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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九章神秘追蹤 文 / 凌凌海鷹

    第一百六十九章神秘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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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然,寂靜的林外傳來陣陣急促地馬蹄聲,由遠而近,塵土飛揚,剎那間來到了茶肆,驚動了深思的沈原和臉色陰晴不變的老人。

    那領頭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黑色的長髮挽起紮著雪白的玉簪,相貌英俊,只是眼睛中冷漠無情,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那身前橫放著一個黑色的麻袋,麻袋呈長方形,似乎裝著什麼東西,卻隨著馬兒的步履在微微抖動著,不知是活物還是死物;他的身後跟著一群身著藍色勁裝的漢子,頭紮雪白長巾,腰懸長劍,鞘呈黑色,那面目冰冷無情,全身充滿了煞氣,騎著棕色大馬,似乎經過了長途跋涉一樣,緩緩穩住了馬身。

    中年人勒住馬頭,聲音冷冷地道:「下馬……休息……」聲音冰冷,毫無絲毫感情。

    聽到中年人吩咐,那群藍衣人策著馬兒團團把茶肆圍住,右手緊緊握住了腰上的劍柄。

    中年人身形很穩健地落下馬,雖則長途跋涉,那華麗的長衫上卻未沾上絲毫灰塵,依舊是一塵不染,隨著他高大健壯的身形落下,右手緊緊地提起長形麻袋,恍若提著一把人形長槍似的。

    老人佝僂著腰,陪著笑臉:「客官請進!」

    中年人步履未動,一雙冷目如鷹隼般地盯在沈原臉上,冷冷地道:「你是何人?」四周迸發出一股股冷寒無情的殺氣。

    沈原淡淡地道:「四方遊子。」

    「是麼?」中年人雙足輕輕踏出,目光中充滿了懷疑,「西北貧瘠之地,有何可游之處?」

    沈原毫不畏懼地揚起頭,淡淡地道:「西北貧瘠之地多出英雄豪傑,聽聞『黃河谷』黑谷主名動整個大西北,英雄蓋世、俠滿江湖,有道是聞名不如見面,特意前去拜訪。何況久仰黃河之水的澎湃氣勢,如不能親眼目睹,實為終生遺憾!」

    中年人冷漠的目光中閃出一道寒光:「小子,只怕你有命而沒命回?」

    沈原不以為然地微笑道:「庸碌一生,生亦可歡,死亦可懼?」

    中年人的目光如刀鋒般地盯著沈原,四周的氣氛愈加壓抑,那群藍衣人紛紛待命,一雙雙充滿無窮煞氣的光芒射向沈原,只待中年人一聲令下,便可出手殺人。

    中年人冷哼一聲,那無數的煞氣頓時消散,似乎在囑咐他們不可節外生枝似的。他緩緩坐下身去,手中長形麻袋卻關沒有放下。

    老人步履顫抖地跑來,雙手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壺茶,恭敬地準備為中年人斟茶。中年人卻揮揮手,把長形麻袋放在腳下,緩緩端茶慢飲。

    中年人冰冷的目光中泛出淡淡地笑意:「好有意思的年輕人?」輕抿著茶,語重心長地道,「小伙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沈原也是絲毫不受威脅的主,淡淡地道:「哦,眼前有何虧所受,難道在下想游游『黃河谷』,還要聽你的不成?」

    「大膽!」四周勁裝大漢一陣猛叱,身上殺氣凜然,手中的劍『錚』地抽出一半,雪亮的光芒四射,隨時便可殺人,嚇得茶肆老人雙腿直打哆嗦,坐勢不住摔倒在地上。

    中年人臉上一陣抽搐,雙手搖了搖,淡淡地道:「都把劍收回去,別嚇壞了老人?」

    光芒一閃,劍光入鞘,四周的殺氣頓時彌消而散。

    中年人望著若無其事的沈原,微笑道:「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沈原淡淡地道:「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麼?」中年人神色一怔,疑惑不解地問。

    沈原伸手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淡淡地道:「萍水相逢,如果相互知道了姓名,只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此話什麼說?萍水相逢,也算得上有緣,既然有緣,只要你在大西北報上老夫的名號,便可保你平安。」

    「前輩既然希望我不要前往『黃河谷』,必定『黃河谷』有大事發生,可是晚輩對於黃河之盛狀久仰已久,如不能親眼目睹,實為生平憾事!我與前輩原本萍水相逢,如果知道了姓名,別人必定會認為我們是相識之人,如果遇上了前輩的仇人,晚輩豈不是遭殃了?」

    中年人大笑道:「原來小兄弟是怕事之人?」

    沈原搖搖頭:「晚輩雖不是怕事之人,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觀黃河之後,必定遠走高飛,何必惹些麻煩事上身呢?」

    中年人狡黠地笑了:「老夫乃『黃河谷』二谷主趙青山,整個大西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小兄弟何懼之有?」

    沈原尷尬地道:「原來是名滿大西北的『仁義俠』趙谷主,久仰久仰!」

    趙青山嘿嘿地笑了:「怎麼樣?趙某不會害你吧!」

    沈原道:「趙谷主名滿大西北,只要報上谷主的名號,晚輩在整個大西北自然是橫著走。不過,觀前輩行使匆匆,神情疲憊,似乎有要事在身?」

    趙青山笑容立逝,雙手緊緊攥住手中的茶杯:「小兄弟好眼力!」接而身子俯視而下,低聲問:「小兄弟一路上可遇上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沈原為難地搔搔頭,他怎麼好告訴趙青山自己是從天下飛下來的,只是搖搖頭,「晚輩沒有遇上?」心裡卻有些牴觸,不願意與『黃河谷』的事情產生糾葛。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只要自己所到之處,必定是腥風血雨,難道自己還真是天煞孤星,總會給別人帶來無窮的災難?

