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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三章血菩薩的算計 文 / 凌凌海鷹

    驟雨初歇的「鳳凰城」,清新而明朗,碧藍的天空閃爍著七彩的光芒,恍若一道美麗的七色彩虹懸掛在「鳳凰城」上空,為這桃源之地平添了幾許綺麗。為了迎接三天之後「鳳凰節」的到來,整個「鳳凰城」猶如過年似的變得極其熱鬧,車水馬龍、比肩接踵,尤其是酒樓、客棧更是川流不息,門庭若市,城市上空群鳥飛舞,或許也是感應到了「鳳凰節」的氣氛,或許是為了懷念那只在此棲息的鳳凰而紛紛自發地前來朝拜……大街小巷的梧桐樹更是迎風招搖,似乎也在歡迎這四方來賀的客人。

    沈原三人剛踏進「來儀客棧」,從樓上「蹬蹬蹬」地下來一位身材瘦小,躬腰哈笑的小伙子:「三位客官是住房還是打尖?」

    沈原微笑道:「來此酒菜,再訂三間上房。」

    店小二原本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卻剎時跨了下來:「幾個客官,呃,那上房只剩下一間了,不如……」

    血菩薩臉一橫,慈眉善目的臉剎時變成凶神惡煞:「你小子怎麼做生意的,是不是不想活了,小心老衲把你扔到大街上去?」然後跺跺手中沉重的禪杖。

    那店小二嚇得雙腿發軟,戰戰兢兢地差點軟倒在地上,苦喪著臉:「小的實在沒有辦法呀!因為『鳳凰節』快到了,如今客棧已經人滿為患,上房全被一些客人預先訂了下來,真的只有一間了,不過一般的客官反倒還剩下兩間。」

    「鳳凰節?」沈原心中極其疑惑,貌似上次來「鳳凰城」沒有聽說過這個節日,目光不由望向血菩薩。

    血菩薩臉色頓時由兇惡又立刻變成了笑臉:「小兄弟,關於這『鳳凰節』倒是真的,等會兒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一說!這上房就讓給你們了,老衲無所謂,不管任何場地都能湊合,住樓下好了!」

    柳菀玉臉「騰」地紅了,瞪了血菩薩一眼,怪他為老不尊。

    沈原一愣,尷尬地輕咳一聲道:「小二,那間上房我們訂了,另外兩訂兩間普通的房間吧!呃,多準備一些酒菜送上來!」說完,伸手正要探進懷中,那血菩薩卻「嗖」地一聲一大錠銀子丟了過去,朝店小二吼道,「快去,快去好好準備,老衲餓了!跟著小丫頭光吃素,嘴也吃淡了!」

    沈原淡淡地道:「血菩薩,讓你破費了?」

    血菩薩笑瞇瞇地往上跑:「小兄弟何必客氣,這點銀子小意思,那還用得了你出不成?」

    沈原意味深長地望著急沖沖上樓的血菩薩,眸中閃爍出一股銳利的光芒,也不過一閃而過,接而伸手招呼著沈菀玉:「菀玉,我們上樓吧!」

    「嗯!」柳菀玉輕聲道。

    「菀玉,那間上房你住吧!我住在樓下,不會有事的?」沈原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柳菀玉卻輕輕把纖一縮,神情失落地走了上去,留下茫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沈原。

    三人走上樓,卻見樓上人聲鼎沸,座無虛席。其中尤以江湖中人居多,他們手拿兵器,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盡情猜拳行令,或悲或喜或狂或顛或癡,盡在一醉之中。

    「小兄弟,快過來!」血菩薩向沈原招招手,接而急沖沖奔過來把他拖進了雅室,雅室內另有乾坤,少了幾喧嘩,多一分寧靜,牆上嵌的是鳳凰浮雕,掛的是鳳凰燈飾,木雕四方桌,上面也精雕細琢了一隻隻或飛或憩或張翅狂舞或吞天吐火的鳳凰,刻畫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看來老闆為了招攬生意著實花了不少的心思。

