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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崖上的鬼子火力點一被拔除,衝上來的戰士們馬上就地開始向炮樓射擊,幾名槍法好的專門照著炮樓的射擊孔打,側面遭到攻擊,炮樓裡一下子慌亂起來,鬼子肆無忌憚的火力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鬼子的指揮官不得不把一部分火力,轉去對付土崖上的八路,封鎖壕溝和空地的壓制力量一下少了一半。
機會來了!聽見炮樓那邊射向壕溝這的槍聲稀落了不少,老五子一聲令下!「炸了它!」壕溝裡的所有人同時從三個方向上躍出溝子,像一群下山的餓狼一樣,撲了過去!
前面的倒下,後面的撿起**包接著上,再倒下,後面的再接上!短短地一分鐘時間裡,三個戰鬥小組就有兩個全軍覆沒,都被鬼子的火力**在空地上!
只有老五子他們這個小組憑借手榴彈爆炸的塵霧,突擊到了離炮樓還有十來米的地方,但是,只剩下老五子和一名腿部重傷的戰士了,老五子的腦皮也被子彈溜破了皮,淌了一臉的血。
伸手要去接過重傷員懷裡的**包,那戰士擺擺手,沒遞過來,甩了句話。
「老同志,俺沒啥想法,告訴咱部隊,別忘了俺的名就成。」說完拖著一條斷腿,向炮樓子爬了過去。
老五子想跳起來去搶過**包,但是被鬼子的子彈壓在一個犧牲的戰士後面,起都起不來。只能臉貼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那戰士一點一點地挪到炮樓石牆下,趴在那裡,拉完了導火索,血也流乾了,一動不動地扶著**包。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兩層樓高的炮樓子被崩飛了一半,呼呼啦啦地石頭爛木頭啥的揚揚地滿空地都是,鬼子被崩碎殘缺不全的屍體散的到處都有,破鋼盔差不點就砸在老五子腦袋上。
土崖上的戰士們一看炮樓子被炸了,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就衝下了土坡子,要越過土路殺過來。
老五子趴在那長出了口氣,抹了抹臉上的鮮血,想掙扎著站起來呢,剛直起上半身,擦了擦糊在眼皮上的血咖,眼前黑影晃動!曰他小鬼子的先人!咋還有活著的呢!
這個炮樓子是石頭和木頭混搭建的,和峽谷口那不一樣的是,這個炮樓子是打了夯土牆的,等於加了個夾層。
**包是把半邊的炮樓子炸塌了,底層的鬼子被衝擊波都炸死了,但是上層的鬼子隨著樓板的塌陷,掉落下來,還真就剩下了七八個啥事沒有的。
被摔的五迷三道的,一聽外面八路的吶喊聲,都明白過味來了,機槍啥的顧不上踅摸去了,抓起身邊的步槍,上了刺刀,就衝出了炮樓的廢墟。
小鬼子也知道反正死路一條,留在破炮樓子裡也是死,拼刺刀還能打個平手,賺一個是一個!
跑得最快的那個鬼子,挺著的刺刀離老五子的胸膛至多還有幾米遠,眼皮子被血糊住的老五子等看見刺刀的寒光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想揉揉再看看呢!
肩膀頭被一隻大手使了勁地一拽,老五子整個人後仰巴殼的向後滾了出去,臉上一陣冷風掠過,下意識地整個身子朝旁邊側滾了幾下,等穩住了抬眼一瞅,一個黑大個子抓著根木頭樁子,掄圓了和鬼子在那舞扎呢!
剛才臉上那道冷風,就是楊棒子一手向後拽老五子,另一隻手掄大棍子帶起的冷風。那一棍子自右向左掄圓了,正拍在小鬼子的左臉上,兩邊臉差不多都合一起去成塊肉餅了!多半拉天靈蓋被掀開了,白花花地腦漿子灑了一地。
這倒霉小鬼子的後面,是跟著衝出來的四個鬼子,一看自己的哥們讓八路砸成肉餅了,都哇哇叫著挺刺刀就要拚命呢!
怕的是你不拚命!真要舉手投降,俺楊棒子那脾氣又沒準要戰場殺俘,搞不好被上綱上線的就得被軍法收拾嘍。
這鬼子一上來就是拚命地架勢才得楊棒子的心意呢!剛才山坡上慘烈的一幕,他在谷地裡都瞧見了,想架炮支援下,山上的同志們都殺紅了眼了,離鬼子都那麼近,用炮轟容易誤傷自己人,楊棒子一著急丟下炮就往山上蹽。
眼瞅著土崖那拚死拿下了,眼看著壕溝裡的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地用自己地身體趟出了炸炮樓的道,楊棒子身上就和著了火一樣!嗓子眼發乾,脖子發緊!和見了紅的公牛一樣!不殺人這口氣那非的把人憋壞不成!
快到壕溝的時候,順手撿起根當作據馬樁的木頭,提溜著躍過了壕溝,正好看見受了傷的老五子傻乎乎地坐在那,等著鬼子的刺刀捅他呢!
