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瀟灑的聳了聳肩膀,送上一個免費的無辜笑容:「先生們,在我們展開談話之前,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我先救救你們的危如累卵的小命!」
危如累卵的英語或者法語該怎麼說?
管他呢,孔秋只顧表情誇張的繼續著精彩的表演:「窗口的先生,我敢肯定,在你的十二點位置和十點鐘位置,最少兩把狙擊步槍正瞄準了你的額頭,或者心臟,誰知道呢,如果你不想這麼快就死的話,還是找個掩體。」
那人像受驚的兔子一般縮了回來,啞口無言的盯著孔秋發起呆來。
稚嫩的聲音清晰的落到胖子和老安的耳中,那是藏在孔秋頭髮裡的高清晰收發器在工作。
所有的警察無奈的搖頭,高處的狙擊手憤怒的揮手,他們顯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中國少年會這樣坦白,簡直坦白的可愛。
孔秋誇張的拍著額頭:「還不夠,m4步槍可以輕鬆的打穿你前面薄弱的牆,如果你不想變成血泊中蠕動的屍體,那就再退幾步。嗯,那個提款機似乎是個不錯的掩體,足夠保住你的小命。」
只剎那間,張寒就明白孔秋想幹什麼了。
「給我一把m4步槍!」不良少年的怒吼嚇壞了一臉冷汗的胖子,法國胖子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咬牙抓過一把散發著寒光的m4步槍,狠狠的送到少年纖長的手中。
尖銳的射擊聲響起,大口徑的子彈很輕鬆的穿透了那面薄弱的牆,將薄鐵皮製作的牆體打成篩子,卻奇跡一般沒有傷到牆後的搶匪。
法國敗類連滾帶爬的躲到提款機後面,顯然是被這樣一個大膽的舉動嚇的魂飛魄散。
孔秋趕在法國流氓抓狂之前怒吼:「別緊張,這是我朋友開的一個善意的玩笑!如果你們現在開槍,幾秒鐘後他們就會把上千發子彈傾瀉到這裡!」
法國流氓艱難的垂下槍口,有些虛弱的低頭,顯然是怕了孔秋無所畏懼的眼神:「你為什麼要救比利?你不是警察嗎?」
他嘴裡的比利一臉彷徨的躲在堅固的提款機後面,竟然嚇的連槍都仍到地上。
孔秋暗中擦去手心的冷汗,重新送上代表著睿智的笑容:「很簡單,我不是警察,而你懷裡的女孩子是我的女朋友。你覺得,法國人肯為了兩個中國人支付一百萬歐元和一輛運鈔車嗎?」
法國男人黯然搖頭,在歐洲,種族歧視的現象仍舊嚴重,孔秋才不相信,幾個沒什麼文化的粗暴男人會嚮往悠久的中國文化。那是一種出於人性的思考,暫時麻痺了搶匪們脆弱的神經。
孔秋清楚的知道,他們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
所以孔秋看起來很坦白,很無害,瀟灑的聳肩:「我也不信,所以我來了,不要傷害我的女朋友,我保證你們的安全。」
法國胖子如夢方醒的跳了起來,暴跳著砸碎了第三面車窗玻璃。揮手處精銳的特種部隊趁機靠近大門,悄無聲息的佔據了各個戰略要點。
失去了窗口的哨兵和可憐的比利,法國胖子得到了千載難逢的有利位置,而這一切,都是孔秋和張寒一手造成的。
而銀行大廳裡的搶匪一無所知,徹底沉浸到中國少年真實的謊言裡。
孔秋躲閃著王潔明媚如秋水的眼神,繼續著大言不慚的欺騙,也許王潔的眼神太過直接,直接的孔秋有些招架不住。
「先生們,我有個計劃,可以成功的幫你們逃脫牢獄之災。首先,如果他們用鎂光彈,你們要知道什麼時候閉上眼睛……」
法國胖子欣喜若狂的再揮手,幾顆鎂光彈突兀的仍了進來,跳了幾下終於炸開。
孔秋識趣的閉上眼睛,趕在反恐部隊衝進來之前,一腳踢飛了那把要命的沙漠之鷹。
「趴下!」
中文的怒吼聲響起,王潔趁搶匪鬆手捂眼睛的機會,機靈的趴下。撞門聲響起,法國搶匪象木樁子似的被槍托打倒,重重的砸到冰冷的櫃檯上。
還好他們機靈,知道在要命的時候仍掉手裡的槍,否則難免會被亂槍打死。
當王潔不顧一切衝到孔秋懷裡,受驚的小鳥一般抖顫起來的時候,孔秋知道,這下完了,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寒罕見的咧嘴笑了:「隊長,你真猛,唬的法國笨蛋一楞一楞的。」
孔秋用暴跳如雷的語氣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剛才那梭子是不是你打的?誰叫你瞎開槍的,要是打偏了呢?老子不是莫名其妙掛了!」
張寒當然不忿:「你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我能不表現一把嗎?再說m4的彈道我很熟啊……」
爭論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午,3#拿著一張報紙誇張的笑:「隊長,老寒,你們上報紙了,頭條呢!中國少年vs法國流氓,露臉了!」
孔秋不屑的唾棄:「切,這有啥,給我一把awp早解決了,差點被一個白癡害死。」
張寒不忿的嘟囔:「見色忘友,老拿那點破事做擋箭牌,切!」
角落裡,表情恬靜的王潔靜靜的坐著,明媚的目光如秋水一般盯著孔秋猛看,好像少年臉上有什麼奇異的光芒。
最少,她的眼神裡多了許多感情,不像以前那麼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