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琪撥下頭釵正要扎進他的眼裡,突地身上一輕,顧家齊滿身暴怒,拎開夏侯雍,往死裡揍人顧家琪把髮簪插回頭髻處,撫平衣裙,彎腰從桃林深處轉向杏林,東尋西找,忽地聽到一道動人的嗓音:「我的貓丟了,你可以幫幫我嗎?」
原來真有門
顧家琪悶咳一聲,並做出走動的聲音轉眼,徐雅言匆匆離開杏林
「你身上怎麼有酒味?」司馬昶從深處走出來,打量著她,神情漸漸變得陰冷
顧家琪微笑道沒什麼,他從她髮絲間拿下一段小桃枝,托在手心裡放到她眼前,拆穿她的謊言顧家琪無奈,說出遇到酒鬼夏侯雍的事,強調道:「他的事你不准插手」
司馬昶怒意森然,一掌擊出,旁邊數株杏木碎裂而倒
顧家琪溫柔地看著他她知道他維護她的心思,她很高興,但她的仇,只能由她自己報
過了一會子,司馬昶平息怒火,道:「你答應過,再不涉險」
「嗯」
「要是你做得不讓人滿意,我動手不管你再說什麼」
「好」
司馬昶看她一眼,道:「要我做什麼事?」
顧家琪道一句聰明,她笑道:「叫你的人,找貓」她嘻嘻笑著補充,「她要對你沒意思,何必扔了自己的愛貓,還跑大老遠要你幫忙找?我就說嘛,你這樣好看,又能幹,怎麼會沒人喜歡徐家姑娘比博遠侯家的有眼光多了」
「嗯,我現在不痛快」司馬昶事不關己般地說道,卻彎下脖子,把臉湊到她前頭,意思很明確顧家琪氣惱地直磨牙,左右衡量,忽而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司馬昶抱著她回吻,兩人在桃林裡吻得難分難捨,忽然一聲女子驚呼緊接著是小碎步跑離
顧家琪推人,司馬昶不樂意地摟緊她繼續吻,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才放開她顧家琪恨恨地踩了他一腳,拿出梳妝袋補妝,往回走時,她轉頭道:「別忘了」
一盞茶功夫,司馬昶拎著貓,回到宴席,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樣,把貓扔給徐雅言,再到顧家琪身邊空位,坐下
顧家琪推過去一盤堅果,讓他剝
司馬昶手指運勁,很快小桌案上現兩堆,仁是仁,殼是殼顧家琪笑嫣如花,嚼了幾塊果仁,又覺沒滋味,司馬昶問清她想吃什麼,跑前跑後地侍候,一副甘之如貽的模樣比宮女還盡心
春宴上,海世子奉承酈山公主的一幕不知落進多少人眼裡
徐雅言身邊跟著的乳娘道:「原來世子爺也是懂得知冷知熱的」
「不知那位顧小姐何時識得世子爺?」徐雅言的丫環之一自問道,另一穿藕色的丫環道:「不要管他們何時認得的了你沒聽她們說,是顧小姐手段了得頂著那麼一張臉,哪個男人不是心甘情願地侍候她沒想到,世子爺也沒逃過她的手心可憐咱們小姐癡心一片」
「慎言」徐奶娘喝斥,兩個丫環閉口不言徐奶娘又寬慰小姐,「世子爺不是把雪球貓名找回來了嘛,他心裡定是有小姐的」
「就是啊,世子爺只是不善言辭」綠裙的丫環叫綠珠,她說道,「小姐您可別忘了,雪球可是世子爺挑了三天才挑出來的禮咱府裡只有您才有呢」
藕裙丫環叫紅葉,她道:「小姐也別擔心,奴婢都打聽清楚了那位顧小姐前回被採花賊擄走七天,太后娘娘不可能讓她做世子妃的她再美再會耍狐媚子手段也沒用」
徐雅言卻想起那兩人在桃林裡大膽擁吻的一幕,垂下頭,遮去眼裡神情
宴罷,徐雅言回到采萱殿,她盡可能不顯出真實情緒,但她的不樂還是被靜妃察覺出來司馬昶進京請婚,同時,海陵王夫婦又把徐雅言送入宮中,用意就是想借靜妃之手,撮合兩人婚事
靜妃已從海陵王府家僕那裡得知緣由,道:「雅兒,有什麼不痛快的,和表姑說,別悶在心裡要悶出毛病來的」
