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甲:「看,他來了──!」顫聲。
黑衣人乙:「可是──真的來了嗎?」渾身發抖。
黑衣人甲:「化成灰我也認識他,你看,好像不知道咱們在這裡?哎,你別跑啊!」說完他也跑了。
跑步中的黑衣人甲:「頭兒說他是被鬼上身了,不用怕!」
跑步中的黑衣人乙:「那頭兒怎麼不自己來,讓咱們來送死!」跑的更快了。
黑衣人甲:「看來真的沒有那麼凶,頭兒說的可能是真的!」
黑衣人乙:「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麼無稽的說法嗎?反正,咱們只要報告給他就行了!」
兩條黑影快速的向營外逃去,速之快彷彿身後真的有一隻惡鬼在追他們──蘭若云:「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
離人傾:「我不信那些人還敢回來?嘻嘻,你追他們的時候可把這群家夥嚇破了膽!」
蘭若云:「還是小心點好,我現在發不出飆來,幾十個上來就把咱倆砍成肉泥了!」
離人傾:「放心,他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發飆,大不了我再把脖子讓他們砍,你一受刺激就發出來了!」
蘭若云:「咦?虧你想的到,不過我不得不佩服這是一個好辦法!」
離人傾:「……!」
狂怒的沙漠,藉著風力把它積蓄多年的黃沙不停的向高空甩去,而強大的沙漠之風,一波吹著一波,層層疊疊的由遠方侵蝕過來。在蘭若雲他們剛剛逃到綠洲後尾隨而至,大部分的風沙被綠洲中的樹木和草皮中和了,只有些微的殘餘吹進綠洲,在房屋上肆虐。
這種風暴兩人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只是臉上卻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說嘎力和教官那一隊人現在……?」離人傾忍著笑不說下去。
「還好他們練過「埋沙閉氣功」,應該還可以活下來!」蘭若雲微笑道。
「可這是沙漠風暴啊!你認為有人會從幾十米深的沙子裡爬出來嗎?」離人傾張大著嘴,終於笑了出來。
「嗯,這個嘛,應該是不太可能──!」蘭若雲認真的說道。
「哈哈哈∼∼∼!」
兩人從床上撲倒在地面上,抱在一起大笑起來。
寂靜的營房裡兩個人的笑聲只響了一會兒,他們抬起身,環顧了一下只有他們兩個的營房,眼圈兒紅了……
「還真有點捨不得這個地方呢!」離人傾傷感的說道。
「生活了三年、付出了血與汗、為之進行過生命抗爭、見識了各色人等、學得了一身本領、遇到了吻頸之交──你能把這樣一個地方忘記的話,請把這本領教給我!」
離人傾看著同樣眼睛紅紅的蘭若雲,心裡百感交集。
「算了,別傷感了,我想組織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絕對不會就這麼點力量的!」隔了一會兒,蘭若雲爬上床,深沈的說道。
「是啊,這種人力和物力的付出,絕對不是一個狼克能保證的!」離人傾倒在蘭若雲身邊,望著屋頂說道。
「睡,養好精力,明天也許會有一場大戰──!」
「呼嚕……呼嚕……!」
「不會這麼快──」蘭若雲翻了個身,也沈入了夢鄉。
屋外,風沙的聲音似乎小了一些,而另一場非自然的暴風,將來得更猛!
☆☆☆
遙遠的沙漠盡頭,兩粒黑色的斑影逐漸接近,兩匹高頭大馬,一白一黑的兩個年輕人──正是蘭若雲和離人傾。
天一亮,精力充沛的蘭若雲就起來了,奇怪自己為什麼不想睡了,看著流著口水的離人傾,他甚至羨慕起來。想了一會兒,也許自己是像那個老子一樣大徹大悟了,那樣就好了,自己也不用騎青牛出關了──相反,還得騎馬回去,看來紅塵對於自己還是充滿誘惑。至於看破生死、得道飛昇什麼的,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那可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因為現在他對自己的小命還是戀戀不捨的。
踢了一腳離人傾,兩人開始打點糧食、馬料和清水。在營地裡挑了兩匹最英俊瀟灑器宇不凡的高頭大馬──實際上就是狼克和烏雲騎的那兩頭。挑的過程中蘭若雲著實想念了自己那匹獨角獸一番,發誓一定要把它找回來,絕不能讓它成為「霧都孤兒」!
