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梅雪凝目光望著百里紅離去的身影,梅雪凝一時感覺到孤立無助,不知所措。
沈原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便吩咐小二送上一壺酒,慢慢飲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便在此時凝住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梅姑娘,現在沒有人打擾,你也別太拘謹,我們慢慢聊。」沈原見梅雪凝低著頭,依舊一言不發,忍不住問道:「梅姑娘,你怎麼不說話?」
搖搖頭,梅雪凝道:「當年爺爺是為了我娘,去尋找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血蓮』才去雪山的。聽爺爺說過,原本爺爺是找到了『血蓮』的蹤跡,正碰上『**第一高手』玉蟬子與『劍神』沈原沈大俠的決戰,因為他們的武功太高,引起雪崩,驚動了『血蓮』,只得到一片血蓮瓣。當爺爺好容易自雪山逃下一條命來,正好碰上了你,就用它救了你。」
沈原一怔,愧疚地道:「對不起?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果梅前輩沒有救我,也許你娘也不會死,我真是……」
梅雪凝笑得慘然,臉色很蒼白失色:「你不用難過?雖然娘沒有活過來,但爺爺從來沒有後悔過?他認為自己沒有救錯人,如果當時沒有救你,而救了我娘,爺爺也許會內疚一輩子。後來……就是二年前,爺爺歎氣說『我終於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爺爺告訴我,當時他在雪山頂全憑深厚的內力和隨身攜帶的糧食好不容易撐了七天,不時的下山、上山,從不在雪山上過夜,而且總是在正午才上山,在頂峰也只呆了幾個時辰。但是兩位高手卻在雪山頂峰決戰了七天七夜。只可惜兩大高手交手,周圍幾丈無人敢欺近,其劍氣極為厲害,當時爺爺試圖接近。剛近五丈,便感覺到劍氣凜凜,週身的寒氣比雪山上的冰雪還冷冽,直透肺腑,嚇得爺爺慌張地下了山。至今想起,還是餘悸未平。」
沈原平靜地望著她,默默地喝著酒,不知如何開口才好。心中暗想道:「梅老邪會不會認為我是『劍神』沈原而執意許下的這門親事?試想誰會把自己最喜愛的孫女嫁給一個身份不明、素不相識的人?」
梅雪凝美目抬起,見他在一旁獨自喝酒,目光深遂難測,令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件自己沒有說出來而爺爺特別叮囑的事情。三年前,爺爺悄悄地告訴她:
「雪凝,聽爺爺的話,你如果嫁給了他,我們梅家一定會光宗耀祖。」
「為什麼?」
「因為他是『劍神』沈原,黑白兩道為之懼怕的『劍中之神』。」
「爺爺,你怎麼知道他是『劍神』?萬一不是呢?」
「雪凝,你相信爺爺這雙眼睛,從來沒有看錯一個人?你想想,在那鳥不生蛋的地方誰會到哪兒去?而且正巧是『玉蟬子』與『劍神』決戰的地方,世上豈有如此巧的事?況且爺爺見他時。嘿嘿,他身上的傷可不是普通的傷,是中了極強烈的內力所致,而且對方一定是個頂尖的高手。你再想想,換了普通人中了如此重的傷,早就當場斃命,豈能如此容易活下來?」
「爺爺,嫁給『劍神』,真的幸福嗎?」
「傻孩子,這是世上所有女孩子心中的願望,徐非你不想成為『劍神』的妻子。」
「可是。爺爺,他會不會反悔?」
「放心吧!劍神說話一言九鼎,而且他當著爺爺發過誓,絕對不會辜負你?」
「爺爺,他長得什麼樣子?」
「雪凝,他長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那一身浩然正氣,絕對配得上我們的雪凝。」
「真的?」
「當然。爺爺怎會騙你呢?不過,傳說『劍神』一向來無蹤去無影,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依爺爺想來,他一定擅長易容術,所以你可要仔細去找哦?」
「梅姑娘。」沈原的呼聲驚醒了梅雪凝的深思,她剎時臉色緋紅。
沈原微笑道:「梅姑娘,我們好像是來談事情的,你怎麼就成了悶葫蘆了?」
梅雪凝不好意思地笑了,細聲細語地問:「對不起?我……咳,善於我們之間那件事情,你究竟是什麼想法?」話未說完,她的臉已經通紅。
沈原凝重地盯著梅雪凝:「梅姑娘,你儘管放心,那只是在下的戲言,姑娘不必當真?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儘管去嫁,我絕對不會怪你?」