    趙青山重重地歎了口氣,煩悶地道:「說來也是,如果你遇上可疑之人,只怕已經被他們滅了口。」

    「滅口?」沈原心中一驚,看來『黃河谷』惹上了大麻煩,不然也不會引來『黃河谷』的二谷主親自帶人追蹤,自己還是離他們遠遠的,以免惹禍上身。想在這裡,他霍然站起身來,雙手一揖,「前輩請慢用,晚輩先走一步!」伸手自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轉身不等趙青山回過神,揚長而去!

    一名藍衣人眉宇揚起,沉聲問:「谷主,要不要……」右手冷咧地在空中揚了揚。

    趙青山搖搖頭,淡淡地道:「此子雖則來歷不明,卻對『黃河谷』毫無敵意,我們有要事在身,何必徒增不必要的事端?」

    另一名藍衣人疑惑不解地問:「谷主,你為何想與他結交?」

    趙青山微笑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呀!呵呵,獨身一人,橫穿千里黃沙,不但身上一點灰塵也沒有,毫無疲憊之意,而且手指修長,指甲修剪整齊,這可是習劍人養成的好習慣。」

    藍衣人不解地問:「習劍之人,怎麼沒有見到他的劍?」

    趙青山笑了:「也許他的劍是軟劍吧!可以做腰帶,總而言之,還是不要與之為敵的好!」幾杯茶下肚,他輕輕地撣撣衣袍上的灰塵,右手抓起長形麻袋,步履輕移,接而停下身來,淡淡地道,「石老,如果遇上一群手執怪刃的黑衣人帶著一個孩子,能救自然要把孩子救下來,如不能救,想辦法通知我們。」

    茶肆老人萎縮地倦著身子,臉色慘白失色,不停地地戰顫著:「是……是……!」

    趙青山回頭瞅了老人一眼,輕輕歎息道:「只要你辦好這件事,我會派人接你進谷,讓你在谷中好好享受,安度晚年。」

    老人慘白的臉上頓時浮上一層紅暈,眼睛閃亮,不知說什麼才好!雙腿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多謝谷主!」

    「走!」趙青山轉頭便縱身上馬,帶著一群藍衣人飛馳而去。

    (二)

    夜幕降臨,風聲大作,瘋狂的狂風挾帶著黃沙鋪天蓋地撲向綠色的屏障,宛若一位凶神惡煞的巨人,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不停地砍著綠的世界,似乎想把一切綠色荑為平地,變成黃沙的世界!

    驀然,一道道黑色的人影疾馳而來,恍若閃電般穿過茫茫的黃沙,鑽進了綠色的長道。由近而進,轉眼間已經到了茶肆。

    只見那是一群打扮得極為怪異的黑衣人,蓬頭穢面,盡染黃沙,看來似乎吃了不少的苦頭。領頭的是一位高大肥壯的中年人,細小的眼睛中迸射出冷冽的光芒,勾鼻寬嘴,不停地向外吐著黃沙,嘴裡罵咧著:「呸,呸,都是那龜兒子趙青山,讓我們吃了如此大的虧,這筆帳一定要找他算。」

    他的身後是一位身形瘦削的老人,頭鬃散亂,髮鬚斑白,一根寸長的簪子斜斜地插進了髮髻中。臉龐上寬下尖,神情陰冷無情,特別是一雙眼睛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鷹爪似的右手如同老鷹抓小雞似的提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孩子長得胖墩墩的,相貌平凡、黝黑,此刻臉色慘白,昏迷不醒。

    老人身後緊緊跟著兩名身材高大的壯漢,長得極為彪悍,臉色冷寒,身著短裌襖,偏偏卻露出滿是肌肉的胳膊,胳膊上有刺青,五彩斑讕,宛若蛇形之物,極為怪異。他們雙手抱在身前,手中拿著一對鐵叉,鐵叉陰森冷寒,透著一股血腥之味。

