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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空頭司令第一節老相好的 文 / 寒潭水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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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有點雨幫忙,可你楊棒子也不是神仙啊,也沒長翅膀也不會遁地術啊,咋能一晚上就跑出鬼子的好幾條防線,蹽到三十多里外的台峪去的呢?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昨下午的時候,楊棒子和老五子、羅科長他們繞著崖頂上,查看了崖下鬼子的包圍圈,研究了半天突圍的方案。

    走刀背梁是基本不可能的,且不說那二十多米寬的豁口子沒法子過去,就算能搭過去繩梯,萬一有點動靜被鬼子察覺,三百多人,還有三十多的傷病員,要想從鬼子兩側山頭上的交叉火力下通過,那基本就是送死。

    西面走不通,東邊和北面那更是沒法子下,幾百米高的大山崖,直上直下的,要是夜裡鬼子打個照明彈,全都暴露在直瞄火力下。

    只有刀背梁兩側還不算是直上直下的懸崖能動點腦筋,從崖頂到刀背梁就有近兩百米的落差,從樑上斜伸下去的峭壁探到台地上,大概測算了下,不到兩百米,這個台地光禿禿淨點點的,又離的峭壁太近,鬼子沒放人在上面。

    從台地再向東南方不遠處的窪地和小山包,就是鬼子設置的防線,從崖頂看的很清楚,主峰下這條防線是半圓形把北、東、南三面圍死了的。

    但是和平原深挖溝拉鐵絲網築炮樓不同,山區哪來那麼多土地面讓你修工事!所以鬼子的防線大多是就地取材,用些石頭、木材臨時搭建的陣地。

    楊棒子的想法是,等半夜的時候,把人組織好,從刀背梁的北側順下去繩索,悄悄地溜下山崖,北面的山腳下是幾道小山梁,能饒就繞過去,不能饒就是猛打猛衝也能闖出個口子來,然後趁夜色掩護,向西北方向的群山撤退。

    如果在下撤的過程中,刀背梁對面的鬼子覺察到了,就讓事先安排的人用火力壓制對面的山頭。

    只是這麼個辦法,負責掩護撤退的火力組極有可能就撤不下去,楊棒子說了,這個活他帶幾個人接了,說也別搶,他留在神仙山上,能拖鬼子幾天是幾天,熬不下去了,就地也能成了仙。

    不過呢,老天爺開眼,沒給楊棒子留在山上當神仙的機會,傍晚一雲山霧罩的,幾個老戰士的風濕病一犯,這夥計就樂了!

    莊戶人和常年行軍打仗的,對天氣猜的都可准了,一霧三曰雨,又逢秋季,風濕姓的關節炎一犯上,這雨水小不了!

    刀背梁那也報上來消息了,別說對面的山頭了,玉皇頂這邊也是隔幾步就看不清個人影了!

    平地才剛起風的時候,楊棒子就改變了計劃,把繩索順著刀背梁的東側放下去,這小子是想藉著風向和雨勢,闖出鬼子的包圍圈呢!西北風吹向東南,一路有大雨開道,又是暗夜,這機會千載難逢!

    結果呢咱們都知道了,被狂風和暴雨遮蔽了視線和聽覺的鬼子們,一點都沒想到八路會從山崖上下來,奔著兵力最密集,防守最嚴密的地方衝過來的。

    頭上閃電照亮,雷聲打掩護,狂風開道,大雨鋪路!這一衝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一口氣就過了223聯隊的三道封鎖線,等吉野大佐知道防線被打開個缺口的時候,楊棒子他們都到了東邊五里外的222聯隊跟前了。

    這路鬼子佔據的地盤已經不能算作是山地了,是在佈滿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和粗砂的河道旁,一片黃沙土坡子,干河道從神仙山西北的山巒裡鋪下來,在玉皇頂腳下繞了個圈,延伸向東南方向。

    鬼子就是在河道兩側的干河岸上,布設的防線,一個土丘子一個支撐點,一段河道修一溜工事,散兵坑,交通壕,火力點,整的還挺全乎,就缺一樣,鐵絲網!後勤部門斷貨了,沒給送上來!

    瓢潑大雨從山峰那邊一路澆下來後,鬼子的工事裡灌的都是黃泥湯子,這黃土摻雜著干河沙,一沾水馬上變得粘稠無比,腳陷裡面拔都不出來,旱了一春一夏的黃沙地,和塊海綿一樣,見了雨水玩命的吸收。

    楊棒子他們摸到河道上的鬼子陣地時,居然一個鬼子兵都沒見到!咋回事?鬼子們發現這雨下的沒頭了,坑道裡水越灌越多,泥漿也越來越厚,再不撤出來,就小鬼子那個頭,都不夠這泥水淹沒的!

    所以223聯隊的值班軍官下令平地捅河道工事裡的士兵們,都撤到土丘子上去躲避泥水,等雨停了後再回各自工事去清淤泥。鬼子軍官認為這麼大的雨,皇軍沒法子守工事,八路也一定沒法行動,你說這不是缺心眼子嘛!