梅雪凝臉色一變,衝動地道:「不……我……」她一時不知如何說過好,聲音有些語無倫次。
「什麼?」沈的小心翼翼地問,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梅雪凝纖細的手指在裙擺上摩裟著,神色開始慌亂,心中暗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拼了!」
她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盯著沈原,低聲道:「我沒有喜歡的人,我一直在等你。從三年前爺爺把我許配給你以後,我就在心裡一直描繪你的模樣,這三年來天南地北都有我追蹤你的足跡。我一生的願望就是找到你,然後嫁給你。」話一說完,她的臉龐剎時紅到耳根。
沈的驚呆了,他遇到過許多女孩子向他表白,卻沒有一個女人有如此膽量,不由也感到臉色郝紅,瞠然結舌。
梅雪凝站起身問:「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是不是?」
沈原忙道:「不,是我配不上姑娘?梅姑娘,我真想不到會給你帶來如此大的傷害?你聽我說,我其實早在三年前已經娶過妻室,而且連孩子也有了,如果你真嫁給我,實在太委屈你了。」
梅雪凝神色一變,目光中射中憤懣地神情:「你……你為什麼要騙我爺爺?你為什麼要答應這門親事?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
沈原長歎一聲:「梅姑娘,我沒有騙你爺爺,也沒有騙你?是……」
梅雪凝憤怒地道:「如此說來,你的意思是爺爺逼你了,還是我一廂情願?」
沈的無可奈何地歎著氣道:「梅姑娘,別太激動?說實話,這件事情是你爺爺一意孤行逼我的,而且不由我辯說,執意要我發下誓言。我想的不想傷害你,對不起?」
梅雪凝激動地道:「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個言而無信之徒?」
沈原生氣地道:「梅姑娘,我說得句句都是真話。說實話,我心裡卻一直在想你爺爺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劍神,才把你許配給我?他一直居心不良,你說是不是這樣?」
梅雪凝貝齒緊咬雙唇:「我……我會把這件事情搞清楚的。」
她甩頭飛快地奔下樓去,眼睛中不由湧出滴滴淚珠。
沈原默默地坐著,長歎著氣,一杯一杯喝著悶酒。他認為自己做得對,他不想再傷害梅雪凝,長痛不如短痛吧!
新兒衝了過來,不高興地叫了起來:「你為什麼要把我姐姐氣哭了?」
沈原微笑道:「我知道自己言語上有些過份,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不想欺騙你姐姐?這件事如果拖下去,對她是很不公平的?」
新兒鼻子一哼:「什麼不公平,我看你是在推諉?虧我姐姐這麼多年為了這門親事,茶飯不思。為了尋找你的下落,一個女人在江湖上奔波了三年光景。你想想,這三年來,她四處流浪,受了多少委屈,遭受了多少磨難,你知不知道?」
沈原微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如此心疼姐姐?不過,男女之間的事情,你不會明白的,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新兒不客氣地道:「我已經十二歲了,已經長大了。喂,你一定要去向我姐姐道歉才行,姐姐心中的苦,我和奶奶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管你願不願意,不准你欺負她。何況對不起你的是我爺爺,又不是我姐姐?」
沈原一怔:「想不到你如此袒護你姐姐,那麼,你想要我怎麼辦?」
新兒瞪大了眼睛,把他打量著:「我姐姐長得這麼漂亮,你為什麼不要她?論相貌,你長得又不高,樣子也不是非常好看;論才智,棋琴書畫、詩詞歌賦你懂嗎?論武功,你在江湖上也不過是籍籍無名。哼,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可以驕傲的?」
沈原笑了:「既然我不令你滿意,為何不替你姐姐重新找一個你心目中的姐夫呢?抑或你真希望我成為你的姐夫?」
新兒不高興地道:「過去我一直希望姐姐把你找到,現在我卻一點也不喜歡你?」
沈原奇怪地問:「為什麼?」