準備妥當,兩人開始在大漠上縱馬狂飆,剛剛進行完「沙礫重新組合、服從組織再分配、競爭上崗」的黃沙們,在兩人的馬蹄下怒起翻飛,在大漠形成煙塵滾滾的兩條黃線。
已經是第四天了,殺手集團一直毫無動靜,而再行一天多就可以入關了,那時候,只要兩人躲到勞森壁壘或是靈光城裡,殺手們要出擊可就麻煩了。
「沒道理啊,像我們這樣大逆不道的叛逃者,他們竟然任憑我們逍遙?」離人傾不解的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想放鬆我們的意志──而當他們出擊的時候,那將是石破驚天的雷霆一擊!現在,我們要放慢速!」蘭若雲的判斷能力正是在此時初露鋒芒,而他自己卻還沒意識到呢!
「嗯,我想也是這樣!」離人傾一如既往的點頭表示同意。
漸漸接近……
蘭若雲忽然停了下來,他瞇起眼睛,盯視著眼前的一片黃沙。
「有殺氣──下馬!」蘭若雲大叫一聲,兩人同時翻落馬下。
幾乎是同時,黃沙裡沖天而起二十幾個黑衣人,手中武器寒光閃閃。
「殺手集團懲治叛徒,斬立決!」一個黑衣人大喊一聲,二十幾個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
刀光一閃,紫氣一現,蘭若雲遠遠的將兩個黑衣人的腦袋削了下去,快得簡直是紫色閃電的凌威一擊!
「撲上去!」首領揮了下手,帶刀蹂身而進,快速的身法使蘭若雲為之一驚。
「蹦蹦蹦蹦∼∼∼!」蘭若雲與黑衣首領連續交了十五刀,快捷的勁風把兩個人的衣服撕得「刮刮」做響。
蘭若雲手腕一顫,短刀幾乎落地。
「你是我教出來的,我不信你會比我強!」
「狼克教官!」蘭若雲認出了那正是教了他三年的狼克。
狼克不再說話,上來又是一陣快刀亂攻。
蘭若雲接下十五刀,胸中氣血翻滾,暗運紫氣壓下。
毅然閉上眼睛,感覺紫氣流動,加速運行其到手臂……
狼克的快刀再次攻了過來。
「啊∼∼!」蘭若雲大叫一聲,睜開眼睛,刀光中紫氣大盛,迎上狼克的一刀。
狼克只覺手腕上一股巨力傳來,短刀脫手而飛,胸口中煩悶難當,差點就吐出一口鮮血來:「這……你不是被鬼上身?」他委頓在地,終於知道了蘭若雲的實力。
蘭若雲為之氣苦:哎,不願接受現實的人……
蘭若雲不管他,回轉身,看見離人傾正在沙漠裡倉惶的左右奔跑,跟那些黑衣人繞圈子,間或揮出一刀,砍傷黑衣人。
蘭若雲衝進人群,換刀成劍,一股紫氣從劍尖射出,他揮舞起一個紫色的大圓圈,向著黑衣人們推了過去,當者立傷。
黑衣人紛紛後撤,退到狼克身後,驚懼的望著這武功怪異的叛變殺手!
「鷹,任務失敗,請出手!」狼克高聲的向著大漠深處喊了起來。
黃沙翻滾,一道煙塵滾滾而來,黃沙中一個紅影現了出來──高大的身材不亞於爪人類。奇異的打扮是紅色的大氅和堅挺的帽子,帽子周圍的寬簷上垂下濃紗遮住他的臉孔,左胸口繡著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而他的武器,卻是一柄戰場上使用的大砍刀。
他倒拖著這桿大刀,向驚異中的蘭若雲兩人衝來,看看到了攻擊範圍,猛的躍上半空,從上而下的向兩個人斜劈過去!
