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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二回聯翩萬馬來無數紅塵滾滾四 文 / 月攬香

    前面說到顧家琪在熱孝時懷孕,為免兒子的出生被人詬病,顧家琪忍痛不認親子幾番輾轉,在顧家琪極度思念兒子時,她和司馬昶的孩子被不知情的司馬昶認作義子

    秦東萊接獲消息,立即向司馬昶交涉,要他歸還孩子

    司馬昶把人踢出門,直把小孩往顧家琪懷裡塞,管他是誰的孩子,只要顧家琪喜歡,就留下,誰也甭想要回去

    秦東萊親自上門討要,司馬昶袍襟一掀,擺出架勢,他不懼於和秦家十八血騎一戰

    這挑釁的囂張的狂妄的不把秦家護衛放在眼底的神氣,把秦初等人氣得夠嗆,當即雙方開戰司馬昶有心賣弄,明明一掌就可以解決的事,他偏拖成三五掌,還多用華麗的招式,把一場車輪戰,變成一場武藝秀,落在有心人眼底,就是他在戲耍秦家血騎

    打發掉秦家眾,司馬昶竄回花園,問便宜義子:「叔叔是不是很厲害?」

    小曠早就看呆了,張著小嘴,仰著小脖子,無限崇拜景仰讚歎地佩服:「叔叔最厲害」

    司馬昶得意地直挑眉,問道:「那要不要叔叔教你幾招啊?」

    「要」小曠的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地歡,拽著司馬昶的衣袖,「叔叔,你一定要教小曠叔叔」

    司馬昶抱胸,又誘問道:「那叔叔跟那個秦老頭,你選誰?」

    小曠眨眨眼,精緻的小臉上滿滿疑惑,司馬昶直接道:「義父只准有一個」

    「爹」小曠馬上抱住司馬昶的大腿大喊

    司馬昶笑開臉,他以為這小孩真是太上道了,用力一拍孩子後背,道:「小子,你不會後悔的」

    顧家琪搖著水染印花小扇,在旁邊看著一大一小互動,本來是由著司馬昶拐孩子,卻因這沒輕沒重的掌擊驚神,她收起扇子,走過去,分開兩人,微嗔道:「你也不輕點」

    司馬昶微舉掌瞧了瞧,他都沒用力道

    顧家琪沒搭理他的小委屈,摟著小曠,輕撫小後背,溫柔細語地問他有無傷著小曠貼著母親,神情乖巧又孺慕顧家琪順著他的發與面頰,情不自禁地心裡柔軟

    司馬昶嗯咳數聲,打斷兩人溫情互動,道:「小傢伙,走,教你幾招」

    小曠雖然捨不得母親暖暖的懷抱,但希望自己能變得跟這個義父一樣強,立即鬆開母親,跟著司馬昶跑開,到府宅的外院練基本功

    顧家琪哪裡不曉得司馬昶的小心眼,失笑,躺回安樂搖椅,邊搖小扇,邊聞花香,唇邊噙著一抹安詳的笑

    司馬昶回轉後,立即給花中寧靜的美人迷倒,直接撲上去抱住人就吻他用計調開孩子,再來找顧家琪,就是邀功來的,像只忠誠的短毛獵犬一樣要討賞,這時真正好

    說不上性、急不急的,司馬昶念著顧家琪的身體,一直不敢多盡興,難得碰上這麼一次大好機會,當然要吃個夠本

    顧家琪攀著他,只提醒:「別讓孩子瞧見」

    司馬昶一邊努力,一邊分神回道:「我有那麼呆嗎?」言下之意,他留下的訓練內容份量一定把小孩操得死去活來

    顧家琪低笑,輕嗔一句:「你呀~」

    這一刻,美人風情萬種司馬昶頓變狼人,急吼吼地衝回房裡,剛放下帳簾,忽聽得外面一陣小跑動:「爹,娘,爹,小曠做到了」

    司馬昶僵住,顧家琪偏過頭,悶笑

    四婢在外面盡責地攔住小少爺,司馬昶深呼吸,擺出正常態狀,走出房間,拎起小鬼的衣領,並勾手指頭,叔英伯黨會意跟著司馬昶重調整小孩的目標難度,如果小孩提前完成,由叔英伯黨陪小孩對練,鞏固階段成果

