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為今日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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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路府慶生聚會後顧家琪回府,顧照光問女兒皇太子觀後感
顧家琪回道,東宮不是她那盤菜
顧照光點頭不再提起此事,他已從別的渠道知道今日路府花園裡的事
說話間,忽聞親兵急傳:「大人,然赤北夷大將連克我軍十城,直逼宣州」
顧照光撕信快讀,神情不由地堅硬
「阿南,爹爹走了,你要聽大伯母的話,不可淘氣」
顧家琪用力點頭,目送這位北疆總督快馬離城,回房換衣休息
月餘,北境戰報傳入京中
聽說,夷人一聽說顧照光回宣同,夷人就嚇得趕緊退兵了
聽說,顧照光領兵八萬,只三個回合,就把夷人打得屁滾尿流,灰溜溜地滾蛋了
夷人違背往年慣例,突然犯邊的原因暫不提咱們來八一八那池家人,在顧照光回宣同的這段時間裡,都做了些啥
話說池府眾人,接到一品夫人誥命大賞賜,頭個念頭不是謝主隆恩,而是瞧瞧跪在第二個位置的老太太氣暈沒有
這太師府要變天了
寧氏從容鎮定地接受旨意,由女兒扶著回院落
娘倆兒需要點緩衝的時間,驚喜來得太突然,她們一時難以相信
寧氏內心百感交集,池越溪面孔扭曲,連聲暗喝定是那孽種的詭計寧氏大不樂意,道:「溪兒,說到底那孩子不過五歲大,什麼詭計不詭計的,要為娘的說,定是小孩子還記得那入祠堂進族譜的事」
池越溪又氣又怒,大聲道:「娘,你怎麼就這樣被他們給收買了?」
「溪兒」寧氏心裡甘苦難明說,二十三年的等待,二十三年的壓迫,一朝盡掃空,她握著女兒的手道,「你當為娘不知你吃的那些苦,你為了這一道旨意替你爹做了多少違心事,都是為娘的沒用,保不住女兒的幸福」
寧氏邊說邊抹眼角,池越溪抱住寧氏安慰道:「娘,今兒個高興,你提那些事做什麼」
「溪兒,為娘說這些不為別的,只想你卸下包袱,能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
池越溪但說自己現在很好,娘倆正說著話,院前丫環急跑來報信:老夫人要投井
池越溪嗤之以鼻,又來了
寧氏默然,又不能不管,不然,老太太就會鬧到大街,鬧到內閣,再鬧到世家命婦太后跟前去她這做媳婦的總不能叫京城所有人來看太師府笑話的,她由女兒丫環扶著到婆婆宅院裡
老夫人坐在井口邊哭天搶地,兒子不孝,媳婦不孝,孫女兒不孝,她還沒死就鬧著分家,她辛辛苦苦十八載養大三個兒子,到頭來卻落得這般下場她活著做什麼,還不如投井淹死算了
大小媳婦姨娘哄著攔著,沒人要分家,老夫人您多想了
見寧氏來,長房的媳婦就給三郎家的使眼色
寧氏正要說話,卻叫女兒搶走,池越溪譏笑道:「這分家是聖旨明文所定,抗旨不遵就是欺君,那是要砍頭抄家的祖奶奶,您有意見就當面跟聖上提去,別動不動就在這兒死嚎真想死就跳啊,可沒人攔著你」
聞訊趕來的池太師,聽到這麼一大番大逆不道的話,當即撥開人群,給女兒一記耳光
寧氏攔得快,這耳光就打到她臉上;池太師的怒氣就給憋在那兒,池越溪扶住母親,看著池老太太和池太師,眼神怨毒又憎惡