徐雅言勉強笑了下,並不扭捏,她是個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身負什麼使命的女子,只是很不湊巧地把心掉在一個冷漠的人身上她道:「雅兒只是沒想到,原來世子爺也知道什麼是喜歡」
海陵王府的司馬昶,淡然,冷漠,嗜殺,好虐,就像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只有一次,她記得很清楚,秦家管事到盛州查帳,世子爺親自接待,那段時間他非常高興,幾乎讓她錯以為世子爺是喜歡男人的
靜妃等她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神,慢慢開解道:「雅兒,你既對世子有心,當主動一點你要把自己的心意透露給他,男人有時候很粗心,如果你不說,他永遠都不明白世子是聰明人,他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徐雅言臉色微紅,緩緩地點了點頭謝過靜妃忠告
過了兩日,徐雅言邀約海世子,擺案焚香,素手撫琴,一曲鳳求凰,最明確無誤的心聲表達
司馬昶捧場地鼓掌讚賞,徐雅言大大方方地問:「世子可知此曲名?」
見他點頭,她又道:「我心亦如此音」
司馬昶拿出懷表看了下時間,起身道:「博遠侯家吳公子約我下午賽馬先步一步」
徐雅言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用平常的聲音吩咐丫環收起琴具
司馬昶去而又返問道:「徐姑娘可有空?」
徐雅言強壓喜悅之意,克制著答有的司馬昶邀請她去看賽馬在那裡,徐雅言和博遠侯家的姑娘吳雨婷,相遇徐雅言有禮地點了個頭,等丫環婆子打點好雅室,她坐下,觀看海世子和舊時京中好友賽馬
吳雨婷的位置和徐家姑娘的就隔著一道竹簾,兩人說話對方都能聽清楚吳雨婷道:「他小時候住在我家我哥哥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他和我可要好了我們學什麼玩什麼都在一起他走的時候,還把最心愛的玩具屋都留給我我們約好,等他長大就回京娶我」
徐家這邊的丫環婆子氣得要命,這博遠侯家的姑娘真是沒體統,這種不害臊的話也敢在青天白日下說徐雅言淺淺微笑,道:「世子爺好像想娶酈山公主」
「呵呵,所以說他根本沒把你放心上啦」吳雨婷捂嘴笑,嬌氣刺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好了,他最討厭的人就是那個女人拿著飛針不知道扎壞多少,」她掩住下言,直接說破司馬昶的心思,「他就是在玩弄她,你看著好了,等他上手,保準把她的醜事宣揚出去,解恨他就是這樣壞得可愛」
那矯揉造作的笑聲真刺耳,徐雅言不想相信,但杏林兩人擁吻的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
吳雨婷又在那頭秀她的金剛石手鐲,她嬌滴滴地和她的朋友炫耀:「也不貴,整套才五十萬,我都跟他說不要買這麼貴的,可他一定要送,我也沒辦法啦,只好由他亂花錢」
隔壁簾後傳來其他女子或艷羨或嫉妒的道賀聲,徐雅言的手指深深地卡進手心肉裡,她看向跑馬場中,那個人,何曾知曉買東西討姑娘歡心
聚會後,即使司馬昶親自送徐家姑娘回宮徐雅言也沒有顯出真心的微笑
道別時,徐雅言堅定了心意,屏退僕人,叫住人:「世子爺,雅兒有事請借一步說話」
司馬昶洗耳恭聽,徐雅言道:「我不會幫叔叔嬸嬸,我也可以永遠不生孩子只要世子爺心裡有我」
「還有呢?」司馬昶無動於衷地問她的交換條件
