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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一章新暴君 文 / 風再起時

    當日黃辰奪得「休斯頓號heusden」,就此返回銅山,鄭芝龍則率領百餘艘戰船一路追著德韋特,氣勢洶洶地殺回中左海域,福建一省立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管是官、兵、商、民,皆惶惶不可終日。

    巡撫朱一馮雖然惱怒俞咨皋自作主張,勾引紅夷與鄭芝龍為難,壞他大事,但中左若出了事情,他這個巡撫亦難逃干係。朱一馮第一時間派駐紮在泉州一帶的都司洪先春率領旗下八十餘艘戰船進駐中左,和俞咨皋、許心素、楊六、楊七等數十船會合,並同紅夷,共衛港口。同時急派使者乘船去見鄭芝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更明言已上奏朝廷彈劾俞咨皋,後者如今時日無多,勸他勿因一時之憤,而壞招安大計。

    鄭芝龍將信將疑,大員荷蘭人被什麼許諾勾引來,他心裡一清二楚,無非貿易而已,他不信單憑俞咨皋區區一個總兵有這個本事,他心裡懷疑朱一馮和他談招安是緩兵之計,背地裡有害他之意。不過他也不願把事情鬧得太僵,提出驅逐荷蘭人,並加快談判進程。

    見鄭芝龍勒兵不前,中左危機暫時解除,朱一馮鬆了一口氣,下書子給俞咨皋,以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狠狠斥了俞咨皋一頓,叫他馬上把荷蘭人攆走,莫要再激怒鄭芝龍。

    朱一馮彈劾俞咨皋的奏折遞上去時正值先皇逝去,新皇登基,最終石沉大海,眼見福建局勢不能再耽擱,非要拔掉俞咨皋這根眼中釘肉中刺不可,朱一馮又寫一封。讓他始料不及的是。俞咨皋未受半點懲罰,反而又生出一事——禁海!

    天啟四年1624年因紅夷之故,大明實施禁海一年,而今禁海之議又起。剛剛即位的天子朱由檢年僅十八歲,雖然英明神武,有王者之相。到底年歲還輕,更對南海形勢毫無瞭解,大多數朝臣也未能意識到鄭芝龍及其海盜聯盟的特殊性,認為禁海便可恢復安寧。

    朱一馮激烈反對,上奏稱:「漳之有洋稅以供本省兵餉,餉不可缺,則洋似不可禁。」

    兵部尚書閻鳴泰當即駁了朱一馮,稟告天子朱由檢:「洋稅額征二萬三千四百兩。今洋船之出洋者以四十三隻,而到漳州者十隻。到泉者十隻,他拋泊廣東十隻,溫州一隻,其餘皆為海賊奪駕以去者。計海賊所得商貨銀錢已數百萬之巨。」指出下南洋之船皆堅大巨艦,落入賊手與兵船格鬥,兵船不能抵擋。他認為不禁洋船,實在是「藉寇兵而齎盜糧」的行為。建議:「崇禎元年明年,洋商盡行禁止。不許下海,有違禁者。治以重罪。」

    工科給事中顏繼祖反駁閻鳴泰,他是漳州龍溪人,和月港海商多有牽連,一力支持朱一馮。

    本被閻鳴泰說得意動的朱由檢再次猶豫起來。

    …………

    十月,銅山,陸營郊外。

    威廉自戰敗被俘轉而成為黃辰的部下。不多不少正好一個月時間,三十天來,借教授黃辰劍術、拉丁文之機,雙方關係與日俱增,他也不再受到嚴格限制。可以隨意走動,口中偶爾會蹦出一兩句似模似樣的漢話,常常使黃辰捧腹,今天則又是一個突破,他被允許隨黃辰觀看陸營兵訓練。

    威廉對目前的生活非常滿意,這樣的待遇是他投降之前沒有想到的,黃辰是一位開朗、熱情、誠摯、慷慨又充滿魅力的人,當然,他的嘴巴有時候很惡毒,如果不注意就會被他傷害,這是他唯一的缺點。然而這裡無論再怎麼好,到底是異國他鄉,威廉深夜常常會想起居住在荷蘭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想起巴拉丁的家園,想起他飼養的駿馬。

    一個月裡,「休斯頓號heusden」上三十六名重傷員陸續有四人回歸了主的懷抱,其中三名荷蘭人,一名德國同胞。對此威廉很難過,卻無法責怪到黃辰頭上,這場戰爭由iquan一官和德韋特發起,他們只是眾多的參與者與執行者之一。黃辰事後盡心竭力救治傷員,威廉全都看在眼裡,只能說,他們運氣不太好,沒有經受住主的召喚。

    「喂,威廉,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黃辰的聲音將威廉驚醒:「抱歉,我沒有聽清,您說什麼?」

    「我是問你,你覺得他們怎麼樣?當不當得上精銳一詞?」黃辰一邊說一邊手指前方,那裡火炮、火銃、長槍、刀牌層層疊疊,千人彙集,殺氣騰騰,這便是趙弘毅嘔心瀝血打造的舊陸營兵,黃辰旗下當之無愧的第一戰力。

    「殺!」

    隨著趙弘毅一聲暴喝,大陣盤活,猶如一個轉動的輪盤,千變萬化,卻又維持根本。

    威廉仔細看了一會,不解地問道:「很複雜、很精巧,不過它有什麼用?——取悅指揮官?恐嚇敵人?」

    黃辰對威廉的點評很不滿,微微拔高聲調:「威廉,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威廉一怔,他忘記了什麼?

