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多半日,王弼才悠悠醒轉,等轉了轉腦袋,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後,王弼微一皺眉。
「等等,別生氣。」雯夏一見到王弼露出這個表情,急忙搶著道:「生氣對你的身體可沒有半點好處,是我暗算了你,對不住了,這一路上我再向你慢慢解釋,好不好?」
「不用解釋了。」王弼衝著車前那趕車的神秘男子喝道:「停下,回去。」
那男子沒停,就像是沒聽到王弼說什麼一樣,依舊趕車向前。
「王弼,你就聽我說嘛!這一次我是真的找到一個能幫你解毒的人,他就在洛陽的,我們可以去試一試嘛!行不行?你就信我這一次好了!」
王弼還是王弼,就算是病成了這個樣子,他依然是從前那個高傲地不得了的少年。
「雯夏,一定是你又聽了那些江湖郎中的騙人鬼話,哪兒來的神醫?我從小病到大,若是有神醫,早就治好了,還用得著等到今日?」
「就試一次,一次好不好?」雯夏真是沒辦法,那兩個月融洽的相處,讓她都快要忘記,王弼這個傢伙是自大成狂,根本不將別人放在眼裡的……「就當是為了我,去試一次嘛!」
雯夏無論如何也不想將實情講出,雖然心中明知這件事情終究是瞞不過的,但是此刻若讓王弼知道。他定然是更加不肯去,無奈,便用情來打動他,「就算是為了我,我們都結過發地,我想讓你陪我一輩子的。」
不試不知道,這一招對王弼還真是靈的很,雯夏這般一說。王弼馬上便軟了下來,只懨懨地道:「我卻不信洛陽能有什麼名醫。」
「天下之大,不可能是你我能看完的,也許真的有什麼隱遁不出的高人呢?」雯夏看到王弼同意,自然高興,此行便是為他,若是他不同意,可就棘手的很了。
「娘娘,已經走了多半日。前面有處小鎮,可要停下休息?」車簾一開,雯夏但覺得眼前一亮,面前出現了一張俊美之極的臉。
古人常言「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但是這如玉地君子究竟是什麼樣子,雯夏一直想像不出。雖然嵇康和阮籍也是超塵脫俗的美男子,但是嵇康太過凌厲清高,阮籍又太過放誕不羈。美則美矣。卻和溫潤的美玉相距甚遠。至於山濤和向秀。雖然他們相貌亦是人上,且性格溫潤,但是總覺得尚且缺少些什麼太過溫和了。
而此刻出現在雯夏眼前的男子,便當真配得上這「翩翩君子,溫潤如玉」個字。既柔潤溫和,又美麗絕世。
雯夏愣了半響,沒回過味兒來,這麼一個驚世駭俗的美男子從哪兒竄出來的?
「娘娘可要休息?」那男子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雯夏才猛然醒過神來,這就是那個彈奏著《廣陵散》的神秘男子,就是那個要帶她回洛陽的男子!
天啊,怪不得這傢伙一定要將臉罩住,原來是長了這麼一副好容顏,怕被人看到啊!那怎麼此刻又捨得亮出來了?
大概是雯夏盯著那男子面容看的時間太長,那男子輕咳了一聲,道:「娘娘,若是再不休息,恐怕公子地身體會吃不消。」那男子的語氣帶笑,似乎在提醒雯夏,她發花癡的時機實在不對。
雯夏尷尬地收回視線,果然發現旁邊的王弼正盯著自己,同時又用不滿地眼神撇了一眼那神秘男子。
「嗯,休息一會兒。」雯夏應道。
完了完了,再王弼面前盯著別的男子看,還一看就是半天,差點連口水都流下來,這麼丟人的情況都被王弼看了去,這可怎麼解釋?怎麼解釋也不行啊!
其實,其實她什麼別的想法也沒有,只是那男子出現的太突然,他又太俊美難言,所以自己才會盯著他看了那麼半天地。誰讓他從前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呢!可是王弼,他不一定會這麼認為。
雯夏偷眼瞅著王弼,見他一言不發,也不往自己這邊看,自顧自便要下馬車。
「慢點,我扶你。」
王弼雖然沒拒絕,卻也沒道謝,由著雯夏扶下了馬車,便自顧自向前走去。
呃,這下完蛋了!
王弼地小心眼雯夏也不知第一次領教了,這少年既孤傲任性,說起話來又尖酸刻薄,而且還有點小心眼。
喜歡他,對於他地缺點倒也不放在心上,有時候還覺得這樣的他也很可愛,但是這個時候,雯夏絕對不會認為王弼很可愛,看著板著一張臉的王弼,雯夏認為他很可怕。
好,雖然王弼這個表現,說明他很在乎自己,可是雯夏可不想要借這個機會測試王弼對自己到底有幾分真心啊!現在王弼那個風一吹就倒地身體,再這般自己和自己較勁,別要讓病再加重了才好。
「那個,你餓不餓?」雯夏沒話找話,想要和王弼說兩句。
「不餓。」
「那個,渴不渴?」
「不渴。」
接連兩次搭訕都宣告失敗,好,再接再厲,雯夏承認這次是自己發花癡在先,而且在那麼要命的關頭居然只注意著那神秘男子的長相,而忘記王弼就坐在自己身邊,於是才發生了這麼窘迫的事情。
「那個,你身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帶著藥的。」雯夏此刻可萬萬不敢提出讓那神秘男子來給王弼診治,只推說蔡文姬讓自己帶著藥來。
「沒有。」王弼的回答依舊是生硬的。
「那個,算時間也該吃藥了,要不就現在?那藥我和你一起吃。」
「吃不吃不一樣都要死,不吃。」
完了完了,王弼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子楣亂入:雯夏啊雯夏,乃見了帥哥,也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