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陸宇將所有一百二十幾枚『回氣丹』全部裝於包裹之中,與那老伯被一眾官兵押解著前往官府衙門。大堂之上,陸宇認罪態度極好,對殺人一事供認不諱,老伯也極為配合,將當時情況添油加醋,描述得天花亂墜,讓人彷彿身臨其境,聽得兩旁衙役如醉如癡,心裡大呼過癮,衙門府台身為錢二的舅舅,當場宣判陸宇殺人一事罪證確鑿,斬立決!只可惜任憑刀砍斧剁皆傷不得陸宇分毫,反倒捲了刀刃、崩了斧頭,府台恨得牙根癢癢,走下台來狠狠扇了陸宇一個耳光,卻因用力過猛震斷了食指,大怒之下以刀劈陸宇頭顱,刀斷為兩截,手腕亦受傷損,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命人將陸宇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是夜,府衙大牢忽然起火,大火熊熊,火龍升騰,達數丈之高,所有衙役連同數十名官兵同時救火也不濟事,大火燒了整整一夜,將大牢連同衙門,整個化為一地焦土,不過沒有任何人員傷亡,只是牢裡關著的所有囚犯都不見了。
此時陸宇正低頭坐在城外一個小山坡上,身側站著的正是那白髮白鬚的老伯,只是他此時頭戴髮冠,身著道袍,手持拂塵,一派仙人風範,只聽老伯說道:「年輕人,老夫東嶽峰天元宗長老吳勉,修為已甄元嬰之境,你當真不願跟我走嗎?」
「陸宇感謝道長此番相助之恩,他日學有所成,定當報答。只是我已有了授業恩師,不可再拜他人門下,還請道長海涵。」陸宇說道。
「也罷,老夫不強人所難,你我一見如故,這塊玉板你拿著,如果改變主意只需捏斷玉板,老夫自會尋得到你。」說著拿出一塊玉板遞給陸宇,陸宇起身雙手接過,放於衣衫內兜之中,說道:「謝謝道長!陸宇改日定會登門訪!」吳勉笑道:「小友,我們後會有期!」,說罷轉眼消失不見。
陸宇四下看了看,心道:元嬰之境到底有多厲害,不知和師父比誰更強些。這麼久了,師父怎麼還不回來?回來也好問問他。陸宇躺在草地上,呆呆地望著天空,好久,也不見師父的影子,不知不覺竟已到了正午時分,肚子開始叫了起來。
「唉!」陸宇翻身躍起:「吃飯吃飯,真是煩人得很,何時才能修煉到食氣之境呢?」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心底升起,「你個沒用的小子,忘了自己還有神兵嗎?」
陸宇一愣,隨即醒悟,說道:「是你?」。這個聲音陸宇很是熟悉,那日在八卦爐裡多虧了此人點撥,否則怕是早已成了丹藥被人吃了!
「想修煉到食氣之境,卻連吸納天地靈氣之術都未習得,豈不可笑?」
「我很感謝你救我一命,但你說話能否客氣些?我師父未曾教我,我如何習得?」陸宇怫然不悅。
「敢跟我月狐大人如此說話,你是活膩了嗎!」
「那你出來,咱倆比劃比劃,別裝神弄鬼的。」陸宇對此恐嚇絲毫不懼,心道:藏頭露尾之輩,根本不足為懼。
「出來?」自稱是月狐大人者喃喃地念叨幾句,半晌才開口道,「我出不去,你進來吧。」
「啊?」陸宇沒聽明白,但緊接著天旋地轉,下一刻他已出現在了另一片天地之間,腳下是一片碧綠草地,四周青山綠水,美得如同仙境,前方一條大河在嘩嘩流淌,絲絲白氣從水中升騰而起,向上看去,天色碧藍,白雲朵朵,只是不見太陽。
「這裡是哪兒?」陸宇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夢,是真的。
「這裡是神兵空間!」一個低沉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陸宇轉身望去,只見一身著白色袍子的青年男子正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此人面如冠玉、眉目清秀、鼻樑高聳,除卻那散落於肩頭的銀髮,倒是一個絕美的男子!
「什麼神兵空間?」
「你的神兵,千幻劍!」
「千幻劍?可是那柄破舊的短劍,劍格上有一『月』字的?」陸宇自那日之後心中早就有過猜測。
「正是。」
「但那是一柄短劍,怎麼會變得那麼長呢?」
「要不怎麼能稱為神兵?」
「你把我弄到這裡來的?」
「這是你的神兵,你隨時都可以到這兒來。」
「那你怎麼在這裡?」
「我這個我以後會告訴你的」月狐低聲說道,臉上莫名地泛起一股尷尬之色,這個愛發問的傢伙還真讓他有些吃不消。
「我一年前得到這件神兵,為何當初卻不能用?」陸宇臉色變了變。
「因為這件神兵原本是我的,我准許了你滴血認主,但並未授你相應法訣,所以你不能用!」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如若當初我能用此神兵,我陸家就不會有人死!那時神兵明明已經認我為主,弄出天地異象,引得無數煞星前來催命,我的神兵蹤跡全無,未起絲毫作用,最終害得我陸家滿門無一倖存!這一切只因你不曾授我法訣?!陸家全族的悲慘命運,我如今的悲慘境地,全是拜你所賜!你這個殺人兇手!」陸宇雙眼發紅,激動得渾身發顫。
「別不識好歹!你以為神兵認主那麼容易?憑你十五歲尚未成熟的體魄和靈魂根本經不住神兵的試煉!我看好你的未來,才放寬了對你的限制,讓你與神兵建立了聯繫,你已經走了大運了,知道嗎?很多人就是因為承受不住神兵的試煉,而命喪黃泉!」
「狗屁!我不要這什麼大運!我只要我的爹爹,我的爺爺!我的族人!你將他們還給我!」陸宇情緒失控,怒吼一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記重拳帶著呼呼風聲直取月狐面門。
「放肆!」月狐一聲怒喝,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突然降下,陸宇「噗通」一聲跪倒,雙臂死死撐住地面,感覺渾身骨骼吱嘎作響,如欲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