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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41以餅換藥中 文 / 都了了

    說起日後的榮華富貴對難民們來說或許還有些遙遠,但眼下有餅且保證一路回京的日子不會餓著,就足以讓這些難民動了心,一個個的都起哄起來湧到了紅菊身前,過去的快的,伸手就想著去奪她手中的餅。

    好在紅菊早有防備及時的把拿餅的手給閃開了,且身子向後移動才沒被難民給碰撞了身子。而劉良安見狀拿著一把鎯頭就跑過去擋在了紅菊面前,一副誰敢亂動就跟他拚命的樣子,使得那些難民不敢再輕舉妄動。

    說到這把鎯頭,也是有些來歷的。自上次小女孩遭哄搶被難民踐踏而亡後,紅菊幾人便對難民有了森森的恐懼,生怕某日自己也會遭遇這樣的下場,故而他們在入食時都避著那些難民。而劉良安更是為了保險起見,用分給他食用的一小塊餅,從一個難民那裡換了一把鎯頭,每到入食時,都與奴僕得**換著拿著鎯頭站崗,以防難民入搶。

    此時的李孝竹等人見紅菊的法子真有了用處,面上都露出喜意,青梅道:「董姨娘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處處針對兩位哥兒,現在為了言哥兒還絞盡腦汁的想主意。」

    劉張氏聞言掩了臉上的笑,哼道:「誰知道她背地裡想的又是什麼妖蛾子的事,做做樣子也想騙取竹哥兒的信任,哼,真當自個兒是活菩薩了。」

    李孝竹斥道:「董姨娘失了憶,眼下是真心為著言弟好,劉奶奶斷不可再如此輕言,沒了規矩。」

    劉張氏一愣,面色下拉就又欲掉老淚念叨那陳年不變的往事來,卻見李孝竹又道:「孝竹知劉奶奶一心是為孝竹與言弟好,但董姨娘畢竟是失了憶,前日裡為著劉奶奶的事四處奔波,一路行來又一心照看言弟,如今又為言弟之事拋頭露面與那些個難民打交道,不曾越規一步,劉奶奶還是對董姨娘敬重一些的好。」

    說罷,李孝竹不再管她反應的抬眼向看向紅菊,但見那一身瘦弱嬌軀直挺的立在難民前頭獨領風騷,別有一種風韻,不禁眼眸幽深,心中莫名情緒不停湧動。

    但見那些蜂擁而來的難民越來越多,李孝竹眉頭緊鎖,把懷中的李孝言遞給了還在幽怨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越來越低從而對紅菊更加忌恨的劉張氏,由她抱著,並囑咐著讓她和青梅向後退,免得被那些失了理智的難民給傷著了。

    而後李孝竹便向紅菊走了過去,看著那些衣著襤褸的難民道:「姨娘如此真的有用嗎?這些都是背井離鄉身無分文的難民,他們連自己的生命都顧忌不暇,如何有藥來醫治言弟?」

    看著眼前個個面黃肌瘦只是蜂擁上前,卻沒有一個人像是會醫和有藥的樣子,紅菊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下微歎,嘴上卻是道:「不管怎樣總歸要試試,比坐著乾著急的強,若是什麼也不做,我心難安。」

    李孝竹聞言心一凜,認同道:「姨娘說的有理,總歸是要試一試。」

    說罷,也同紅菊一樣揚聲道:「我乃工部侍郎李忠全的嫡孫李孝竹,於此同時我還是大周國元戊二十一年進士,若是有人醫治好了我的弟弟,假以時日,孝竹立身朝堂,定會給予重謝保他一生榮華。」

    紅菊一愣,此前她只知現為大周國,卻不知是何年號。如今聽李孝竹這麼一說,元戊二十一年,元戊很明顯的是國號,劉張氏曾言李孝竹所中進士乃是兩三年的事了,那麼也就是說當今天子已穩坐二十四年或二十五年的皇位?

    當真是,夠久了。

    而難民一聽面前的李孝竹不僅是一個大官的兒子,還是一個進士,不由都低聲議論紛紛起來。

    「你才多大點兒就做了進士,誰信啊?」

    「進士啊,我那鄰村幾個鎮都沒能中出一個進士來,最大的一個才是個秀才。」

    「騙人的吧。」

    ……

    不是他們不信,而是李孝竹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一個十六歲的進士,簡直是前所未聞,但有些見過世面的卻在聯想到李孝竹的背景後,也就相信了。

    最初紅菊得知李孝竹為進士時也是不信的,但礙於身份不便向他詢問,也是近日才得知他的進士之名並非紅菊前世所知三年一度的科舉制度產生,而是似類於紅菊前世所知的科舉再加上人才選舉,由前侍郎周允禮推選並通過九殿會考才得到的進士。

    只是因為年少加上周允禮周夫子不想他這麼快就走仕途,而且李家在官場的關係太過交錯複雜,周夫子惜才,不想李孝竹與李家太過牽扯,便向當今天子說要再帶他入世兩年才讓他入朝為官。

