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寂靜的夜晚,一輪明月亮晃晃的掛在天邊,閃耀著銀輝色的光芒,把草原映射得更加神秘,廢墟地的夜晚卻是燈火輝煌,一串串大紅的燈籠把整個廢墟之地環繞著,亮若白晝,那一座座銀白色的蒙古包更顯得耀眼。廢墟地的夜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也是一個歡快的夜晚,更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一夜難眠,趁著銀輝的月色,沈原身形飛快掠出蒙古包,驟然側身停頓,狹長的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殺機,修長的手掌快若電般地向身邊的空氣中抓去,隨著空氣的波動,他的手中剎間掐住一道白影,窈窕嬌小的身影,一張精緻到了極點的俏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瞪,冷冷地道:「鬆手……」沈原淡淡一笑,散去身上殺氣,微笑道:「香兒姑娘,天氣這麼晚了,你跟蹤我幹什麼?」香兒冷著臉,冷冷地道:「真是好笑,這是我的地盤,我願意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你管得著嗎?我跟蹤你,還真是笑話?本姑娘只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來,還當是小偷呢,想不到會是你?我倒想問你,你想幹什麼?」沈原菀而一笑道:「那就是誤會了,既然如此,我們各走各的,告辭!」轉身欲走。香兒冷著臉,嬌聲跺著足:「喂,你上哪兒去?」沈原笑著翻翻白眼道:「香兒姑娘,你未免管得太寬了?」香兒緊咬著雙唇,一股怒火直衝而上,非常生氣地道:「姓沈的,別以為義父賞識你,你尾巴就翹上天了,你別不知好歹?」「香兒姑娘此話可就錯了,沈某心情不好想四處溜躂溜躂,這礙著你了嗎?」沈原鄙視地道,轉身就走,嘴裡嘀咕著,「真是多管閒事的小丫頭,沒事找事做?」香兒狠狠地跺著足,臉色鐵青,怒氣沖沖地道:「你以為本姑娘多管閒事,真是氣死我了,如果不是義父讓我保護你們,本姑娘才不會受這份罪?你很了不起嗎?別以為自己的武功有多高,這世上比你高的人多的是,你別不知好歹!你滾,出了事情本姑娘才不會救你?」沈原戲謔地笑著道:「這倒不勞姑娘費心了,長夜漫漫,難道姑娘有心想跟沈某花前月下,沈某倒是卻之不恭了,何況你長得倒還有幾份姿色?」香兒氣得頭上冒煙,心中冒火,頓時怒不可謁地罵道:「混蛋……流氓……你去死!」白影一閃,手中一道雪白的光刃快若閃電般射向沈原。「原來是一隻母老虎,沈某不敢恭維,走啦!」沈原身形更快,恍若一道急速飄逸的白煙驟然間消逝不見了。香兒氣呼呼地瞪著遠處沈原的身影,只是眼睛中宛若冒出騰騰焰火,誓要把對方燒成灰燼,不停地罵道:「氣死我了,別讓我再見到你,不然,一定給你好看?」(二)沈原疾走如飛,剎那間便來到幾座最大的蒙古包不遠,亮若白晝的蒙古包四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四周守候著許多鐵甲守衛,站若青松,堅挺如槍,全身殺氣盎然。他冷凝地望著固若湯池的蒙古包,緩緩閉上雙眼,放鬆心神,肆放出自己神志,驟然睜開,目光鎖定一座守衛更加森嚴的蒙古包,唇邊流露出冷冰的邪笑。夜慢慢變得深沉,幽森淡黯,四周的守衛緩緩移動著身軀,靜靜地聆聽著,不敢絲毫懈怠。沈原弓著身,默然地望著那些移動的守衛,驟然發動,身若一股輕煙,宛然飄了過去,每當那些守衛回過頭的一剎那,他的身影若蜿蜒的煙霧貼著他們的身子飄了過去,無聲無息,雖則近在咫尺,卻如縷風,沒有生命的氣息。雲霧散盡聚攏,怪異地飄動著,眨間便闖入了那座最大的蒙古包。蒙古包裡燭光閃耀,坐著一位三十多年的青年,穿著華麗的狐裘大衣,掩飾住他強壯健美的身材,他頭髮挽頂似烏玉束髮冠相綰,垂以與髮冠同色的紅色飄帶,帶上繡著騰飛的龍,而他的肌膚呈現著那飽經風霜與磨練的黝黑色,一張英雄秀逸的面龐,一雙黑白分明,大而明亮的眼睛,兩道入鬢劍眉,挺直的鼻樑下面,是一張弧形的嘴唇,兩邊的唇角微微下垂,形成一種冷傲又倔強的意韻,此刻的嘴角略帶邪異,目光顧盼間隱隱閃爍著一股煞氣,偏偏此刻的他顯得儀態安詳,透著一股華貴的氣質與儒雅的風。