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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警車呼嘯著趕到,數百名警察如臨大敵,只在眨眼的工夫把整條街封鎖了起來。高處兩名狙擊手探出腦袋,被眼尖的孔秋一眼就識破了。
張寒苦笑:「現在好了,想走都走不成了,防彈衣?這玩意對火力強大的ak47會有效果嗎?我很好奇。」
然而孔秋關心的確是別的:「看到了沒,上面那兩個小子找的位置倒挺奸,不知道槍法怎麼樣。關鍵是火力上的配合,稍有差遲人質就完蛋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有些奇異的感覺,若換了他們是這裡的指揮官,絕對不會讓搶匪有開槍的機會。
就算冒險點也值了。
緊接著是例行喊話,都是「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槍走出來!」之類的,毫無營養的廢話。
奇怪的是,那女孩出奇的安靜,毫不慌亂的盯著人高馬大的搶匪,明媚如秋水的眼神,看的粗魯的歐洲男人也有些發慌。
眼神是空洞的不帶感情的冰冷,於是粗壯的胳膊下意識的一鬆,再也不敢勒住纖細如白玉一般的少女粉頸。
一個職位很高的胖子恨恨的砸碎了一扇玻璃:「上帝啊,我下個月就要退休了,為什麼還要折磨我脆弱的心臟!老安,老安,我需要一名中文翻譯!上帝保佑,那個該死的中國女孩不要有什麼該死的危險!」
老安無奈的聳了聳該死的肩膀:整條街都堵住了,去哪裡找該死的中文翻譯。
孔秋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向著胖子展露出陽光的笑容,你得承認,那笑容絕對是燦爛的,甚至連遠近浪漫的法國女人都有些迷醉,迷醉在這個中國男孩不帶一絲雜質的純真魅力裡。
一連串流利的英文,帶著點東方人特有的柔和聲線:「警察先生,我想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胖子愕然片刻,緊接著繼續怒吼起來:「很好!問問那位嬌嫩的該死的女士,從哪裡來,叫什麼,我們會盡快聯繫她的家人。順便叫她不要驚慌,免得一陣風把她吹到天上去!該死的,中國人都是這麼瘦小的嗎?」
老安為上司的無禮送上一個歉意的眼神,孔秋很有風的欣然接受。
事情終於弄明白了,女孩叫王潔,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是一名留學生。在法國她沒有家人,也許有的只是無盡的辛酸。
又一個可憐的堅強女人,至少從灰暗眼神的後面,孔秋看到了無助和絕望,也許過多的情感被她的冷傲掩蓋住了。
很多時候孔秋並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會憧憬法蘭西的浪漫,最少他很清醒。他現在很懷念冰涼的扎啤,一筷子可以撈起很多條的五花肉。
「嗒嗒嗒!」
一串子彈準確的打飛了孔秋手裡的大號擴音器,搶匪的發言同樣很幽默:「不許耍花招,不許喊話,起碼不要用我們聽不懂的中文喊話,她懂法語和英語的,你這白癡!」
孔秋苦笑搖頭:「還真他娘的暴力!」
胖子顯然是氣的急了,狠狠的砸碎了另一扇車窗玻璃。
只穿著單薄衣衫的談判專家哆嗦著走向大門,這可是秋天啊,也難為這位敬業的老兄了,居然脫的這麼乾淨徹底,魁梧的身材充分的顯現出來,一如西方人強調的力量。
「嗒嗒嗒」
又是一串警告性質的子彈打了過來,搶匪們充分的顯示了他們的智慧:「要談判,叫剛才那個瘦弱的中國小子來,白癡才會放這頭大狗熊進來!」
胖子痛苦的摀住額頭,顯然對搶匪的黑色幽默並不感冒。
老安歉意的拍拍孔秋的肩膀:「孩子,其實你可以不去的。」
孔秋淡然的搖頭:「我非去不可,裡面是我的同胞。」
胖子在剎那間安靜了下來,一陣愕然過後,小眼睛裡浮現出難以掩飾的敬重,再也不見先前的暴怒和瘋狂:「孩子,我知道你很機靈,但是不要做傻事,除了坦克和幻影戰鬥機,別的儘管答應他們好了。我想我有責任保證在法國的每一位中國公民的人身安全。」
孔秋鄭重的點頭,最少法國人的承諾還是值得信賴的。
孔秋高舉著雙手慢慢的靠近大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剩下的只有隨機應變,要是手頭有兩顆閃光彈該有多好啊!
孔秋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還能沉靜的思索,也許自己的骨子裡流的是祖輩睿智的血液?
一雙大手鉗制住孔秋相對毫無威脅的瘦弱肩膀,打橫把瘦弱的少年拖了進去。
搶匪有三個人,一個靠近窗戶,正在緊張的向外張望。孔秋不屑的搖頭:這個白癡,一個狙擊手眼裡的活靶子,最少有三個角可以輕鬆的打爆他的大腦袋。
看著王潔的搶匪更誇張,ak47緊張的斜指著地面,讓人懷疑他會不會走火打到自己的腳。
只有面前的這人還像點樣子,最起碼知道用銀色的沙漠之鷹指著孔秋的腦袋,還知道仔細的搜孔秋的身,生怕瘦弱少年身上有什麼先進的特工武器。
孔秋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也許有機會制服這三個白癡菜鳥,誰知道呢,畢竟人家手裡拿的都是真傢伙,一個不好就會被打成篩子。
這可是真傢伙!絕對不是cs遊戲裡玩具一般的道具!
面前的傢伙在唾沫橫飛的發表演講,孔秋甚至可以看到他令人噁心的鼻毛,正在神經質的抽動著。
「我們需要一輛防彈運鈔車!一百萬歐元的現金!所有的警察離開這條街,現在喊話出去,否則我打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