    紅菊當時聽到後,直接佩服起這位周夫子的先見之明,像李孝竹這個的迂腐呆子扔在官場裡只怕被吃的連渣都不剩,就該拿出來練練。

    而據李孝竹所言,前朝曾推出過完善的科舉制度,只是蕃王勢大,且眾多陪同前皇打下天下的臣子皆不同意科舉一項,就未能變革成功,一直演化到如今大周國這種科舉與選舉並存的地步。

    李孝竹在說這段話時眼眸深遠,似惋惜似懷念,讓聽他所言的紅菊起了一身的栗粒,總覺得李孝竹惋惜的不是科舉這件事,而是提出科舉這件事的那個人,好似有什麼不好的情緒存在。

    在劉良安似有意或無意的點到提出科舉制度乃是前朝董皇后時,紅菊瞬間震驚了,穿越!一定是穿越!

    根據紅菊前世所知的有限知識,科舉制度始於隋朝,至於是誰提出的紅菊就不得而知了,但她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個女人。眼下在這個架空的歷史中竟然是一個女人提出,紅菊可以完全肯定的說這個董皇后絕對是穿的,而且絕對是來自於她所處的那個時空,和她同生活在有五千多年歷史的大中國。

    在心中肯定這個董皇后是穿的後,紅菊下意識的就想去多瞭解這個董皇后的過往,可惜李孝竹並不願多提,而劉良安也是避諱著說前進董皇后是個禁忌,不敢言論。

    如此,紅菊對董皇后的好奇心就更重了,一個穿越人士,身份還是個皇后,雖然是前朝的,但何以到了現如今還是個禁忌?

    但這終歸是別人的事,紅菊對此好奇了兩天後,就把這事給拋到腦後了,眼下她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很可能要餓死或凍死在回京的途中了,哪還有閒心再去理清這位已亡的穿越前輩的事。

    好吧,扯遠了,回歸正題。

    紅菊在看到難民言論紛紛,卻依舊沒有人上前,不禁嘴角泛苦,窮途末路,難道就真是沒有人會醫和帶有藥嗎?言哥兒……

    想著那個孩子,紅菊咬了咬牙,又道:「可有誰會醫和有治病的良藥?我家少爺生的並不是那難治的病,就是普通頭疼發熱的病。剛鄉親們也聽我家大少爺說了,只要有人能治好我家小少爺,保他一生榮華富貴。若是不會醫沒藥的,就請鄉親們互相轉告一下,只要能帶了那會醫和有藥的人來,我家少爺同樣保他榮華,且讓他一路溫飽著入京。」

    這一說,底下的難民便炸開了鍋,開始七嘴八舌的同紅菊和李孝竹說了起來。

    「我以前家裡的娃子生病都是用被子捂捂就好了,你們試試,要是好了可得把餅給我。」

    「瞧你說的,用被子捂捂誰不知道,要好,人家少爺早好了,還用你說。」

    「那個,大少爺,俺家以前的娃子都是用那燒酒擦身子的,擦一兩次身子就不熱了,這法子准治。」

    「……」

    「……」

    難民們七嘴八舌提出的建議讓紅菊與李孝竹直搖頭,這些法子他們都試過了,沒用,眼下只有藥才能治好言哥兒的病,其它的都是虛的。

    因此,紅菊又道:「我們只要藥,只要拿出了能醫好我家少爺的良藥,我們並不食言。要不是沒藥,若是拿來了那燒酒來,我們也會給予重謝。」

    難民們皆是搖頭,他們個個連自己的命都只想保不住,幾天連吃食都沒見過的,誰還能有燒酒和藥,要是有藥,一路上自己的同伴又怎會一個個的倒下。

    而此時難民中有一個聲音響起,「都回吧回吧,儂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家人前幾天的馬都被那人給搶殺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們哪能還有什麼吃的,連個娃子生病都治不好,再瞧他們自己都餓的瘦成那副樣子了,肯定是唬人的。」

    眾難民一聽仔細看著面前的紅菊幾人,都想起了前幾日的事,雖然眼饞紅菊手中的那塊餅,但有劉良安手中的鎯頭擋著,各自彼顧也都沒敢打那出頭鳥的主意上前來搶。在那個說話的人帶頭離開後,也都意興闌珊的散去了。

    看著已經散去的難民,紅菊見狀不由苦笑,這個法子當真是不成麼?

    李孝竹見紅菊面色不好,勸慰道:「姨娘已經盡力了,明早還要趕路,先歇著吧。」

    紅菊眼盯著京都的方向卻是搖頭,「竹哥兒你先去歇著,我站在這裡再等會兒。」

    李孝竹見紅菊眼睛堅定,不由的心中微動,竟是陪同她站了下來,一起等著。

    直到又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在李孝竹已然失望再次想勸慰紅菊去歇息時,只見一位衣著襤褸的婦人帶同一個小女孩走到了紅菊面前,「我、我有藥,我要拿藥給你們治好了少爺,你們真的會保我們一路不會餓著到京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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