    小曠信服地答應,司馬昶見擺平了他,火急火燎地再回房裡

    屋裡沒有人,丫環們說,賀公子送了份急件給主子,顧家琪處理公務去了

    司馬昶憤憤地捶了下牆面,就差那麼一小會兒他不怎麼高興地走到辦公地,顧家琪正在吩咐什麼小半個時辰,顧家琪忙完,司馬昶遞她一塊桂花糕壓胃,又吩咐其他人準備晚餐

    顧家琪喝了口茶,衝下微干的糕點,道:「忘了問,你怎麼找著那孩子的?」

    「聽」司馬昶的耳朵尖動動,笑道,「那小子就藏在秦家的眼皮子底下,他好像知道什麼,躲著不見人」他想了想,「就衝著他這份躲人的能耐,養他,我也不覺得冤」

    顧家琪暗忖:這是當然的,小曠可是繼承了司馬昶的級耳力

    「何況,你還那麼疼他」司馬昶的眼,炯炯有神地望著她,似乎在等她一個解釋

    顧家琪神態自若地再拿一塊桂花糕,慢慢咬著吃

    司馬昶終究沉不住氣,握住她捏方糕的細手指,認真地看著她,低沉地問道:「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要我說什麼?」顧家琪笑回問

    司馬昶反愣,片刻後,他帶著歉意回道:「是我先傷你的心,也不怪你以後,都不會了顧家琪,你把他忘掉,我們重開始好不好?」

    顧家琪含笑不語,司馬昶將她拉近自己,靠在她耳邊,用發誓般的口吻說道:「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你不要再想他,顧家琪,答應我」

    「這樣,就夠了?」

    「我,」司馬昶吞吐了一下,又很誠實地說道,「我知道你說不喜歡生孩子是騙我的,那時候我是混蛋我,我,」他動情地噎語,「如果,你覺得有一天我變了,值得你依靠,你能夠相信我,你肯原諒我,請一定要告訴我顧家琪,我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我曾那麼地對不起你我真地發過誓,要好好地待你,比你爹、你哥可、秦東萊他們都用心,卻不知道為什麼——」

    顧家琪退出他的懷抱,吻住他的唇,堵住所有應該隨風逝的謙言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有點長

    結束時,顧家琪微覺頭暈司馬昶緊張地抱她躺到床上,當她是重病纏身的老病號一樣

    司馬昶不敢亂動,就在旁邊陪她說話顧家琪覺得他太緊張,她自己覺得身體良好,存心勾引,把個司馬昶弄得臉紅耳赤呼吸加粗,無奈之下,只得趁著叔英伯黨來匯報小少爺練武的訓練情況,匆忙避開