    「好漂亮!」柳菀玉坐在竹凳上,纖手輕輕撫過栩栩如生的鳳凰浮雕,眼睛亮晶晶的閃爍出喜悅之色。

    幸許是銀子的作用,店小二很快地端上來一桌美酒佳餚,除了天上飛的,什麼山中珍羞,水中美味盡數上了盤子,讓人食指大動,聞之垂涎三尺。

    血菩薩雖是和尚,卻是個酒色不戒的花和尚,他揭開酒壺,深深地猛吸了一口,砸砸舌:「好香哇!」

    柳菀玉瞪大了雙眼:「大師,你不是和尚嗎?」

    沈原譏諷地道:「菀玉別管他,他是個酒肉和尚,還殺生,稱不上大師的名號?」

    血菩薩不以為然地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何等的瀟灑,何等的自由,豈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師所能領略到的,這其中的美妙簡直是妙不可言。」

    他斟滿兩杯酒,端起其中一杯敬了敬沈原:「小兄弟,我先敬你一杯?」

    沈原心中一直疑惑不解,這血菩薩一向行使乖張,飛揚跋扈,而且殺人不眨眼,從來沒有把任何放在眼裡,為何一再二,再二三地向自己示好?自從進入『鳳凰城』之後,他的情緒變得極其慌亂,無措,還有些茫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原不動聲色地望了他一眼,右手端起了酒杯輕酌了一口,這才意味深長地道:「血菩薩,你有心事?」

    「啊……咳……」血菩薩驚得被酒嗆了出來,臉漲得通紅,猛烈地咳嗽起來,接而裝聾作啞地問:「小兄弟,你說什麼?」

    沈原嘿嘿一笑:「血菩薩,你別裝了,這可不像你的個性?」他搖搖頭,「還是別賣關子了,你把心事說出來吧!」

    「什麼?」血菩薩笑著,笑容有些勉強:「你一定是看錯了,我血菩薩怎麼可能有什麼心事呢?」

    沈原伸筷挾了一塊魚肉放入柳菀玉的碗中,柔聲道:「菀玉,這『鳳凰魚』可是這兒的特產,別的地方可吃不到哦,快嘗嘗!」

    「鳳凰魚!」柳菀玉一雙杏眼頓時彎成了月牙兒,輕咬一口,頓時興奮之極:「真好吃,謝謝阿風哥!」

    沈原嘴著嘗著鮮美的「鳳凰魚」,又夾了一塊嫩香的紫竹筍,讚歎地道:「美味的『鳳凰魚』加上鮮嫩的竹筍果然是人間珍羞。」接而輕輕歎息道,「血菩薩,你不惜背叛乾親王,救了柳乘風兄妹向我示好,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心目中的血菩薩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讓我很疑惑,你能解開這個謎題嗎?」

    「啊……」血菩薩心神一怔,接而呵呵笑了,插話道:「吃菜,吃菜,大家只管敞開肚子吃,不夠再點,今天老衲請客!小兄弟,你這人為人倒是實在,就是疑心病重,疑心病太重不好?總感覺到別人幫了你就是有什麼企圖?以後呀,心胸要放寬些,容納百川,才能讓人心服口服,一呼百應。對了,菀玉不是想知道『鳳凰節』的來歷嗎,想不想聽?」

    「想!」柳菀玉眼睛一亮,倏瞟了沈原一眼,便又低著頭吃菜。

    血菩薩也不理會沈原的翻臉,笑呵呵地道:「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呀,有一隻鳳凰從南方飛來,飛了很長時間想找個地方休息。路經此山,發現此地是個山清水秀、地靈人傑之所,便愛上了這兒,棲居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因為鳳凰的棲息,引來無數的鳥兒紛紛遷徙過來向鳳凰朝拜,此山便愈來愈有名。鳳凰喜靜,只住了幾年便飛走了!從此,這山便被命名為『鳳凰山』,而把九月初七定為『鳳凰節』來記念那只給大家帶來祥瑞的鳳凰。後來『鳳凰山莊』佔據了此山,把『鳳凰節』由一年一度改為三年一度。嘿嘿,三天後可熱鬧了,連『鳳凰山莊』的人都會出現與民同慶。」他的目光卻在此刻流露出幾分希冀、幸福與快樂!

