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教」三角血紅底白靈蛇大壽,插在高聳的觀測譙樓,俯瞰苗族大寨,迎風獵獵飄揚
苗寨依山壁建築,形成一個部落,看不出有任何異樣;卻有個涪巖秘密通道直通山脈,分叉形成四通八達的通路,深邃、錯蹤複雜之程度,外人闖進即有迷路之慮。
張心寶為這般天然的熔岩洞龐大瑰麗景致奇跡所震撼!現魔教的一個分壇巢**溶洞中,居然利用大自然鬼斧神工建築,各項設備齊全,所費不貲,令人浩歎!
張心寶由督秕娃陪同,參觀七彩繽紛的大自然奇跡,即花費了一整天才看完,所經之處苗人徒眾皆以敬若神明的態度視之。
日落黃昏,紅霞滿天,光線折射洞中,更突顯天然熔岩瑰麗偉哉之自然景觀。
走累了一天的張心寶蹺起二郎腿,躺在舒適的臥榻稍做休息。
「叩!叩叩!」敲門聲。
「請進來!」張心寶依然我故,悠閒直躺床上。
督秕娃今晚特別打扮,頭裁鑲珍珠綴銀片帽飾,帽頂有兩片三角形手工繡制百獸布片,留兩道肩長的烏亮辮子左右晃蕩十分可愛,一身艷麗三截百褶裙。
衣裳襯托之下,她容光煥清麗脫俗,耳邊插一朵新鮮沾露珠小百荷,進門嫣然一笑,梨渦美綴,人卻比花嬌。
異族特殊裝扮女子,卻使張心寶眼睛為之一亮;連忙下床寬袖作揖,主客之間不敢待慢,謙沖有禮,也表顯泱泱大國儒生氣度風範。
「督姑娘到此,所謂何事?」
督秕娃蓮步輕移,艷麗百褶裙搖曳生姿,檢襟還禮;雙眸異采臉頰微紅,嫣然羞澀道:
「邀請張公子為我舞伴,參加今晚慶功宴會。」
張心寶訝異脫口道:「宴會跳舞?乍到貴地,什麼風土人情世故都不儲,會給姑娘出糗……這不大適當吧?」
督秕娃搶先說話道:「不會的!您是漢人,就是跳不好也沒人笑話……人家若沒有一個俊挺的偉男子當舞伴……那才真是笑話……」
說話還真爽直不矯情,實令張心寶好生為難,也真不曉得如何措辭推托,免傷其自尊心。
霍然之間。
一位精壯略矮的苗人,若頭蠻牛似冒失的闖進屋內,背綁一柄大寬厚背刀,還是一身風塵僕僕,未曾漱洗,他見了張心寶隨即匍匐地面,重重的磕了三個響。
這名苗漢子一臉方正剛毅,從他進來到起身的舉止之間,顯得粗線條形人物,聲若雷鳴大聲叫道:「多謝張大哥救了阿爸一命!督唐在此磕頭說謝啦!您的英勇殲敵事跡,一天之間傳遍教內;往後要小弟火裡去,水裡往的都行,我若皺一個眉頭,就不是英雄好漢!」
原來是督壇主之於,難怪橫衝直撞外面守衛不敢阻擋,然而確是一名血氣方剛肝膽相照的豪爽人物。
張心寶連忙作揖敘札道:「督兄兄千萬別多禮!依你的年齡我得尊稱為一句大哥;這般拾愛確使小弟受寵若驚了。」
督唐濃眉一展,環目一瞪,抬頭笑呵呵握著張心寶手掌,身高矮了一個頭,仰視道:
「說啥?您宰了先天輩『風雲年鑒譜』的二大高手連快攻擊,是名級勇士,就有做大哥的資格,苗疆之內若有那個人膽敢反對,小弟就砍了他的腦袋當夜壺灑尿!」
口無遮欄的性情中人,也算是趣人一個。
督秕娃雙頰飛紅噘嘴椰揄道:「哥呀!你就是個不讀書的粗人,怎能在張公子面前胡言亂講話,讓我告訴阿爹不整治你才怪!」
