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帝國商道上,一支車隊緩緩地行進著。這支車隊大約有百十人,打眼看去就是一個正經的商隊,不過若是有新人仔細觀察的話,便可以看出一些蹊蹺來,最明顯的就是這商隊的護衛似乎對自己身旁護衛的財物並不怎麼看重,他們隱約形成的隊形則把車隊最中間的一輛馬車緊緊地護衛起來。
當然了,這支車隊的主人正是我們的卡丘子爵的。自從三天前他決定前往獸人國,羅賓便開始做了大量的工作。在羅賓看來,目前能夠掩飾卡丘身份的只有化妝成商人了,獸人國再怎麼仇視人類,但和人類之間的貿易是不可避免的,卡丘若是要進入獸人國的帝都,只有以商隊做掩飾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此刻,我們的卡丘子爵正坐在車隊最中間的一輛馬車內遭受著我們可愛又美麗的小姑奶奶諾諾小公主的蹂躪,而趙春陽坐在一旁正在閉眼調息。
趙春陽自從受傷後便冥冥之中有種感悟,雖然他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但現在的氣勢卻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渾厚。正是因為這樣,卡丘才把他也帶了出來,從洛城到獸人國的帝都需要半月的路程,這期間趙春陽的傷勢應該能恢復七七八八了。而且中間還要經過號稱紫宸大陸四大絕地的極北荒原,尤其是到了獸人國帝都,卡丘他們也需要面對獸人國的皇室,因此有個戰神級得高手做護衛是非常必要的。
至於我們的諾諾小公主,這個小牛皮糖若是纏上人,恐怕誰都甩不下她來。
卡丘此時實在是很慘,我們的諾諾小公主不知從哪學來的抓住手臂上的肉來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的招式,自此卡丘便淪為了一個『實驗』工具,看著手臂上遍佈的青色印記,卡丘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一個騎士在馬車外躬身道:「大人,我們已經進入了獸人國的地域了。」
卡丘嗯了一聲,然後從馬車中鑽了出來,當然還有我們的諾諾小公主了。卡丘看了一眼周圍,吩咐道:「去前面的樹林歇息一會吧」。然後便重新鑽回車廂中,繼續接受『慘無人道』的蹂躪了。
選擇樹林休息是軍隊行進中最常用的方法,這樣做有兩方面的好處,一是可以有效的隱蔽自己,防止敵人的發現;二是這樣既可以防止敵人的弓弩還可以免遭敵人大規模戰陣的侵襲。
樹林中,卡丘和諾諾坐在車廂中,吃著下人們弄好的食物,不時的打鬧一下,這時後的卡丘才會偶爾流露出一絲符合自己年齡的神態。
趙春陽還在靜坐著,他面前的食物自然還沒有動過,卡丘的雙眼瞇著,嘴角閃過一絲壞笑,似乎起了什麼壞的心思。
只見他將趙春陽面前的食物端起,似乎是要端到自己面前。這時,他的腳下突然一絆,手中的食物恰巧不巧的落向了趙春陽的身上。這些食物是小火燉好的鹿肉,油膩膩的,若是掉在身上,絕對會粘糊糊的令人難受。
就在那鹿肉即將落到趙春陽的衣服上時,一道淡淡的玄氣從他的身體上浮現而出,那鹿肉也被彈向了一旁,趙春陽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看著自己的計劃失敗,卡丘並沒有感到垂頭喪氣,他本來的目的就不是捉弄趙春陽,只是為了把他喊醒罷了,不過用的方法就比較特殊了一點。
卡丘嘻嘻笑道:「雖說你是戰神強者,但也不能不吃東西吧,看看我好心給你端來鹿肉,卻被這麼浪費了,要知道非洲的孩子們到現在連飯都吃不上。」
「非洲」在哪裡,看著卡丘嬉皮笑臉的樣子,趙春陽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
「呃這個非洲」許久之後,一段可歌可泣的關於非洲大陸貧窮生活的故事便從卡丘嘴中冒了出來。
趙春陽知道卡丘時信口胡說,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問道:「你把我叫醒有什麼事?有就快點說,我還有事。」
