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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膽小的縣令 文 / 十一印

    很明顯,這是一樁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構陷。

    吳悠沉思著,既然根據紅藥說的,鄭家人早已搬離本縣多年,想要重新找到也殊為不易,所以安家人當初設下這陷阱時,應該花費了不少功夫,所以說近期來他們是沒有空在乎這種「小事」,然好不容易挖出來的棋子不用又未免太過浪費,所以才有了眼下反常的狀況。

    紅藥這裡沒有錢,倒不是大問題,吳悠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胡魁果然抱著包袱來了,不過讓人意外的還有那個小跟屁蟲。

    「你怎麼來了?」吳悠看著笨手笨腳從馬背上爬下來的韓麗娘,趕緊上去抱住了他。

    「他拿了咱們家那麼多錢,我不跟來怎麼知道是不是騙子。」韓麗娘嘟嘟囔囔的說,但是環在吳悠脖子上的手抱了一下才尷尬的鬆開。

    「本公子家財萬貫,還在乎你們這倆破銅子兒!」胡魁不客氣的反駁道,不過吳悠沒有閒心聽他們吵架,拿了錢就往裡頭走。

    「情況怎麼樣?」胡魁也算機靈,立馬調了頻道。

    「不大好。」吳悠搖了搖頭,走到屋裡頭把包袱扔到了紅藥旁邊,「上次你們家娘子說過在衙門裡頭有人,你哪些錢去疏通下,看那裡面到底是什麼狀況。」

    這年頭就算是有關係,但若有金錢潤滑,見效顯然也更快些。

    「這個,」紅藥自然認得家裡頭的東西,見著吳悠分文未動的退了回來,心中詫異不已,但也懂事的沒有再問,只拿了些碎金子銀子裝在荷包裡,匆匆的抹了抹臉,「我這就去。」

    「等等,」吳悠看著她這慌慌張張的樣子,叫住了她,比劃比劃了身上,「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別讓人看出你方寸大亂。」

    「嗯,好。」紅藥也是跟著蘇憶柳走南闖北慣了的了,見吳悠一比劃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點點頭比剛才輕快多的踏出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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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藥出去打探消息,還不忘讓丫鬟們送來了熱茶點心,三個人邊坐邊吃,吳悠這才把這裡的狀況簡單的介紹了一邊。

    「啊,好可憐啊。」韓麗娘聽了之後,頭一次沒有嘰嘰喳喳的怪吳悠多管閒事,而是同情的低歎著,「我上次跟吳嬸在店裡頭看過那位姐姐,長得可好看了,跟畫裡頭走出來的一樣,難怪那個公子想要霸佔他。」

    這小丫頭凶歸凶,可心腸還是很軟的。

    安家想要蘇憶柳可不止美色這一點,吳悠當然不好跟韓麗娘這個小丫頭直說,只能點了點頭,「是,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女人的容貌跟白璧一樣,越是稀少,便越是災難。如果羅敷不是聰明,那麼恐怕也只能落得韓憑妻那樣子了。」

    「唔,那是誰?你認識嗎?」韓麗娘好奇的問道,胡魁也是滿臉的茫然。

    看著這兩個准文盲,反正等消息的時間也很難捱,吳悠便一邊搖頭,一邊給他們講起了這兩個故事打發時間。

    **

    紅藥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滿臉的疲倦,但精神頭倒比早上還好些。

    「事情的現狀很糟,不過娘子很冷靜,在牢裡頭也沒受什麼罪,所以我們暫且可以放心。」紅藥狼吞虎嚥的塞了個饅頭之後,才一邊灌著涼開水一邊跟吳悠說著今天探聽道的狀況,「我問了接狀子的小吏,他們告訴我鄭二的材料準備的很齊全,甚至還有鄭屠的遺書和當初裡正給寫的證明,說蘇家現在的一切都是在鄭屠原來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他們幫我翻了律書,說按照這個的話,」

    「寫證明的人還在麼?」吳悠皺皺眉問道,那鄭二跟瘋狗一樣的亂吠,顯然是沒辦法和解,只能從他的材料上證明他是假的了。

    「不在了。」紅藥搖了搖頭,「我也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跑去找了以前住的地方的里正,才發現那人已經死了好幾年了,他兒子說不記得有這種事,所以不能證明有,但也不能證明沒有。」

    「那,有沒有打通上面關節,要他們放人的可能呢?」吳悠摩挲著下巴,果然做的很周密,這種你明明知道它是假的的但是就沒辦法證明的感覺真讓人噁心。

    「因為娘子跟縣令大人交情深厚,」紅藥說完這句,立馬警惕了盯了吳悠一眼,「你不要想歪,只是因為娘子擅棋,而縣令有喜歡下棋,經常招她對弈,兩人只是單純的棋友而已。」

    「好,我知道。」吳悠無奈的點點頭,接著說。

    蘇憶柳一個女人在這個地頭混,不跟地方官打好關係是不可能的,吳悠才不是那種迂腐到見不得女人跟其他男人說話的人。

    「我今天有幸見到了縣令大人,他暗示我說,這事情他很想幫忙,但是可惜幫不上忙,因為上面有人壓著。」紅藥有些喪氣的說道,「好像是安家有什麼人升到了哪個要害的地方,縣令大人頗有些忌諱。而那個告狀的人是安家的管家引來的,他本很不想接,但最後還是接了……」

    「噢。」安家從中搗鬼,這個算是從側面證實了,不過幫助不大,唯一有收穫的就是,父母官貌似對他們這種行徑稍有不滿,但照著眼前的形式來看,卻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陞官,莫非是升了考功令史的那個?」胡魁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然一拍腦袋叫道。

    「這是怎麼回事?」吳悠看到胡魁這樣子,覺得多半知道些什麼,便張口問道。

    「安家本不是本縣人,他們在祖籍上還有一支,」胡魁解釋道,「我聽父親說過,他們祖籍那邊是有人做到了吏部考功令史的,今年剛好被分到了審核我們這裡官員的政績,所以與安家不合的幾家都頗有些擔憂呢。」

    「原來是這麼回事。」吳悠暗道這樣的話的確可以避開了不得本鄉為官的定律,不過安家這節骨眼上,倒也未必真會自作聰明的為了這麼個小事對著縣令下什麼命令,多半只是順便拍了個管家威懾下,而縣令膽小,立馬為了奉承上面人而努力將這案件定案了。

    「紅藥,縣令這個人怎麼樣?膽小麼?」吳悠猜測的問道。

    「啊,你怎麼知道?」紅藥點點頭,「我陪娘子赴約的時候見到過幾次,他很膽小的,連納了小妾都不敢讓家裡頭的大娘子知道,只偷偷的在外面養著。」

    「噢。」吳悠聽著這個,卻是眼前一亮。

    膽小,還懼內,看起來把柄還不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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