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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王氏之死 文 / 十一印

    衛遂忠哭的那叫個情真意切,他是真心傷心的,以為是王氏攔著,來俊臣才沒有叫他進門。

    來俊臣又氣又怒卻也拿他沒辦法,正想著如何是好時,王氏卻忽然哇的一聲終於哭出聲來,爬起來拿袖子遮著臉就跑到了後堂,王家的親戚們面有慍色,也是難堪的很,於是便紛紛離席告辭。

    一場好好的宴會,忽然就這麼被衛遂忠搞黃了。

    在見著王氏哭著跑入後堂時,衛遂忠就忽然意識到自己做過了,而後當著王家親戚紛紛退場時,衛遂忠脖子一縮,趁著來俊臣壓抑著怒氣的送客時偷偷的給跑了。

    他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來俊臣臉色黑的那麼難看,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瞧不出來。

    雖則來俊臣自己在背後也經常遺憾搶來的這個女人是被人睡過的,但唐朝人向來貞操觀念淡薄,他也就是稍微有些遺憾,實際上只要臉蛋漂亮就行了,哪裡在乎那麼多,無非平常吐槽時說說。追知道這會兒被著衛遂忠當著老婆娘家人抖了出來,頓時面上好看了。

    等著來俊臣送完客,正想著找衛遂忠算賬,沒想到卻發現衛遂忠早就趁亂給跑了,頓時窩火不已,直接追到他家裡頭把人抓了起來,捆在後花園裡可勁兒的打。

    衛遂忠被著鞭子一抽,總算清醒了過來,意識到來俊臣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街上跟他們一起廝混的混混了。主從有別,自己這次還真是錯了,於是趕緊告饒。來俊臣聽到他告饒,竟然也就放了他。

    來俊臣是個死不要臉的,他娶王氏只是因為王氏貌美而已,但是對著王氏說要有多深的感情還談不上。王家對於他來說也就是件漂亮的衣服,能穿則好,穿不了也沒什麼心疼的。他根本就不在乎王家人如何看他,更不在乎什麼臉面,所以教訓了衛遂忠一頓,讓他知道誰是老大誰是小弟,這事兒就算是揭過去了。

    他也是個分得清事非的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只要他坐在這個位子上。女人是要多少有多少,沒有了王氏還有鄭氏房氏可以搶。沒什要緊。但兄弟卻是他手裡頭用來坐穩位置的工具。這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錢。況且衛遂忠是他的心腹,是他最得力的爪牙,他怎麼可能為了一件衣服去砍了自己的手。

    於是來俊臣教訓完畢,讓人放了衛遂忠,又讓廚房給他弄了酒菜,哥倆好的又喝上了,正喝著喝著。卻不想後面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叫道,「郎君。不好了,大娘子自盡了。」

    大娘子是正妻。也就是王氏。

    來俊臣是個不要臉的親手,但他老婆卻不是。王氏是正經的名門閨秀,從小知書達理,忠孝節義是什麼卻還是懂得的。她先前被搶過一次婚,已經羞憤難耐,是礙於父兄勸著,怕來俊臣對家裡人懷恨在心伺機報復,這才勉為其難的跟他過日子。今天被著來俊臣的小嘍囉當著眾人的面一頓羞辱,丈夫卻竟然不以為意,這讓她尊嚴掃地,也認清楚自己在來俊臣心裡頭是什麼地位,於是痛痛快快的自盡了。

    聽到王氏死了的消息,來俊臣跟衛遂忠嚇了一跳,他們這些人是不懂什麼叫尊嚴的,苟延殘喘也會求活,何況這不是只被罵了一頓麼,兩個男人始終都想不通王氏幹嘛要自殺。來俊臣匆匆的趕去後宅查看情況去了,衛遂忠站在那裡只覺得渾身發寒,他可知道王氏自殺絕對跟著自己羞辱她有關,這回簍子可捅大了。

    我擦,打了兄弟的老婆是一回事,可鬧出人命是另外一回事了啊。衛遂忠匆匆忙忙的從來俊臣家裡頭逃了出來,連家也不敢回,連夜就跑到吳悠住的坊門外窩著,一等坊門打開,便頂著倆黑眼圈去拍門求助了。

    吳悠昨晚下了絆子,便優哉游哉的回家睡覺去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門敲得震山響,得了通報是衛遂忠,他打了個哈欠,腦補了下昨晚衛遂忠跟來俊臣吵架的樣子,心裡頭極其滿意。