張心寶豪氣萬千哈哈一笑,重拍其肩頭道:「無妨!在下最敬佩這種血性漢子,就交你這個朋友,於苗疆地區就不怕沒有一名好嚮導了!」
督唐咧嘴傻笑,向督秕娃眨眼椰揄道:「秕娃,你聽見沒有?有阿爸的救命恩人做靠山,還怕你去告狀;什麼公子的『長』……公子的『短』?我認了大哥,你也該改口叫大哥才是,要不然我就告你的狀!」
雖然無心之過的話中語病,卻使督秕娃滿臉紅燒延至脖端,伸出手來猛捏他的腰間,痛得他哇哇大叫。
傻兄長還真說到人家的心嵌裡頭。
她扭捏羞窘輕聲道:「張大哥……別跟哥哥一船見識……人家先出去……等會兒慶功宴舞會,您肯定要來喔!」
甜膩得酥入骨頭的聲音一落。督秕娃雙眸一飄,閃爍著扣人心弦的春意,以及無比的愛慕企盼,嬌軀如燕一般的投出房外。
身經無數風流仗陣的張心寶,已非昔日呆頭鵝,哪會看不出她這般回眸一笑暖融融之春意,故作搓*揉雙頰沒瞧見,當成沒這回事。
督唐卻睜眼訝異吃驚,豈會不曉得妹妹的心意,卻十分的「唐突」脫口道:「哇!這回妹妹真的找對了對象……」
找對象還有真假之分?豈不洩了她的底?
張心寶聰明人他有難得糊塗的時候,脫口道:「督老弟!是什麼對像……」
督唐糊塗人也有聰明的轉鋒,咧嘴嘻笑道:「是咱們的優良習俗!跳舞喝酒當然要找好對像……就如你們漢族有句俗話,酒逢知己乾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張心寶微笑道:「不錯!但我實在興趣缺缺……」
話說一半,張心寶望兒督庸背後的那柄大寬背刀形狀特殊,不由得心頭一展,脫口問道:「督老弟,你背後這柄刀是否借用觀賞一下?」
督唐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地解開綁巾,將刀摔上桌面,咧嘴笑呵呵故作神秘道:「張大哥您請觀賞,我去漱洗一下,換件宴會的盛服就來,咱們哥倆今晚就得喝個痛快……***爽他一爽……不醉不歸!」話畢,他轉身潤步離開臥室。
張心寶見刀整個心緒轉迭不斷,低頭深思;當然瞧不見他暖昧的眼神及咧嘴癡笑的用意。把刀提在手中一沉,莫約有八十三斤重量,材質確是「朱波國」(緬甸)製造,俗稱緬刀,異常堅韌銳利。
張心寶喃喃自語道:「刀款形狀與義父「神魔刀』衛九敵所使用的十分相似……我憑記憶應該沒有看錯!噯,其中必有蹊蹺,何不借宴會飲酒中暗地打聽?」
打定主意的張心寶劍眉舒展,雙眼閃爍智慧之光,希望這條線索對義父失蹤十多年來的行蹤,有個眉目可尋。
寨內廣場,井字形木架埃有丈高,熊熊火焰通天明亮,約三百多位教內年輕男女,以火堆為主軸,團團環繞一圈,男女有別席地而坐:後方數十處小營火圍繞燃燒照明,把每個人的汗毛及一身臘彩艷服照得歷目清晰,場面盛大。
所斬獲的二十顆猙獰頭顱,高懸竹竿插在熊熊烈焰四周,十分弔詭。
當受傷的督賓偕張心寶由督唐與督秕娃摻扶露面時,三百多名男女青年教眾齊齊伸直雙臀匍匐地面;膜拜倒地,個個神情敬畏,有若尊敬魔神般。
轟然的唱聲直上雲霄,狂呼道:
至尊聖教血液靈
移魂轉魄大魔神
血魍壇主千歲千千歲!