新兒撇著嘴,眼睛瞪著他:「你還不明白嗎?從小我爹死得早,母親又體弱多病,全靠姐姐把我扶養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如果我看見姐姐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的?自從娘死了以後,姐姐變得更加憔悴,經常偷偷一個人哭,爺爺奶奶和我成了姐姐的寄托。自從爺爺把你們的親事告訴她以後,姐姐便把全部心思放在你身上,為了尋找你,天南地北差不多踏遍了整個中原。可如今你拒絕了姐姐,叫她如何承受得起?」
沈原一時默然,他想不到梅雪凝曾經受過如此多的磨難,也想不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會如此之深。
新兒抓緊了他的袖子:「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追我姐姐呀!我可警告你,如果你再欺負我姐姐,我一定用梅花針殺了你不可?」
沈原苦笑著,伸手撫摸著他的頭:「好,我們走!」
新兒奔下路,急促地叫道:「姐夫,雪兒沒有被姐姐騎走呢?」
沈原牽過風馳,把新兒提上馬背,伸手撫摸著馬頭,親暱地道:「風馳,快領我們去追梅姑娘。」
風馳雙蹄一揚,飛速地向遠處奔去。
(二)
梅雪凝氣得淚水直湧,心中悲憤交集,飛快地在集市上奔跑起來,憑滿頭秀髮四處散亂,不管四周人群的議論,她的心中仍舊激盪著沈原的聲音:「是你爺爺逼的。」
「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爺爺不會這樣做?可是……」梅雪凝心中逼自己否認這一切一切,可是,爺爺的聲音又出現了:「雪凝,你要嫁給他,他是劍神,你嫁給他,梅家將光宗耀祖,出人頭地。」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究竟聽誰的?我……我嫁給他幸福嗎?我愛他嗎?如果不嫁給他,我還會選誰?難道選百里紅……不,我誰也不選?」
「雪凝,他是劍神,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梅姑娘,我是有妻室的人。」
「梅姑娘,你爺爺是因為我是劍神而要你嫁給我的,他是逼我發誓的。」
梅雪凝奔跑著,爺爺和沈原的話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轟鳴著、糾纏著她。
猛然,一陣嘶叫聲傳來,耳邊夾雜著一名女子的尖叱聲和唇罵聲:「喂,你跑這麼快,是不是急著想投胎?」
梅雪凝神情一凜,站住了身,抬頭瞥了她們一眼,驚呆了!
那急馳過來的一群馬,領頭的是一位妖嬈美艷、趾高氣揚的蒙面少女,懷中緊緊擁著一個五、六歲的錦衣孩子,長得十分可愛,一雙好奇的眼睛正四處張望,身後緊跟著一群嬌艷冷漠的勁衣女子。
在她的身旁那匹馬上是二位蒙面少女,一位身著黑貂錦袍,黑色長裙,一副冷漠傲慢的神情,華麗尊貴的氣質;另一位少女嬌美柔弱,一雙眼睛水靈清澈,身著白貂錦袍,紫色長裙,緊依著黑裙少女身邊,她們衣著華麗,氣質不俗,一看就知道出身非富即貴,是平民百姓望塵莫及的。
梅雪凝驚異的不是少女們的身份,而是兩位少女騎的馬,全身如火般的毛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如同火焰般美麗,嬌腴健美的身子迎風而立,像一位美麗的少女似的,展現出萬種風情;又似高貴的百鳥之王——鳳凰般美麗,祈望著百鳥的朝拜,那雙美麗的眼睛如同主人般高傲地抬著,輕盈地邁著步子。
領頭的少女又嬌叱道:「喂,你是聾子,還是傻子,快給本郡主讓開,不然,別怪本郡主對你不客氣了?」
梅雪凝崩著臉,冷冷地道:「你才是傻子?」
凌春水不高興地揮動著手中的長鞭,霸道地向梅雪凝身上抽去:「滾開,你滾開。」
「梅姑娘,小心。」沈原自馬背上翻身飛下,呼喊著,伸手快若似電般握住了凌春水手中的鞭子,冷叱道:「郡主,你的心也未免太歹毒了?」
「大膽,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凌春水轉過頭,正待罵人,卻見到抓住鞭子的是沈原之時,惡狠狠地目光一轉,剎時變得柔情似水:「阿風哥哥,我才不想打她,誰叫她像個傻瓜似的攔住我們的路?」
錦衣孩子見到沈原,興奮極了,張著一雙小手,裂開了小嘴笑道:「爹爹,抱抱。」
聽到孩子的呼叫,不光梅雪凝吃了一驚,更讓月亮公主感到奇怪。
沈原只是淡然地撫摸著他的頭:「君兒乖,爹有事,不陪你了?」
沈春水不高興地道:「阿風哥哥,君兒是你的兒子,你幹嘛對他如此生疏?」
她抱起君兒就往他的懷中塞去,君兒張著小手摟住他的脖子,嘻嘻直笑。
凌春水水靈的眼睛一轉,笑嘻嘻地道:「阿風哥哥,君兒就交給你了,麻煩你跑趟『逍遙府』,親自交給我小姨。月亮姐姐,我先走一步,回頭見!」
