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連雨租住的房子出來,韓越站在街角輕歎一聲,此事依然沒有得到妥善完美的解決,也不知道以後這件事的走向會對衛連雨產生何種影響,但願她能放得下,一切復歸如初。
如果說,韓越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沒有動心,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他不虛偽,純粹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他想擁有這樣一個女人,只是時不我待,上天和他開了個玩笑,兩個女子近在眼前,卻可望而不可得,難道真的要再重複一次那八十世的人生嗎?
當韓越出現在上次見一目道人和孟直的房間裡時,孟直也在等著他,只是沒見一目道人。
「韓公子,你來了,我也正想去找你呢。」孟直迎上前去,禮貌的道。
「孟大哥,我師父呢?」韓越問。
「舵主他有事出去了,舵主吩咐過了,讓在下全力協助韓公子。」孟直解釋道。
「哦。」『韓越跟著孟直一起在桌邊坐下。「都準備的怎麼樣了?」韓越問。
「派出去的刺客,已經成功回來了,韓公子你真是太神了,根據我們控制的一個獄卒送來的消息,在我們派出的刺客襲擊大牢之後,安建煦已經將分別關押在各處的人,集中在一起,關押在縣衙大牢,派重兵把守。」孟直欣喜的敘述著最新情況,對韓越的態度和看法,已經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兩樣。
「安建煦果然害怕我們個個擊破,分散他的兵力,他寧願將這些人全部殺掉,也不願放走一個,這就是我們的機會。」韓越對於眼下的形勢,似乎更有了十足的把握。
「這全都是韓公子運籌帷幄,每一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救出這些人只是早晚的事。」孟直長期作為一目道人的手下和得力干將,對溜鬚拍馬之事,自然也深諳此道。
韓越對這樣的話聽著蠻舒服的,但也是僅僅的聽聽而已,他不是官痞,也不是范高舉之輩,幾句話就讓他找不到方向,那八十世豈能是白活的。「千萬不能大意,一步走錯,滿盤皆輸。」韓越冷靜的提醒道。「地道挖的如何了?」他問。
「韓公子放心,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挖好了。」孟直信心十足的道。
「此事決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參與此事之人必須全部信的過。」韓越謹慎的道。
「這是自然,我們紅英會紀律嚴明,在下以人頭擔保,此事不會出半點紕漏。」面對韓越的提醒,孟直立下了軍令狀。
「只是我有點擔心,叛徒沒有找到,一旦叛徒是沒有被抓的這些人中之一,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並且會有滅頂之災。」韓越神色嚴峻的道。
「那這······韓公子,我們短時間之內恐怕無法找到叛徒,而且一旦此時大張旗鼓的尋找叛徒,勢必影響人心,這對我們的營救行動是大大的不利;再者,沒有任何證據,貿然尋找叛徒,一旦弄錯了,後果也難以預料,恕我直言,此事必須慎重。」孟直以他少有的嚴肅口吻提醒道。
此事,韓越考慮了好久,孟直說的很有道理,這也是他顧慮的地方,所以遲遲沒有催促著尋找叛徒。「不過,孟大哥,你也不須過分擔心,據我推測這個叛徒也不一定在這些沒有被抓的人之中,如果這個叛徒在這些沒有被抓的人之中,安建煦早已利用這個人將紅英會一網打盡,何必等到現在;
再者安建煦也會擔心,如果把這個叛徒放回來在我們中間,那也有被找出來的危險,他是不願這麼快就失去這個棋子的。」
「你這麼說,我就能放點心了,只是接下來怎麼做?韓公子所說的第三步,是不是到了該明示的時候,今天已經第五天了。」孟直追問道。
「是時候了,第三步要分兩步走,第一······」韓越給孟直詳細的說明,以及所要注意的關鍵所在。
「韓公子,大才啊,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小小年紀,智謀超群,將來豈是池中之物。」孟直聽完韓越的部署恭維道。
