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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八爺泡澡第二節 關外老客 文 / 寒潭水一色

    這楊棒子站在門廊那,還被大茶壺忽悠呢!紅玉進來的時候,小名叫二狗子的這夥計攙著楊棒子的胳膊正問呢!

    「爺,您是打茶圍呢還是聽曲呢,翻個牌子呢還是包夜呢?」

    「二狗子,這我撿回來的,去給抹了牌子,這位爺今包夜了。」

    「得勒!樓上的,紅玉姑娘掛牌了!」這一嗓子和脖子被捏住的公雞一樣,聽得楊棒子這個難受啊,扭頭看了看紅玉姑娘,心想,這多半是個戲園子,這麼好看的姑娘一準是唱戲的,既然進來了,就跟著人家走吧。

    上了樓梯,這眼睛就不夠用了,一個個一排排地,不是露著胳膊就是大腿啊,白花花地直晃眼啊,這哪見過這架勢啊?啥戲園子啊,這麼多角?

    這聚福班啊是保定娛樂業的頭把交椅,領頭羊那不是吹的,這的姑娘個個吹拉彈唱是樣樣精通,琴棋書畫呢出手有絕活,紅玉那更是出眾的,經常被戲園子請去唱兩出折子戲的。

    十二歲被人販子賣到保定,讓聚福班的老鴇大英子看中了,親手調教出來的,可是下了心思的,用了四年的時間請的名師教的吹拉彈唱諸般本事,為的就是成頭牌的。

    十六歲一出道,那當時可是轟動保定城的!平康裡的所有妓院子全鎮!頭夜破身價炒到五千大洋!別看紫玉日後和她爭了兩年多的頭牌,身價就是比不上她,紫玉的頭夜錢是三千大洋,打一個茶圍是五十大洋,人家紅玉一個茶圍下來,就作陪曲都不唱少了一百大洋想都別想!

    這打茶圍的就是客人來妓院呢,喝茶聊天談事情。姑娘們一邊陪著插科打諢地活躍下氣氛,比如紅玉,一百大洋是出場費。干鮮果品茶水毛巾啥的都是單算,不唱戲不清唱昆曲呢。也得再加上個一兩百大洋,如果支上留聲機唱幾個小曲,來段《思凡》的,那五百都打不住!

    單聽曲呢,有規定,上午不唱,下午不唱。晚飯後就兩個小時那是唱曲的時間,過了這時間,對不住,要啊養嗓子了。什麼價?一個曲子一百大洋!

    翻個牌子這個好理解,就是啥過場的都不用,來了就辦男女之事,辦完就走,這個也好算賬。五百大洋先交錢!

    至於說的包夜,這就等於紅玉姑娘從現在開始,到明中午,全歸你一個人了,底價一千大洋!什麼果子夜宵下人丫頭的打賞啥的全是另算!兜裡不裝上幾千大洋的兌鈔。你最好是別進來。

    這楊棒子兜裡就一百多大洋,打個茶圍聽個曲的都不夠呢,這還包夜呢?這要看是誰說的了!要是客人自己說的,那老鴇就得坐在那抻著,你不把銀子擺在那照亮了老鴇的眼,這個口是不能開的。

    可要是紅玉姑娘自己說的呢,老鴇眼裡紅玉這就是搖錢樹,一句話都掉金子呢,那就得上桿子的應承著,為啥啊?老鴇明白沒有姐兒不先把客人的底摸好就報上掛牌的。

    紅玉姑娘呢可有日子不接翻牌和包夜了,一來呢就是茶圍和出條子都日進斗金的了,結交的那些個公子哥官員啥的已經都應付不過來了,哪有心思還接翻牌的活呢,老鴇也明白這頭牌姑娘得放出去讓人爭的,光弄那短平快的,那都是三四等妓院才幹的活。

    迷上自己頭牌姑娘,那些敗家子們哪個不往這甩上三五千大洋啊,手都不讓你摸!就紅玉去串場子唱兩處戲,那些客人們往台上甩的賞錢一場下來都得幾千的。

    所以不是腰纏萬貫的主,或者是手眼通天的貴人,一般不給開出包夜這景來,今紅玉姑娘自己說的包夜,那實打實地是拉到貴客了,所以二狗子一聲喊也是報喜呢!