看到趙春陽那副死人般得樣子,卡丘心中不由惱道:「嗨,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和主子,你這說話的語氣也忒強橫了吧。」
看著卡丘一副惱怒的樣子,諾諾在一旁不由竊喜起來,她最願意看到的就是卡丘惱羞成怒的樣子了。卡丘本來就不是真的惱怒,被諾諾這麼一笑,板著的臉也頓時變得哭笑不得。
這時,趙春陽依舊用他那不帶有任何情感的語氣說道:「我覺得我馬上就要突破了。」
「呃」聽到趙春陽這麼一說,卡丘頓時無話可說了。趙春陽是什麼人,那可是威震大陸的戰神級強者,若是他再做突破,會是什麼境界,卡丘沒法想像,但必定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種時候你要給他生生打斷了,即使你是他的至親,也難保他不會殺了你洩憤。更何況以後若是有這麼個強者保護自己,自己豈不更是可以橫著走了。
卡丘嘿嘿一笑,說道:「那你老忙你的,我絕不會打擾了。」
趙春陽皺了皺眉頭,說道:「我雖然已經半隻腳踏入那種境界,但我卻依舊看不透你,當日你那滔天的氣勢是我憑生僅見,但你的實力卻連聖階都不到」。
卡丘訕訕一笑,口中應付到:「怎麼可能,我才幾歲,別說聖階了,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至於你說的那氣勢,一定是你老人家受傷過重,有些神志不清罷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趙春陽點了點頭,他曉得這是卡丘不願意告訴自己,自己也不會不識趣的去詢問,便默默的點了點頭繼續入定了。
卡丘偷偷抹了額頭上的汗,看到趙春陽閉上眼才放下心來,他那古怪的氣勢純粹是因為洗筋伐髓的原因。那洗髓丹為他洗筋伐髓,將他的身體改造成了一個純粹的靈體,他本身的皮膚就像一個淨化器,天地元氣經過他的皮膚的淨化,最終變成純粹的靈力進入體內,日夜不休,生生不息,使他的身體不斷被淬煉,成為一具真正的靈體。
至於那股滔天的氣勢,卡丘不禁伸手摸了摸胸口,在那裡,一副乾坤圖裹著淡淡的螢光懸浮在他的心臟中,仿若是卡丘自身生長的一般,與他的生命連為一體,息息相關。
乾坤圖,若是別人恐怕還真不認得,但卡丘這個外來戶卻還是知道的。
「乾坤圖又名太極圖,乃是道家始祖老子所用法器,乃是先天*寶之一,昔日混沌初開生希夷,希夷生無級,無極生有極,有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合,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宮,一切歸十方,化為乾坤圖。乾為天,坤為地,太極、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合、七星、八卦、宮、十方,合河洛之數,不盡,無窮,千變萬化,生生不息。」
這副乾坤圖是在卡丘從那洞穴回來後的第三天出現的,出現得很突兀,它的出現給卡丘帶來了一些莫名的好處,比如不知怎麼著就晉級了,不知怎麼著就有了強大的氣勢,正是因為這麼多不知怎麼著,所以才說是莫名的好處。
乾坤圖是老子的東西,老子就是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最擅長的是什麼?當然是煉丹了,這在地球上的中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卡丘豈會不知。再結合那枚功效甚大的洗髓丹,這兩者合一,卡丘已經隱約明白了一些東西。
想到這裡,卡丘就忍不住在心中吶喊,老子留下的東西豈會是破爛,雖然自己還沒想明白這乾坤圖的用處,但那枚可以說是神丹的洗髓丹已經給自己帶來天大的好處了。
卡丘還在沉思著,突然一陣劇痛將卡丘拉回了現實。這時候,我們的諾諾小公主正在施展她的絕技旋轉手狠狠地擰著卡丘的手臂,卡丘呲牙咧嘴的轉過頭問道:「我的小姑奶奶,又怎麼了?」
