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噹」一聲,監獄的牢門難得一次打開,我正在盤算著出去先去找胡小,還是先給袁和通電話。聽到開門聲音,就翻身坐起來,身上的鐐銬也如奏樂一般的響起來,它隨我都半個月天氣了。
「8083號!」進來的人衝我喊道,他要是放在古代,應該稱為獄卒,現在倒是不知道該叫他什麼好,大概是獄警!
我懶洋洋的從床上下來,直視他,卻並不回答。我知道8083就是我在這裡的編號,每個囚犯的衣服上面都印著一串數字,而我的上面就是這個號碼。他應該是在叫我,但是……,我卻不認為這個號碼就代表我,這是他們強加給我的。
「8083號,你聽到我說話沒有!」他再次重複道,聲音已經逐漸加大,小小的牢房內,這算是大吼了。
「咳咳,你在我的房間裡面大聲吼叫,是很不禮貌的行為!現在我想睡覺了,請你出去,記得隨手鎖門,我還忙,不送了!」我淡淡的回應道,原本準備下地,現在反而又躺回到床上去了。
也許,我這樣的犯人,真的很少見,獄警短時沒有話說。但是聽到他捏的手上的骨頭「咯叭」作響,就知道他現在已經出離的憤怒了,不過他也不想想,按照我目前的待遇,分明是個死刑犯,還會有什麼好臉色給他嗎?
也許是監獄裡面的警察,他竟然忍住了憤怒,轉身離開了牢房,倒是讓我有那麼一點兒意外,開始揣測他此行的目的。
沒有過多久,牢門再次響動,這次進來的是一個女警官,看樣子,他們是換了個方式接待我。我好奇之極,如果是平常,大概招呼我的應該會是拳腳相加,可是現在明顯他們的態反而不太強硬。
「你好,俞悶,我們找你有點事情,希望你能合作!」她站在門口,客氣的說道。難道我長的那麼十惡不赦嗎?她哪顫抖的樣子,讓我也覺得難受,平時我可從來不欺負人,一般都是別人主動招惹我,我才會反擊。
「咳咳,什麼事情啊?咦,你怎麼知道我叫俞悶的?」我給她一個笑臉,只想告訴她我不是惡魔。旋即想起自己給他們報的名字是孔方來著,而且他們抓到我的時候,身上搜出去的身份證應該也是孔方!
「哦,你能出來一趟嗎?有一項特殊的任務,想讓你幫忙,不知道你是不是原意?你的名字,當然是有人去調查過的,別懷疑我們的能力,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哪如何去抓罪犯!」她躊躇著問道,大概看我還算是合作,好像總算鬆了口氣。
「好,說說是什麼事情,我才能決定是不是會去做。」我一聽才明白,原來他們是有求於我,否則怎麼會這般低聲下氣?要知道現在在他們的眼裡,應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是此刻卻對我這麼客氣,肯定是有只有我才能解決的問題,他們才會這麼做。
我跟著她離開了牢房,這是我到這裡第一次出去,也許……,再也不會去哪裡了,竟然有點兒懷念的情愫。
走過一道一道的鐵門,她徑直將我領到了一個辦公室,裡面有哪個剛才去找過我的的警官,他見到我進去,就停住了說話,狠狠瞪了我一眼。
桌子後面坐著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眼睛,雖然同樣穿著警服,可是看上去應該不是普通的警員。我對他們的制服沒有那麼多瞭解,雖然我知道肩章會代表他們的身份,但是卻不知道面前這位的是什麼級別。
「你好,請坐!」他示意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我也不客氣,眼睛卻看著他,想知道究竟準備讓我幹什麼。就在我坐下之後,身後這一男一女兩個警員在他目光的示意下,離開了房間,就剩下我和他。
「咳咳,是這樣的,我叫王文兵,你可以叫我王警官,我們兩年前由探險隊發現一個石窟洞穴。可是進入裡面的探險隊員進去之後,卻再也沒有出來過,其後,有策劃了數次探險活動,但是……,沒有一次深入洞穴內。你也許會覺得好笑,竟然那麼危險,為什麼還要去,可是科學就是如此,我們不去研究,就會有別人走在我的前面。哪個洞穴內,常常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音,專家推測也許是恐龍之類的怪獸,你也知道這個發現意味著什麼。但是,洞穴內的地形複雜,也許隱藏著的危險,還不僅僅是這些。你知道你犯的罪有多大嗎?實話告訴你,你的檔案我們仔細研究過,如果說的輕也可以,現在就能夠恢復你的自由之身,但是,如果定的重也是很容易的失去,現在也可用押解你去執行槍決!」他一邊看著我的臉色,一邊緩緩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我已經猜到其中的關聯,大概就是說我現在是死刑犯,但是可以和他們合作,就能夠變成毫無罪過的自由人。既然提到哪個洞穴,也就是和哪個地方有關係,應該是要人我這個死囚進去看看究竟。
我伸伸懶腰,揭開手上的手銬還有腳鐐,放在了桌子上面。這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個首飾,像我的萬變之身,連體格容貌都可以改變,從這裡面脫出自己的手腳又有何難?
