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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商量 文 / 麥孜

    彭兒的死令府邸新來不久又從沒見過這等勢頭,被王婆子強行「請」去觀看彭兒刑罰的婢子,心慌不已;不覺開始人人自危了起來,生怕做錯了什麼惹了主子們不高興,不幸的成為下一個彭兒。

    她們這些任主子宰割的婢子,大多都是窮人家家裡頭養不起的丫頭,哪鎮得住這等陣勢!待出了專門杖責彭兒的院子,均是面色蒼白不已,有的還直接昏睡過去了,那叫個病怏怏的一片。

    左嬰還在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到晚間,王婆子差人買了好幾大包安神藥命婆子煮了,新來的婢子卻沒一個敢喝的……可憐了那大把的銀錢,都便宜藥鋪了。」經過一夜的休整,左嬰懨懨的精神又復原了。

    顏玉抬眼看向不遠處的纖意:「纖意,昨兒個晚上睡得可安穩?」

    纖意連忙福下身子,滿是感激的道:「小姐體貼奴婢,專門請了左嬰姐姐來陪奴婢,奴婢睡得安穩!奴婢嘴拙……不會說什麼動聽的,只有在此謝過小姐!」說罷又訥訥地朝顏玉福了一禮。

    顏玉朝左嬰使眼色,左嬰受意,忙拉起纖意:「看你說的,咱們都是小姐的丫鬟,小姐不護著咱們能護著誰?快起來!」

    纖意被左嬰扶起來,復朝左嬰拂了拂身:「纖意在此也謝過姐姐了!」

    聽纖意這般一說,左嬰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再說昨晚兒左嬰已經謝過她了。

    昨兒個晚上,她家小姐的確是讓她去守著纖意,可這府邸剛死了丫頭,她怎麼放心小姐一個人睡下,死活不同意,最後還是小姐喚了守門的婆子來守夜。她才不情願的離去,回去後也沒給纖意什麼好臉色。

    想到此處,左嬰的面色更是訕訕的。

    顏玉嘴角撅起一絲笑意,不覺出聲打圓場,卻是以打趣的語氣說的:「你就甭難為你左嬰姐姐了,你左嬰姐姐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實際上就是個面皮薄又愛臉紅的姑娘,哪容你這般慎重的『折騰』。」

    顏玉不說還好,這一說……果不其然,左嬰面色「騰」的一紅。忍不住沖顏玉瞪眼,嗔怒道:「小姐!您就欺奴婢臉皮厚!」心底的一絲訕味被驅散,換來了羞澀的臉色。

    這下子莫說顏玉。就是纖意那一臉道謝的模樣都收了起來,嘴角都撅起一絲淺笑,「嘻嘻」地笑聲落了滿地,臉蛋上印出一雙深深淺淺酒窩來。

    「大小姐可在?」屋裡正熱鬧著,屋外傳來一道聲音。

    左嬰與纖意相視一眼,:。兩眼露出茫然的神色來。

    纖意走出屋子迎接。

    左嬰與纖意聽不出聲音來者的聲音,顏玉眼底的神色卻是清明,分明認得來者是何人的。

    「原是準月、沽月兩位姑姑大駕,快快請進!」纖意招呼著準月與沽月進屋。

    顏玉不覺挑眉。纖意經彭兒一遭,察言觀色、看事做事的本事已在逐漸顯現;她看百里如玉不順眼,纖意潛意識裡也看百里如玉不順眼。即使如今的纖意還理不清其中的理,還在糊塗著;又因她待準月與沽月倆認真,所以纖意待準月、沽月倆。明顯比待百里如玉都認真,依著這般情況來看,纖意這丫頭骨子裡的忠心是抹不掉了。

    纖意領來了準月與沽月,顏玉見了她們,忙笑著招呼:「兩位姑姑怎來了。快快請坐,左嬰上茶!」

    準月與沽月聽顏玉稱她們為姑姑。不可置否的挑挑眉。

    她們倆的年紀至少大顏玉一輪,又是顏玉老師的手下,被顏玉稱做姑姑也是應當。但她們的省份卻始終是下人,自然不能托大;況且顏玉又不似一些郡主、縣主們一般,從始至終都在冷眼待她們,所以她們姐妹倆就目前而言,對顏玉的印象很好。

    顏玉不光待她們不錯,待自個大丫頭也很不錯,她們來時就聽到了一屋子笑聲,裡面的笑聲聽上去格外悅耳,可不是要裝就能裝出來的。

    另外她們對顏玉實在佩服的緊,竟然能通過了李、常兩位婆子超常考核,這點很難有人辦得到;而且她們也確定李、常兩位婆子對顏玉能走「過濕階」的事,事先是不知情的。

    就常婆子來講,她的簽完全是秉著為難顏玉的目的出的。

    朝顏玉正式的鞠了一禮,算是見面禮:「謝大小姐抬舉。」話是這般說,卻也不客氣的坐下了。

    顏玉站起身來,慎重的回了她們一禮。

    左嬰皺眉,眼裡閃過顏玉走「過濕階」滑腳的那一幕,還是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待準月與沽月。

    輕哼一聲,卻還是為準月與沽月倒了茶。

    準月、沽月倆也感覺到了左嬰的莫名敵意,準月不在意的端起杯子,又似要氣上一氣左嬰一般,自顧悠閒愜意的喝起茶來。

    看的左嬰一陣惱怒。

    「左嬰。」顏玉不悅的眼神瞟向左嬰,左嬰身子不由得僵了僵,登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垂著腦袋走到顏玉身後,不再看準月、沽月她們。

