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笑鬧過後,氣氛輕鬆了許多,大家也都真心接受了這個小女孩成為隊伍一員的事實。
謝雲萱從背包裡掏出一顆巧克力口味硬糖塞進大眼睛咕嚕咕嚕亂轉的小魚兒嘴裡,又從辦公桌上找了個紙筆給他自己畫圖玩,小魚兒很聽話的趴在另一張椅子上自娛自樂起來。
趁著眾人繼續啃饅頭,謝雲萱把剛才路上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說到『二夫人』的時候,詢問的看了眾人一眼,結果發現大伙似乎都沒聽說過二夫人這號人物,更別提得罪了。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反正不急,是狐狸遲早會露出尾巴的,從小做慣獵人的謝雲萱想。
謝天壓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反而道:「沒有外人,辦事方便。」這等於相當一段時間內步行街的情況外人都無法瞭解,他們想收集物資和屍油,都方便得多。
「嘖,也對,這麼一說,們還真該感謝下那個二夫人了,」謝雲萱一聽也笑了出來,有機會一定好好『謝謝她』。
其他隊員還沒弄明白這事情的危機程,已經被二人的雲淡風輕給安撫了,全都心頭一鬆,想道:有隊長在,別說什麼二夫人,大夫人來也沒用。
吃完飯,離晚上巡邏還有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謝天想起今天提早集合的目的,讓眼鏡帶路,眾人去了早就被搜刮國好幾遍的罐頭廠找儲存屍油的密封罐子。
謝雲萱想了想,也跟著一起去了,打算等會兒趁隊員離開的間隙把剩下的都收到空間裡,屍油雖然噁心又難聞,但作用卻是很大的,瓶子多準備點的好,等將來所有人都發現它的好處的時候,可就沒辦法這樣大規模收集了。
罐頭廠造在城邊,眾人沿著城門街道一直往西走,過了二條馬路就到了比較偏僻的工業區,罐頭廠就在那第二個大門裡面,算是這片工業區裡較大的廠子了。
附近的食品廠早就被無數人搜刮過很多遍了,罐頭廠也不例外,先是被治安隊清繳,搜走了九成以上的罐頭和原料,在被附近巡邏隊的搜刮過好幾遍,把裡面僅剩的罐頭全帶走了,最後還有那些吃不飽的普通人來碰運氣的……
所以當附近街道的巡邏隊看到這幾個人走進罐頭廠的時候,皆是露出諷刺的笑容,雖沒開口,但眼睛裡透露的信息是:幾個餓傻了的傻帽。
來的路上隊員們早就被教育過要低調,所以就連最暴脾氣的老趙面對嘲諷也只是低著頭當沒看到,再加上隊伍裡還有一個小女孩一個小毛頭,瞧著還真像那些吃不飽的孤注一擲出來找食物的落魄巡邏隊,半點沒引起人注意。
罐頭廠裡一片狼藉,死屍早已被統一銷毀,只剩下乾枯的黑血,砸爛的門窗,一地的碎玻璃渣,看上去破敗不已。
11隊眾人在謝天的帶領下踩著玻璃渣子咯吱咯吱的往裡走,其他地方都沒去,按照保安室裡的地圖,直奔存放空罐頭瓶子的五金倉庫。
到達五金倉庫半遮半掩的大門外,謝天做了個停的手勢,身後的眾人立刻站定,與此同時,在眾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謝雲萱的精神力極速探出,在五金倉庫探了一圈,然後轉頭對著謝天點了下頭,謝天當先走了進去。
五金倉庫的門內,除了最外圍有一些被砸壞的玻璃瓶外,其他地方都保存完好,一大箱一大箱的紙箱堆得有五六米高,其中有一些被胡亂撕開,幾面全是東倒西歪的玻璃瓶,各種大小型號的都有,上面還都配有金屬蓋。
「老趙,胖子,負責警戒,其他人搜集。」謝天冷靜的開口。
「好勒~」周鴻第一個應道,然後一溜煙跑到了門邊兒的叉車處,找了一輛還有一點油的叉車開了過來,邊開邊得意的道:「嘿嘿,我年輕的時候當過叉車工,對這東西可熟了,我把頂上的箱子卸下來。」
有周鴻的鏟車搬箱子方便了許多,眾人幹勁十足,不一會兒就翻出了十來種不同型號的玻璃罐,都是帶金屬密封蓋那種。
本著小市民不拿白不拿的心態,眾人看哪種瓶子都不錯,可惜沒法全帶走,最後還是謝天掃了一眼,只選了兩種最適合用的瓶子讓眾人裝起來:一種比較大,扁平的,放在背包裡佔空間小。
一種小巧的,燕窩瓶子那麼大,可以直接塞口袋裡或者綁在腰帶上方便取用。必要時一摔再點個火,直接可以當燃燒彈兼閃光彈使。