一把把老五子拽到身後,手裡的木棍子就呼了上去!
對面土崖上衝過來的戰士們解決了幾個鬼子後,也圍了過來,與戰士想抬槍打鬼子呢,被帶隊的給制止了,說了句:「子彈便宜了他們,讓楊隊長給這幫狗曰的鬆鬆皮!」
這皮子松的太好了!太地道了!五尺來長的棍子,兩寸多厚的松木,搪開了左邊的兩把刺刀,側身閃過正面來襲的刺刀,連帶一腳就把右邊的鬼子踹翻在地,順勢手中的棍子高高舉起,照著地上的鬼子就是一棍子。
小鬼子一口老血噴起一人多高!整個胸膛都被砸塌了,眼珠子崩出去一個,剩下那個也掛在眼眶外,整張臉都被砸的啥五官都分不出來。
那三鬼子一看這場景,剛才那點凶悍勁都被丟到太平洋去了,傻乎乎地站在那,大瞪著眼睛,呆若木雞!
鬼子傻了,楊棒子還沒傻呢,第二棍子又出手了!
卡嚓嚓一聲脆響!第二個鬼子的**膝蓋處挨上了棒子!小腿骨瞬間就和膝蓋骨分離了,肉皮子和筋膜爛唧唧地還連著點皮。要不是褲子給兜著,半條腿就直接飛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疼過了勁了沒知覺了呢,還是被嚇得丟了魂了,這小鬼子低頭看看自己的腿,又抬頭看看楊棒子,眼皮都沒眨。
眨一下就好了,眨一下這輩子就完事了,也算圓滿。等再眨眼睛的時候,黢黑一片了!砸斷他腿的那根粗木棒子,直上直下地落在了他頭上的鋼盔上,整個腦袋都痛痛快快地進了肚子,這下可以放心了。
被砸爛了一個,腦袋砸進肚一個,剩下兩傻過味來了!渾身和篩糠一樣,端著槍的手抖得快趕上七老八十的半身不遂的老頭了。
楊棒子還想掄棒子呢,手裡一輕,敢情剛才那下砸到鬼子鋼盔上的勁使得大了,半截棒子碎了,手裡剩下不到兩尺長的把,看了看那兩鬼子,順手把棒子撇了。
晃著膀子走了過去,兩鬼子心裡轉悠了好幾圈,看看這個黑大個,再看看地上那兩灘肉泥,手裡的槍就想丟下,舉起手,活命要緊啊!
槍剛要離手,楊棒子一探胳膊,抓住兩鬼子胸前的衣服,一咬牙關!生生把兩鬼子舉在了半空中!
「給老子把刺刀挺起來!」怒吼了一句!周圍的戰士們耳朵裡嗡了一下,都條件反射地把手裡的八一式挺了起來!
「走你!」隨著聲喊,兩腿用力,腰板繃緊,兩手一揚,手中的鬼子就向人群飛了過去。
噗哧噗哧,鬼子撞到了明晃晃地刺刀上,每個鬼子都被至少十來把刺刀來了個透心涼!一百來斤的份量加上楊棒子甩人的力道,戰士們都被震得連連後退,個別體力不支的乾脆舉著槍就坐地上了。
「都瞧見了吧!小鬼子是拒不投降!老子是成全他們!回頭哪個敢嚼老子的舌頭根子,老子也把他的腦袋砸肚裡去!」
楊棒子惡狠狠地說完,拾起根鬼子丟下的步槍,自顧自的向炮樓子走去。
「乖乖!還有這樣打鬼子的啊!怪不得都叫他楊棒子呢,這棒子用的,有看頭!」戰士們都興奮地互相絮叨著,老五子掙扎著站了起來,氣哼哼地找楊棒子算賬去了!
三發信號彈也從柴劈嶺上升了起來,把個山谷照的白亮白亮地。
鷂子河河谷裡的幹部和老鄉們心急的都不行了,剛才那麼激烈的槍炮聲傳來,都擔心地不行,這要是拿不下,鬼子的大部隊再圍了上來,這麼多老鄉可就麻煩了。
南邊的信號彈升起,人們的心放下了一半,可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北邊那傳來的槍炮聲和隱隱約約地喊殺聲比剛才更激烈了。
隨著一聲巨響,連成片的槍炮聲戛然而止,人們的心這下都放回了肚子裡,等這三顆信號彈也升了起來,不少老鄉和幹部都歡呼了起來,轉移的通道被打開了!
老人孩子婦女先走,所有的幹部和帶槍的民兵啥的,一律在峽谷兩邊舉著火把給老鄉們照路,青壯年和一部分幹部來回張羅著,遇見腿腳不好的,身上有病的,背起來就走,送出去一個是一個!
軍區和分區的機關也奉命跟隨老鄉從這裡突圍,此刻都安安靜靜地在河谷裡等待著,沒一個人說讓俺們先過去吧,只要有一個老鄉還沒通過,所有穿軍服吃軍糧的,一律斷後!
這是臨出發前,聶司令和大家告別時說的話!搶在老鄉們頭裡去逃命,還叫啥子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