那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氣勢,宛若一座山般的沉穩,一片海般的浩瀚,一頭獅般的威猛以及一條晌尾蛇般的狠毒所滲揉成的矛盾體。他的懷中躺著一位妖嬈艷麗的女人,那張容顏美奐絕倫的臉上,泛出一股刻在骨子裡,完全是與生俱來的媚意。這種媚裝不出來,也掩飾不掉。這是一種能讓人靈魂出竅,*火不受控制狂升的極致妖媚。容顏艷麗的女子隨處可見,但能天然媚惑到這種程的,還真是少見!那女人淺笑嫣然,眼波流波微漾,貝齒輕咬著紅唇,對青年睇來一對勾魂攝魄的媚眼,無盡媚意剎那間展露,那黑裙之下不著寸縷,豐腴有致的嬌軀曲線也浮凸起伏,使原本就動人無比的妖嬈線條更加驚心動魄。青年衣衫亦是半遮半掩,古銅色的胸膛敞開,胸膛上閃爍著一條紅光,似乎被什麼繡上了一條飛龍,那是一條張牙舞爪、騰雲駕霧的紅色龍體,那眼睛幽深紅亮,並不是繡上去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他懶洋洋地一手端著來自波斯的葡萄酒,一手探進了女人的黑色衣裙中,肆意玩弄,惹來妖艷女人的嬌喘連連和媚笑。沈原此時此刻闖入,看到的卻是如此香艷的情景,頓時凝住了!那青年似笑非笑地凝望著沈原,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神情有些愜意地繼續撫摸著女人的身體,聲音中帶著令人心動的磁意:「原來白天那道殺機是衝著本王來的,不知我們有仇乎?」沈原默默地望著青年,似乎感覺到很意外,淡淡地道:「只要你輕呼一聲,你外面的手下自然會一轟而上,你為何不出聲?」青年輕輕飲了一口酒,歎道:「有朋之遠方來,不亦樂乎,你要不要來一杯?波斯葡萄美酒,可是佳釀,難得呀!」沈原眉宇一凜,目光冷冽地望著妖艷女人,淡淡地道:「我們不是朋友?」青年順著沈原的眼光望向懷中的美艷女人,不以為然地道:「朋友原來是為了女人而來?難道你跟姬兒也很熟嗎?不過,你長得居然比本王還俊,姬兒能看上你也是理所當然的是?不如這樣,你陪陪本王喝幾杯,然後把她帶走,如何?」那語氣頗有視女人如衣服之意。「樾……」妖艷女人再也不淡定了,面無血色地嬌嗔道。沈原神色一怔,嘎然失色:「你錯了,我跟她無情有恨。」青年神色更加驚訝了,伸手拍拍妖艷女人的臉頰:「姬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把如此俊逸的人物給得罪了?」「樾,我不認識他?」嬌艷女人站起身來,那胸前的黑衣高高聳起,幾欲爆裂,可想而知黑衣之下會是怎樣的一對巨碩雪峰。黑裙下的臀部渾圓豐滿,讓人可以想像得到它驚人的柔軟和彈性。但偏偏她腰間只有纖細的一束絲帶,勾起的腰肢那麼的柔纖如柳,釋放是一種足以讓神魔都淪陷的誘惑。半透明的薄紗緊裹著身體,讓她無比妖嬈的曲線顯露無遺。就連胸前的嫣紅和股間的淡色都半隱半現。她那層薄薄的黑色紗衣被完全的打開,兩顆巨大的肉球同時彈跳出來,雪白的乳肌驟然沒有遮覆,霎時全然暴露在兩人眼前,她的巨峰不但飽滿非常,且乳廓是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圓形。雪白細膩,那胸前棲著一對皎潔無瑕的圓月,形狀美不勝收。此時身子乍然暴露,細膩柔滑的肌膚泛起一片微悚,卻更襯得乳色的膚質瑩潤如玉,吹彈可破。這一瞬的誘惑,足有讓天下所有的男人瞬間癲狂。但是青年和沈原的目光中都是一片淡然,沒有半點*望。沈原冷冽的目光迸射出妖異的紅光,全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不認識?呵呵,看來是你見過的男人太多的緣故,可是沈某永遠也不會忘記,七年前在『雍翠園』你的所作所為?還有你身邊那個傻乎乎的大漢叫童童,怎麼你攀上了這位將軍,就把他給殺了嗎?」姬兒驚愕地瞪大了媚眼,嬌顏騰然緋紅,身軀顫抖,纖柔的手指掩住了檀口:「是你?」「終於記起來了?」沈原冷漠地盯著她,殺氣盎然,「你為了一己私慾,肆意妄為地加劇在沈某身上的痛苦,讓沈某終生難忘,時時刻刻銘記入心,想不到終有一天我們能夠再次見面,真是老天有眼,今日就算是這位將軍護你,沈某也要報這刻骨的恥辱之仇?」