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四角月台—符蠱之術
「鄙人靈旗門言東萊,見過各位前輩。」他人疑惑的眼神並沒有讓言東萊退縮,他抱拳凜然道。
「言道友,看來這濃霧靠風力是無法吹散的。」靜溪子出言提點道。
言東萊點點頭,道:「晚輩知道,晚輩要使的法門並不是鼓風之術。」話語有些微微顫抖,眼神中透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天游看他如此肯定,擺手示意言東萊上前施展。言東萊也不客氣,拱了拱手就上前來了,他站定位置,從腰間摘下一個黑黝黝的葫蘆,只見他掐了個印訣,一掌拍在了葫蘆嘴上,散去了上面的禁制,這才拔下葫蘆嘴上的塞子,把葫蘆嘴對準前方,一邊輕搖葫蘆一邊說道:「寶貝寶貝,請現身。」
天游等人等了片刻,卻不見任何變化,正要詢問,卻見那葫蘆裡隱隱傳來嗡鳴,嗡鳴越來越響,不一會,就見那葫蘆嘴裡不斷的飛出許多細小的黑色飛蟲,這些飛蟲繞著言東萊盤旋,慢慢聚成一片黑雲,忽上忽下,嗡鳴不已。
「寶貝,去!」言東萊把手一揮,黑色飛蟲立刻就朝著四周飛散,沒進了白霧中。而言東萊卻是閉上了眼簾,手中印訣掐動,口中喃喃自語,話語含糊的很,聲調忽高忽低,旁人根本聽不出他在說些什麼。
「沒想到竟是符蠱之術!當真是神奇非常啊!」靜溪子道長讚歎道。天游卻是一頭的霧水,他雖然也看出了那飛蟲有些門道,卻不知道這符蠱之術是什麼。
天游問道:「何為符蠱之術?」
靜溪子眼中精光閃爍,他解釋道:「這符蠱之術我也只是聽說,今日才真正得見。據傳,符蠱之術所用的附體蠱物都是天地間的異類,各有各的妙用。最神奇的是,修煉了符蠱之術的人,能夠把自己的神識分化萬千,附在這蠱物之上,傳說最高境界甚至能夠煉化蠱物,成就身外化身!」
眾皆嘩然,要知道身外化身可是爭鬥的極品法術,搖身一變,一變二,二化四,四生,一群人圍毆一個,愣誰都吃不消啊!沒想到這寂寂無名的靈旗門竟有這般手段。
潛力股!一眾修真的腦海中同時冒出這個字眼。
就在他們腦袋亂亂的想著該怎麼拉攏言東萊的時候,言東萊卻是一聲驚咦,臉色變幻不定。
「怎麼了?」天游上前問道。
「這,前輩……」言東萊斟酌了一下言語,說道:「前輩,我把神識附在我的寶貝們身上,發現……」
「發現什麼你就說啊,吞吞吐吐乾嗎?」飛鳶咧著嘴說道。
「晚輩發現……我們所身處的並不是什麼祭壇,而是在之前到的月台上。」言東萊一咬牙,把情況說了出來。
「什麼?」又是一陣嘩然,剛才明明一群人都是隨著紅袍巫師上了那祭壇,怎得現在又說是在那四角月台上呢?想起之前在廣場上就曾經被悄無聲息的攝了心智,一眾修真都是面色劇變。飛鳶更是險些將一口鋼牙咬碎,三番四次的被這些巫師戲耍,叫他如何嚥得下這口氣。
言東萊面色突然一變,轉頭高聲喝道:「什麼人?」可那裡空無一人啊?就在眾人猜疑的時候,言東萊面前的空氣一陣波動,慢慢顯出了秦辰的身影。秦辰也很疑惑,他上下審視了會言東萊,才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隨即,秦辰又一拍腦門,呵呵笑道:「那些小蟲子是你養的啊,對不住,對不住。」說著,秦辰一兜袖,就放出一小群的黑色飛蟲。這些黑色飛蟲離了袍袖,急急就躲到了言東萊身後,嗡嗡的敘說著什麼。
「你跑哪裡去了?」天游責問道。無量琊也在一旁起哄道:「小傢伙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好地方,自己偷蒙拐騙去了?」
言東萊收回了那一小群飛蟲,目光閃爍不定,他悄然傳音給秦辰問道:「不知這位道友是如何擒得我這些寶貝的?」
秦辰撇了他一言,一邊跟無量琊都著嘴,一邊傳音回道:「隨手一抓就有了。」
「不可能!」言東萊彷彿受到了什麼巨大的羞辱,面容都扭曲了,掙紅了臉,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瞪著秦辰吼道:「這符蠱是我們靈旗門苦心孤詣,辛苦煉製而成的,怎麼可能被你說收就收了?」
「我這寶貝黑棘蟲,是我靈旗門花費了百年時間,餵了無數的靈藥,又以三昧真火鍛煉了七七四十九年……」言東萊滔滔不絕的敘說著黑棘蟲的煉製辛苦,隨即又言道這黑棘蟲多麼多麼的飛行迅速,多麼多麼的無堅不摧,多麼多麼的靈動百變,最歸讓旁邊的一眾修真聽出些門道來了。
敢情靈旗門就是一個大貓小貓兩三隻的門派,苦心孤詣百多年,培養出一個言東萊,這次來這裡,更是帶上了靈旗門匯聚數百年苦功煉製而成的一葫蘆黑棘蟲,本來想大出了一趟風頭,奈何卻被秦辰翻手就收去了,頓時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等言東萊把竹筒倒得差不多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臉色一時煞白,一時鐵青。
天游哈哈一笑,打圓場道:「靈旗門秘法果然厲害,不知言道友可有辦法破了這陣勢?」
言東萊一拱手,道:「東萊對陣勢不甚了了,見笑了。」說罷,就自顧自收回了所有的黑棘蟲,默默退到了人群中去了。
秦辰見天游的目光瞟向自己,趕緊擺手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會什麼都不知道?」天游眼睛一瞪,秦辰立馬就慫了,舉了白旗投降:「好啦,好啦,真是的。」
秦辰拍拍手,道:「來,跟著我,向前踏一步,再向前一步,好,不錯,再走一步……」
「你有完沒完?」天游眼珠子都快能噴出火星了,卻見秦辰又向前踏了一步,整個人卻消失了。趕忙跟上一步,眼前豁然開朗,一派清明。回頭一看,卻見一群人正驚疑的瞪著自己,哪有什麼白煙濃霧?
「這……這……這是怎麼?」天游一臉的不可置信,眼前天地清朗,靜溪子等人卻在自己眼前轉來轉去,嘴唇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到了,在極瞭解心靈弱點,最擅影響他人心智的祭師面前,你們是多麼的脆弱啊!」秦辰冷笑著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