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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十八三家開戰,許九淬體 文 / 貪杯戀色好殺人

    「許九!」

    花二郎驚駭大呼。

    宮殿穹頂之上,驟然垂臨下來道道晶光,粗若水缸,濃烈如實,蘊含極強殺機,轟殺已進入宮殿的靈寶樓與真元府眾人。其中擊向他們的,被真煌九火罩抵擋數道,冰點道人出手抓暴幾道,只餘下一道晶光,但他們業已有所準備,難以被擊中,然而卻在最為關鍵時刻,許九忽地動作扭曲,本是在快速倒掠,卻又驟然前撲,一舉被那晶光擊中!

    粗大的晶光將許九裹在其中,劇烈扭曲,速極快,容不得眾人半點反應,便自逆空一騰,消失不見。

    連同許九的身影,亦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余克終於翻身跌坐在地,面露驚惶之色:「好厲害的殺機……」

    花二郎猛然轉頭,死死盯住他,厲色道:「余克,你這小人!」

    余克大驚道:「二郎,你這是何意?」

    花二郎怒道:「分明是你害死了許九!」

    余克陡地翻身躍起,氣惱道:「二郎,我知你對我有成見,但你又何至於如此誣陷於我?我與那許九道友無怨無仇,何必害他?」

    實則花二郎也不曾真個見到余克暗施惡手,將許九推向擊殺下來的晶光,但許九動作古怪,全然不合道理,決計沒有自己赴死的道理,而當時余克距離許九最近,故而花二郎立刻猜想系此人謀害了許九。

    不得不說,花二郎猜得完全正確,但可惜的是,此人豈能就此承認?余克憤怒道:「二郎,因為小茹師妹的緣故,你便時常依仗師尊之子的身份,欺辱於我,我每每忍讓,但你今日卻要陷我於不義境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二郎雙目泛紅,直覺正是因為自己窮極無聊,自作主張邀請許九同行前來,才至此結局,心下十分後悔,又聽余克呱噪,當即便祭起飛劍,便要動手,卻被莫宇、景重二人連忙從旁拉住。

    寧小茹也勸解道:「許九弟弟竟……竟遭此不幸,但畢竟無人見到,二郎你還是且放寬心,眼下我們自己尚且危急……」

    余克目光微轉,後退一步道:「那許九跟著我等,反而是個累贅,況且他與我靈寶樓有合作,每日都要分割去不菲利潤,如今他既然自己霉運當頭,那又怪得了誰,卻於我靈寶樓而言,有利無害……」

    他此話出口,頓時連寧小茹等人亦不滿道:「余克,你這是什麼話?我靈寶樓豈是這等陰私的作派?」

    冰點道人也冷斥道:「余克,此時卻不方便,待到回去之後,剛才是否是你出手害了許九小道友,自有樓主出手,運用攝神之術,獲知真相。」

    「攝……攝神之術?」余克聞言頓時身子一顫,他卻是未料到此種法術,可以攝取修士神念中的記憶,斷然隱瞞不了真相,但他即刻強制鎮定,說道,「師尊若是真個要對我運用此術,我余克身為弟子,何敢不從?」

    眾人聽他如此說,暗忖莫非當真與他無關?

    但無奈許九已失了蹤跡,料想已是亡了性命,已無別法,當下只好暫時收住此念,花二郎也忍住憤怒,強壓心緒。

    再看向那真元府諸人,就見真元府原本共有二十七人,此刻竟一下便少了近三分之一,只剩下二十人左右。顯然方纔那晶光殺傷力極猛,尤其專門針對真元府之人,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嗤!

    虛空之中,冰點道人與真元子羽目光交匯,如同實質的劍芒撞擊,光火崩炸,元氣散亂飆射。

    緊接著二人幾乎同時出手,猛地祭出真氣巨掌,劈空猛攝,便抓向那中央祭台之上的玉碑!

    毫無疑問,這祭台及玉碑,便是秣道人洞府陵寢的關鍵樞紐!

    唰!正當此時,宮殿另一個方位,忽地又是一陣光華閃爍,突地撕開一道門戶,便又有一群修士現身,赫然是夜幕組織戮手道人一行。

    戮手道人頓時見得殿中情形,豈能遲疑?當下也猛地出手,祭出一尊烏漆真氣巨掌,加入戰團,狠抓向那玉碑。

    砰然一聲,三尊真氣大手震空猛擊,劇烈碰撞!

    戮手道人冷喝道:「子羽道兄,已經進了洞府核心大殿,你還不去尋秣道人屍骸,挫骨揚灰,替你老子報仇,更待何時?莫非是見利在目,便忘了父仇,真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當心折了你的機緣,再無晉陞之機!」

    真元子羽頓時色變:「秣道人屍骸,必在此宮中,我取了此宮樞紐,掌握洞府,自能尋的他屍骸,挫骨揚灰!戮手道人,你膽敢辱及先父,罪不容赦!凡我真元府門下,殺!夜幕之人,一個不留,全部擊殺!」

    「是!」

    登時,那餘下的二十來名真元府修士紛紛響應,將飛劍法寶祭出,就要殺向夜幕組織的修士。

    戮手道人並未驚懼,而是冷嘯道:「冰點道兄,莫非是要待真元府的人滅了我夜幕的人,再轉手將你等也屠戮殆盡,獨居好處麼?」

    嗖嗖嗖嗖嗖!

