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你就應該知道答案的。」江永圖直接的道。
安建煦換了種口氣,冷冷的道:「那就是說江兄依然選擇寧死不屈?」
「何必廢話,說吧,你想怎麼樣?」
「說出太子下落或者跟我回京受審,面見萬通大人,兩條路,任你選一條。」安建煦給出了兩條路。
江永圖聽完毫不猶豫的道:「想知道太子下落,那是不可能的,跟你回京師面見萬通大人,除非我死了,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思悔改。」
「廢話少說,回宮那是斷不可能,想知道太子下落,那是妄想。」江永圖再次斷然決然的道。
安建煦今天就沒想過江永圖會輕易的告訴他事實真相,或者和他一起回宮面見萬通大人,江永圖如此選擇,安建煦絲毫不感到意外。「那就由不得你了。」安建煦一聲輕叱,握緊拳頭順勢向江永圖揮了過去。
江永圖並不怯戰,也不慌亂,沉穩自如的應對,只見他身子輕盈向右一轉,躲過安建煦一拳,趁勢右掌橫劈,直向安建煦腦門擊去。
安建煦向後退了三步,身體略低,穩住身形,騰空而起,左腳前踢,向江永圖胸口處踢來。
江永圖稍作鎮靜,拳頭緊握,猛然擊出,正砸在安建煦踢來的腳心,砰的一聲悶響,江永圖強鎮身形,安建煦凌空一個飛轉,平穩落地。
「江兄,你的武功退化了很多,已沒有了當年之勇。」安建煦通過剛才那一擊已經大體的探出了江永圖這麼多年身在丹陽的武功進境的真實情況,他並沒有進步多少,相反的褪盡了年輕時的威猛之氣,全然已是不堪一擊,垂垂老矣之勢。
「老了,不中用了,你還是那麼癡迷武學,實力已不是我所能比。」這不是江永圖的謙虛,如今他早已不是眼前這個魔頭的對手。
「既然如此又何必固執呢?」安建煦象徵性的搖了搖頭。
「我沒得選擇。」江永圖淡淡的道。
「我也不會給你選擇。」安建煦說罷,腳步虛移,快速向江永圖攻去,同時雙掌靈動的翻飛,向著江永圖要害之處毫不留情的擊去,掌力威猛,虎虎生風。
江永圖見勢,全力向前,兩掌微曲,左手擋下安建煦劈來的一掌,右手順勢前出,向著安建煦所留空擋,猛烈一章,卻不曾想,此時的安建煦已非二十年前的安建煦,擋過江永圖劈來一掌,從容之間,大喝一聲,左手手背向前,直朝江永圖面部猛擊。
江永圖情急之下閃身而過,砰地一聲,安建煦那一掌打在江永圖剛站之地背後牆上,一個大坑轟然出現,無數粉末細屑四散而飛。
躲過這一掌的江永圖心中暗道:今天怕要命喪於此,這個魔頭二十年不見,功夫精進何止自己十倍,自己生死無所謂,安建煦不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只是寒落你千萬不要在此時回來,躲的越遠越好,江永圖在心中暗暗祈願。
得勢之後的安建煦,已經基本摸清了江永圖的實力,對付他完全不在話下。
安建煦並沒有給江永圖任何喘息的機會,單掌抓住他面前的四方桌子,凌空旋起,藉著慣性奮力向江永圖扔去。
江永圖一掌劈開飛來的桌子,整張桌子被劈成了大小不一的數塊,正在這當兒,安建煦轉眼已到眼前,再次雙掌齊發,處處攻擊江永圖要害。
幸而江永圖發現得早,再加上他是個老江湖,不會如此輕易的坐以待斃,迅速後退幾步,不緊不慢的招招抵擋。
剛才擊中桌子之時,江永圖已經慢了半招,再加上在此之前,江永圖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並未盡全力,而此時探得虛實的安建煦不再留力,全力出擊。
已經處下風的江永圖,只有招架之力,而沒有攻擊之能。
忽地,安建煦左腿猛踢,凌空躍起,江永圖伸手便檔,露出胸前要害,安建煦趁勢,凌空身子猛下,迅速彈起,兩掌齊出正好擊中江永圖胸前。
江永圖只覺身子猛震,不受控制,一股大力險些要將自己劈開,伴隨著狂怒的拳風,江永圖略顯蒼老的身軀向後仰起,宛如一塊石頭,砸窗而出,重重落於地面,喉口一甜,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安建煦打開門從容的從屋中走出,看著地上的江永圖道:「何必呢。」說完這三個字他繼續道。「你還有一次機會,說出太子的下落或者跟我回京師。」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成王敗寇,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江永圖神情默然,放佛已經認命,對著安建煦,對著眼前之事不想再做過多的掙扎了。
「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多說無益。」安建煦輕歎一聲頗有點無奈的道,似乎在瞬間想起了二十年前熟悉的那段歲月。
「當初我們決裂的那天,我已經說過,再見面時,便是你死我活,何必猶豫呢。」江永圖灰暗的眼中突地精光一閃,趁著安建煦愣神,不注意的時候,猛然躍起,雙掌前翻,一股大力向安建煦胸口擊去。
安建煦早已覺察到那股突然而至的勁風,眼中殺意驟起,猛地轉身,連退數步,倉促招架,卻已經來不及了,江永圖用盡全力,擊中安建煦胸口,安建煦一個趔趄險些栽倒,身體震了幾震又穩如泰山,當下便冷冷的道:「沒想到你也幹這偷襲的勾當。」
安建煦功力深厚,剛才這一擊並沒有受傷,略微調整,便恢復如初。
「對付什麼人便用什麼辦法,對你不必在乎那些江湖道義。」手捂著胸口站在安建煦不遠處的江永圖神色冷冷的道。
「我簡直是在浪費時間。」安建煦說完便向江永圖衝了過來,招招凌厲迅猛,看來安建煦已經沒有耐心和一個受傷之人繼續糾纏,想要他的命。
受傷的江永圖依然只有招架之力,而且那力度和速度已經慢了很多,大有垂死掙扎之意。
安建煦右空翻三百六十度,左腿當頭劈下,江永圖一掌撐起,身子猛震,雙腿打顫,不由得蹲下去半分,嘴中再次控制不住,一口殷紅的鮮血噴了出來。
安建煦順勢,翻身而起,一掌猛擊,再次擊中江永圖胸口之處,無力招架的江永圖飛了出去,重重落地,揚起些許塵埃。
安建煦並沒有給江永圖任何可以喘息的機會,腳步飛速,瞬間便到江永圖面前,伸出右手掐著江永圖的脖子,直接將他拎了起來。
江永圖受了兩次重擊險些喪命,幸虧他是練武之人,功力根基夠深,才會勉強支撐到現在。
「跟我回宮。」安建煦命令道。
「我死也不會回去的。」江永圖再次道。
「那我就成全你······」
「放開我師傅!」一聲大喝,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院子外飛身而至,寶劍已出鞘,閃著冷冷寒芒的劍刃,伴隨著怒氣,以及那冰冷的容顏「從天而降」,直刺安建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