    瞧瞧這一大早就登門,肯定鬧得不小。

    果然,吳悠換洗了衣服出門,衛遂忠見了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撲了上來就慌慌張張的問道,「吳大哥,你快幫忙想想辦法放,我把來俊臣的老婆給逼死了。」

    嘖,這還真是……吳悠聽著這個,都被驚得清醒了,心想果然是奇葩的一窩,為了吃頓飯竟然都搞出人命來。

    吳悠走在路上聽著衛遂忠說完了故事始末,然後心裡頭不僅為王氏感歎。王家似乎都是一群榆木疙瘩,似乎王家教出的女兒便也都是這般四平八穩,動不動就以死明志的耿介性子。想當初王皇后就算是被武則天處死,相對於蕭淑妃的怒罵,她也坦坦蕩蕩的受詔說「陛下萬年,昭儀承恩,死吾分也!」,這王氏與她倒是類似。

    只可惜,這些傻女人卻是忘記了,以死明志也得有人看,若是你期待的人不懂得,那死便成了一件無聊無趣又無益的事情。

    例如來俊臣這種人,他們向來是不明白什麼是士可殺不可辱的。

    吳悠聽完之後,只巴不得這事情再鬧大些,他好名正言順的讓衛遂忠去告來俊臣黑狀,自己好從中攪風攪雨,所以只推說自己想不出辦法,讓衛遂忠等等,這幾天最好躲開些,免得被來俊臣抓住處置。

    衛遂忠自己是驚弓之鳥,聽著這話當然覺得擠對,問吳悠借了些錢之後,準備立刻就逃到朋友那裡住一段時間。

    吳悠揣著這件事到了宮裡頭,本來還不欲聲張,誰想到不到下午。卻是所有人都知道來俊臣死了老婆。

    這事情,還是來俊臣自己公佈的。

    「咱們真是好運,剛跟那人結了樑子,沒想到他老婆就死了,這下子他忙著辦喪事,肯定沒有理由再來找咱們麻煩了。」劉成聽說這消息之後,屁顛屁顛的跑來跟吳悠報喜,還很聰明的把吳悠改成了咱們。以示跟他同進退。

    死老婆這種事情,當然比跟人爭一條魚結怨大得多了。

    吳悠聽著這話一笑,卻是漫不經心的開著玩笑,「難不成咱們昨日魚給小了,來御史回家被老婆罵了起來,兩口子起口角就鬧出人命了?」

    「雖不中,亦不遠矣。」劉成是專門來跟他八卦的。自然將著這都打聽好了,便故作神秘的說。「聽說是他有個手下在他家裡喝醉了鬧酒瘋。罵了他家娘子幾句,大娘子想不開就自盡了。」

    「原來是這等事。」吳悠點了點頭,心想著這事情我比你知道的還清楚呢,那手下現在躲在那裡我都知道,但是面上卻仍然好奇,「這種隱秘的消息你是從何處知道的?既然他新近喪偶,心中肯定不免悲傷。咱們就不要到他那裡去晃悠,以免刺激到他了。」

    「悲傷。悲傷個屁,那個死不要臉的這會兒準是樂著呢。你以為他老婆死了的消息誰傳出來的?還不是他自己。」劉成啐了一口。然後憤憤不平的說,「來俊臣今兒一早就到御史台請喪假,然後緊接著就給所有同僚發帖子,讓咱們去參加他老婆的葬禮,而且還註明,人可以不到,但是禮……哼哼,你懂得的。」

    這個,還真是把老婆的喪禮當成斂財的機會啊。吳悠徹底震驚了,覺得自己有一次低估了來俊臣的無恥程度。人不到禮必須到這種話都暗示的出來,而且還是帶著不送禮以後就找你茬的威脅,這來俊臣恐怕不僅不為老婆死傷心福,反而暗樂吧。

    「要不是確切她老婆是自殺的,我都以為他是為了勒索大傢伙兒才把老婆掐死的呢。」劉成跟著吳悠嘀咕道,然後問他,「那這次咱們是送多少錢。」

    「一文錢都不送。」吳悠涼涼的說道,然後心中暗道,他都快倒台了,我送哪門子的禮呢。

    「這,這不大好吧。」劉安一愣,想到吳悠昨日的舉動,也覺得是正常,但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咱們怎麼也算跟他同僚,就當破財免災了,請一個大師辟邪還要十幾貫呢。」

