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走了出去,他在身後嚷著:「他到底有什麼好,你幹嘛不讓我插個隊?」
我大窘,只得裝作耳聾沒有聽見。
走出很遠,回頭看到楊駿還黑著臉站在台階上張望。
唉,什麼時候,他才能夠看出來我和他並不合適呢?
雨停了,太陽還沒有出來,天空陰沉沉的,空氣變得濕潤,路旁的香樟樹散發的濃郁的清香,野花潔白的頂端還墜著長長的雨絲。我的心情也變得極好,林默風就像一位魔術師,總能時刻改變我的心情。我知道我很被動,可是已經沒有法子了,我早已身不由己。
林默風在我家附近的台北豆漿店等我,我氣喘吁吁地趕到的時候,他已經看完了一份報紙,桌子上只擺了份豆漿,幾乎沒有動過,也已經沒有了熱氣。
見我來了,他才揮手叫點單,也沒有徵求我的意見,逕直點了許多早點。
我驚訝地問:「你怎麼不先吃呢?」
他淡漠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了掃,彷彿在查找什麼可疑的氣味,良久,方說:「說好了約你,當然要等你。是不是不捨得離開,所以來得這麼晚?不是說了10分鐘嗎,你看你遲到這麼久,你總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你的心裡也許從來沒有我,只有別的男人。」
我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傢伙還有完沒完,分明就是醋罈子一個。只得再誠懇詳細地解釋,我從事的是家政工作,工作性質是如此,而且楊駿家離這裡很遠,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能力趕過來。「你有車,哪裡知道我們這些要擠巴士的人的辛苦,正是上班高峰期,每台車都好多人,為了陪你吃飯,你知道我有多趕嗎?」
他冷笑一聲:「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說得多麼在乎我,別忘了,昨天晚上是你不對,提供家政服務也不至於要去單身男人家裡過夜!我可是說完氣話就乖乖地直接回家了,而你呢?真是想起來就覺得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