一股邪風威力兇猛的向著兩個人捲去,蘭若雲趕緊雙手放出一片紫氣向著刀氣推過去──「轟」的一聲,那人從半空中被擊落,大刀前伸,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
蘭若雲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手腕發麻,而離人傾則把身體放成風箏向空中跌去,體驗了一回當「飛人」的感覺之後,重重的摔在黃沙上,痛得他一個勁兒的翻滾。
「桀桀桀∼∼∼!」冷森森陰慘慘的笑容讓蘭若雲心裡一寒,而那柄大砍刀又已經在頭上三尺處砍了下來。
蘭若雲不再和他硬拚,長劍繞了個劍花把他大刀粘住,自己收刀向旁邊退去。
「叮叮噹噹∼∼∼!」一陣清脆的鐵劍撞擊砍刀的聲音在大漠上迴響。
而那被狼克稱作「鷹」的怪人,不但內功深厚,武功招式更是精絕,竟然把戰場上使用的長武器耍得變幻莫測,靈活異常。
一紅一白兩條身影在大漠上纏鬥起來,離人傾和黑衣人們看得目眩神迷。
「他怎麼變得這麼強大,連鷹先生都只能和他拚個平手!?」狼克喃喃的說道,他向離人傾招了招手。
離人傾嚇了一跳,抽出短刀戒備──現在可打不過他們。
「過來,我不會殺你!」狼克說道,「這次任務是鷹先生的,我們不會再插手,這是殺手的原則!」
想了一想,離人傾走過去,坐在他們身邊,疑惑而有點膽突的看著狼克。
「他不是被鬼附身嗎?」狼克指著蘭若雲問道。
離人傾搖頭。
「好小子,一直深藏不露,肯定是來刺探殺手營秘密的間諜!」狼克自以為是的推論。
離人傾渾身一顫,知道「間諜」這個名聲一成,殺手集團肯定追到天邊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趕緊辯解:「不是不是,您老誤會了,他只是機緣巧合,呵呵,巧合而已!」
狼克不信任的看著離人傾:「殺手是不說謊的!」
離人傾心裡罵著:「老子才不想做殺手呢,還不是你逼的!」臉上卻做了個堅決的表情,任何人看了這副表情都會對他的話確信不疑的。
狼克冷笑一聲,忽然緊張得站了起來──場中蘭若雲大發神威,正把鷹先生逼得後退連連。
紫氣大盛,蘭若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紫氣裡,一股紫風從那團紫氣裡分散出去,向著鷹先生暴捲過去,將他裹住猛地拋上半空。
「桀桀桀∼∼!」怪人忽然在半空中使出了個怪異的身法,似滑行般飄落地面。
「轟呢波羅!」怪叫一聲,舉起大砍刀,激射起一股!氣,向著沙漠砍了下去,一道黑色的怒光帶著黃沙在地面上向蘭若雲湧了過去。
蘭若雲忽覺得心裡一陣煩躁,類似於少年時初見到谷中怪獸的感覺。
知道這是怪人的絕招,不敢輕視。
雙手交接,把全身紫氣盡可能多的聚在雙手,凝結凝結……漸漸成了一個結實的如有實質的紫色波氣球體,運足勁力向著那道地面黑光拋去──「轟隆∼∼!」
巨大的響聲震撼著大沙漠,圍觀眾人耳鼓一痛,聲息全無,片刻才從失聽中重新新獲得聲音。而被勁力碰撞激起的黃沙幾乎將眾人掩埋。
黃沙散盡,蘭若雲意氣風發的站在戰場上,腳旁邊赫然現出一個三丈長寬一人多深的大坑,而那個紅衣怪人鷹先生卻影蹤全無。