話落,扭過馬頭飛奔而去,身後一群人緊跟其後,顯得比月亮公主還威風。
沈原眉頭緊皺,偏偏君兒緊纏著他不放,口水沾滿了他的衣襟。
珍珠倏然驚愕地喊道:「姐姐,那匹馬好漂亮喲!」
月亮公主轉過頭,見到一匹全身銀白,行若紳士的高頭大馬矯健地跑來,心中暗自一怔。
新兒自馬背上探下頭來,不高興地哼道:「姐姐,我們先回去吧!」
梅雪凝扭過頭瞅了沈原一眼,伸手牽住風馳,縱身騎上馬背,輕叱道:「雪兒,我們走!」
風馳雙腿在原地抖動著,全身銀白的毛髮迎風飛舞,就是不走,氣得梅雪凝忍不住叱罵道:「你這不知感恩的畜牲,當年不知是誰救了你一命,養了你三年?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生氣了!」
新兒伸手拍拍風馳的頭:「風馳,你走呀!不要讓姐姐生氣,好不好?」
火紅馬兒睜大了美麗的眼睛,似乎以為風馳不走是對她有意思,不由向風馳拋著媚眼,誰知風馳轉過頭,搖晃著腦袋,眼睛卻帶著一種複雜的神情望著沈原。
沈原輕歎一聲道:「梅姑娘,你這不是在罵我嗎?既然恨我是忘恩負義之人,又何必找風馳出氣,它是不會懂的?」
梅雪凝聒然失聲,片刻才搪塞道:「對不起沈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原道:「你先回去吧!等梅老前輩來了,我會跟他商量商量?」
他緩緩地走近風馳,輕輕地撫摸著它,柔聲道:「風馳,走吧,不要讓我為難!」
風馳忍不住把頭伸進他的懷中,驟然扭頭,聲音似乎很傷心地嘶叫著,飛馳而去。
沈原拉開君兒的手,柔聲問:「君兒,告訴爹,你姐姐她們到哪兒去了?」
君兒緊噘著小嘴:「爹爹是不是又不要君兒了?」
沈原輕哄道:「怎麼會呢?你告訴爹,好不好?」
君兒搖頭道:「可是……君兒也不知道呀!姐姐只告訴君兒,要帶君兒出去玩?」
君兒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去,朝月亮公主天真地笑著:「爹爹,月亮姐姐和珍珠姐姐知道哦。」
沈原一怔,嘀咕道:「傻孩子,說等於沒說?」
月亮公主忽然笑了:「喂,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本公主說?」
沈原白眼一翻,冷冷地道:「沈某不敢勞公主的大駕?」
月亮公主眼色一變,撤轉馬頭攔住他,冷傲地盯著他:「對了,本公主好像上次的帳還沒有找你算呢?」
沈原冷笑道:「這麼說你想找我算帳?」
「你聽清了,本公主是有仇必報的人,你上次給我的難堪,本公主不但會加倍地還給你,而且還會給你一些驚奇……不,是刺激,」月亮公主居高臨下地狠狠地盯著他
沈原笑了:「好啊!沈某就拭目以待,欣賞欣賞公主的驚奇。」
他轉過身,抱著君兒恍身便不知去向。
珍珠好奇地問:「月亮姐姐,你今天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月亮公主一怔,搪塞地笑道:「不要多問,我今天心情不好?」心中咬牙切齒地罵道:「這該死的沈春風,總有一天你落到本公主的手中,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撤轉馬頭,剎時一團紅雲疾馳而雲。
她們剛走,身後出現沈原抱著君兒的身影。
君兒奇怪地問:「爹爹,你在幹什麼?」
沈原微笑道:「爹爹只要跟著她們,就可以知道你姐姐她們的下落了!」
君兒天真地又問:「可是鳳凰跑得很快,爹爹追得上嗎?」
沈原神秘地一笑:「走,我們追上去。」
(三)
小王爺氣沖沖地奔回「乾王府」,跑進大廳,正遇上乾親王跟郭千軍正在商議事情,乾親王見他衝進來,心中不悅地問:「虎兒,怎麼如此沒有規矩,沒有看見爹在商議事情嗎?」
小王爺不高興地道:「爹,你快派人把那個沈春風殺了,真是氣死我了?」
聽到沈春風的名字,郭千軍也氣得咬牙切齒。
那郭堯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道:「王爺,那沈春風也太目中無人了,簡直不把王爺跟小王爺放在眼裡,他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給小王爺難堪,真是太過份了?」
乾親王忍不住問:「虎兒,究竟出了什麼事?」
小王爺氣憤地用手捶著桌子:「爹,你還猶豫什麼,殺之而後快,是最好的辦法?只有他死了,逍遙王那夥人不但少了幫手,而且可以殺雞儆猴,何樂而不為呢?」
郭千軍在一旁煸風點風道:「這沈春風可是我們的勁敵,他的武功深不可測,連郭某都忌憚他幾分。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悄悄幹掉他,神不知鬼不覺?不但我們少了一個勁敵,也為王爺除去了心頭的大石。如此一來,誰還敢跟我們作對?」
