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這個東西交換我?」秋水覺得不可思議,懷疑的眼光看向他。
「對,只要你答應我跟我走,我就將玉石莊的權狀交給殷晟。」夜麟煊收好權狀,表面上波瀾不驚,實則心裡忐忑不安,她的決定是什麼?他期待的同時又害怕著。
「你的目的呢?」她這兩天從下人口中得到一些訊息,玉石莊對殷家意味著什麼,她心裡清楚,她不認為自己能夠和玉石莊相提並論。
這個男人一切成謎,她望向他深邃的眼,突然心裡的疑惑解開,這個男人……
「值得嗎?」秋水淺淺的一笑。
「你同意,便值得。」夜麟煊語氣變得嚴肅。
你同意,便值得!多好聽的一句話!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況且,在殷家,你過得並不快樂,不是嗎?」夜麟煊竭盡全力的說服。
她確實過得不快樂,但是在殷府,她能夠看到她想看到的人,雖然他對她只有羞辱與狂暴的佔有,只有這裡,才能將他們聯繫在一起。
大嫂與小叔,他們的關係雖然不倫,但她還是慶幸,說她犯賤也好,說她是蕩婦也罷,雖然她痛恨他的傷害,不斷的說服自己心死,可是,心真的死得了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每一次的傷害之後,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欠他的,她是在為他開脫啊!
三個人再次站在一起,秋水只能讓自己看著地上,她能感覺到此刻氣氛的怪異與緊張,殷晟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強烈而灼熱。
終於,有人打破沉默。
「二少爺,我們的交易……」夜麟煊鷹似的眸子帶著笑意,露在面具下剛毅的下巴卻沒有因此變得柔和。
「你這麼確定她會答應?」還沒待他說完,殷晟便打斷他的話,他凌厲的目光一直揪著秋水,雖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早就沒了譜。
方纔他們說了什麼?他後悔了,後悔讓他們獨處,後悔給機會讓他們商量,他應該一口回絕才是。
「那就請二少爺親自問她吧!」夜麟煊伸向茶杯,狀似悠閒,眼睛卻盯著秋水,一直不曾移開。
「大嫂,夜公子要帶你離開,你的意思呢?」殷晟故意叫著大嫂,意思是要提醒她的身份,她是殷家的人。
秋水沒有立刻回答,抬起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著兩個男人。
氣氛前所未有的緊張,安靜得可怕,都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終於,秋水開口。
「我也想出去走走,殷府太沉悶!」她答應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殷家,既然她離開就能夠換回玉石莊的權狀,何樂而不為。
或者離開後,對她們都好,她不用在承受他無盡的羞辱,也不會掉進一個有一個愧疚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夜麟煊有些激動,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凌厲,殷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突然,殷晟撲上前,狠狠的抓住秋水的手,咬牙切齒,「你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了嗎?」
「我何時有過身份?即便是有,你又何曾讓我顧過?」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語氣甚是責備,他盛怒的臉印在她的眼裡,化為一片寧靜。
夜麟煊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兩人鮮明的對比,不做聲,他只要最後能帶走秋水就好。
兩人越是衝突,對她越有利,殷晟太過霸道,太過強勢,他這樣只有將秋水越推越遠。
「好,很好!」殷晟放開抓住秋水的手,臉上的笑容扭曲,她是打定主意要離開了!或者說兩人很早以前便商量好了?而他卻被他們聯手耍了!
可笑!
「既然她答應了,那麼我們也不多留了,這是權狀,二少爺收好了!」夜麟煊將權狀放在桌上,走向秋水,拉起她的手,語氣輕柔,「我們走吧!」
秋水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下意識的要縮手,但想到殷晟正看著自己,索性大方的反握住他的手,要恨就恨得徹底吧!
殷晟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嚨,要阻止,卻又說不出話,他看看桌上的權狀,他告訴自己這是一筆對自己有利的交易。
殷晟無法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秋水身上。
突然,他看見秋水身形一頓,放開夜麟煊的手,朝自己走來,她是要反悔嗎?他不知道自己心裡升起的竟是竊喜。
秋水站在殷晟面前,臉上的笑意隱匿,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哀傷,殷晟想要展露的笑容被她下面要說的話扼殺,僵在當場。
「告訴殷祁,我只是回娘家一趟。」秋水聲音裡帶著哀求,她唯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個始終包容她關心她的男人。
說完話的秋水不待他的點頭,便轉身就走,她知道,他會照她說的做,因為他是他的大哥,愛戴也好,愧疚也罷,他終究是不會讓他的身體再次受創。
殷晟沒有想到她的回頭卻與自己無關,強烈的恨意再一次燃燒,握緊的雙手青筋暴露,眼裡散發的寒意讓一腳踏出大門的秋水一怔,恨吧!她已經習慣!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殷祁突然醒來,他好幾天沒有見到秋水,她可好?
大廳,秋水已經離開,殷晟的怒氣卻沒有消散。
秋水!秋水!秋水!他想起他們的點點滴滴,相戀,背叛,報復,羞辱,佔有……
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秋水,你以為你真的能離開嗎?
我說過,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逃離我的掌控,他殷晟絕對不允許有人違逆自己!
秋水,你會為這次的離開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