    顧家琪在房裡哈哈笑,司馬昶走得愈發快

    晚餐時,一家三口圍坐餐桌為表明自己確實是把小曠當成自己兒子一樣疼,司馬昶特別叮囑廚房給小孩加營養套餐,燉魚、肉糜、雞湯米丸等等

    小曠夾坐在母親和江湖第一高手的義父之間,滿心歡喜,又兼給操餓的,左右開弓,吃得歡

    顧家琪見他胃口好,心裡高興,不時給小孩布菜食司馬昶見她什麼也沒吃,舀了碗肉湯,讓她溫溫腸,邊道:「怎麼像小孩子一樣,吃滿糕點,難怪吃不下飯」

    「今天點心做得好」顧家琪這麼解釋自己的貪嘴,她心裡也覺怪,要是司馬昶不提,她都沒意識到自己吃完整盤桂花糕,平時,她可不怎麼沾甜點

    她舀了舀肉湯,一股氣衝入鼻,其實是很香美的,但,她感到噁心,止不住地想吐

    司馬昶大驚,一把抓過肉湯碗,放在鼻下聞,傻不愣登地抬頭道:「沒毒啊」

    顧家琪心裡微微有數,叫左右去請大夫

    司馬昶急巴巴地問道:「哪裡不舒服,我看看」抓起她的手腕搭脈,就是診平安脈求個心安,卻在剎那,司馬昶臉色猛然一變,視線凝空

    顧家琪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邊哄兒子繼續吃,邊等大夫

    府裡大夫即刻到,顧家琪和他到另一個房間,大夫搭脈,沉吟片刻,道:「恭喜世子妃」

    顧家琪有喜了

    司馬昶掀開簾子,怒喝道:「不可能你再探」

    大夫給他嚇得直打哆嗦,魏顫顫地再搭脈,結果依然是喜脈司馬昶大怒,就要飛腳把人踢出去,顧家琪阻道:「你這是幹什麼,沖大夫發什麼火」

    「庸醫,他就是庸醫」司馬昶怒氣衝天地吼道,叫其他人,「馬上到外面找大夫」

    顧家琪惦記著給他的怒火嚇到的小曠,沒管他再叫城中大夫

    外面的大夫來了又走,都只診出一個結果:海世子妃有喜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個半月幾乎所有大夫都告誡這位世子妃,忌房事,忌心浮氣燥,忌飲食,因她身體虛弱,有滑胎之虞

    其中一個膽子略大即比較負責任的坐堂大夫,直言不諱地勸道:「世子妃,您和海世子尚年輕,來日方長,這胎還是不要」

    只差沒說,顧家琪要這孩子,必死無疑

    司馬昶馬上道:「那打掉,你快配藥」

    該名大夫神情氣怒,又懼於他的權勢與功夫,沉著嗓子道:「世子妃體弱,禁不起藥性兇猛」

    無論是何種藥性溫和的藥,既然要落胎,都必傷女子身體,顧家琪身體本就虧損,不易有孕,不應該懷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什麼屁話」司馬昶破口大罵,只差一分,他就要把人拎起來死揍

    坐堂大夫明白了司馬昶保護世子妃的意思,緩和神色,道:「順其自然」

    司馬昶原地捏拳頭,他要的不是廢話顧家琪客氣有禮地送走這些大夫,司馬昶重又把府裡大夫叫過來,石大夫給顧家琪調理身體時間最長,他最是應該明白怎麼樣才能在不傷害顧家琪身體的前提下,弄掉孩子

    石大夫一會兒說危險,一會兒說難辦,司馬昶就在他耳邊大吼威脅,辦不到就要他的命

    顧家琪安撫好兒子,讓四婢帶孩子去休息,轉過頭來定司馬昶的神:「你激動什麼,不就生個孩子,全天下女人都這麼生,哪裡就像他們說的要死要活的」

    司馬昶臉色還帶著濃濃的懼意,抱著她,道:「哪裡一樣,你身體不好,要是好生,他們一定不會亂說」

    「沒那麼嚴重,」顧家琪不在意地說道,「你知道的啦,大夫就是喜歡危言聳聽,好顯出他們的大能耐不信,你問問這個,只要我安心靜養,躺床上安胎三五個月,保準沒問題」

    她沖沖旁邊大夫使個眼色,石大夫神情裡有著濃濃的不贊成,但在顧家琪的威脅視線下,不得不違心告訴司馬昶:「世子妃言之有理只要度過危險期,應該就、就」他硬生生地轉話,「沒問題」

    顧家琪讓人送石大夫離開去配安胎藥,司馬昶一直抱著人,哭喪個臉,看著她,像個犯錯的大孩子,忍不住道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麼會,你明明說不要生的,我答應過你,隨你的」

    「這種事哪能說百分百的,我又沒怪你」顧家琪拍他手臂,安下他的心慌意亂,「別自己嚇自己,你要真不放心,天天跟我旁邊監督,我什麼都不操心,就躺那兒養胎,這樣,放心不?」

    司馬昶點頭又搖頭,道:「好是好,可、可你說過,不要生的」

    顧家琪挑眉,示意善變是女人的天性司馬昶隱去憂色,換上喜色,道:「琪琪,是、是不是?」

    「什麼?」

    「就是那個」

    「那個什麼?」

    「就是那個」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顧家琪很無辜地反問,司馬昶急得要跳腳,卻在這刻像小姑娘一樣害臊,顧家琪暗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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