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伙子人出去的時候,全跟古惑仔似的手拿肩扛著一個鐵管,晃悠悠的去了,這回回來更好,直接變屠夫了……
只見人手一把半米多長的大砍刀,尖頭還帶鉤的,要不是個頭太大,謝雲萱都要以為這是家鄉的砍柴刀了,最健壯的老趙和阿康手裡各伴著一個塑料籮筐,裡面裝了七把這種大砍刀和兩把小型消防斧。
謝雲萱目瞪口呆,「這不是罐頭廠嗎,改屠宰場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刀哇。」
「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老趙賣弄的耍了兩下手中的砍刀,生疏的挽出個刀花:「這要是屠宰場,那些人肯定都是衝著豬肉和刀具去的,哪裡還輪得到我們找到這寶刀,」邊說還邊深情地撫摸了兩下那粗糙的刀背,以示對『寶刀』的喜愛。
那做作的語氣配上他還沒完全好的破嗓子,眾人都聽的一身雞皮疙瘩,周鴻見他嘴一張還想繼續賣弄,趕緊跳出來打住他的話頭:「閉嘴你,怕沒人知道你那嗓子跟破鑼一樣是不是啊。」
老趙被他噎了一句,話說到一半不上不下的臉都憋紅了,周鴻看他的表情那心情舒爽的,也不賣關子了——當然隊長那寒冰一樣的目光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讓他不敢耽誤了:「這廠子就差被人刮三層地皮了,原料倉庫,成品倉庫,生產車間,全都空蕩蕩的,就剩幾張破檯子七扭歪的杵在那兒,還都是空心鋁合金的,比我那破水管還沒用呢。」
周鴻想到車間那淒慘樣,撇撇嘴,而後又想到什麼似的自得起來:「我們幾個本來分開找的,搜完後都到了後院,那裡有兩個大鍋爐,邊上有一大堆煤渣、爛木頭,」周鴻說到這裡特意一頓,看謝家兄妹都盯著他看呢才繼續道:「一進後院我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當時我順著感覺,伸腳一踢,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沖天而起,踢散煤堆——你猜怎麼著,這些好傢伙都藏在那底下呢!」
謝雲萱還眨巴眨巴眼睛等著下文呢,結果人家伸手摸了摸手上的大砍刀重重的感歎了一句:「真他媽神腿啊!」
謝雲萱:-皿-凸,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哥幾個找到了滿意的武器,心裡都樂著呢,一個比一個貧。
幸好眼鏡比較靠譜,接了下去對謝天報告道:「這刀找到的時候還沾著菠蘿皮,應該是工廠自製的用來削菠蘿的,確實是藏在了煤渣底下被周鴻不小心踢出來的,我猜測可能有人發現末世混亂後藏起來打算以後自己用,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半個多月了還沒回來取,倒是便宜了我們。」
「還找到三塊磨刀石呢,以後就算砍喪屍砍鈍了也不怕。」胖子喜滋滋的接口。
謝天安靜的聽完眾人的話,從頭至尾沒露出驚訝的表情,掃了一眼那幾把風騷的大砍刀淡淡的道:「走,回去練刀。」
眾人連忙收了嬉皮笑臉,站直了身子應道:「是,隊長!」
之後謝天帶著隊員去了他們的宿舍樓,當初分配的時候那幢樓裡的巡邏隊都是白天巡邏的,所以現在裡面一個人也沒有,謝天指點眾人擺了一個馬步揮砍的姿勢,並且自己親身示範了一下揮砍,然後身姿筆挺的站在隊員們面前,聲音斬釘截鐵:「每天橫揮直劈各三百下,少一下滾出隊伍!」
「是!」剛才隊長那呵哈聲剛猛無比,引得隊員們熱血澎湃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要開始練習。
謝天看他們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嘴角掀起一絲冷笑,但願你們到最後能堅持住。
之後謝天也沒管站在太陽下的一下下揮舞著砍刀的眾人,走進了宿舍樓大廳躲開正午的太陽,開始練起了拳法。
謝雲萱在罐頭廠出來之後就跟11隊分開,直接回了孤兒院,畢竟手裡還抱著個小魚兒呢,總不能直接帶著一起去夜巡,總得回去趟。
正午天很熱,除了每條街的巡邏隊之外,很少有人在外面走,謝雲萱走得很悠閒,突然旁邊一個小巷子裡竄出兩個人來,所幸她的警戒性沒有喪失,連忙抱著小魚兒一避開,那對差點撞到她的男女凶神惡煞的瞪了她一眼,就急匆匆的走了。
謝雲萱五感過人,前面那男人的嗓門又比較大,隔了大約二十來米,那兩人開始邊走邊說起話來,謝雲萱隱隱聽到『接那小兔崽子』『兒子吃飽』『到時候扔了』之類的話。
再後來,那兩個人越走越快,話就漸漸聽不清了。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謝雲萱也沒在意,緊了緊懷裡的小魚兒繼續悠閒的往家裡走。
說來也怪,她當初也是中了一點火毒的,只是沒有哥哥那麼嚴重,而且早就拔除了,沒想到後來居然有了點類似火抗性的能力,近四十的溫她曬的只覺得溫溫的很舒服很愜意,身上始終保持著微涼的體溫,使得窩在她懷裡的小魚兒也沒被太陽熱到。