    顏玉她瞭解左嬰,知道左嬰還為沽月在待客階沒能及時扶住她而生氣,左嬰為自個著想她很感激,左嬰在自己面前抱怨抱怨無事,但是在這種場合下給準月、沽月她們臉色看,就不妥了。

    朝準月、沽月她們投去一記抱歉的眼神,得到回應後不覺抿唇一笑,看來左嬰與準月的不對盤,要延續到這一世了;有些頭疼的想要用手去按額頭,卻生生忍住了,她記得她明明是往沽月這邊倒的,左嬰怎麼跟準月對上了?

    「兩位姑姑來顏玉這兒,可是府邸有丫頭照顧不周的?姑姑可別縱容她們,有丫頭皮癢癢了,就跟顏玉說上一聲,我這府邸的丫頭,一縱容就能飛天了。」說著瞟了眼左嬰。

    左嬰的臉更紅了,雙手雙腳頓時不知往哪兒擺,身子一扭。吞吞吐吐的找了個理由跑出去了,惹得顏玉眉開眼笑,一旁的纖意也是用帕子捂嘴,眼兒彎彎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姐妹倆本著為咱們主子分憂解難的目的,來和大小姐商量一下……」準月看著左嬰飛跑出去的聲影,頓了一頓才道,:。

    顏玉眉頭一旋,隨即旋這的眉頭舒展開來,朝準月一笑:「姑姑想說什麼千萬不要有顧及。」

    準月看了顏玉的眼神,頭低了低。又站起身來琢磨了片刻:「咱們姐妹的意思是,若是大小姐不介意,就由咱們姐妹教大小姐防身術……」說著又看了顏玉一眼。解釋道,「咱們常主子的手固然好,可不久後既要兼顧小姐的規矩教養,又要兼顧小姐的防身術教學,咱們姐妹怕主子的身子吃不消。若是小姐信得過咱們姐妹倆——」

    顏玉眸子裡閃著精光,忙打斷準月的話:「不介意,不介意,姑姑請坐!顏玉自是信得過兩位姑姑的身手的。」那模樣好似她們的提議正中了她的下懷一般。

    顏玉怎會介意!上一世她雖時不時恨不得咬她們一口解恨,但這一世再看到她們姐妹倆,心底還是暖暖的;她們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在她不注意的地方,還會處處維護於她……再說,她對她們除了存有不解恨的感覺外。還有欽佩的感覺。

    這倆人可是徒手能舉起一隻石獅子的能人啊!這樣的人不佩服行麼,她們的提議,可不久是正中了她的下懷麼!

    直至顏玉覺得自個盯得準月有些過了,才訕訕的垂下了眸子,眼裡的精光也被掩去了大半。略略嚥了一咽水,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起謊來:「顏玉對兩位姑姑的伸手是有所耳聞的。姑姑也是顏玉欽佩的對象!」後面半句話是真的。

    準月、沽月她們聽顏玉這般說,都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們原本也就是抱著試上一試的心思才來的,沒想到顏玉如此痛快的答應了她們的請求,不說別的,單說這分痛快,就倒足夠讓她們錯愕一陣子了。

    錯愕過後,準月展顏一笑,眉間的一絲灑脫疏散開來:「原來如此,倒是咱們多心了。」

    沽月也笑了笑,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不知大小姐想學些什麼保身的技能,能否在此只會一聲,咱們姐妹倆好作安排。」

    顏玉想也沒想,張嘴便道:「我要諳水性。」

    話音落地,準月、沽月面面相覷。

    顏玉見她倆的面面相覷,還有些懵的神色,有些蔫了,她們不會只會手腳功夫……也對,上一世她只知道她的拳腳功夫好,卻並不知她們諳水性。

    準月看了顏玉一眼,顏玉的心思明顯是上了臉的,不由得笑的瞇起了眼:「大小姐請放心,咱們姐妹倆從小在江邊長大的,水性比拳腳功夫還好;咱們姐妹倆只不過在琢磨——閨閣裡大小姐為何要諳水性?」

    顏玉想了想,抬頭準確無誤的對上準月的眼睛:「前些年親眼看到一個小丫頭不慎落水,卻因沒有即使得救……」想到了上一世的左嬰的結局,不由得眼神一暗。

    準月、沽月沒有懷疑顏玉的解釋,顏玉的暗淡的眼神在那裡擺著,作不了假,這種事也沒必要作假。

    顏玉回過神來,勉強一笑,忽而面帶懇求:「姑姑能否讓顏玉帶著身邊兩個丫頭,跟在顏玉身後一起學?」

    沽月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若這兩個小丫頭願意的話,有何不可。」

    顏玉聞言歡喜著起了身,朝她們福了一禮:「勞姑姑費心了,顏玉替這兩個丫頭先行謝過兩位姑姑了。」

    準月、沽月避開了顏玉的禮,沽月看著顏玉的眼神與原先來時的大相庭徑,眼神裡少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大小姐心繫下人,實屬她們的好福氣。」

    顏玉笑了笑:「說出來不怕兩位姑姑笑話,顏玉不過因為某些事,養成了未雨綢繆性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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