呼嘯聲,箭支的力道似是重了不少,對於這一箭,丁一正準備提氣騰空,但是下一刻生生止住,身子往後猛退幾步,地上兩隻碎石被他一腳踢起。
對於攻到下盤這支箭,身體的本能告訴他卻有古怪,唯有結實的地面方能讓帶給他安全。
噹的一聲,飛箭被騰飛的石子一阻,箭支速度雖然未減多少,但準頭已然打偏,丁一挺劍一擺,篤的一聲,鐵箭狠狠地插進丁一身後的木柱上,嗡嗡而響。
咦?
偷襲者驚疑一聲,似是好奇對方選擇這種防守。
前方二樓木屋!
丁一抬起頭,來人聲音較小,卻是聽得清楚,對於未知屋地,丁一並不打算茫然闖入,但是不反擊也不是他的性格,他從胸前一掏,猛地向發出聲音住扔出,卻是數個銀白的塊狀物,內力灌注之下突突的穿破木窗。
叮叮噹噹,伴隨著兩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顯然丁一這手並不是無功而返,似是他的突襲讓屋內偷襲者慌了手腳。
對於暗殺者,丁一並不關心,江湖中憑他此刻的名聲,殺他的沒有幾千也有八百,他此刻擔心的反而是家中的阿碧,是以,沉寂許久見無人跳出,丁一也就邁步的向城門口衝去。
「百兄,他跑了!」小屋內有人疾呼道。
「跑?他能往哪跑?這天大地大,早已沒有他的容身之處。」黑暗中一人嘲笑,卻是一個肩背數十箭鏃,手握潔白大弓的青衫漢子,年紀似是剛及三十!
「不能讓他跑了,我們在此伏擊如此之久,焉能無功而返,這傳出江湖,說不得多少武林同道恥笑,只怕更會弱了百田兄「飛步神箭」的稱號!」說話人繼續道,其中的慫恿之意十足。
手握長弓的大漢聽到恥笑二字,手勢一緩,臉色也沉下去,左拳捏的嘎吱作響,似是以往遭受過他人白眼。
弓箭手姓百名田,乃是南方新晉的江湖人物,名聲甚響,但是這次江湖之行讓他沒少招人待見,這憑白的『南方敗類』聽得他耳朵都磨出厚繭,想到這個慕容復,百田點了點頭,道:「鄒兄說的有理,這慕容惡賊累的南方英傑抬不起頭,遇上我等,無論如何也得讓此賊留下什麼。」
說到這裡,百田連忙站了起來,道:「鄒兄,我們火速追去,須得在此賊逃出城前劫他一劫。」
黑暗中,鄒姓少年卻是拉住百田前進的步伐,突然笑道:「百兄勿急,這慕容復要想出城,沒那麼容易,此刻我倒是希望他急著出城,嘿嘿!」
「怎麼?」百田奇怪道。
「嘿嘿,城門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那裡方才是他的魂飛魄散之地!」黑暗中鄒姓少年一臉陰沉道。
眾人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聽到這話,心裡也是止不住的一寒,都是江湖人物,向來服的是實力,對於陰謀詭計都有種本能的厭惡,雖然慕容復是個萬惡不赦之徒,但是對於這種可能性,屋內幾人邁動腳步的姿勢頓緩,稍稍遠離了鄒姓同道。
幾人出的小屋,正是剛才的鄒、席,陳三位少年,只是此刻陳傑不是很好,包紮的頭上,嫣紅了一片,似是被丁一的碎銀砸了個正著。
眾人神色忌憚的看了眼鄒吉,心照不宣的對視會,方才向著城門口匆匆追去,這刻幾人的臉色不再像剛才那樣殺氣滿面,而是狐疑,似是驗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