    這老鴇聞聲從樓上一間客人開好的房間裡,急忙忙地趕了出來,想看看搖錢樹這是領著誰回來了?上眼一瞅,這個失望啊,既不是油頭粉面的小開,也不是看著就財大氣粗的老闆,更不是壓低了帽簷的那些各色官員們。

    一身土的髒棉襖,腳上的棉烏拉也是掛著土沾著泥的,鬍子拉碴的,狗皮帽子帽翅耷拉著,傻大個一個!背上的包袱倒是鼓鼓囊囊的,興許真有點底子。

    老鴇不打上門的客,雖說眼睛是勢利眼,可沒摸準行情前,那就和相熟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自來熟那就是職業技能!

    幾句行話下來,這楊棒子聽了個丈二的金剛摸不到頭腦,核計這可能是戲園子的老闆娘吧,說的可能是看戲的話呢,就傻笑著也不回答。

    這老鴇有點沉不住氣了,閱人無數,沒見過這號的啊,就讓二狗子先把客人領到紅玉那屋去,拉著紅玉轉過身小聲地問沒看走眼嗎?

    「娘,這是關外來的老客,侯旅長家的親戚,倒騰黃貨的。」淺淺的一笑,撒了個小謊,就把老鴇伺弄得心花怒放了!

    要不是說這妓院裡啥人物都有呢,剛才罵侯旅長的那位,背地裡是啥買賣都做!膽大心黑,啥來錢快就撈啥,正道也弄是偏門也做!

    這小子當年就是土匪出身,投了軍閥現在又成了偽軍,一直兩樣買賣沒丟,他這成了軍人了,綁票啥的是不能做了,可黑道的生意沒丟,他自己不綁票了,就幫著東北那邊的土匪小偷啥的在關裡銷贓。

    比如關外的土匪在長春綁了票,收了贖金後,你不可能在當地找家錢莊銀行的存上,那麼多的現錢呢擱身邊山寨裡也不保險,一旦響了窯就啥也不剩了,所以呢就通過蒙古這邊呢運進關裡,在侯旅長和人開的錢莊裡漂一下,存進指定的賬戶裡。

    過幾年呢風聲不緊了,來關裡取出錢,搖身一變土匪綁票的就成了財主啥的,當然侯旅長的抽頭也高,什抽三!

    還有一項呢,就是大宗的盜竊案,金銀珠寶啊,古董玉器啊,運到保定來,侯旅長給聯繫洋鬼子啊,日本人啊啥的,給銷了髒,抽頭也是什抽三!

    你說這小子就做這買賣能不暴發嗎!加上還倒賣軍火,吃空餉啊的,家底別說幾百萬了,幾千萬都有了!

    這小子就愛個嫖!家裡都養了七房姨太太了,可沒事還往平康裡這鑽,招待關外來的朋友呢,也都是領到這來,吃喝嫖賭一條龍!

    侯旅長今本來下午沒啥事,大過年的在家沒意思,就弄幫狐朋狗友地來找紅玉的,沒承想紅玉那屋有人,偏偏還就是侯旅長不敢惹的人,這世上還有侯旅長不敢惹的人嗎?有,日本人他都不放眼裡,可偏偏怕這位,誰啊?一個秀才!

    自古秀才怕見兵,有理說不清,可在姓侯的這,他這人基本沒干一點好事,可還算有那麼點江湖義氣存在心底,不然也不能做那黑道生意。當年他還是要飯的時候,被狗咬傷,加上冬天下雪地凍天寒的,就昏死在這秀才家門口。

    這前清的秀才是保定數一數二的大戶,家底號稱一條街,最繁華的商業街差不多都是他家的,據說直隸省的總督大年初一請地方人士喝茶,人家可從來都是做第一位的。

    秀才那時候還年輕,就把這要飯的救下了,傷也治好了,還留下當了家僕,沒想到呢這侯旅長天生就是土匪命,不愛做這伺候人的活,沒幾日自己個走了,後來得了勢,親爹親媽早沒了,誰的好也不念,就念這秀才的好。

    誰說話都不好使,只要秀才寫個紙條,拿的人放人!扣得東西放行!所以這一聽說秀才在紅玉這呢,侯旅長悄悄地拉著朋友就上隔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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