諾諾鬆開小手,咯咯笑道:「我願意,我高興」,順便給了卡丘一個白癡的眼神。卡丘不由仰天長歎,內牛滿面,有這麼一個小姑奶奶跟著,自己這趟救美之旅恐怕要多災多難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然後便有兵器出鞘聲,卡丘皺了皺眉,示意諾諾留在車廂中,自己鑽了出去。
他把諾諾留在車廂中很是放心,畢竟車廂中還有一個馬上就要突破戰神的強者。卡丘從馬車中鑽出來,車隊的護衛此刻已經紛紛舉起兵器。他向一旁看去,看到兩個渾身鮮血的人,確切的說是兩個渾身鮮血的獸人。
卡丘皺了皺眉,示意自己的人退後,然後向那兩個人走去。這時的樹林裡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幾隻商隊,這麼多人混雜在一起,那兩個獸人顯得突兀之極。
卡丘走到他們面前,先是打量了這兩個人一眼。兩個獸人,一個中年,一個青年,當卡丘看向那中年獸人時,瞳孔猛的一縮。
「武聖」,這人竟然是武聖。在這個眾神不出,戰神稀少的時代,武聖已經是這個大陸上的最強者,而這個中年人就是一個武聖。只不過看著那渾身鮮血的武聖,卡丘嘴角列出一絲笑意,受傷的武聖就像一頭沒有牙齒的老虎,何況這武聖看起來受的傷並不輕。
雖然那武聖看向卡丘的眼神是冰冷的,但卡丘根本不在乎,心中還偷偷地豎起一個中指,鄙夷的說道「你丫的一個受傷的武聖還敢這麼囂張」。
直接無視那名武聖冰冷的眼神,卡丘把目光轉向了旁邊那名青年。
那青年身上雖然也滿是鮮血,但卻並沒有受什麼傷,想必這些血都是旁邊那名武聖的。能被一名武聖級別的強者誓死保護,這青年的身份絕不一般。
這青年也就二十多歲,一頭金黃的頭髮,這本是一名頗為英俊的獸人,此刻卻顯得如此的狼狽。
「等等」卡丘本來在他身上游弋的目光頓時停了下來,雙眼看向那青年的頭上。
頭上除了金黃色的頭髮便沒有什麼東西了,哦,還有幾塊破壞美感的血跡。
「金黃色的頭髮」,卡丘嘴角又咧了開來。如果是先前看那武聖時的笑是卡丘的嘲笑,那現在的笑則是一副見了寶貝的竊笑。
金黃色的頭髮會是什麼寶貝?別人不知道不代表卡丘不知道,在獸人國中金色頭髮的種族很多,但最出名的又能有武聖拚命保護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獸人國的皇族黃金獅子一族了。
從這個青年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上來看,卡丘猜想這個青年應該是黃金獅子族的某位皇子了。
救一位皇子,這當然是一個天大的機會,這機會不是榮華富貴,也不是高官厚祿,而是這正好能解決卡丘目前的一個困難,那就是怎麼混到獸人國皇宮中。有了這位皇子,恐怕自己連進皇宮都不用,就能知道伊芙兒的下落了。不過這若是那位傳說中和伊芙兒有緋聞的二皇子的話,那對不起了,卡丘不介意落進下石,痛打落水狗的。
若是那青年知道了卡丘猜測的結果,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卡丘雖然猜的不完全對,但也絕不錯。這青年正是獸人國的一位皇子,不過不是二皇子,而是四皇子。至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當然要拜他的二哥,也就是卡丘目前的『情敵』,獸人國二皇子獅戰所賜了。
獸人國有四位皇子,十幾位公主,大皇子獅雄,二皇子獅戰,三皇子獅天,四皇子獅冥。其中大皇子獅雄,二皇子獅戰正在對皇位進行爭鬥,而三皇子獅天則和二皇子站在一起共同對抗大皇子。
這四皇子無意於皇位,自然也懶的爭奪,整日的瀟灑無比,自認為既然不摻合任何爭鬥自然也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了,但曾想那二皇子卻是個不能成為朋友便是敵人的主,趁著他離開帝都的時候直接派人襲殺。若不是有身邊這位武聖拚命保護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