姬兒泫然淚光潸潸,原本妖嬈艷麗的身姿變得楚楚動人,令人憐惜:「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誤會?你當年對我的傷害難道就靠一句誤會就煙消雲散了嗎?還真是可笑之極?」沈原冷笑道。年青將軍輕咳一聲,菀而一笑道:「這位朋友快坐下來,別太激動了?本王做個和事佬,希望大家心平氣和地把事情解決!」沈原冷冷地望著年青將軍,接而煩惱地揮揮手:「你想插手嗎?但是,沈某要告訴你,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沈某跟這個女人仇深似海,誰要插手都不行?」姬兒緊咬雙唇,目光中流露出驚慌之色,她一向風*成性,最喜歡俊逸男兒,卻想不到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如果今日將軍不護她,她難逃一死。身形霍然上前,飄逸的紗衣把身體展露得恍若身無寸縷,嬌聲道:「我有什麼錯?難道只許你們男人風*快活,我們女人就該只守著一個男人生活?我為什麼不能尋找自己的快樂,為什麼不能有許多男人?你們男人誰沒有三妻四妾,誰沒有情人?這還不算,依舊打著應酬的幌子,留戀青樓妓館去尋歡作樂,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好男人,沒有一個只守著一個女人的愛人。哼,你能保證這一輩子只喜歡一個女人嗎?就算是妻子如何的花容月貌,只待她人老珠黃,你自然會另尋新歡,那還記得什麼三盟海誓、海枯石爛,真是笑話?你還真有心,我只不過跟你上過一次床,你就把我恨之入骨,想殺我解恨,哈哈,還真是一個偽君子!」「你……」姬兒情緒激動地聲音讓他一時怔住了,沈原想起當年那次痛不欲聲的憤怒,修長的手掌緊攥著,青筋直冒,伸手閃電般探出,狠狠勒住了姬兒的脖子,擰得姬兒臉色騰然失血,全身慷慷發抖,雙手摀住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著,目光可憐兮兮地瞪著他。年青將軍神情默然,終於知道當年姬兒似乎迷昏了這個少年,從而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引來少年的恨意,可是讓他不解的是就算兩人上了床,姬兒長得又是如此美貌,雙方雖然只有*沒有情,但也不至於讓對方如此恨之入骨,這其中是否有什麼緣故?他輕咳一聲,緩緩地道:「朋友,何必如此大的火氣,男女之歡,人之常情,就算是姬兒使用了什麼手段,讓你不堪,也不至於要她的命!」沈原冷漠地道:「男女之歡,人之常情?哼,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沈某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當年若非她貪戀男色,擄走了我大哥,無意被我窺見,也不會引來如此讓我痛不欲聲的事情出來?」他甩開姬兒,姬兒身子跌落於地,狼狽不堪地捂著喉間,一邊咳嗽,一邊流淚:「姬兒雖然貪戀男色,也不至於殺人,難道你以為我殺了你大哥嗎?」沈原手指顫抖地指著姬兒,目光儘是仇恨,滄然一笑:「你還敢狡辯?你這個惡毒變態的女人,當年你為了不讓我救大哥,你不但使用了『糜香』迷昏了我,還用如此變態的手段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姬兒驚愕地抬起頭:「你說什麼?我用變態的手段折磨你,你……」沈原冷笑道:「既然今天我也沒有打算讓你活下去了,就不妨當著將軍的面揭開你的真面目!想不到你的嗜好還真是可怕,當年我不但被你所用,還差點擰斷我的雙手雙腿,全身遍體鱗傷,苦不堪言……」說著說著,他的神情愈加憤怒,全身的寒氣更甚,殺氣凜然。年青將軍凌目鋒利,冷冷地盯著六神無舉的姬兒,他聽得出沈原所說都是真的,可是他不敢相信姬兒出手會如此惡毒,如此變態的折磨對方,換了誰都想對仇人殺之而後快!「我沒有……」姬兒驚魂未定,雙唇緊咬著喃喃地道,「我沒有做這些事,當年……當年我只恨你掃了姬兒的雅性,所以用『糜香』迷昏了你,想不到你……你在床上過於強大,連我也昏了過去,後來……童童醒過來,就把姬兒帶走了。」「你撒謊!那我這身體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受的罪有多大嗎?