徐雅言微咬唇,道:「那位吳家小姐,我希望你不要選她我、我不是反對你納妾,只是她庸俗不堪,毫無大家風範,也難當主母,辱、辱沒了世子爺」
「我會考慮」
當天夜裡,司馬昶帶著難題再度摸進景福宮偷出人
顧家琪是給壓醒的,少年的臉貼著她的脖頸,半邊身子壓在她身上,暖暖的鼻息輕輕地吐吸,帶起幾絲調皮的髮絲,刮著她的肌膚,讓她脖子有些刺癢
他睡得很熟,像生的孩子一樣祥寧
顧家琪沒有叫醒他,她的眼睛適應黑暗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暖閣裡這回有進步,知道找個暖和的地方她想過了一會兒,顧家琪不得不動手推他,她要喘不過氣了,這小子是想壓死她不成
司馬昶一下子警醒,護著懷裡姑娘,注意四周動靜,沒有危險後,他用帶了點歉意的聲音說道:「我睡著了」好像也很詫異自己睡著了
很平常的一句話,顧家琪卻莫名的心軟,拍拍褥子,低聲道:「再睡一會兒」
他搖頭,道:「說完事我送你回去,晚了對你名聲不好」
顧家琪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司馬昶靦腆笑了笑,坐到她身旁,輕輕地倚著她,近到能嗅到她的髮香顧家琪把頭搭在他的肩上,又把冰涼的手放到他手心裡,司馬昶用內力慢慢捂熱
兩人靠在一起,靜靜地,沒有講話
暖閣窗外,冷月高懸,幾點星子,風裡傳來陣花香,顧家琪打了個阿欠,接過身邊遞過來的手絹,她擤擤鼻子,問道:「這些年,是不是很辛苦?都不能好好睡覺」
「你比我辛苦」
他的聲音低下去,道:「我有武功,你沒有被別人擄走的時候,不知道多害怕,卻沒有人來救你早上一睜眼,你就得和那些人演戲,每天每天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傻話」顧家琪不知道今晚為什麼這樣多愁善感,少年的話這樣簡簡單單,卻勾起她心底所剩無幾的憐惜,「我比你多了不知多少年的歷練,你一個孩子——」
倏忽,她的臉被轉向他,對上他翡翠綠的眼,清澄純粹,這是一雙少年的眼,本當神采飛揚或意氣風發,卻由始至終地,淡漠而無情
哪怕是在跟她鬧脾氣的時候,也是毫無波瀾,好像這人世沒什麼值得他在意
顧家琪想起初見,那個冷冷酷酷又有心眼的冷宮小專家,為了尋找一個和他命運相同被人拋棄遭遇不幸的伴,他救了她
「我不是孩子我現在是男人」他異常堅持地說道
這傢伙,她忍不住笑,探頭咬住他的鼻尖
一絲疑色閃過平靜發綠的湖面,司馬昶想說話,顧家琪捧住他的臉,吻住他微涼發軟的唇,他沒有動,因為顧家琪不准他動
他很聽話,任由她擺佈當顧家琪停下來要退開的時候,他猛地摟抱住她,勁道之重近乎折斷她的腰,他和她激烈地交換唇齒間的香甜,他的手掌在她柔軟芳香的身上揉捏,分開她曲起的腿,讓它們環著他,另一隻大掌按住她的臀部,緊緊地靠著他的下身
他把她壓在身下,卻沒有剝開她的衣服
這已足夠讓人血脈賁張**蝕骨了
司馬昶死死地控制自己,在顧家琪頭頂氣息不穩地說道:「我送你回去」
「好,有事明天說」顧家琪聲音暗啞地回道,讓他不要急,慢慢深呼吸,再退開
他移開時手掌不小心撫過微挺的小胸脯,顧家琪無法自制地呻吟一聲,頓時燃燒起他的全部欲=念,他把她壓在床角,像永不魘足的猛獸吮吸舔弄她的唇舌,隔著綾羅不停撫摸她的身體,探索芳香的奧秘
「停、停下,」顧家琪聲音細碎地叫止,反而刺激到對方,他的手探進她的裡衣內,腰帶的鬆解再也擋不住最後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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