王文兵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但他還算沉著,並沒有呼救,但是眼睛卻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我。人都會怕死,誰也不能列外,我在他的眼裡,就如果是個老虎,可是現在這個老虎從籠子裡面走出來,他能不心驚嘛!
「首先,我要說的是,如果我想從這裡出去,是誰也困不住我的!我來這裡,我離開這裡,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並不是你們所能夠主導的。但是,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不因為要重獲自由,而是好奇而已,我也很想去看看哪洞裡究竟是什麼神秘之物。」我大笑著說道,站起來活動了幾下身體。
我說的都是實話,想只要我現在原意,都可以去天庭當神仙,普通人間的牢獄,怎麼可能讓我失去自由?
「看來我是沒有看錯人!不過……,我找上你,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個你所熟悉的人推薦過你。如果沒有她,我是不可能知道你的存在,我雖然是個凡人,卻也知道你們同是能人異士,表面上和我一樣,可是實際卻大不相同了!」他也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說著,語言中有幾分羨慕。
我認識的人並不是很多,知道我『能』『異』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知道我在這裡的,也是不多。這三點都通過的,就寥寥可數,我已經想不出會有人能夠知道我這麼多東西,除非是神仙之流,一個人怎麼可能知道。
「你說的哪個人是誰?」我不由好奇的追問道,到現在我才想起來也許只有黑熊知道我的下落,其他的人選,還在大腦中模糊的排查……。
「這個嘛,她不讓我告訴你,還是個女孩子啊!我也是前不久才見到過她,所以對她有了一些瞭解。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想知道她是誰,因為如果你答應我們這個條件,估計很快就會見到她了。」他解釋道,瞇著眼睛半開玩笑的說道,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緊張,看來也是個大膽的傢伙。
「女孩?」我更是詫異,自己認識的女孩子,可以屈指數的過來,不超過一把手指頭的寥寥幾個!
這次我更想不到哪個人會是誰,可越是不知道,越讓我心裡癢癢的難受,現在比他還要著急去執行這個任務。不光是為了自由,而是為了這個撩人心扉的女孩子,料想她應該是知道我很深的女孩子,否則也不會這麼在意我的行蹤。
她究竟會是誰?
「是啊,如果你能夠答應的話,我會立刻安排你們先見面,這也是她這麼告訴我的事情。如果你還惦記著你的過去,就不要去找她,如果你已經忘卻,那麼她自然會等你。」看眼睛那副吃定我的神情,雖然讓我很是不爽,可是這會兒我的態卻已經無法強硬起來。
「好!我答應你,快點帶我去見她。」我只好如此說道,點點頭,溫順的像是個小綿羊。
「就知道你會答應,嘿嘿!其實我們已經瞭解過了,你加入離不勝教的真正目地,似乎並不是為了要和他們一起作惡。在讓你執行這個任務之前,先讓你見兩個熟人!」他說著嘿嘿一笑,然後拍拍手。
又是兩個熟人,我的熟人有那麼多嗎?
他會不會是如來佛祖變的,怎麼知道我那麼多的事情,不但找到一個和我認識的女孩子,而且隨便又說出還有兩個人和我熟識,他們究竟是誰?
我已經徹底深入迷途,傻呆呆等著進來的人,無論他們是誰,都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因為我原本就想不到會是什麼人!
隨著他的兩聲掌擊聲音落下,門果然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憨厚的笑著,一個板著臉,但他不同於哪個沒有在牢房內叫動我的警官,板著臉是因為他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手臂上面趴著著一隻袖狗!
竟然是孟飛和小呆,我的兩個離不勝教的師兄!
在這種場合見到他們,不但超出了我的想像,而且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究竟是不是事實!會不會是我因為最近幾天睡覺太多的原因,所以在做夢?可是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我連忙用手掐掐自己的手臂,真疼啊!
