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顧家琪懷上第二胎,並表示願意生下這孩子司馬昶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又怕傷害她身體,抓耳撓腮地發愁,把顧家琪逗得直樂
小倆口為著肚中寶寶歡喜憂愁,這是初為人父母的樂趣,就不多說了
但說這顧家琪懷孕的消息傳到外頭,真正是全城轟動
受過酈山公主恩惠的,或者和她有交易往來的,湊熱鬧的,都趕到海酈落腳的宅院外頭,要給顧家琪道聲喜
司馬昶也不知從誰那裡聽來,認為小孩子討得別人的祝福多,平安生下的機會就高為著這孩子能平安降世,這位從來不講究排場規矩的粗爺們,破天荒地叫盧總管擺出世子府的氣派,迎接各方賓客賀喜
不過,要見初當母親的酈山公主,免談
司馬昶沒告訴其他人顧家琪的身體狀況,一是為著顧慮她的安危,誰知道要害她的人躲在哪個角落裡;二是這算**,他們自己的事,關在房門談的秘事,沒必要拿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
但來賀喜這撥人中,有群高人不能怠慢
他們就是來解決阻止秦家借擁立儲君強勢擴張勢頭的那班人,這些魏朝大商人大老闆大錢莊及他們的代表們都說,難得這麼一次大聚會,真正吶,不是給秦家堡臉面,而是給海顧肚子裡這孩子捧場來的
話說到這份上,司馬昶怎麼能不讓他們見顧家琪,那就太不給這些大老闆面子的哩
可真實的情況又不能直講,司馬昶就對各路牛人們說:內子聽從長輩教誨,在內宅安神養胎,不便見客
客人們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女人嫁了人麼,本來就該守婦道規矩,哪能像從前一樣拋頭露臉老輩人管得有理
有幾個托大的,就跟司馬昶直接說,是該這麼管著自己後院女人的,像以前那樣亂跑或者和男人做生意東拉西扯什麼的絕對要禁止,這不僅是在豎立自己的家長權威,是為自己的孩子將來想母親名聲差了,一定會牽連到孩子的
司馬昶表面上深以為然,懇謝這些提建議的人,沒讓喜事變成糟事
話傳到顧家琪耳朵裡,她笑跟左右說:咱們這位大爺,總算開竅了四婢笑回:還不是主子引導有方
主僕笑鬧間,一袂黑影闖入
冬蟲夏草等人正要將這膽大包天之徒拿下,細眼一看,竟是城中話題人物秦東萊,眾女圍擊的攻勢一緩,有點不知所措
顧家琪躺在籐椅上曬太陽,微抬手,示意眾人退下
她笑問道:「秦爺,稀客坐,茶飲請自便」
秦東萊沒和她嬉皮笑臉,繃著一張冷硬的臉,一張嘴,就是克制不住怒意地質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顧家琪不改其色,自己搖著小紙扇子,淡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秦東萊見狀,怒,道:「你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這算什麼,他這樣又算什麼他到底知不知道你不能再生第二個?」
顧家琪一派雲淡風輕,秦東萊見她固執若斯,氣上加氣,直接發話道:「小曠在哪兒,我要把他帶走」
「那是我兒子」
「我幫你養著他,又順著他的意把孩子還給你們,不是叫你糟蹋自己的」秦東萊壓抑著怒火吼叫,「我問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有的?馬上弄掉」
顧家琪玩味,打岔道:「我倒奇了怪了,小曠到我們身邊,我又有身孕,怎麼都是喜事,怎麼到你嘴裡,就是糟蹋自己」
「即是喜事,那你倒跟他說啊,那是你跟他親、生的兒子你看他要不要你肚子裡這孩子」
顧家琪沒答,秦東萊冷冷一笑,接著道:「你不會說出小曠的身世,一是怕人抵毀孩子,二是你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在你懷孕時做過的事,你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傷人傷己也絕不受半分委屈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在秦東萊看透一切的視線中,顧家琪直接轉過視線,聚焦在園中花骨朵上
空氣裡流淌著一種不悲不喜的淡然,想起前塵舊事,秦東萊不由緩和了神色,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驕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再生這孩子你要冒多大的風險?若有個萬一,你讓小曠怎麼辦?你以為他真地能把『我和你的孩子』當成親骨肉一樣疼,到時候,他不找小曠出氣都是好的了」