「孟大哥,過獎了。」韓越謙虛了一下,對他的恭維微微一笑。
和孟直談完了事情之後,韓越直接回到家中,守著小媳婦,靜待即將要發生的好戲,只是無量天尊,為了救人在下無心之過,莫怪,莫怪。
丹陽縣縣衙,此時的安建煦也有點拿捏不定是不是要把一兩個紅英會反賊押到菜市口,公開處斬,以此強逼紅英會其餘反賊來救,可是這樣做,自己的精心部署,便會被打亂,自己埋下的陷阱也會昭然若揭;再者如果紅英會反賊真的鐵了心不救,自己苦心抓到的這十七人便完全喪失了價值,不殺都不行了。
「大人,恕屬下直言,目前來看,只有這個辦法了,我們何不一試,屬下不信這些人會無動於衷。」一旁的蕭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想讓安建煦早下決心。
「也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賭一次,沒辦法知道輸贏,我倒要看看這些反賊的底牌到底是什麼。」蕭楚的話讓安建煦放下了顧慮,下定決心。「蕭楚,馬上準備,將這十七人押往菜市口,立即『處斬』,為了以防萬一,將所有弓箭手和士兵埋伏在暗處,敢有劫刑場者,殺無赦。」
「是,屬下這就去辦。」蕭楚響亮的喝道,隨即退了出去。
蕭楚未出縣衙,便已派人到處張貼告示。四處宣揚,此舉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讓紅英會之人得到消息。
情況有變,十萬火急,孟直收到消息之後,便火急火燎的找到在家中享受二人世界的韓越。
聽到此消息,韓越並沒有驚慌:「孟大哥,別急,安建煦已經急了,他比我們更急,此舉便是要逼我們出現,只要把先前的部署稍作調整,便沒有太大的問題。」
孟直聽完此話,懸著的心放下了,根據韓越的安排,臨時改變了部署,隨後韓越和孟直馬上向菜市場趕去。
安建煦此舉,更讓韓越吃了顆定心丸,那個叛徒絕對不在沒有被抓的這些人之間。
丹陽縣菜市口,是平時處斬犯人的邢台,安建煦官服加身,端坐在最上手的椅子上。
邢台之上,十七個年齡不一,形態各異的人,五花大綁,捆著胳膊,跪在地上,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個拿著鬼頭大刀的彪形大漢,這些人便是執行的儈子手。
邢台之下站滿了看熱鬧的人,三三兩兩你擠我推,將邢台之下的空地圍的水洩不通。
韓越和孟直站在人群之中,時刻關注著邢台之上的情況。
日上三竿,午時已到,邢台之上的安建煦抬頭看看頭頂濃烈的陽光,從桌子上的盒子裡,抽出一枚令牌,向前扔去,嘴裡毫不猶豫的道:「行刑。」
十七個儈子手,接到命令,拔掉犯人背上的木牌,手中的大刀在陽光下耀眼奪目,散發著冷冷寒光。
其實這些儈子手,早已經被交代過了,不會真的殺,只是拖延時間而已,不到最後一刻,安建煦是不會殺掉這些人的。
台上之人,個個表情各異,在死亡面前想的太多已經多大用處了。
正在此時,人群之中出現一陣騷動,為即將到來的殺頭出現了各種議論,紅英會成了這些議論中出現最多的詞語。
同時一個藍衣女子,手握寶劍,慢慢的擠過人群,眼睛一刻不離台上最右邊那個年輕的男子,一步步向刑台邊走去。
「不好。」孟直叫了一聲,快速的向那個藍衣女子走去,韓越緊隨其後。
那藍衣女子,寶劍慢慢出鞘,正要飛身向上的關鍵時刻,孟直一把抓住了藍衣女子的胳膊,一個嚴肅的眼神示意她別動。
那藍衣女子怔了一下,向孟直看了一眼,停止了動作。
孟直示意她往後退,藍衣女子理解了孟直的意思,剛要往後退,前邊一個手持長矛,驅趕一直向前擠的人群的士兵,發現了她,隨即走了過來。
「你,說你呢,在這幹什麼?」那個士兵狐疑的盯著藍衣女子。
孟直手心直冒汗,背後的韓越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但是依然從孟直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緊張;只是那個藍衣女子卻沒有任何變化,一如既往的站在那裡。
孟直一直在向韓越示意,讓他趕緊想辦法,韓越自然明白孟直的意思,只是現在······韓越的心臟也到了咚咚直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