乾親王心中猶豫不定,惋惜地道:「他也是個人才,如任本王之用,必定如虎添翼,可惜呀……可惜。」
郭千軍道:「王爺,你雖有心惜才,可惜他只怕不會領你的情?要不然他也不會找小王爺的麻煩?何況如果王爺除去這小子,郭某定當遊說魔帝出手,助你奪下江山。」
此刻,郭貴與郭財衝進來,滿面怒氣。
郭千軍忍不住問:「財兒、貴兒,出了什麼事情?」
郭財怒氣衝天地道:「師父,真是氣死人了!那個沈春風真是太可惡了,徒兒恨不得立刻剝下他的皮,喝下他的血,跺下他的頭餵狗。」
乾親王吃驚地問:「又是沈春風,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郭財氣呼呼地道:「你們還是問他吧!氣死我了!」
郭貴忙恭敬地把『富貴賭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出來。
乾親王笑了:「還真想不到這小子不但武功不凡,連賭技也是一絕?」
郭千軍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王爺……」
乾親王搖搖手:「郭先生,你們又何必著急呢?你見過貓捉老鼠嗎?」
郭千軍疑惑地問:「貓捉老鼠?」
「不錯。貓捉老鼠,總是故意追著老鼠跑,然後慢慢玩死它。沈春風的確是個人才,本王想試他一試,用用這貓捉老鼠的遊戲。」乾親王臉上顯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郭千軍不解地問:「王爺是否能明示?」
乾親王哈哈大笑:「我會派各種各樣的高手去暗算他,讓他如同一隻四處逃竄的老鼠,沒有半點喘息的機會,逼得他走投無路,乖乖地投誠於本王。如果他寧死不屈,本王自然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郭千軍高興地道:「這個法子不錯,讓這小子嘗嘗跟王爺作對的下場。」接而他神色一沉:「不過王爺,郭某雖然跟他交過一次手,但卻感覺到沈春風這小子的武功不但在郭某之上,而且其掌法似乎並不是他的強項。唉,上一次交手郭某太過氣憤,沒有認真跟他好好打一場,不然絕對會讓他露出自己真正的強項,這樣便可攻其不備,取其之短了。」
乾親王點點頭:「先生分析得不錯。本王也覺得此子深藏不露,令人難以琢磨。不過先生儘管放心,任他狹兔三窟,本王也有辦法對付他。」
郭千軍哈哈大笑,目光中露出冷冽之色:「王爺是否先派人試他的深淺,然後再狠狠出擊,讓他沒有任何退路?」
乾親王大笑道:「先生所言即是,憑那些殺手,本王相信無法致沈春風於死地,但至少可讓他寢食不安,身心疲憊,內力大損,然後本王就派出真正的殺招對付他。」
郭千軍忍不住問:「不知王爺可否透露一二?」
乾親王笑道:「無妨。待沈春風元氣大傷之後,本王會派『血菩薩』了空大師和『鬼手』海東青攔截他,然後先生領著眾位高手守候。如果這小子依舊能夠突圍,本王也只有使出最後的殺手鑭?」
「殺手鑭?」郭千軍心神一凝。
乾親王長歎一聲:「唉,只怕到時候真用了這招,我們之間的感情便再也無法彌補,希望沈春風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難以應付?」
郭千軍在一旁聽得如雲中霧中,但是他並不多問,只是勸道:「王爺何必憂心,在我們天羅地網的殺陣之下,那小子就是大羅神仙也難逃一死。請問王爺,我們何時開始動手?」
乾親王沉默了片刻道:「兩天後我們就動手。」
「如何引這小子上鉤,王爺心中可有譜?」
「嗯,想引這小子上鉤,只有請『中原鏢局』的朋友幫忙了!」
「『中原鏢局』?難道王爺想來個引蛇出洞的妙計?」
乾親王點點頭:「不錯。具探子所報,那小子如今正住在『中原鏢局』,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一般?只要我們派人綁架其中任何一個人,然後給那小子下戰貼,這小子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王爺想綁架誰?」
「我會派人暗中監視『中原鏢局』的一舉一動,找機會觀察沈春風對誰最關心就綁架誰,這樣才能讓他乖乖地自投落網。」
「好計,好計。」郭千軍大笑道:「我一定把這小子挫骨揚灰,一洩我心頭之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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