    沈原霍然站起,臉色鐵青,嚇得柳菀玉神情一變:「阿風哥,你怎麼了?」

    沈原目光冷冷地盯著血菩薩:「血菩薩,你一直在算計我是不是?你當我是白癡嗎?你是少林寺的高徒,除了你師兄那老禿驢,何曾服過誰?你服過我嗎?扯淡,你會對一個毛頭小子服氣嗎?屁話,你救他們兄妹究竟有什麼目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血菩薩依舊面不改色地道:「小兄弟,老衲已經勸過你了,疑心病太重不好!他們兄妹認識你,你又是孤梅的弟弟,孤梅呢?他可是師兄看逾若生命的唯一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你想這麼多幹什麼?傷神?」

    「少扯淡,別睜眼說瞎話。血菩薩,說起方孤梅來,我心中更是火大,你最好把話全撂下,不然,別怪我對你翻臉不認人?」沈原頓時怒了。

    血菩薩「啪」地放下酒杯,漲紅了臉:「小兄弟,你怎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騙了你什麼呀?」接而老淚縱橫,「我為了救他們背叛了王爺,那要冒好大的風險啊!小的來說禍及生命,往大的來說禍及師門千餘條人命,我容易不?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老懷疑這對你有所圖,懷疑那個對你有陰謀,你這樣活著累不累,有意思嗎?何必呢?」言外之意便希望沈原不要再逼他了。

    柳菀玉瞪大了眼睛,原本故事聽得好好的,這兩人為什麼拌起嘴來,還差點打了起來。心裡一軟:「阿風哥,你就別為難大師了?」

    「嚇,為難他?菀玉,你心太純潔、太善良了,這傢伙可是個老油條了,簡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貨,哼,上嘴皮一翻白的可以說成黑的,下嘴一翻黑的也可以說成白的。如果相信他的話,等於太陽從西邊出來,菀玉你別管,吃菜!」

    柳菀玉無言,自知插不上嘴,只好悶頭吃菜。

    沈原安慰完柳菀玉,一雙眸子冷冽地射向血菩薩,唇邊帶著譏笑:「血菩薩,什麼時候我變成小人了,而你去成了君子?我有什麼疑心病,這一切都是你在裝神弄鬼?好,你不說吧,我會讓你自己吐出來?」

    「唉,你……你別逼我……」血菩薩似乎發火了,霍然躍起,凶目圓瞪。奶奶的,泥菩薩也有三分泥性,更何況我是血菩薩,你小子也恁不懂事了?

    沈原歪著頭,嘖嘖有聲地道:「咦,不裝了!從進入『鳳凰城』見到我那時起你就一隻裝可憐的羔羊,現在終於顯形了,原來是一隻大尾巴狼呀!」

    血菩薩臉色沮喪,手指顫抖地指著沈原,洩氣地坐了下來,苦悶地道:「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不要太過憤了!」

    「裝,又開始裝了?嘖嘖,我發現你簡直可以去當殺手,一定是一位出色的殺手,三教九流都可以裝遍,還真是一位天才呀!我倒認識『青雲樓』的樓主,可以把你推薦給他,你瞧瞧你現在成了少林寺的棄徒,又背叛了王爺,走投無路,人又是要吃飯的,去當殺手綽綽有餘,又有收入又不會被他們發現,何樂而不為呢?」

    血菩薩得差點吐血,苦喪著臉喊道:「小兄弟,你饒了老衲吧!老衲發誓,以後見了你就繞路走,見了你的人被人追殺也見死不救,行嗎?我不想做好人了,奶奶的,我本來就是壞人,我是壞人!」他悲愴地虎目淚光潸潸。

    沈原苦笑首,緩緩坐了下來:「血菩薩,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你何必嘴強呢?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既然都沒有關係,你又何必要向我示好呢?你救了他們,嘿嘿,而且還不惜得罪權傾朝野的乾親王和**巨孽『昊天幫』,這是為什麼?我真的不明白呢?我的頭也很痛,你不解開其中的謎題,我會心煩的,我一心煩就睡不著覺,睡不著覺就會纏著你,纏著你你也睡不好覺。」

    血菩薩氣呼呼地道:「想不明白就別想了,你心裡想的越多就越給自己找麻煩。小兄弟,說實話,老衲其實挺佩服你,你是第一個把師兄氣得吐血的人。」

    「血菩薩,既然你還是不願意說,那麼我們不如先放一放,我先問你另一件事……」沈原雙目驀然如電射出,右手伸手抓住了血菩薩的胳膊兒:「我問你,方孤梅真是我親大哥嗎?」

    血菩薩心神一顫,哀求道:「有話好說!」

    「老實告訴我,方孤梅究竟是不是我親大哥?」沈原雙眼迸發出陣陣寒氣,厲聲又問。

    「小兄弟,唉,孤梅真是你大哥,你又懷疑什麼?」血菩薩努力想掙脫沈原的手,卻無計於是,只是無可奈何地吧氣苦笑道。

    「放屁,你撒謊!他不是我大哥。」沈原吼道。

    「為什麼不是?想當年沈夫人被閻王孫推下萬丈深淵,還是老衲所救。沈夫人命在旦夕,希望老衲剖腹取子,把孩子送給沈大俠生前唯一的好友,也就是我的師兄撫養。這件事是老衲親手所做的,方孤梅也是老衲親自送到師兄手中的。他如果不是你大哥,那真是見鬼了?」血菩薩撇頭反擊道。