找好這兩種瓶子後,每人拿了十個小瓶子,五個大瓶子,裝滿了背包,最後老趙和胖子也裝好後,胖子有點不甘心的伸手又抱了一箱小瓶子,說是放宿舍裡留著用,老趙周鴻幾個一看,轉頭也伸手一人抱了一箱子。
謝天沒有阻止,等大家都裝好拿好後,讓隊員們分散開各自下,自己去找順手的武器。
如今他們手上用的是中空的自來水管,打多了喪屍,屍血會順著內壁流到手上,容易感染,所以今天出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找個順手的武器。
隊員們分散後,倉庫裡就只剩下兄妹倆和被謝雲萱抱在手裡的小魚兒了,謝天冷著臉看著愜意的窩在妹妹懷裡的小娃娃,很不溫柔的一把伸手撈到自己手裡,隨手夾在腋下,也不管他亂揮的手腳,直接對妹妹道:「萱兒,這些都收了,我帶他出去等。」
謝雲萱只來得及吶吶的應了聲好,謝天就扭頭走了,被夾在腋下的小魚兒哇哇亂叫,掙扎著喊媽媽救命,那聲音活像孤立無助的小可憐。
謝雲萱滿臉黑線的站在一堆被翻亂箱子邊,到底有些不放心,一邊動手把箱子一個個收入空間,一邊分出一縷神思悄悄潛到門外……
門外,謝天關上倉庫門後,伸出覆滿剝繭的大手,把夾在腋下的小魚兒捏住後頸提了起來,就跟提溜一隻小狗似的提到自己眼前,看了小孩兒一會兒,抿成直線的薄唇冷冷開口:「萱兒,我的。」
正咿呀哭鬧的小孩兒被嚇得停了下來,淚痕未乾的大眼睛濕漉漉的迷茫的看著謝天,腦子裡想了半天之後,總算轉過彎來,這個『萱兒』好像就是媽媽的名字,想罷小嘴一癟:「媽媽是我的!」
謝天一聽他反駁,心裡更不舒服了,連語氣都冷了,一字一頓道:「萱兒不是你媽媽,叫姐姐。」
小孩兒對於媽媽很執著,倔強的不肯改口。
謝天危險的瞇起雙眼,大手晃了一下手裡吊著的小東西,心裡有些煩躁,卻又說不上是為什麼,只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無形的壓力釋放著,「叫姐姐。」
「媽……唔,姐姐……」小魚兒堅持了半晌,還是屈服在了惡棍的淫威之下改了口,不過那小眼神寫滿了不服,狼崽子似的瞪著謝天。
謝小哥一聽他改口,心裡舒暢了,至於小孩兒的眼神,直接被無視的徹底,隨手把小魚兒扔到隊員們留下的那堆箱子上,丟下句:「是男子漢就記住自己說的話!」就又恢復了以往淡然冷漠的神色,靠在牆壁上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留小魚兒一個人悲憤的在那兒捶箱子。
謝雲萱嘴角抽搐的收回精神力,要不是她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相信哥哥會有這麼幼稚的時候,跟個孩子較勁了半天,不過……謝雲萱摸摸心口,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十幾分鐘後,謝雲萱收完所有的箱子,連零散掉落的都沒放過,只要是完好的全收了進去,這些東西易碎品,摔一個少一個,不能浪費了。
謝雲萱走出去倉庫,小魚兒一見她就跟見到組織一樣兩眼一眨就要掉淚,謝雲萱連忙把他抱起來,小孩兒麻溜的雙手勾住謝雲萱脖子,「媽、姐姐……」嗚嗚嗚,為什麼他要是小男子漢,現在反悔做小姑娘行不行……
謝雲萱還來不及應,手中的小孩兒一下脫離了懷抱,冷冷帶著譏誚的聲音在小魚兒頭頂落下:「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獨自上山殺狼了。」
謝天又跟提小狗崽似的把他提溜出謝雲萱懷抱,扔回紙箱上:「是男子漢就該站在女人面前保護她,而不是多在她懷裡求安慰。」
小魚兒恨恨地握拳,稚嫩的小拳頭在空中朝謝天狠狠揮舞了下:「壞人!」小嘴癟癟,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在爬到謝雲萱懷裡。
謝雲萱看了看時間,隊員們估計還要一會兒才回來,於是站到小魚兒背後把粥拿了出來,和小魚兒分吃了。
小魚兒到底年紀小,又正好心裡不高興分散了注意力,沒發現這粥是憑空冒出來的,喝得津津有味。
只有兩碗粥,喝起來很快,五分鐘就喝完了,沒過一會兒,出去找武器的隊員們也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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