    突然之間,連綿厲嘯。

    真元府諸修士,猛地結合在一起,結成一座陣勢,渾圓一體,同時紛紛祭出來一具具凶物,赫然皆是真元戰偶!

    真元府修士組成防禦陣形,飛劍法寶裹住陣勢,卻把將近二十具真元戰偶,有下品真元戰偶,亦有中品真元戰偶,撲出去大半,足有十五具,直殺向夜幕組織連同戮手道人在內的名修士。

    「哼!」

    戮手道人驟然厲哼。

    七名夜幕組織修士便齊齊驚嘯,各自抖手祭出一樣法寶,全部一樣,赫然皆是一張巨大黑幕,如同大旗、長幡,席捲當空,漆黑好似濃夜。

    「長夜將臨!披靡人間!」

    剎時濃黑之色席捲而出,倏忽間覆蓋方圓數十丈,將夜幕組織諸修士所在處全部籠罩,更擴至更廣範圍,十餘具真元府真元戰偶殺入其中,不消片刻,便猛地一聲巨鳴,一具真元戰偶自濃黑如夜的黑幕之中被擊得倒飛而出,落地時已是四肢崩斷,失去了戰力。

    而真元府眾修士中,即刻便有一人因受了反噬,遁入真元戰偶中的神念遭到重創,猛吐一口逆血,再不能把持得住,頹然跌坐在地。

    ……

    ……

    寒意侵襲,入肌體骨髓。

    許九瞬間不能抵禦,近乎要被凍得生生就死,忽聞耳中老鬼厲喝:「快用道爺傳授你的鳥篆之法,破除這寒禁!」

    許九頓時渾身一凜,猛地睜開雙目,便見自己眼前唯有一片混茫晶光,並無半點其餘色彩。且這些晶光之中,一道道刺骨寒意,劇烈襲來,猛地印入他身體,他感覺的十分清晰,卻是一個個晶光組成的蛇章古字,「寒」。

    越多的蛇章古字「寒」印入體內,那濃烈寒意便越加沉渾,迅速凍結他筋肉,繼而是血脈,骨骼,體髓,直至真氣、神念……

    許九連忙按老鬼吩咐,在自家體內真氣神念尚未也被凍僵之前,迅速催運真氣,強忍酷寒帶來的極致痛苦,體內真氣奔行,迅速結成一個鳥篆古字——「熱」!

    呼啦!一股強勁熱流,自體內陡生。

    他的血肉之軀內,真氣凝成的鳥篆古字「熱」,與一枚晶光所化的蛇章古字「寒」,驟然砰擊!

    剎那之間,許九直覺全身劇顫,五內幾乎要被震得翻轉崩散,那兩枚古字則是迅速相互湮滅。

    「果然成功!」

    雖則體內劇痛,但許九卻驟然狂喜,耳中傳來老鬼狂呼:「哈哈哈哈,道爺的法門果然有效!這些晶光,皆是地精寒髓之精華,比地精寒髓更為珍貴!被你以恰合路數的法門破除蛇章禁制,立刻便相互消融,反而淬煉你的**!真氣融入骨肉,神念照見週身,相融匯聚,便是攝氣境四層!許九,這正是你的機會!」

    不須老鬼提醒,許九自家也已然發覺。他心中驚喜,但迅速強制鎮定住,連忙運轉神念、真氣,體內一道一道真氣凝成的鳥篆古字「熱」,不斷形成,同時自體外湧入的寒髓精華結成的蛇章古字「寒」,亦不斷滋生。

    二者連綿不斷地衝擊,消融湮滅。

    每兩枚蛇章鳥篆相互湮滅,就有一股寒髓精華化解,同一併消融的真氣一道,迅速進入許九骨肉之中,開始淬煉。

    這是開始臻入攝氣境四層的標誌。

    真氣融入骨肉,神念照見週身。

    而與此同時,消融的真氣與寒髓精華,不禁融入他的骨肉,更是開始滲入被每一次蛇章鳥篆禁制衝擊而震得顫亂的臟器內腑、血脈之中……

    此是衝擊攝氣境最後一層境界,第五層的徵兆!

    許九以攝氣境三層修為,偶有此機遇,竟出乎意料得同時開始完成攝氣境四層及五層所必須完成的淬體過程之中。

    噗!

    許九忽覺臀下觸感,似乎是落了地,跌坐在地面之上。但當下情形容不得他細想,只能竭力不斷運真氣凝結鳥篆古字禁制「熱」,與蛇章古字禁制「寒」相互消融,同時淬煉**。

    呼……息……呼……息……

    許九神念漸漸沉凝,隨著淬煉變化,運轉鳥篆禁制,也在不斷壯大、凝實。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

    湧入體內的蛇章古字禁制「寒」終於終止。

    他驀地睜眼,發現身周遮蔽一切的晶光,已然耗盡。

    而他仔細睜目看去,就見得身前不足一丈處,一尊暗影端坐……他猛地全身繃緊,卻是駭得連忙後退,砰的一聲,腦後撞在某堅硬之物上,頗為疼痛,但卻不能影響他手指前方暗影,口中喝道:「你,你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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