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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四章前世鴛鴦今生散 文 / 一語不語

    劉愈上輩子太執著於官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交過幾任女友卻沒結過婚,沒想到在這陌生的古代第一次體會到當新郎成家之舉。

    古代的婚禮,劉愈本沒覺得稀奇,印象中應是三書六禮拜堂成親,沒想到大順朝婚嫁習俗卻又有不同。

    禮服是由禮部親自送來的,畢竟是皇帝御賜的婚事,「媒」是天子,天子之賜婚當禮部主持。婚服並非劉愈印象中的紅色,而是黑色,連束帶也是黑色的,穿著一身,就好像是喪服一樣令他很不對味。

    儀式在婚禮的前一日便正式開始,男家,也就是定國侯府,要為新郎舉行祭祖的儀式。

    劉愈雖為庶子,本來死後牌位都不見得能進祠堂,但因是皇帝的賜婚卻令情況大有不同,一切規格都是按照嫡子的排場來做。劉愈需身穿禮服,在全家男女老幼的見證下,跪過祖宗,後由父親劉兆再給他親自帶上頭冠,將婚書擺放到祠堂祖宗牌位後,以求得劉家祖先對此婚事的庇佑。

    祭祖結束,男家要擺下家宴先行宴請家族長輩。這還是定國侯府第一次為劉愈舉辦家宴,劉愈作為主角其實所要做的就是敬酒,一圈喝下來,頭也蒙了,回到自己屋裡呼呼大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

    正式婚宴並非是在定國侯府舉行,而是在皇帝御賜給劉愈的府邸。不過承辦方依然是定國侯府,只是將廚子、奴僕、桌椅板凳挪了個地,原班人馬遷了過去。

    正式婚宴從正午開始,流水席,有定國侯鎮場,來慶賀的官員親眷不在少數。劉愈穿戴整齊跟在劉兆身後,一個個去敬酒。老爺子只顧面子不顧這兒子能不能承受,挨個去敬,好在負責給劉愈倒酒的劉五機警,給劉愈全兌了水,基本是一成酒九成水,不過這麼敬下來不但喝的劉愈頭昏腦脹,還喝的內急。

    劉愈對劉兆實在惱火,眼看重要的官員都算敬完,還是沒完沒了。劉愈尋了借口退下來,跟次桌上的姐姐劉玨一說,帶著劉玨和小外甥曹湛到了後堂,在後堂上劉愈單獨擺了一桌,請的都是極為要好的朋友,隋乂、李糜、胡軒、齊方和張無諸,過命的交情,本來想請韓升可惜尋不到人,韓家姐妹躲在房裡沒出來。至於蘇彥,還在閉門思過期,正好免了。

    剛進後堂,一眾人便起身相迎,本也沒什麼,但齊方卻突然對劉玨行禮道:「劉小姐,別來無恙。」

    劉愈心說難不成是舊識?再看劉玨,頭也低下去,有些扭捏,顯然是老相識。心說撮合他們有戲。

    「劉兄台,你沒事吧?」隋乂見劉愈的臉色紅通通一片,以為喝高了,關切問道。

    「沒事,」劉愈先讓放不開的姐姐劉玨和小外甥坐下,自己也坐在桌旁道,「喝了兌了水的酒,就一個感覺,想出恭。」

    眾人笑聲一片。

    胡軒不解問道:「劉兄,為何不見……嫂子?」

    旁邊的李糜拍了下他的腦門道:「你個小子,這就不懂了吧?婚禮的規矩,男家要等日落黃昏後才能去女家接新娘子。估摸著嫂子都等心急了也盼不來天黑。」

    眾人起身給劉愈敬酒慶賀他新婚之喜,這次劉愈喝的不是兌水的酒,實打實的,幸好酒的度數不高他還能承受。

    在外面當著那麼多官員和不認識的親戚,劉愈還有些拘謹,但在後堂他可就放得開了。調笑間劉愈先給眾人介紹了一下劉玨和小外甥,聽聞是劉愈一母同胞的姐姐,眾人都謙謙有禮,稍稍收拾起放縱的性子。