    「嘎嘎,走這麼久的路,嘴也淡出鳥了,呔,老傢伙,有酒嗎?」中年人望著茶肆,細小的眼睛中流露出喜悅之情,高聲吆喝著。

    茶肆老人佝僂著身子,臉上流露出膽怯的神情,聲音顫抖地道:「各位客官,小老兒這裡只有茶,沒有酒?」

    中年人臉色一沉,伸腿踢了老人一腳,罵咧地道:「老東西,你找死,是不是?」

    茶肆老人身子嚇得跌坐在地上,哀求地道:「客官,真的沒有茶?」

    「老四,不要為難人家,既然無酒,茶也行,快去準備吧!」一陣陰冷的聲音傳來,語氣雖則和藹,卻冷寒刺骨,讓人心中作寒。

    中年人收回腳,肥胖的身子坐了下來,右手拍拍桌子:「老東西,耳聾了是不是,速度還不快點?」

    茶肆老人戰戰兢兢地爬起身,佝僂著腰進了屋子裡。那頭髮花白的老人隨手把孩子拋在地上,冷戾的雙眼四處掃射。

    中年人伸手挖挖耳孔,粗聲粗語地道:「老大別擔心,趙青山那個龜兒子早被我們騙走了,那會逗留在這兒?」

    頭髮花白的老人冷冷地道:「老四,萬事小心為好?這次若非我們躲進黃沙裡避過他們,早就被他們發現了?」

    中年人不服氣地道:「老大真是長他人之志氣滅自己威風,憑我們的手段那用得著東躲西藏的,哼,依我之見,應該一刀把他們殺了了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兒可是『黃河谷』的地盤,如果讓趙青山找到我們的行蹤,然後被成千上萬的人追殺,那豈不是糟糕?我們如今的首要任務是把這小傢伙帶好,只等教主大人到了,就可以用小傢伙從黑長河手中交換到『玄天令』。哼,有了『玄天令』在手,那還能讓臭娘們發號司令?」老人陰冷著聲音道。

    中年人咧嘴笑了:「不光是那臭娘們,就連上玄門也聽教主的號令,嘎嘎……」他的眼睛中淫光四射,流露出無窮的幻想,舔舔嘴唇,「那臭娘們長得還真是水靈,那身材,那小臉,還真是誘人?」

    老人冷哼一聲:「老四,收起你的色心,那臭娘們可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中年人嘴中涎水直流,伸手抹了抹,嘻嘻笑道:「老大,我也只是幻想一下吧!嘿嘿,自然是教主的菜了,嘎嘎……還有那小丫頭長得也不錯,再過幾年比她娘還美……教主艷福不淺!」揚起頭,他胖厚的手掌拍在桌子上,「死老頭,怎麼還不上茶?」

    茶肆老人戰戰兢兢地端著茶壺過來,雙手顫抖著,險些把茶水倒潑,中年人凶神惡煞地搶過來,推了他一把:「滾開!」便為老人斟滿一杯,陪著笑臉道,「老大,你喝。」

    老人點點頭,伸手拿起茶正欲飲,卻又放了下來,放在鼻上輕輕地嗅著,接而自頭上拔出簪子,緩緩地放入茶中,陰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

    「老大,你也太小心了吧!難道這老不死的還會下毒不成?」中年人嘴中嘟噥著。

    老人自茶中取出簪子,望著漸漸由亮變黑的簪子,中年人臉色大變,驟然大叱道:「大山、大石,給我殺了老傢伙?」

    話落,兩名身材高大的壯漢已經撲向了茶肆老人,雙叉冷寒逼人,招招勾命奪魂,茶肆老人臉色大變,原本佝僂的身子卻剎那間如同蛇般靈活地閃過,心知暴露,便飛快地撲向叢林之中。

    老人陰冷地道:「黃河谷果然是好手段,處處隱藏著殺招,哼,可惜你逃不了?」話落,那中年人肥胖的身子卻如猿猴般飛起,輕盈靈活,肥胖的手掌拍向遠處的茶肆老人,驟然四周捲起一道狂風,說是遲,那是快,那掌勢快若閃電,宛若巨靈神掌般從天而降,狠狠地擊在老人的後心,老人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引之力拍擊而來,身後似乎被一根繩子牽引著,猛地拉了回去,他拚命地掙扎,雙腿亂蹬,也無濟於是。此刻,那兩名壯漢的雙叉撲了過來,狠狠地劈下,尖銳的利刃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脖子中,鮮血淋漓,隨著他們雙叉的舞動,茶肆老人的身體居然被兩對鐵叉分成了四斷,血腥一片。

    中年人收回掌,對於這一切血腥宛若家常便飯,臉上堆滿了笑容,恭維地道:「老大英明,趙青山這下可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老人冷冷地道:「老四,萬事還是小心為好,必竟我們還在『黃河谷』的地盤,如今黑長河的兒子在我們手中,他必定會想盡辦法奪回自己的兒子,不敢四處宣揚。既然這兒是他們的暗樁,看來趙青山只怕還在不停地搜尋我們下落。」

    中年人也不再討笑了,忙問:「老大,我們下步該如何走?」

    老人嘎嘎地笑了:「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他們四處搜尋我們的蹤跡,我們不妨……嘿嘿,悄悄趁夜色躲進『黃河鎮』,躲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然後等待教主跟我們會合。」

    「老大英明!」中年人恭維道,喜笑顏開。

    「我們走!」老人伸手抓起地上的孩子,飛身奔馳而去,中年人和兩名壯漢緊隨其後。

    夜幕下,茶肆裡一片血腥,引來一群群飛鳥撲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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