「任務失敗,全體撤退!」狼克跨上馬,下達命令,回頭看了一眼蘭若雲,「我是一個殺手,你雖不殺我,但我卻不會放過你,從此後殺手集團將天涯海角的追殺你,好自為之!」
一隊黑衣人絕塵而去。
「為什麼不把他們解決掉?」離人傾揮手做了個「斬」的姿勢。
「我總感覺狼克在特意維護我!」蘭若雲喃喃的說道。
「別自作多情了,你沒聽他說不會放過你嗎?」
「算了,畢竟他教給我們很多東西,也算是我們的老師了!」
「你總是心太軟,早晚會吃虧!」離人傾嘟囔著,忽然驚奇道,「咦,那個怪人跑哪兒去了?」
「笨蛋,當然是被本高手打跑了,否則狼克他們怎麼會後撤!」笑了笑,摀住胸口,一絲血跡出現在嘴角……
「你∼∼?」離人傾大驚。
「好霸道的刀氣,他絕對不是人類!」看著離人傾關注的目光,拍了他肩膀一下,「走,沒事,只是被震了一下!」忽然面現痛苦之色:「嗚嗚……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離人傾:「……」
※※※
從來沒想到馬忒地能喝水,兩人由於攜帶清水不足,在懶惰於飢渴之間選擇了懶惰,把水都飲馬了,結果兩人雖然能騎馬,但嗓子已經渴得冒煙了。
還好只有一天,終於到了靈光城,不顧一切的尋找水源。
於是,靈光城的居民看到兩個青年為了爭一口水井誰先來喝水而大打出手,最後一起渴的暈了過去……
兩人走在靈光城的大街上,先前因為找水而沒有注意這個城市的異常,現在看看,發現往日那種各個種族和平共處熙來攘往的繁華局面不見了,更沒有商旅和小販在那裡討價還價的做貿易。
許多人背著包袱匆匆的往城外趕著,更有許多居民院落是銅鎖守門。
兩人對看了一眼,都感覺事不尋常。蘭若雲忽然想到堂瀟,三年來不知這小丫頭怎麼樣了,還真挺想念她的,他決定去「劍氣道門」看一看。
人去樓空。
蘭若雲呆呆的站在空曠的「劍氣道門」的演武場上,一股不祥的預兆攏上心頭:蕭秦一向被人們稱作靈光城的守護者,現在連他都離開了?
「抓一個人來問問不就行了!」離人傾提醒道。
「那你還不快去抓∼∼!?」蘭若雲氣苦道。
離人傾「哼」了一聲,轉身出去,蘭若雲跟上,看見一個長吁短歎的人類文士,知道這類人一天就喜歡向陌生人暢談高論、慨歎時世、訴說失意……
一問果然:
「兩位還不知道嗎?哎,完了,完了∼∼完了!兩百年的和平完了,繁榮昌盛的靈光城完了──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想我等大好男兒,身懷大志,生於亂世,自應投筆從戎,報效國家,學那一代戰神格麗絲。蘭爭戰沙場,雖死也榮。正所謂: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過:回首往事,他不會因為虛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卑鄙庸俗而羞愧;臨終之際,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解放全人類而鬥爭!