眾人一見太師動手,寒蟬驚聲,老太太麼,不能說她是不快活的,兒子終究向著她,她在井坑邊哼哼地哼
「娘,您先起來」池太師扶起老母,攙她回房
老夫人巍巍顫顫地躺到床上,握住兒子的手,愁得干抹眼角:「兒啊,可不能分家分了這個家就散了,娘到地下也無臉見你爹,池家祖宗都是要來戳娘的脊樑骨啊」
池太師保證:「娘,您放心,兒子不分家,兒子和大哥、二哥還要侍奉你到終老,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讓娘抱玄孫」
老夫人欣慰開懷,折騰累了便睡熟
池太師到前廳,一大家子都聚在那兒等他發話
寧氏如今坐在主位上,那原是老太太的位置池越溪硬按著母親坐在那兒,還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她父親:「娘的腿不好久站,想來爹是不會見怪的哦」
朝上廷議、內閣決斷,哪個敢和池太師這麼說話,但是面對有所依憑的夫人和女兒,打不成罵不行,就由著她們娘倆兒
池太師沒明著朝那兒瞟一眼,他取來聖旨仔細看了又看
因著避嫌,他沒親自起草這道聖旨,由幾個閣老商議著辦據說太后很滿意,這旨便發下了看著這模糊的旨意,池太師頭回拿不準宮裡頭的意思
「大人,寧大爺來了」管家拿著拜貼進屋提醒
池太師把聖旨放回香爐後,讓管家請進寧府人
來客是寧氏的兄長,打寧府兩位老人去世,寧大爺就和妹子斷了往來,今兒個是聽說聖上有旨,要妹婿一家分府,寧大爺來湊個熱鬧
「寧大人客氣,」池太師捋著鬍鬚,咬文嚼字東拉西扯,隻字不提分府
寧大爺不是頭回見識池太師的嘴上功夫,他笑道:「這分府可是聖上旨意太師事多,卑職不便打擾;卑職今兒個就是給自家妹子搭把手,借妹子幾匹騾、子使使」他轉問寧氏,「妹子,何時搬府呢?」
池越溪毫不猶豫地回道:「大舅舅辛苦,溪兒這就去取娘的東西」
「那些個破爛玩意兒就不要了,嗯?」寧大爺這麼一挑問,池越溪笑得舒心,道:「還是大舅舅明白,娘,我們走」
但凡寧氏對池太師府還抱一點幻想,也在池太師從不曾往她那兒打量的冷漠給打消沒了
「走」
寧氏母女到宅,匾額上明確寫著太師府,大魏御用司欽造
也就是說,皇家只認這一門
寧府的親眷都來祝賀太師夫人寧氏脫離苦海,眾人手裡拿著小紅布袋,掏出一把雪白的炒鹽,混合著糯米粒,散向太師夫人及其閨女
「散、散、散」眾人齊聲三喝,池越溪欲伸手去拍掉沾滿頭的鹽粒,都叫寧氏攔下,這是大家一番好意,進宅前去晦氣,好事
寧府大夫人姜氏又從陪嫁婆子手中托盤取過一隻金線繡的真紅綢袋,裡面裝著「法體鹽」,掛在小姑的腰間看著受了半輩子苦的小姑,姜氏忍不住眼水嘩嘩地冒
姜氏入府時,寧氏是闔家嬌寵的嫡姐兒,卻是生性溫良,沒有半分驕縱脾氣,嫂子入門掌權,她還幫著嫂嫂敲打老資格的老僕,奠定長房大夫人的威信
又,寧大爺年輕時荒唐,鬧出事公婆長輩呵斥長媳管不住丈夫姜氏只能背著人哭,寧氏偶爾遇見,不多言悄悄地出面與兄長說道理,撮合兄嫂和好,促使婆媳關係融洽
凡此種種,不足而論是故,姜氏與寧氏情同姐妹
但,就是這樣一個樣樣堪稱婦容婦德典範的寧家嫡小姐,嫁入池家,受盡非人折磨,真是讓寧府上下操碎心,為自己識人不清傷透心
現在寧氏單獨分府住,誥命夫人榮身,真正苦盡甘來,姜氏這是喜極而泣了
寧大爺唬臉道:「這大好日子的,你哭什麼」
