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丘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就像遇到一個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
獅冥謹慎的看著卡丘,他雖然不喑政事,但不代表著他就是一個傻子,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那武聖看到卡丘走過來,也不禁向前走了一步,擋在卡丘和獅冥之間。卡丘笑了起來,目光越過那武聖落到獅冥身上。
獅冥身子一抖,感到一陣壓迫感。他心中不禁一駭,看向卡丘的目光裡也變成了震驚和疑惑。他身為獸人國皇子,除了面對自己的父皇時才有這種壓迫感,可面前這個小孩子竟然也給他帶來一樣的感覺。
獅冥眼神中充滿震驚,那武聖此刻心中更是驚奇驚濤駭浪。就在剛才,他的心神猛的跳動了一下,這種跳動並不是平常的跳動,而是一種有韻律的跳動,這種韻律竟然和周圍樹葉的抖動一致。而出現這種現象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這裡有一個至少是戰神級的高手在影響著周圍的律動。
他眼神看向四周,然後落在了趙春陽所在的馬車上。
「哼」
從馬車上傳來一聲怒哼,那武聖臉色一陣潮紅,然後『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臉色一變,急忙附在獅冥的耳旁說了幾句話。
獅冥的臉色也是一變,目光也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馬車。許久,他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吸了一口氣,逕直走到馬車前,用獸人族最鄭重的禮節行禮道:「前輩,小子被人追殺,還請前輩能幫小子一個忙,小子感激不盡」
獸人本就是心高氣傲之輩,而他又是獸人國的四皇子,能這麼『誠懇』的行禮已經是罕見之極了。
卡丘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獅冥,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害死人不賠命的笑容。
周圍一陣寂靜,就在先前兩個獸人來到樹林之時,周圍的幾個商隊便有意無意的與他們拉開了距離,在他們看來,這種事情還是少摻合為妙,此刻更是像看客一樣在一旁站著。
卡丘看到後,心中不由一陣嗤笑,既然這兩個人來到這裡,那追殺他們的人必定會追來,能將一個武聖都擊傷的勢力絕對有把握將在場的所有人殺死。當然,這不包括趙春陽這個變態。而要殺死一個皇子,那不管你們有沒有參與,對方也會將所有知情的人全部滅口,畢竟殺死一個皇子這種事情不能被別人知道,尤其是自己這些別國的商隊。
車廂中一陣沉默,想必趙春陽此刻的臉色一定很難看,若是在平時,他當然要看自己自己的心情了。但現在,他已經是卡丘的家將了,自己的主子還沒說話,他自己當然也不可能做主了。
這時,諾諾看到卡丘臉上那副害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心中明白這是卡丘在看趙春陽的難堪,小嘴一嘟,哼道:「卡丘,趙叔叔說讓你做主了」
卡丘一愣,旋即呵呵笑道:「樂於助人是我輩的風範,是雷鋒叔叔從小教育我們的,既然兩位有難,我們豈有不幫之理。」
獅冥一愣,旋即大喜,也不管卡丘是個小孩子,一把抓住卡丘的手,頗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卡丘呵呵一笑,讓人將這兩人帶下去包紮洗刷一下,然後自己鑽進馬車中。就在卡丘鑽進馬車中的時候,有兩支車隊已經開始離開了,卡丘微微一笑,這兩支車隊還挺聰明,知道留在這裡會引來殺身之禍,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了。
馬車中,卡丘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趙春陽瞥了一眼卡丘,說道:「你這次去獸人國便是極其隱秘的行動,何必再攬下這麼一個麻煩。那金髮男子身旁之人乃是一個武聖,能將他打傷的人必定也是武聖無疑。」
卡丘嘴角一撇,說道:「武聖而已,你還是一個戰神呢!」
趙春陽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做似乎不符合你的性格吧。」
「性格?」卡丘愣了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性格啊?」
「貪錢、好色、*控、無利不起早」諾諾在一旁接口說道,小嘴撅著,一副卡丘就是個壞人的表情。
卡丘頓時一頭黑線,揮了揮拳頭,大義凜然的說道:「我那是愛財、愛美、愛姐姐。」