而究竟生命的意義在哪裡?而什麼又是死亡呢?什麼又是──?」
「究竟什麼完了?」離人傾打斷他關於哲學的思考,離人傾狠狠的搓著拳頭。
「聰明如兩位者自然明白,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山窩窩裡還能飛出金鳳凰呢!別看著靈光城雖小,總有一日會因為我等三人而名揚世界,我看兩位孔武有力儀表堂堂,而兄又長服「烏雞腎仁寶」,近日來尿頻次數已有減輕大見好轉,全身也充滿了力量,睡覺也踏實了,吃飯也香了……「
「我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蘭若雲閉著眼睛怒道,離人傾已經咬牙切齒的舉起了拳頭。
「兩位果然是性情中人,喜怒於色,此等性格用之於戰場必將威懾敵膽、旗開得勝,有鑒於此,更加大了我和兩位結納的決心。靈光城東有一桃園,不如我等三人於桃園中設一祭台,焚香點燭,對天叩頭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願同年同月死。說到那個桃園呢,啊,今日春光燦爛,微風和煦,萬里無雲。而桃花園的桃花開了嗎?那如桃花般的姑娘又在哪裡?斯人已去,怎不愁煞我等,相思斷腸啊……!」
「!∼∼!」
「我已忍無可忍了」,離人傾上去一拳將文士打倒,蘭若雲也跳了過來,一頓拳打腳踢。
「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兩人一起咆哮道。
「神族,神族要接管靈光城,進攻裸蘭大陸,#¥#◎%!」
☆☆☆
靈光城外,三叉路口。
「兄弟,人生中為什麼總有這麼多的不如意呢?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們快樂的生活呢!」離人傾沈重的說道。
「快樂,很快就過去的樂趣,短暫的,雖永駐於心間,卻無法減少人生中一絲一毫的痛苦,只有在回憶的時候,我們才能發出會心的一笑──快樂不是讓我們去體驗的,而是去讓我們回憶的!」蘭若雲惆悵的望著遠方,感慨萬千。
「我現在忽然覺得永遠留在大漠裡也是一種幸福,在夕陽的黃沙下,我們兄弟舞劍弄影,把酒言歡,不也很愜意嗎?」
「可是我們還有許多事沒有做,還有許多人在想念著我們──你能忘記自己的仇恨嗎?你能放棄那個你喜歡的姑娘嗎?人生總是這樣無奈,我們不是在為自己活著,我們孤獨,同時,我們放縱,總是因為我們無法主宰自己的人生!」
「在殺手營裡的時候,我們忘記了自己的種族,直到剛才那個瘋顛顛的人類文士讓我猛的驚醒,他的豪言壯語都是為人類而說呀,如果他是一個神族,肯定會說出另一番話來!」
「我沒有選擇!」
「我也沒有選擇!」
「神族侵略我的國家,我只能奮起抗爭!」
「我要想報仇,也必須要積累戰功獲得高位,而且,我的家族必須有人來振興,我不能讓那些卑鄙小人一直猖狂下去!」
「在殺手營裡,我就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狼克教給我們的──適者生存!普遍到整個國家,神族要消滅人族,也是這條規則的運用。而你,作為神族的一員,為神族盡力,我不會怪你!」
「為什麼要有種族之分呢,全世界的人和平生活在一起不好嗎?」離人傾嚮往的說道。
「就因為有國家利益的存在。人民是國家嗎?只有統治者才是國家,統治者的一個念頭就可以導致戰爭的發生和中止!我就不相信你們所有的神族百姓和軍隊都喜歡打仗?!如果你能參與到國家之中,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給人類一個和平的環境!」
「我會的,如果有一天,你帶領著軍隊打到了望天城下,我也希望你能放神族一馬!」
「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會放過你!」
「……」
「……」
「哈哈哈∼∼!「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我們永遠都是兄弟,我不會讓你死!」擁抱在一起,兩人的眼圈都紅了,緊緊的把手握在一起,同時這樣重複著他們的諾言。
就為了這一個諾言,日後,他們所要經受的考驗,難何止千倍百倍呀!而他們永遠沒有忘記──他們是兄弟,他們會為對方而犧牲自己!而今天,身為不同種族的兩個朋友,卻不得不各自為自己的國家盡一番力,畢竟,哪一天依然有「國家」這個名詞的存在,就依然會有「國民」身處其中而無法自拔。
歷史的經驗,生命的蒼白。
離人傾轉頭跨馬而去,大陸上的風塵揚起一條灰色的煙霧,將他愈見遠去的身影遮住!
「珍重,兄弟!」
蘭若雲揮舞著手,久久不願離去,他知道此刻的離人傾一定眼角濕潤,而他自己,也想找個地方哭泣一次。
分手──是否還有重逢的那一天?
「一定會有的──!」他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