督賓高舉雙手道:「各位門徒!大家平身,今晚慶功宴不論階級好好同樂,就如兄弟姊妹們一般,本座傷勢末復原,就由大家好好款待本座的救命恩人張公子,表現咱們苗族待客熱誠。」
話畢,大眾又是一聲亢奮喝喊,他朝張心寶抱拳為禮,就由兩名親兵扶進秘洞而隱。
督唐似少壇主的身份興奮宣佈道:「宴會開始!」
一時間,兩側的苗族銅鼓、蘆笙、鑼、皮鼓、胡琴、當吶等各種樂器齊齊奏樂聲徹大寨,熱鬧非凡。
酒過三巡。
笙歌急轉。跑出部份熱情的青年男女互相挑選邀約,隨著蘆笙曲調翩翩起舞,充斥異族濃厚特色風情;真使張心寶大開眼界。
酒入肚腸不會說話也會喊。
張心寶趁機指著督唐身邊的那柄大寬背刀道:「督老弟!你這柄大刀約有八十三斤,是上等緬鐵打造,它的重量及形狀使我想起中原的一位武林前輩。」
督唐喝得興高采烈,目不轉睛地盯著滿場跳舞的漂亮姑娘,好似尋找獵物,漫不經心地道:「嗯!嗯,是誰呀?張大哥你看……前面繞圈排行第三個姑娘……一雙靈動雙眼水汪汪,雞蛋臉十分襟亮,配合妖冶身材……您說好不好?」
實在太心不在焉了!張心寶拍其肩頭使他稍微回神注目又道:「督老弟,別管那個姑娘!我是說排行『風雲年鑒譜』先天輩第一高手,『神魔刀』衛九敵前輩也是用一柄黑黝黝相同的大寬背刀縱橫天下無敵手。
督唐臉色一變脫口道:「是我的……阿爸經常提起這號人物……我不認識!」
他的話鋒雖然轉得極為漂亮,卻從其慌然的臉色便可以瞧出端倪,精明如斯的張心寶確實暗中高興,如果再多灌他幾碗白酒,可能會酒後吐真言吧?
張心寶與他連干三碗後,才現其酒量驚人,若再繼續喝下去,先醉死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剛好督秕娃來邀跳舞,張心寶順勢藉故離場;舞步按四拍頓地輕鬆活潑一學就會,輪流穿梭換舞伴中,個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皆以能與他跳舞為榮。
中場休息,張心寶回座。
一個個曾與張心寶跳過舞的姑娘,皆眉目問含情脈脈前來敬酒;依當地風俗習慣,如果淺飲回禮,就表示不再交往下去,若乾杯表示喜歡對方,有意繼續來往。
這種不傷雙方顏面優雅的風俗,張心寶當然不會知道;只見敬酒的姑娘人人在其面前豪飲一碗表示敬意,而眼神懷有一種春意盎然的企盼,張心寶簡直是一頭霧水?
酒量不是很好的張心寶尷尬地雙手捧起酒碗,不失禮儀及風度的啜口酒表示回禮,卻兒姑娘們一個個滿臉失望離去,更甚的居然有人滑淚傷心,確令他如墜五里霧中,不明其所以然?
一旁路坐的督秕娃本來是噘著嘴不滿,見張心寶皆淺飲回禮,始終如一,就眉開眼笑如花朵綻展!因為主隨客便,又教規不禁男歡女愛,怎敢說破。
機靈的張心寶借啜飲碗酒時偷瞟督唐一下,現來敬酒的姑娘如果特別出色;他便會瞪著大眼把人家全身上下瞧個仔細。
剛好又一名標緻的姑娘上來敬酒,張心寶淺飲回禮,又是督唐露出可惜的暖昧神色,靈機一動道:「督老弟!我有點不勝酒力……這名姑娘敬酒,是否能替我幹了你手中那碗酒表示謝意?」
督唐聞言笑得樂不攏嘴,一聲不作就把一碗白乾一飲而盡:那位姑娘本是失望的眼神又靈動活潑起來,差澀地把帽飾頂兩片三角形繡花布片,摘取一片下來丟給了督唐。
這位姑娘臨走前回眸勾魂似地猛拋其一眼,樂得督唐趕緊將那片繡花布片揣在懷中,又瞪著人家姑娘故作騷姿擺臀的蓮步輕移不放,把嘴內殘餘酒漬垂涎下來。
張心寶見他一副色態,猛然憶起在洛陽苗族酒樓女掌櫃的一番話,苗女丟給你的三角繡花片不能隨便撿起,這是定倩之物,撿取後又不接受,必然引起長輩族群糾紛。
