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會,可是,第一,楊駿這個人我很瞭解也很熟悉,不是熟悉瞭解的人,我也不會去他家過夜;第二,我當時逼不得已,我以為他發高燒了……」
他揚揚眉,想要問什麼,營業小姐已經端來他點的早點,雪白的糯米糰子,還有金鳳大包,奶白色的豆漿冒著裊裊的熱氣,兩碗雜醬面,上面澆著金黃色的肉醬,滿滿地擺了一桌。
我笑著說:「這胃口……只怕和大象有得一比呢!」
他卻不答話,瞧著小姐走了,這才拿了筷子,埋頭吃起來,顯然已經有些餓了,卻吃得依然講究,慢條斯理,筷子夾著銀面,慢慢捲起來,放到嘴裡。瞧得我有些發呆,覺得這個男人……他難道不覺得這樣很累麼?
見我瞧著他吃麵,皺皺眉:「怎麼了,還不吃,涼了傷胃。是不喜歡吃麼?」
「不是,只是覺得你這樣吃麵條,稀罕。」我夾起面,使勁地嗦著,故意發出呼哧的聲音:「你肯定不看韓劇,韓國人就這麼吃麵的,吃的人爽,看著的人也覺得爽。」
他好看的眉毛卻皺得更深:「所以韓國人很粗魯,遠沒有中國人生活得精緻。」他瞪眼看著我吃麵,不禁莞爾:「你這副吃相,總覺得和面有仇一樣。」
忽然又沉下臉,店內早晨的光線始終不夠明亮,沉落在他白皙的面容上,遮沒了一半的陰影,卻依然是那麼好看。
「你剛說的,『以為』他發高燒了,還有後文?」
這人,看上去風翩翩,心眼這麼小,分明是個醋缸子。我輕歎了口氣,對他敏銳的心思果然自愧不如,我本是不會撒謊不夠機靈的女子,尤其遇到他,更加束手束腳。
我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他邊聽邊享受般地喝著豆漿,身上漸漸散發出濃郁的豆漿清香,喝一口,擦擦嘴唇,依然乾淨。對於細節他總是如此追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