    隋乂突然起身到劉愈身後,小聲道:「劉兄台,小弟給你準備的禮物可備好了,要不要現在就瞧瞧?」

    劉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幾個人都沒帶著什麼明面的禮物,說明禮物都是在懷裡揣著,不至於太「聳人聽聞」。

    「還等什麼,拿來吧。」劉愈一伸手道。

    隋乂壞笑著從懷裡掏出兩本書,準確來說是兩本冊子,放在劉愈的手上。

    「你還學著文人……」劉愈打開冊子,突然住口不言,這哪裡是什麼「文人」應該送的東西,分明是兩本活靈活現的春宮冊子。上面的姿勢可真是五花八門,旁邊還有大量的註解。劉玨本也想瞧瞧是何物,但只是瞥見一角,便紅著臉重新坐下。

    隋乂笑道:「這可是長安城的最新版本,有錢都未必買得到,我看劉兄台平日裡太正經,怕你沒經驗,心想……應該用的上。」

    劉愈抄起書便想拍隋乂,沒想到隋乂很機靈的躲開,這時曹湛蹦蹦跳跳的過來道:「舅舅,舅舅,是何書曹湛也要看,昨日娘親還教湛兒習字呢。」

    劉愈摸了摸小外甥的腦袋道:「要習字回頭舅舅送幾本好書給你,這種書……嗯嗯,你看不得。」

    胡軒的禮物比較簡單,親手刻了一塊小木牌,上書「喜結連理」,張無諸送了一把西域的馬刀,而齊方送了一塊玉石。劉愈最後看著李糜,心說送禮這事是他和隋乂張羅的,隋乂沒送好東西,他也好不到哪去。

    「看我的!」

    李糜送懷裡掏出他的禮物,說來也不稀奇,只是四根紅繩子,劉愈接過來扯了扯,還挺有彈性。劉愈心說這禮物也太不「出人意料」,好似四公主蘇碧送的賀禮一樣,有點寒酸。

    「這是何物?」劉愈問道。

    李糜和隋乂已經開始偷笑了,旁邊的張無諸心思實誠,解釋道:「這個俺老張知道,青樓裡第一次接客的小婊子要是不聽話,就會被老鴇子用這『馬頭繩』將胳膊腿各綁在床上四角,那姿勢……還不是為所欲為?」

    這玩笑開的也太粗鄙了一些,畢竟劉玨還帶著兒子在。被這麼一說,劉玨羞紅著臉,借口要送曹湛去上茅廁,躲開片刻。

    齊方見劉玨帶著兒子走開,埋怨道:「長兄,你為何不看時候?」

    張無諸摸了摸臉,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忘了還有女眷……」

    劉愈趁著姐姐出去,拉齊方到一邊問他和劉玨的關係。

    齊方低下頭略帶傷感道:「幾年前在下曾在侯爺軍下效命,曾到府上辦事,偶遇劉小姐……也算有些淵源,本來侯爺也有意許配。只可惜後來侯爺對在下大失所望,也將劉小姐嫁與他人。」

    劉愈心說怪不得看上去二人相見有些怪異,原來是老相好。心中不禁更加對劉兆心生介懷,光靠他那倔脾氣就拆散了這大好的姻緣,齊方為人忠厚,又習文善武懂得兵法,可說是佳婿之選,總比劉愈聽聞的那個五大三粗早早掛掉的姓曹的姐夫好很多。

    「家姐命不好,嫁了人便守了寡,你是否還有意結下這親事?」

    「這……恐怕不行。」齊方驚詫於劉愈的說合。

    「怎麼,你嫌我姐姐嫁過人?」

    齊方歎道:「這倒不是,劉小姐人品才學都是上乘,齊某高攀不起,即便在下有心……侯爺對在下成見太深,恐怕……」

    劉愈明白他是擔心自己的父親,郎有情妾有意如果僅僅是因為那老頑固的阻撓便作罷,也太對不起劉玨的悉心照顧。

    「你放心,我回頭一定勸服我父親,讓他答應這門親事。」劉愈道,「回頭也順帶問問家姐的意思。」

    劉愈心說事情總要問了雙方當事人才行,不過看姐姐的反應,心中多半也是很願意再續前緣的。

    眼看到了黃昏,劉愈知道該接新娘子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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