你知不知道我那一次差點死掉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多長時間嗎?」沈原怒目圓瞪,冷光迸射。姬兒瘋狂地搖著頭:「我沒有撒謊,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姬兒可以發誓,如果姬兒做了這些事情,讓姬兒天打雷霹,不得好死!」沈原笑了,笑得很冷,冷得凜人:「自然不是你做的,可是你還有個幫手?那個叫童童的漢子眼裡明明愛你,卻痛苦地看著你跟別人的男人翻雲覆雨,他心裡難道不恨嗎?不會是你昏迷的時候,他動的手腳?」「不會,童童不會做這些事情?」姬兒使勁地搖頭,「其實童童雖然長得高頭大馬,而且武功高強,可是他心性像個孩子,沒有一點心智,他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的?」沈原冷笑道:「就算他再單純,可他還是個男人,為什麼不會做?既然如此,你把他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姬兒依舊搖頭:「姬兒跟童童相處這麼長時間,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他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如果他心存嫉妒,狠下毒手,為什麼偏偏只有那一次呢?而那一次偏偏又是你呢?」「也許別人難以啟齒,不敢追究。」沈原一瞬不移地盯著她,盯得她心頭發麻,遍體冷汗直流。姬兒哀求道:「姬兒絕對……肯定這件事不是童童所為,因為我被童童抱走的時候,你大哥正好醒過來,當時你身上並沒有什麼損傷,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你大哥?」「我大哥?」沈原狐疑地緊蹙眉頭,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難怪大哥多次會躲著我,似乎有什麼瞞著我,不敢跟我相見?可惜這次『鳳凰山莊』相遇,卻陰錯陽差地錯過了這次機會。青年將軍笑道:「終於真相大白了,一切皆大歡喜,本王也不相信姬兒會做這樣的事情,不然,本王怎麼可能把她留在身邊?朋友,稍安勿躁,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喝杯酒!」沈原冷冷地盯著姬兒道:「雖然我一時沒有找到證據證明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但是這件事因你而起,你還是要負很大的責任?」姬兒霍然站起身來,怒然道:「既然你執意要把這件事情安在姬兒身上,姬兒無法可說,如果你想洩憤,就殺了姬兒!」沈原冷然地望著她,驟然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對,他們在蒙古包中如此激勵的爭吵,為什麼外面依舊如此沉靜,也沒有任何守衛進入保護青年將軍,他目光凜然望向青年將軍。青年將軍幽默地笑道:「年輕人還是太激動了,你才發現嗎?其實從你踏入我的範圍內,我就知道你的行蹤,只不過是本王吩咐他們不要驚動你。朋友,不管這件事誰是誰非,一切就到此為止如何?至於你想尋找真相,還是問問你還那個大哥!對了,他不是你親大哥?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仇怨?」沈原怒了,冷冷地道:「難道將軍認為這件事是我大哥所為,這怎麼可能?」青年將軍淡淡地一笑,輕抿著酒,手中搖動著紅色的酒液:「這有什麼不可能?就算是親兄弟,有時候為了某種權利、利益和女人,也會變成仇人,更何況還是外人呢?」沈原一怔,默然道:「我不相信是大哥所為,就算我搶了他的女人,可是他一直對我愛護有加,處處維護我,絕對不可能傷害我,更不可能對我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出來?」青年將軍目光如刀地望向沈原,佩服地道:「你的性子果真是如此灑脫,這種事情也說得出口,我可不敢當著別人的面說出如此不堪的事情?