這熔岩火毒還真是奇特,謝雲萱忍不住的想,只是十大密地排名第的地方,就這麼神奇,不知道其他幾個地方又是怎樣的……
一路胡思亂想,終於到了家門口,還沒推開門就聽一聲呵斥聲,接著啪的一記耳光聲,響亮無比,連門外都聽得一清二楚。
謝雲萱寒著臉推開木門,門內亂成一團,剛才差點撞到她的兩個中年男女正趾高氣揚的站在孩子們面前,對面的陸元臉上高高腫起,顯然是剛剛被扇了耳光的那個,孩子們全都驚惶的看著那兩個大人,被嚇得發抖。
那男人見狀頗為得意,又推了陸元一把,伸手就去拽躲在他後面的小不點,陸元老母雞一樣死死護著那小孩,身後的孩子發出哭聲帶著驚恐,躲開男人的大手。
站在那裡的胖女人熱的渾身冒汗,很不耐煩,抬腳踹開一個身邊擋路的小孩,尖利跋扈的嗓門對著陸元身後一副痛心疾首的口氣道:「小岳,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你姨媽我看你沒爹沒媽可憐,才大熱天來接你回去照顧你,你躲在這個野孩子後面算怎麼回事!快點出來,你大表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聽話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說完還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老公你趕緊的,寶寶還在家等著呢。」
胖女人說話的時候,那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正好抓住了陸元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孩,一把揪了出來,陸元連忙伸手抓住孩子,那男人竟然毫不顧忌的用力拉扯,也不管孩子會不會受傷,陸元見他這麼粗魯的動作,害怕手上的孩子被扯壞,只好放手。
謝雲萱站在門邊寒著臉看著這一出鬧劇,再加上路上聽到的那幾句話,不用多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沒想到居然主意打的是他們院子,當下怒極反笑道:「哪兒來的兩條老狗!」聲音帶著內力,穿透吵鬧的院子,在每個人耳邊炸響,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寒意,眾人聽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沒等反應過來,胖女人的身體脫離了地心引力自動飛了起來,她驚恐的發出尖叫,然後飛過小院院牆重重的摔在門外地上,碰,激起無數塵土,那身肥肉在水泥地上顫動不止,哎喲哎喲的倒在地上哀叫。
啤酒肚男人嚇了一跳,很有自知之明的放下手中的孩子,雙手連揮,討饒道:「別別,小姑娘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是好心來接侄子回去團圓的啊。」
「接侄子?是接侄子領的那口粥!」謝雲萱步步逼近,一直把中年男人逼到牆角,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想跑的男人扇懵在原地。
「這一巴掌我是替陸元還的,以大欺小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小岳打的,你不配他叫你一聲姨夫!」
謝雲萱在男人驚恐的目光中冷冷開口,一字一句道:「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那兩巴掌裡都帶著內力,男人的臉迅速充血,腫成豬頭,雖然外面沒有破皮,但裡面肉都被抽爛了,啤酒肚男人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被謝雲萱看死人一樣冰冷的目光嚇得一抖,趕緊摸著牆壁跑了出去,跟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胖女人互相攙扶著跑了。
三十多的夏天,孩子們的心中卻像是掉進了冰窖一樣,拔涼拔涼的,他們一直期盼著有親人可以把他們帶走,不再當孤兒,可是今天的現實告訴他們,這個吃人的世界裡,親人已經不再是能相信的人了……
人性的醜惡和自私,在生存面前,體現得淋漓盡致。
所有的孩子都呆呆的看著謝雲萱,眼睛裡一片迷茫,連陸元也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未來在哪兒。
--------昨晚寫著寫著睡著了,這是昨天的二更,今天還有兩更~~應該是晚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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