    吳悠聽著這話忍不住撲哧一笑,估計送禮個來俊臣的人,心裡頭都如同劉成這把暗自把這錢當成驅鬼錢了吧。

    「我與此人勢不兩立,怎可畏強權而去做這種逢迎巴結之事。」吳悠一臉正氣的說道,然後不等劉成反應過來,便昂然離開了。

    實際上,跟著吳悠猜想的差不多,來俊臣在老婆死了之後,難過了一下下,然後很快就釋然了。

    女人如衣服,這件衣服破了,那換一件就是,有什麼好煩惱的。

    哎喲,那個誰家的小娘子不錯,皮光水滑的,那皮膚嫩的像是豆腐,上次看到就饞的不得了,如今不如去想個理由,從那家搶個老婆得了。

    來俊臣他自己都是他老爹來操搶了一個孕婦生下的,是誰的種還不一定呢。在如此混亂的一個家庭長大,能指望他自己的貞操觀好到哪裡去。

    來俊臣請了假,回了家,一邊張羅著喪事,一邊專心盯人頭數錢,看誰敢不來送喪禮,一去二來就將衛遂忠給忘記了。衛遂忠自己在外面住了幾天,錢都花完了也沒見來俊臣找他尋仇,心裡頭可不安了,偷偷摸摸的跑了回來,隔三差五的去來俊臣府邸門前轉悠幾圈,看看他究竟在做什麼事。結果他看到來俊臣給妻子的葬禮鋪陳的極大,來往賓客絡繹不凡,喪事辦了十天都沒結束,頓時腿肚子都軟了,又跑去找吳悠求助。

    衛遂忠的思維還是很正常的人,來俊臣如此操辦他老婆的婚事,一定十分愛他老婆,如今他老婆死了,自己是罪魁禍首,他鐵定要拿自己撒氣的。

    吳悠這些天正在翻來俊臣的卷宗,在上官婉兒的幫忙下把彈劾他的折子都收集了起來,然後總結歸納,對著裡面提到的人事物核實,罪證確鑿的事件==都收集在一起。

    「吳大哥,你幫幫我想想辦法啊,嗚嗚嗚,我知道錯了,我之前不該幫他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都是報應,報應啊。」衛遂忠來到吳悠家裡頭哭訴著,那腳一個淒慘。

    果然是自己嚇自己最可怕。吳悠看著衛遂忠明顯是腦補過度了,也沒糾正他,直到他哭的差不多了,這才語重心長的說,「你跟了那人那麼多年,最清楚他的性格,連別人瞪他一眼都要搞得人家破人亡的人,如今你犯了這麼大的錯,你說他能放過你嗎?」

    「那,那,」衛遂忠打了個寒顫,他知道來俊臣發明了許多刑具,往常他們折磨別人,看著人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覺得暢快,現在想到這刑具有可能落到自己身上,連尋思的心都有了。

    衛遂忠當然捨不得死,他要真的肯尋死,那就不會在這裡求吳悠了,所以當下身如糠篩,抓著他的大腿當成救命稻草,「吳大哥,我知道你最有辦法,求求你這回一定要幫幫我啊。若是你幫了我,那我以後就聽你的。」

    吳悠心想我又不是來俊臣,要你這種專門陷害人的爪牙做什麼,但是他面上沒有露出絲毫嫌棄之意,而是情深意重的說道,「你眼下跟他仇深似海,以來俊臣的性格,就是皇上開金口讓他放過你,他都會口上答應,背地裡陰死你,所以我一個小人物能有神馬辦法。」

    「那,那我沒救了?」衛遂忠聽了吳悠這話,失魂落魄的癱坐在那裡。

    吳悠看著他這樣子,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咳了咳嗓子這才說道,「要說辦法,也有一個。」

    「什麼?」衛遂忠聽著這話,一個激靈的坐了起來。

    「你怕他,無非是怕他報復你不是?那你不想被他報復尋仇,就讓他無法報復尋仇不就好了。」吳悠繞口令似的說完了這句話,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衛遂忠。

    「讓他無法報復尋仇?」衛遂忠喃喃自語的重複了幾遍,然後抬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吳悠,「你不是說,連皇帝也無法下令讓他停止嗎?」

    「除了讓人說情之外,還有一條法子,能讓人別說報復了,就連開口也不行。」吳悠笑了笑,提示的看著衛遂忠,「你幫了他那麼多忙,難道沒有見過他是如何對付那些本來要報復他的人嗎?」

    「你是說,先下手為強,把他坑死了。等他死了,我就再也不用怕他了?」衛遂忠得到這句點撥,忽然目露凶光的咬牙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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