「是妾身失禮了」姜氏抹抹眼角,陪嫁婆子恰到好處地把托盤遞前,姜氏又仔細給外甥女繫好去晦氣的專用紅綢袋,把池越溪好生打量,「溪兒啊,受苦了,現在咱回自己家了,舅媽定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嫂嫂辛苦」寧氏激動哽咽,姜氏道只要能把姑侄倆都養回從前那般好氣色,她的心就平了姜氏身邊的陪嫁婆子又打趣:「那可不成大爺得的胖孫兒?」
寧氏等女呵笑,寧曉雪微微偏頭,道:「表姐?」
池越溪沒有笑,她神情複雜地看著太師府的角角落落,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她固然激動,但她的心已打磨如鐵石,流不出眼淚應景,也笑不出
寧氏憂心地看女兒一眼,池越溪安慰母親:「娘,女兒去換身衣賞」
姜氏道對對對,叫人快把準備好的衣飾物用具都拿出來,寧曉雪打先:「娘,女兒帶表姐去看看她的繡樓,女兒與表姐有好些話說」
「好,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姜氏挽著寧氏,兩姑嫂也要聊聊天,順便看看這府宅
太師府前身是原蕃王東田王府駐京宅第,內裡打造極盡奢華,絲毫沒有空置十年的陳舊感賜予太師夫人後,皇家又著重整修,添加物,務求盡善盡美
路閣老府有眼小溫泉,四季溫養鮮花,名滿京城
那口小泉,卻是從原東田王府處引出去的支脈太師府裡的溫泉泉眼可謂是京城一絕,原東田王為此專門打造了一間豪華澡園,可同時招待一百五十餘位客人
原東田王又尋奇山奇石磊造風景,書法名家題詞池壁,這裡,曾美酒飄香,艷=ji美婢高歌,胡女高麗女通宵達旦歡舞,這裡,曾宴請過全城王侯公卿、四海國賓是此間常客,這裡,最盛時,前朝帝王都留宿此地分賞大臣寵幸美人,稱其為小行宮,文人騷客是賦辭大讚此間「酒池肉林」風情,比擬大唐盛世華清池
此時,池越溪就在這樣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京城第一池裡泡澡
寧曉雪端著托盤,到池邊,為池越溪梳理長髮,拿起胡商傳入的貴重玫瑰香精仔細塗抹,專注而安靜
「表姐,你的皮膚比上等杭綢還滑=軟呢,是不是有什麼秘方?」寧曉雪挑了個安全的話題
池越溪冷淡地掃她一眼,二人同為頂級豪門嫡女,池越溪已是落得滿身風塵,寧曉雪卻如含苞欲放的蓓蕾,只待有緣人採擷,開出最嬌艷美麗的花顏
池越溪不由地瞇了眼,道:「曉雪,你是大家小姐,不該做這些下人事放下」
「可是,表姐、」
「韋嬤嬤,進來」
韋婆子恭順地把寧家小姐請出浴池
寧曉雪心裡有些委屈,來到長輩房裡時,還沒能掩好心事寧姜氏中年得此**,平素甚是嬌寵,一眼瞧出寧曉雪碰了疙瘩
「雪兒,給姑媽」
寧氏在池府這麼多年,察顏觀色之能也是爐火純青,她把小姑娘挽到身邊,道:「曉雪,你表姐吃了不少苦,心思與旁人不同,你多體諒著些」
「姑媽,快別這麼說,是雪兒小家子氣了」寧曉雪挽著長輩,誇獎起剛剛在池內見著表姐驚人的美貌,那高貴的氣度,無可比擬的冷艷風姿,她都快給迷倒了
一番打趣,揭過池越溪的冷漠
章氏安慰寧夫人,低語,過幾天她們請些朋友來,開解外甥女的心事,慢慢地,這日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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