    「那還真是見了鬼?剖腹取子,還親手送給老禿驢,你騙誰?也許沈夫人的確是死了,而且孩子也夭折了,你為取信於你師兄,偷了別人的孩子送給了老禿驢,是不是?」沈原雙目發紅,追問道。

    「什麼?你小子胡說什麼?你說方孤梅不是你親大哥,你有什麼憑證?少污蔑老衲的名聲?」血菩薩氣憤地道,可是底氣似乎不太足,眼睛有些心虛地移開了。

    「哈哈,血菩薩居然重名聲,傳江湖,還真不怕令天下人笑掉大牙?血菩薩呀,你編的故事真是精彩,也很動人,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還真的相信了,老禿騙只怕是第一個上你當的人?」沈原大笑道。

    「胡言亂語。」血菩薩怒了。

    「是不是胡言亂語,我且問你,我姓什麼?」

    「你姓沈,小子腦袋是不是說糊塗了,老衲早就說過,疑心病傷腦,你怎麼不聽?」血菩薩一愣,語重心長地道。

    「別打岔,你可知道我爹的來歷?」沈原臉一橫目光如炬。

    「你爹的來歷?他不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風流浪子『劍王』沈如風嗎?」血菩薩不以為然地翻翻腫泡眼。

    「呵呵,你連我爹的來歷都不清楚,居然敢利用方孤梅冒充我大哥,還真是可愛之極?」沈原冷笑道。

    「小子,把話說清楚!你爹的來歷跟方孤梅有什麼關係?」血菩薩心中一驚問道。

    「哼,今天就當給你上一課?你想找冒充的對象首先要弄清楚對方的來歷再行使,不然一切都是白廢。」沈原推開血菩薩站了起來,眼中一片迷濛,對於方孤梅,他心中只有敬意而沒有恨,就算他奪去了陰雪姬的心,也無一絲恨意。

    血菩薩差點摔倒,但也顧不得狼狽模樣,指著沈原道:「小子,別以為自己了不起就對老衲無禮,老衲對你人之已盡,別不知好歹,不然……」

    「不然什麼?」沈原轉頭望著他,陰笑道:「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敢承認麼?」

    血菩薩身形隨著沈原的逼近而後退,吞吞吐吐地問:「承認什麼?」

    「呸,費了我半天口水,你居然還在這兒裝腔作勢?血菩薩,你知道大名鼎鼎的『天機山莊』嗎?」沈原冷笑道。

    血菩薩一怔,不以為然地道:「天機山莊怎麼不知道?它代表著一個傳奇呢?」

    「你既然知道天機山莊,就應該知道他們正好姓沈!」沈原笑了。

    血菩薩臉色一變:「姓沈?這……難道……」

    「聰明,我爹姓沈,而且還是天機山莊的少莊主,只怕你不知道吧!」沈原冷哼一聲。

    「啊!」血菩薩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喃喃地道:「這事連師兄也不知道呀!」

    「唉,看來我爹跟老禿驢也並非是過命的朋友。我爹原名沈亦風,乃是沈家長子,沈慎謀死後,他大娘跟弟弟為了爭奪莊主之位把他趕出了天機山莊,可憐我爹亡命天涯,最終也沒有落葉歸根。」沈原神情憂慮地歎息道。

    「沈大俠果然是一生坎坷,最終枉死江湖,妻離子散,可憐呀!」血菩薩心有同感地道。

    「血菩薩,招了吧!方孤梅究竟是誰的兒子?你為什麼要救柳乘風兄妹向我示好,這一切一切究竟是想幹什麼?」沈原又坐了下來,眼若刀鋒般望向血菩薩。

    「小兄弟,你怎麼又繞回來了?」血菩薩苦笑道。

    「說不說?」沈原咄咄逼人,眼中鋒銳目光看著他,看來如果對方再不說,大有打到他說為止。

    血菩薩面若土色,重重地歎了口氣,雙手一舉道:「我說……唉……」果然不愧為劍神,自己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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