看來那件事對你還真是傷害頗深,不過,此事倒是奇怪,就算你搶了大哥最心愛的女人,他如果報復你,不如殺了你,嫁禍給姬兒他們,然後再把女人奪回來,為何偏偏如此折磨你,還對你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來?」沈原神情黯然,不自然地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相信大哥會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我知道他心中只愛雪兒,可是面對我的成全,他為何偏偏要出家為僧呢?」青年將軍緩緩站起身,轉身遞過一杯酒來:「你還年輕,不知道人性之險惡?」「人性?」沈原歎息地道,「人之險惡誰不明白,但又有多少人分得清楚?」「不錯,最難分得是兄弟之間的人性,兄弟相殘,古今比比皆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這件事看來,也許你大哥喜歡的並不是那個叫雪兒的女人?」沈原愕然,雙手輕輕顫慄著:「將軍此言從何說起?」青年將軍輕抿了口灑,臉色淡然地道:「所謂人性,我比你看得更清楚,姬兒和童童既然沒有做過此事,那麼此事定是你大哥所為?」「不可能?」沈原堅絕地搖頭,「我不相信?」「這就是人性,你聽我剝開你大哥的人性。你跟你大哥一定不是從小長大的!也只有這樣,你們之間的感情才會產生一種期望,你渴望有個愛護你的大哥,他渴望有個依戀他的弟弟。當你們相認之時,你對他產生了眷戀,他對你便有了感情。就算你奪走了他心愛的女人,面對兄弟和女人之間,他並沒有選擇女人,而是選擇了兄弟。若非如此,你已經在七年前就死在他的手中,只要他殺了你,然後嫁禍給姬兒,最後殺死姬兒和童童為你報仇,討女人歡心,女人一向心軟,自然而然便會重新愛上他。可是他沒有殺你,而是用變態的手段折磨你,甚至對你做出極為不堪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對你又愛又恨,那是一種深入骨子裡的愛,卻見不得光。也許光明正大他不敢對你做出這種事,可是當時姬兒用了『糜香』,這種香料能夠摧發心中的*望,他便會在這種香料的催發之下,瘋狂做出心中最想做的事情。」青年將軍仔細推敲娓娓道來。沈原雙手緊緊捏著酒杯,透明的琉璃杯發出卡卡之聲,緩緩地在手中破碎,刺進了他的手掌之中,他的身體冷若寒冰,目光飄忽,語氣依舊固執地道:「大哥不會這樣對我?」「你這是自欺欺人,要知道當時房間裡只有你們,難道還會出現第三個人嗎?還有一件事你不感覺到奇怪嗎?既然姬兒他們已經走了,你又昏迷不醒,你大哥為何不陪著你呢?他為什麼要逃?對你不置這理呢?他也許因為『糜香』的誘惑而對你犯下罪孽,可是清醒過來之時,卻不敢原諒自己,才選擇逃避。他出家為僧,並不是為了成全自己的弟弟和心愛的女人,而是心有罪孽,難以洗清,希望以此來掩蓋一切事實。」青年將軍咄咄逼人地凝望著沈原,目光中儘是笑意,「說實話,你長得太漂亮了,簡直不像個男人,如果不是我的性取向正常的話,我也會喜歡你?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美男子』,名不虛傳!」沈原神情驟變,身形疾退,青年將軍哈哈一笑:「沈兄弟何必介懷,本王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請坐。」沈原鬆開手,惶然道:「不好意思,我一時失手把你的杯子弄碎,回頭賠你一個。」青年將軍哈哈大笑,緩緩坐下,那不怒而威的氣勢隱隱而動:「區區琉璃杯,碎了就碎了,說什麼賠字,只要你陪本王喝幾杯就成了!」沈原也是灑脫之下,原本拘謹的心思放下來,轉身坐了下來,只是心中對於將軍的分析依舊不能釋懷,雖然大哥疑心最大,心裡卻不太相信他會對自己做出此等不堪的事情,但是從種種情況來看,卻讓他心思又不得不開始動搖。姬兒此刻不敢有絲毫的放縱,她想不到因為自己的事情居然對沈原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心裡甚是尷尬,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可憐兮兮地坐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