    黃辰提醒他道:「打敗你們的就是他們,如果說他們只會取悅指揮官和恐嚇敵人,那麼你們歐洲人豈不是更加不堪?」

    威廉沉著應道:「希望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並未說他們只會取悅指揮官,單純認為這麼做沒有必要。另外我不得不提醒您,休斯頓號上大部分都是水手,僅有二十五名正規士兵,他們只在荷蘭接受了6個月的軍事訓練就匆匆來到亞洲,按照歐洲的標準,他們還是新兵。」

    黃辰不服氣道:「這能說明什麼?陸營也才成立半年。」

    威廉聳聳肩道:「我無意和您爭論雙方士兵的優劣,我只是在告訴您事實。」

    黃辰好奇問道:「歐洲,或者說荷蘭人是如何訓練士兵的?我想你畢業於錫根軍校,一定有所瞭解。」

    威廉說道:「當然。每個新入伍的士兵將接受為期兩周的基本軍事技能訓練,比如按鼓點聲行走,如何使用長矛與使用火槍,而後分配,進行進一步技能訓練,最後則是小部隊和大部隊機動訓練,6個月後便可以上戰場了。」

    黃辰故意說道:「依我看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威廉無奈說道:「您知道我的英語很糟,有很多事情我難以用英語表達清楚,這是我的錯。您沒有親眼看過荷蘭如何訓練士兵,所以請不要倉促下論斷,荷蘭士兵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步兵。」

    黃辰洋洋得意道:「我才不會輕易改變想法,我只知道歐洲人、荷蘭人輸給了我的陸營兵。」

    威廉忍不住生氣道:「如果您能給我100人,我用3個月就會像您證明,您的想法是錯誤的。」

    黃辰暗暗好笑,幾番挑逗之下,威廉終於忍不住上鉤了,說道:「我依然不會改變想法,但我欣賞你的勇氣,我答應你,一百人足夠嗎,我可以撥給你二百人。」他目前旗下已經有新舊兩個陸營兩千人馬,無力再建一個千人陸營,也沒有必要,一二百人就沒問題了。

    威廉沒急於回答,低頭沉思。

    荷蘭隨著莫裡斯親王的改革,將連的兵力由150人縮減至80人,長矛兵和滑膛槍兵各佔一半。營由6個連組成,人數約為500人,正面展開寬度約為500米,長矛居於中間,滑膛槍兵位於側翼,它避免了原來的西班牙步兵團中浪費兵力的現象,靈活度大大增強了。全營士兵像古羅馬軍團那樣按照棋盤方格形狀擺成3個作戰橫隊,這就是荷蘭的基本戰鬥單位。

    威廉不認為黃辰會慷慨到給他1個營的兵力,因此他認為150人,加上10名歐洲人,組成2個連,是最理想的結果。

    人不是問題,八十桿長矛也不是問題,可威廉張口就要八十支火槍,令黃辰忍不住撓頭,他兩千人陸兵也才四百桿鳥銃。最後一咬牙決定把「休斯頓號heusden」和鳥船繳獲的四十四桿西式火繩槍留下四桿作為研究仿製之用,其餘四十桿交給威廉,又合計著怎麼東拼西湊四十支鳥銃。

    第二天威廉便躊躇滿志的出現在一百五十名海盜面前,他身後立著一個又矮又黑的中年人,他便是被阮進、張刑俘虜的荷蘭艦隊鳥船的船主,本人粗通一些荷語,遠不如黃辰和威廉用英語交流順暢,不過當個軍事翻譯,下下簡單命令倒還勉勉強強。

    看著面前身材不高,卻十分強壯的部下們,威廉對黃辰為他挑選的兵員感到十分滿意,他知道自己的翻譯口語很爛,理解能力也很有限,簡單介紹一下自己,便不再多言。

    要問威廉心裡最恐懼的人是誰,非錫根軍校的創始人、校長、教官馮.沃爾豪森莫屬,他在訓練場上簡直就是一個高高在上、冷血無情的暴君,用盡一切手段摧殘著軍校學員,短短6個月,不計其數的學員退出,多虧了有賈斯柏相伴,威廉才挺過那段噩夢般的日子。

    威廉從未想過有一天變成像沃爾豪森那樣的人,可是為了讓黃辰承認自己的偏見,他覺得可以嘗試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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