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老夫橫行神魔妖三界,無論何人提及都要尊我一聲『月狐大人』,想不到今日你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敢對我動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陸宇牙關緊咬,呼吸急促,臉色潮紅,但仍艱難發聲:「我不管你什麼大人不大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仇人!」
「因為當我是仇人,就要殺我?全然不顧自己是否會因此而喪命嗎!」
「你要殺便殺!無需廢話!」陸宇絲毫不肯服軟。
「哼!你如此輕賤性命,枉費我一番提攜之心!被一個比自己強大千萬倍的強者,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宰掉,很有成就感是嗎?」月狐依舊冷冷地說道。
陸宇被此話噎得臉色發青,無法言語。
「我的神兵我說了算,我讓你有此機緣是對你的恩賜!害你家人身死者另有其人,你讓我背此黑鍋全無道理!人死之事已成事實,你再悲痛再衝動也於事無補,你若真對家人有心,就全力修行,將來修為足夠,自可衝破輪迴,逆轉生死,令你家人重回人間,再不濟也可尋得你轉世親人,賜予他們福澤造化!」月狐滿不在乎地說道,「老夫生平做事從不解釋緣由,今日算為你破了一例,你若聽的懂,我便授你本領,如若不然,我現在就碾死你!」說著眼中凶光乍現。
陸宇沉默了片刻,抬起頭,雙手作揖,緩緩說道:「小子魯莽,月狐大人若能屈尊指點,不勝感激!」
「你明白就好!」月狐閉上雙眼,加著在陸宇身上的無邊壓力頓時消解。「索性跟你說個明白,」月狐低聲說道,「上一次神魔征戰,天地浩劫,我與眾兄弟一同隕落,幸好有此神兵使我魂魄得以藏身,否則老夫必然神魂俱滅。但未曾想到,與此前憑借肉身進入不同,靈魂體一旦進入此空間便無法出去,老夫不知在此度過了多少歲月,用盡了一切手段,也沒有找到脫身之法,故而有了將神兵重新認主的打算!希望能指點一可造之才修行得道,早日踏上天外之界,尋得匠神族幫我脫身。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小子愚鈍,不是完全明瞭,您的意思是說要教我本領,讓我助您脫身,是這樣嗎?」陸宇躬身道。
「可以這樣說。」月狐閉著眼點了點頭。
「可是我已有了師父,恐怕不能隨便再拜他人為師。」陸宇猶豫了下,還是將此話說了出口。
「我沒說要作你的師父,咱們只是一場交易,如此而已。」月狐睜開雙眼,看向陸宇。
陸宇大喜,忙道:「謝月狐大人,小子明白了!」
月狐點了點頭,將陸宇叫到身前,手指一點陸宇額頭,一道符印突然出現,金光閃爍,璀璨奪目,月狐一咬牙,源源不斷的精神力通過指尖向符印開始衝擊,符印開始劇烈震顫,華光大放,片刻之後光芒越發微弱,隨後「噗」的一聲崩碎,最後化為無數金色光點,緩緩消散。
一股極為陌生的記憶突然湧入陸宇腦海,無邊的火海接連天地,視野所及全是紅彤彤的一片,熾烈的火焰奔騰著、跳躍著,發出呼呼的風聲,陸宇正在奇怪,突然數道火柱從火海中沖天而起,一個偉岸的身軀驀然出現,穩穩地停在火海之上,此人一身灰色長袍,身長九尺,肩寬體闊,只是因為背向著他,無法看清面目。
「我的兒,如果有人打開了這道封印,那就意味著你也走上了修行之路,」,聲音渾厚悠長,似乎帶著些許無奈。陸宇一愣,這是在跟誰說話呢?
「修行之路艱險異常,稍一不慎,便會殞命,我雖不願見你踏上這條路,但既然如此,為父只能傾盡所能幫你走得更遠些。」說罷,一股神秘的信息流突然出現,無數玄奧的字符跳動著、翻滾著形成一條長龍,「呼」地奔著陸宇兜頭蓋臉而來,陸宇雖然有些驚訝,但並不慌亂。過了一會兒,字符消失,陸宇睜開雙眼,只見月狐正凝視著自己。
「你不是凡人,你是仙人之子,但顯然有人對你施了法,使你無法使出仙人之力,老夫在第一次見你之時就已發覺,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月狐語調中不喜不悲。
「很多奇怪的字符,我看不懂。」陸宇自然不會全然告知。
「到那邊石壁上寫出來給我看。」說著起身站起,「是!」陸宇應諾。
過了好一會兒,陸宇在石壁上書寫完畢,月狐端詳良久,沉吟道:「你的家族長輩不一般!這樣的修行法訣若是修煉有成,足以在天界佔據一席之地!」
「月狐大人,您剛才說我是仙人之子,可是我的父親只是一個習武的凡人而已啊,怎麼可能?」陸宇問道。
「那你的母親也是凡人嗎?」
陸宇一愣,一個名字從他的記憶深處跳了出來-「綺羅」,他緩緩說道:「我從未見過生母。」
「那便是了。」月狐不再多說,眼睛仍是看著陸宇寫下的字符,低聲說道:「此訣名為『焚天訣』,是修行火之極道的上乘功法,威力足以焚天滅地,你先前被火屬性靈氣改造了身體,現在已是金剛不壞之軀,原本我還在為我的水屬性功法『冰心訣』並不適合你修煉而憂心,現在這個難題迎刃而解,那我現在就將這套法訣傳授於你,修行當中如有疑問,我自會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