這下子懂了!恍然大悟把酒一飲而盡的風俗玄機,原來敬酒的姑娘們含情帶羞就是葫蘆裡賣這種藥?實在有趣極了。
張心寶不乾杯,卻促使姑娘們人人抱著希望前來敬酒,就這麼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已經斟了好幾碗,如果再喝下去不醉也難,總得想個法子脫困。
這中間,張心寶又對督唐試了好幾次;他卻來者不拒,猛地狂飲又拿取人家姑娘的三角繡花定情布片,先後共有五位。
如此來者不拒卻使張心寶真不知究竟是為什麼?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又不好意思明問,而訝異地僵在那裡。
當笙歌又起,表示重新找舞伴的時候,張心寶確實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跑出一名年輕人捧一碗酒至他面前道:「張大哥!族裡的年輕輩想見識一下您的絕世武功風采,希望能一展身手好讓咱們見識一番。」
話畢,就把手中一碗酒先乾為敬,引得滿場的教眾鼓眾喝采,情緒十分激動亢奮。
張心寶連忙起身,豪爽的把酒一飲而盡,似胸有成竹地道:「各位朋友!張某受大家如此抬愛,只有獻醜了,但是希望督少壇主能陪在下一起切磋,以武會友!」
話聲甫畢,字字請晰依舊在三百名教眾的耳際盤繞,顯示內元生生不息之境界。
又是一陣歡天雷動的采聲!
督唐確也想見識張心寶的武功高到了何種程度,一時技癢,掣著雪亮大寬背刀出場,督秕娃含情脈脈不一語,把配劍遞給張心寶當武器。
張心寶也是趁機藉比武瞭解督唐的大緬刀絕藝,希望能從招式中看出端倪。
兩人步出廣場,大眾席地觀望,拭日以待,一片鴉雀無聲。
督唐持刀敘禮,正色道:「請張大哥賜教!」
張心寶不矜不躁作揖道:「好說!」
兩人拉開距離約有一丈,燃燒正旺的丈高柴火「劈啪!」之聲顯得特別尖銳,火光照射兩人的影拖曳地面,有如巍岳高山突顯,一場龍爭虎鬥即將開鑼。
督唐氣勢凝然全力以赴,把重八十三斤的大寬背刀,順手輕盈若羽毛般的「霍!霍!」
二刀飛舞;刀氣卻刮得丈外的熊熊烈焰火舌爆竄三尺有餘,無數的星絲火花跳躍不歇。
本是熱熾的場面,一時間為之瑟殺霜嚴;近距離的教眾,一股寒意從背脊竄起。
一刀在手的督唐,一改憨傻常態,面露一股正氣參天凝然,與刀氣融為一體,整個人如蛹蛻蝴蝶般的耀目燦爛。
張心寶眼睛亮了起來,似看穿其功力虛實,忙將本已提起的內力真元降為一半,舉起三尺青鋒態度嚴肅應敵,不露偽裝及架勢上的絲毫破綻。
是的!督唐這種架勢,與義父「神魔刀」衛九敵有幾分相似,這場比武,非得退出他的真本事,以窺其武學全貌。
這般分心的念頭一閃而過。
驚見,督唐利用張心寶眉頭一顫失神之間,彈身而起,捷越過五尺多的距離老老實實用心的一刀直劈!
本是平凡不過,甚至劈風笨拙的一刀;卻叫所有觀戰者生出千軍萬馬廝殺得日月無光,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那種鬼哭神嚎慘烈的感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可見督唐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全力施為,使出真功夫。
此刻,張心寶眼睛更是亮了起來,雙腳彈離地三寸許,頓似離地飄行,以鬼神莫測的輕功身法,姿態優美至無懈可擊之地步。
張心寶的步法以快迫快,卻手中長劍以靜制動輕輕一顫!挺得筆直,劍芒映著火光,爍動流轉爆出焰目紅彩,似幻實真的迎上督唐若干軍萬馬奔馳而至的這一刀。
變生肘腋!