趙春陽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那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這種事情的。」
卡丘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趙春陽沉思了一會,然後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追他們的人來了。」
卡丘一愣,旋即笑了起來,看趙春陽那輕鬆的表情,卡丘也知道這次來的人根本就不能威脅到他們。
趙春陽突然睜開雙眼,全身竟然升起一股戰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口中喃喃道:「不錯,竟然有兩個武聖,還有一個竟然是武聖後期,看來這個金髮小子的身份果然不一般。」
卡丘的嘴角也是微微一瞧,臉上滿是輕鬆的表情。若是別人聽到有武聖級別的強者前來,早就不知道嚇成什麼樣子了,而這兩人果然不可以常人度之。
趙春陽是戰神強者,小小的武聖他根本不看在眼中。但卡丘,從他的表情來看,也是一臉的自信,而這種自信不是來源於身旁的趙春陽,而是來自於自己。確切的說是來自於馬車內的一個長盒子,當卡丘聽到有武聖前來時,他的雙手有意無意的去撫摸那個長盒子。
果然,片刻之後,在樹林外面便遠遠的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陣陣鎧甲碰撞的聲音接連傳來。卡丘不禁冷笑起來,對方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派出甲士進行追殺,看來是真的不想留下一個活口了。
外面一陣喧嘩,兵器出鞘的聲音又接連響起,而且甚是急促。卡丘聳了聳肩,走了出去。
外面此刻已是劍拔弩張,卡丘看向四周,周圍已經被黑甲武士包圍住,而在這些黑甲武士前面有兩個白髮老頭,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就是趙春陽說的武聖了。
卡丘瞇著雙眼看著場中的情況,有商隊似乎看出來這些人是在追殺剛才那兩個人,便很不『仗義』的將卡丘他們出賣了。
卡丘冷笑了一聲,雖然他早知道那些人這麼做無可厚非,換成自己也會這麼做的,但他還是不能容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看向那些人的目光中已經充滿殺意。
其中的一位白髮老者冷冷的瞥了一眼卡丘,似乎也是將他當成了哪家的少爺,冷哼道:「那兩個人呢!」
卡丘一聽,不由樂了,這哪是在問自己,明明是在把自己當成個奴隸,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施捨的味道,彷彿與自己這麼說話是自己的榮耀。不過也確實如此,武聖這種級別的強者在什麼地方都是令人膜拜的對象。
不過他們這次卻錯誤的遇到卡丘這麼一個怪胎,因此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點,兩個錯誤的人發生了一段極其錯誤的對話。
「那兩個人呢?」那老者冷冷的說道,一股憐憫的語氣直*卡丘。
卡丘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的說道:「老狗你說誰呢!」
「老狗說你呢!」看著卡丘那滿不在乎的樣子,那武聖早就惱羞成怒了,猝不及防之下,也沒察覺出話中有什麼不妥,張口便說了出來。
周圍是一片寂靜,寂靜的可怕。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有人都聽出來這句話的毛病,但卻沒有人敢笑。
「哈哈哈哈」卡丘哈哈笑道,一點面子也不留,身體因為笑都顫抖起來。
「小子找死」那武聖終於發現自己的被卡丘所戲弄了,不禁大怒,不顧武聖的尊嚴,揮手向卡丘劈出一道玄氣。
玄氣斬向卡丘,穿胸而過,沒有濺出一滴鮮血,而卡丘也變得模糊起來。
「殘影」,白髮武聖瞳孔一縮,回身向空中一拳擊出,一連串的音爆聲響起,卡丘從遠處顯出身形來,頗顯的狼狽。
白髮武聖身形一閃,瞬間來到卡丘背後,雙手狠狠地砸向卡丘。在他看來,卡丘竟然敢當眾戲弄他,自己必定要將他殺死方洩自己心頭之恨。
看著卡丘與那白髮武聖激戰,諾諾坐在馬車中不由得一急,即使她再怎麼不會玄功,此刻也能看出卡丘處在劣勢。她不禁抓住趙春陽的手臂,央求道:「趙叔叔,你快點救救他。」
趙春陽微微笑了笑,撫摸著諾諾的頭,說道:「放心吧,那傢伙死不了。」然後目光瞥了一眼剛才放長盒子的地方,那地方現在已經空了,在卡丘出去的時候順手將那盒子也帶了出去。
趙春陽心中頗感疑惑,那盒子中裝的到底是什麼,讓卡丘這麼有自信面對一個武聖。
而在此時,早已包紮好傷口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的那兩個獸人也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天空上的大戰,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