    沒有鐵絲網,沒有據馬樁,沒有工事據點的阻攔,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越過河道,穿過亂石灘,過了鬼子大包圍圈的第二道封鎖線。

    本來在大台鄉的公路線以西到干河灘一帶,是大草甸子和鹽鹼地,鬼子是用巡邏隊的方式不間斷地穿插搜查,防備八路脫逃的。

    大雨兜頭那麼一下,草甸子就和過了水的棉墊子一樣,濕沉滯重,別走在上面行走了,站一會就眼看著沒了腳的黑水汩汩的冒泡,人身子就往下墜。

    鹽鹼地更別提了,雨點一澆,呼呼的起白煙,都嗆的人直迷糊!整的鬼子的巡邏隊乾脆撤回到據點去躲雨了。

    對付草甸子和鹽鹼地,八路可有的是招!拔點長茅草和柳條子,幾下子就編個草篦子出來,把兩頭的草葉子和柳條往腳上一拴,走在積滿水的草甸子上,一點都不往下陷。

    過了草甸子,這篦子不用甩,還套在腳上,下吸了水的鹽鹼地,粘糊糊地稀泥還不掛腳。

    白煙嗆人也沒事,往毛巾上撒泡尿,往口鼻上一蒙,眼睛雖說還被嗆的有點流眼淚,可人就不怕白煙熏人了。

    第三道封鎖線沒啥難度也過來了,最後一道就是上次開著卡車硬闖過來的大台鄉的公路。

    大道兩側的工事和鐵絲網還都在,上次被破壞的地方也都修補好了。躲在開闊地西面的溝邊上,楊棒子正琢磨怎麼摸過去探探鬼子的虛實呢,身後轉過來個人,叫了聲隊長說他有辦法。

    誰啊?馬六子!楊棒子咋把這小子給忘了呢!從孫花臉子那拉來的「司機」!

    這小子說,修這些工事據點的時候,他們都跟著幹過,要過也別從這開闊地穿過去,向北走上二里多地,那有條一丈來深,兩丈多寬的土溝子,山上下來的雨水沖刷出來的,東頭連著山窪子,西邊通到鹽鹼地裡。

    鬼子在溝子上架設的木橋,橋下沒埋地雷,就拉了兩道鐵絲網,橋頭有兩個碉堡。

    這大雨天的,只要不出大動靜,就能剪開鐵絲網,從橋下偷摸過去,順溝子向東走不上一里地就能上山了。

    楊棒子聽完還戳了馬六子一下,嘴裡罵道:「上次你狗曰的咋不早說,害得老子鼓搗那破卡車,腦袋上撞了好幾個青疙瘩!」

    馬六子撓撓頭說:「楊隊長,俺也不知道你要會開車的做啥勒,誰知道你拿卡車當石碾子用呢。」

    雨還不見小,隊伍跟著馬六子走到深溝子那,楊棒子一看,霍,看樣子山上的水灌下來了,溝子裡黃湯子打著旋的帶著草葉子干樹枝子的,水流還挺急得。

    兩道鐵絲網從溝沿上延伸下來,在溝底的部分已經被泥水淹沒了,這麼判斷,這水至少得有一米多深,飄滿浮沫子的水流看這樣子還在漲!

    踅摸了下橋邊的兩個黑糊糊的碉堡,射擊口裡還透著光亮呢,門口沒看到站崗的,橋上也沒有巡邏的,楊棒子來主意了!

    叫上小梁子和大個,三個人把長槍和身上的其他零碎都卸下來,每人只帶兩把短槍,三顆手榴彈,剪開溝壁的鐵絲網鑽過去,貼著水邊,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到了橋下。

    扒著木樁子和橋架子,躡手躡腳地翻上了橋幫,聽了會動靜,風聲雨生中,隱隱約約地從碉堡裡傳出來吆三喝六的聲音,一聽是中國話,楊棒子心裡可鬆了把勁。

    貓著腰翻上橋面,一溜小跑地躥到碉堡的門前,湊近了籬笆門縫一瞅,楊棒子樂了!嘿!瞧見老相好的了!

    這是個不大的碉堡,就一層,石木壘砌的碉堡,有個十來平方米吧,黃泥抹的牆上掛著兩盞馬燈,彈藥箱壘的小桌子旁邊,一堆人吵吵把火的正賭錢呢!

    孫花臉子滿臉紅光地叼著煙卷,光著腦袋,咧著懷,袖子快挽到肩膀頭了,手裡拿著三粒骰子,瞇縫著個眼,瞅著彈藥箱上的破土碗。

    周圍一圈興奮地皇協軍們,都眼冒金光地盯著孫花臉子手裡的骰子,瞅這樣,準是剛都下完了賭注,等著莊家打點呢。

    手剛要往破土碗那悠,用木棍別著的籬笆門呼啦一下子就被撞開了,狂風夾雜著雨點子,劈頭蓋臉地灌了進來!

    「老相好的,俺又來看你來了!」被風和雨點子刮的剛閉上眼的孫花臉子,一聽這句,心頭肉就是一緊啊,叫苦不迭啊!這催命鬼咋又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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