凌厲當頭的這一刀!霍然催勁進出如迅雷般的悶響,氣勢磅礡,刀使勁風氣旋衝出,十分驚人。
確使觀戰男女教眾胸膛,有如擂捶打擊般沉痛,一顆活潑心膠欲脫口噴出之感覺;許多的姑娘家臉色蒼白呻吟出聲,癱倒地面。
張心寶面容平靜恆常絲毫無懼,雙目神光湛然;內心讚賞他的臨機變招,把二招刀法融為一爐試練,算得上年輕輩一流高手,並可擠身「風雲年鑒譜」名列了。
劍芒再盛!化作漫天虛虛實實的星星點點幻影,似水銀燦爛瀉地,無孔不入的神,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似地飄逸,有若天成揮灑出去。
「叮叮噹噹……」刀劍交鳴不絕於耳。
兩人在空中翻迭旋轉追逐,已然令觀戰教眾分不清敵我:但是迸出漫天的星絲璀璨炫目火花,讓人瞧得目不轉睛。
外行的瞧熱鬧,內行的看門道。
三百多名年輕教眾蔚為奇觀;振奮人心,紛紛鼓掌喝采,聲動直衝如牛,含蓋整座龐然大寨。刀劍最後一擊!勁氣爆破,出驚雷般的巨響。反使歡呼雷動的采聲,再度寂然,只餘燃燒的熊熊火焰輕脆「劈啪!」聲響。
敵我分不清的兩條人影瞬間分開。
所有的教眾個個屏息以待,卻瞧這場龍爭虎鬥分出勝負的結局。
豈料看起來,張心寶與督唐皆氣定神閒,好像五五平分?
一下子,激勵出苗族的自尊心!又爆出滿堂喝采,更盛剛才。
當督唐把大寬背刀雙手舉高過頭,神態抱元守一氣勢峻巖如山之姿時;教眾們亢奮的表情為之驚歎轉為凝重,知道少壇主欲做傾刀一擊了。
督唐恢復一臉憨像平易近人道:「我雖然不是張大哥的敵手!然願意使出最後一招師門絕學,但卻無法控制,所謂刀劍無眼,不知您可願接下這一招……」
語音真摯誠懇,表示他絕非爛殺之輩;可見有什麼樣的好師父,必然能教出青出於藍的好徒弟。
張心寶似成竹在胸看透他這一招,有如九天神龍盤踞,峻極於天,睥睨天下之起刀式。
不疾不徐,淡然自若微笑,語意輕鬆溫馨道:「這一招我還可以應付,你就盡力而為不必顧忌,若叫你的師父親自動手,我可能就頂不下來了!」
督唐確實憨厚,無法聽出話中之意,卻全神貫注,把渾身真元凝在刀身「嗡!」的一聲輕響,爆出三尺刀是氣旋沖天而出!
他的刀氣若龍頭帶身衝霄而起,暴唱道:
雷刀奔勝轟五嶽
絕他滅神破穹蒼
神魔刀第二招——滅神破!
張心寶神情激動,壓低武功戰個平手,等的就是證實這一招!
他眼眶微紅,義父「神魔刀」衛九敵必然存活世間,才有這招雷刀——「滅神破」出世!
此時此刻!卻容不得再旁騖其他。
大寬背刀筆直朝天,三尺高處刀氣旋出渦流,促使方圓一丈空氣凝聚,遇勁風互相絞動,疾如龍捲風留滯旋轉。
暴風圈內隱含閃電光芒「嗤……嗤……」作響,有雷霆萬鈞之勢,台得熊熊高熾營火烈焰為之壓縮至盈寸欲熄。嚇得觀戰的教眾衣衫獵豬睜不開服陌,紛紛自動離席退出五尺範圍,相互手臂連結,免得被這股龍卷暴風半徑,吹得東倒西歪。
乍見,張心寶雙手舉劍筆直朝天之姿,劍芒「霍……霍……」閃爍炫眼,往下流竄形成一團透明罡氣保護網籠罩全身。
當下,他有如老僧人定,不為狂風拂卷所影響,連一片衣角都沒掀起,不動如巍巍泰山!
雷刀霸氣沖天!風雲變色!
「霹靂!」一聲,轟然爆響。
督唐有若天降金剛戰神般,出手了!
破空一斬!勁若迅雷!
刀身磨擦空氣進出閃電光芒,罡勁鼓動周圍龍捲風大盛,威猛無濤,隨刀熱襲捲而出,欲將一丈內爆風裡的一切生靈摧絕!