看來,這是真的。
「大師兄,小呆師兄,你們……」我長大了嘴巴,吃驚的無法合攏。
「呵呵,我們是叫你孔方,還是俞悶,還是師弟哪?」孟飛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問道,說著還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
「哦,我明白了!你們兩個肯定也是被判為死刑的對不對,他找你們過來,是為了和我一起去執行這個任務對嗎?不過,你們怎麼知道在這裡的是我,而不是其他離不勝教的教徒?」我這個時候想起也許不止自己是個『幸運兒』,被他們看中執行特殊任務來免除一死,他們兩個也許和我的情況相同。
我開始為自己能夠想到這些得意一番,可是再看他們三個,卻開口哈哈大笑起來,孟飛笑也就罷了,就連小呆也出奇的開口發笑,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
「怎麼了?」等他們稍微停了些,我鬱悶的問道。
「嘿嘿,笑你的想想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呢。他們兩個,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人,怎麼可能被判死刑!你在離不勝教內看到他們,也是他們的任務之一,原本是打算裡應外合,徹底剷除他們,沒有想到中途殺出來個程咬金,也就是你,將罪魁禍首范禱鑾給就地正法了,我們安插進去的棋子都沒有發揮到作用,昨天晚上他們兩個還在哪裡埋怨你搶了他們的功勞。」王文兵笑罷之後回答道。
「什麼?」我再次傻眼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邊,那麼說來我自以為是的探秘,以及欺騙完全都落在他們兩個的監視內?只有我渾然不知,其實當時也有些警覺,就是對小呆,可是孟飛我卻一點兒都沒有懷疑過啊!
這正應驗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我就是那只苯苯的螳螂,想想就讓人氣餒。
「師弟,不對,應該是俞悶同志,別怪我們,當時是有任務在身,無法說明!可是哪幾次我們都替你擔心著呢,所以還曾經出言警告過你一次,沒有想到你還是去鋌而走險。當發現你再次失蹤,料到你必定是又上山去找范禱鑾,於是連忙給通知外面的人,提前發動了進攻。」孟飛笑完之後,鄭重的給我道歉,這會兒,我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呢?
原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力量,再強的力量,如果沒有足夠的智慧去駕馭的話,仍舊是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造成那麼大的傷亡,應該都是倉卒行事才造成的。」我回憶起囚車內軍警對我們的態,苦笑著說道。
「無需說這樣的話,傷亡是難以避免的,再說我們通過她瞭解到你的能力,才會這麼做,否則也不會因為你出手就打亂我們原本的計劃。你能夠鏟消滅大魔頭范禱鑾,不知道給我們減輕了多少傷亡呢!當時攻上山的時候,哪幾個邪惡的守護者都讓我們費盡力量才制服,也不知范禱鑾又多強。」孟飛說著,臉上有幾分惆悵,大概是因為沒有見到最終的魔頭罷。
他哪裡知道,范禱鑾已經沒有那麼厲害了,他受傷在身,並沒有原來那麼厲害,如果不是召喚出來的金剛,以及他佈置下的那些邪惡守衛,根本不值一提。雖然我知道當初出手的時候用盡了力量,可是看第一次和他戰鬥的時候他哪張狂樣子,已經弱很多了。
「哪你們怎麼這個時候才來找我?我都已經在這裡被囚禁了好些天了,不會是才得到的消息?」我頗為懷疑的問道,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既然有他們兩個,說起來肯定能夠很快查出我的下落。
「嘿嘿!」,孟飛尷尬一笑,沒有回答。
「咳咳,哪個……,他們早都知道你被送來這裡!之所以今天才來接你,就是想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畢竟是一場惡戰之後嘛。看看,這裡的獄警,應該沒有怎麼為難過你?吃的喝的都準時送到,最後還派出女獄警去請你來這裡!」王文兵乾咳兩聲解釋道。
切,這幫人!
我才不會相信他說的話,什麼為了讓我休想,分明是想看我怎麼從這裡逃出去!肯定在路上層層設防,純粹是要看我的笑話,還大言不慚的說讓我休息,有把人送到監獄來休息的嘛!
可是,我這個時候也不能點破他們的鬼把戲,因為我還惦記著要見那個曾經和我熟悉的女孩子,他們說的不會是瑪麗?
我現在對這個女子也產生了懷疑,也許她根本就不是個鏡妖精!也是他們打入離不勝教內的奸細,否則我的若干次行動,她為何都瞭如指掌卻並不去阻止?
可是我看他們三個的表情,似乎還遠遠不止這些,難道不是瑪麗?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會有什麼人,能夠對我瞭若指掌,就拿這次將我送到監獄戲耍我來說,就不是他們兩個能夠想到的事,也許正是哪個幕後的她指使,如果這麼算來,一切都又變得合情合理。
那麼,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