「若真有那一天,我想,你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顧家琪微微轉過眼,淡漠了所有情感的神情讓人有種冰冷的感覺
秦東萊不覺地捏緊了拳頭,態度再次強硬,道:「你真地要生這個孩子,就為了讓他心甘情願地認下小曠?」
這話說得好像有關於顧家琪的所有的事都是買賣,計劃,陰謀一樣,實在叫人喜歡不起來
顧家琪笑道:「你還真看得起我」
「如果是你,一定辦得到,我絕對不懷疑」秦東萊肯定地說道
「秦堡主,您總是這麼自以為是」顧家琪淡淡譏諷道
秦東萊直直地看了她一會兒,道:「那就告訴他,小曠是誰的兒子」
顧家琪淡漠的眼眸裡帶上了點警告的意味,秦東萊轉過身,背對她,道:「那就只有一條路,我要把小曠帶走,畢竟,那是『我的兒子』」他刻意咬重後面四個字,宣告他的決心
在秦東萊看來,顧家琪這樣驕傲的女人,會擔著掉命的危險生第二個孩子,完全是因為回報司馬昶認養小曠,或者說是條件
因此,秦東萊認為,只要帶走小曠,兩人的約定就失效,那麼,顧家琪就不用冒險了
顧家琪好氣又好笑,但跟這個已經沒關係的男人解釋什麼她的感情走向,那是沒必要也是她不願意的事不說點什麼,秦東萊一定會折騰出麻煩大事來
想了想,顧家琪還是任由他走掉
因為秦東萊找麻煩,將能進一步說明,小曠的身世凡是能夠讓司馬昶確信不懷疑小曠是秦顧之子,都是顧家琪樂見的事,她都不會阻止
秦東萊走後不久,小曠跟著叔英伯黨匆匆來母親的院落
小曠左右張顧:「義父走了嗎?」
顧家琪應是,小曠高興的臉明顯失望,顧家琪逗他:「想義父了?」
小曠點頭,嘟嘴道:「小曠想義父,小曠還想把學的功夫練給義父看,小曠還要告訴義父,小曠的身體變好了,讓他再也不要擔心得整晚都不睡覺」
「明天,你義父會來的」顧家琪回道,不希望小孩子心情太壓抑,所有孩子都應該高高興興的
小曠顯出一點驚喜的神色,反覆確認:「真的嗎?娘,你沒有哄小曠?」
顧家琪笑捏捏他的小鼻頭,小曠輕笑著躲開,一蹦之下露出他學的輕妙身法,順勢,他向母親展示自己所學
司馬昶送完客人,匆匆來後院
他聽到消息,秦東萊那老賊闖他女人院子,苦於客人纏身不能立即來驅逐,一等有空,這人就飛奔地趕來
「爹,你看,小曠練得對不對?」小曠興奮地喊道
司馬昶分了點心思在他身上,哄著小孩繼續操練,悄悄低語問:小曠有點興奮過頭?
顧家琪似笑非笑,瞄他一眼,道:「練好了,明天顯擺給秦堡主看啊」
司馬昶一聽這話先怔,然後氣惱得跳腳,好啊,還敢挖牆腳司馬昶也顧不得問秦東萊來這裡的真正用意了,跑到小曠那兒,問他:到底是他好,還是那個秦叔叔好?
小曠歪著小腦袋,吞吐地委婉地說:秦叔叔好
司馬昶壓不住地怒,真想把小孩抓起來揍一頓,既然秦東萊好,幹嘛還跟他回來
小曠扁嘴,很委屈很受傷地回道:因為娘親啊
司馬昶腦海裡怒火退散,馬上跟小曠道歉就這麼幾天功夫,他想完全拔除秦東萊對小曠的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爹保證,對小曠一定比那個秦叔叔做得好」
「哦」小曠隨意地應了聲
顧家琪在椅子處輕笑不已,司馬昶挫敗地撓撓頭,抓院子裡成過家有過孩子的人,問怎麼當好一個父親,把小孩的心從別人身上挖過來的秘笈
花表兩枝,卻說秦東萊知悉顧家琪冒險要生第二胎,為阻止這件事,秦東萊不惜和司馬昶發起爭子大戰
秦東萊先請各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從中說和,理由是顧家琪即將給司馬昶誕下孩子,那就趕緊把小曠還了;不管怎麼說,那是他們秦家的孩子;大人的恩怨不該把孩子牽連進去
仍逗留樂安海林的大商人頭頭們樂了,他們本是來解決點子狗屁倒灶的事,告訴秦家人,現在不是秦家堡的天下,把吃進去的肉統統都給吐出來
輾轉幾番,秦東萊剝奪了秦廣陵的繼承權把她趕到京師做個普通的後奼女人,這結果大家還是滿意的
不想,又出一椿極品事件
誰敢到司馬昶前頭說,把孩子還給秦家,那不是找抽麼首先,那孩子的身世就大有問題,現在沒人挖根底,要是扯得深了抖落出來,那准叫多管閒事的人吃不了兜著走因此,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插手
其次,司馬昶這位爺的身份,也阻止了好事者的插手
說得明確點,只要宮裡那個異血統的嬰兒出問題,司馬昶就是下一任的皇帝跟皇帝對著幹,那絕對是找死他們又不是酈山公主那樣的猛人,能湊到天時地利人和成事
因而,秦東萊托了幾個大戶,都被婉拒
有些人說話白,直接就道別把他們托下水,海酈那淌子渾水一般人哪裡敢攪
秦東萊一時找不到恰當的人,就送了份口信威脅顧家琪:趕緊把小曠送還,不然勒,他就支持李太后去了
這口信叫司馬昶截下,他怒撕了紙條,並還以顏色:滾你媽**,再騷擾我女人,殺你quan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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