光是旋風台起如路狂飄,像利刃般的割體氣勢,就讓人痛不欲生,更遑論隱放後方之浩然刀勢。
三百多人的觀戰教眾,見勢早已如兔脫逃,再往外圍竄離五尺,才免被刀罡勁風刮得退體鱗傷。
只見,張心寶使出「偃月殺法」旋轉劍刃,匹練出劍罡,真氣全部束裹在頭頂劍圈之內,積聚至頂峰的一擊,幻出七彩繽紛光芒,才不過三尺團圓,竟然等待一丈刀氣自動獻身送上門來受劍。只不過,這小小三尺劍歪圈圓空間,好像燦爛的深邃無底洞,艷彩無與倫比,如此扣人心弦美艷不可方物。更如通往異次元空間的夢幻通道,玄妙毫巔之極,卻是欲置人於死地的詭邪吸引力。
「簌——」
排山倒海之刀罡,被三尺太極圓洞,吸得一乾二淨,於數息間,勝負以判。
張心寶「偃月殺法」已然極力縮小的範圍,並無傷人之意,待督唐人刀欲投入絞碎的一剎那,驀然凝止,迴旋劍身,倒柄向著寬背大刀一敲!
「噹!」的一聲脆響。
大寬背刀脫手擲出,人欲從空中撲在地面;撞出一個大窟窿,直是灰頭土臉十分狼狽,卻保住了性命。
督唐慌忙起身,驚魂未定,連臉部及身上的塵埃都忘了擦拭和拍掉,抱拳作揖,驚顫顫的口氣道:「這……這是什麼功夫?小弟再練個一輩子也趕不上!」
張心寶收劍回禮,拍拍督唐肩頭安慰道:「好說!好說!」
約二丈開外的全體教眾歡聲鼓掌,6續聚集原位,皆露敬若天人的神色。
這時候,督秕娃如小鳥依人投身過來,雙眼含情,笑得花靨般,也順口還出一片三角繡花布,要給張心寶。
張心寶額頭冒汗就拿來當布巾抹臉擦拭,聞得一股百合花香,沁人心扉,頓感恢復疲勞。
督秕娃又捧一碗水酒雙手遞上,臉色春意甚濃,嫣然忸怩作態,是女兒家羞澀的習慣性。
張心寶確實口渴,當然不以為意的就碗一欽而盡,舒緩了一口真氣,感覺太好了。
當下,督秕娃樂得抿嘴吃笑,回眸撒嬌一瞟,人卻雀躍般快離去;張心寶要回頭稱謝已不見芳蹤?
這時候,換來督唐一臉憨傻表情,輕輕地拍著張心寶的肩膀,咧著厚唇大嘴巴嘻嘻暖昧笑道:「張大哥……你今晚有個好洞可以打!」
張心寶是一時間沒有會意,呆然脫口道:「督老弟!你說什麼來著?」
督唐指著他左手的一片繡花布塊,及右手拿著的一隻空碗;更眨一眨眼睛道:
「左邊是『定情物』,右邊是『交往酒』要賴都賴不掉!」
張心寶愕愕呆傻著了!「碰!」的瓷碗落地摔碎,指著自己鼻頭不滿道:「這……怎麼算數?她人在那裡?我好向她解釋,全然是一場誤會!」
督唐乍伸出手掌展開五指,笑得詭異道:「這擋事我可管不著!我今晚還有五個洞要打!可能到明天中午才能陪大哥您用餐,您就享受一下,舒解剛才戰鬥的情緒吧!」
話音一落。
他揮手喝喊道:「苗族的聖教好男女!今晚不醉不歸,大家盡情歡樂。」
張心寶趁其開心,順勢問道:「督老弟!『神魔刀』衛九敵明定是你的師父,請問他人家隱居何處?」
督唐瞟其一眼,死難不在焉俏俏道:「暖……**一刻值干金,明天再說吧!」
話一講完,剛才飲酒遞出定情繡花片的五位標緻姑娘齊齊而出,擁著他精壯矮小的身體,消失在跳舞歡唱的人群中。
張心寶頹然歎息,喃喃自語道:「我……現在怎麼辦?如果為了督秕娃而潛逃離寨,義父的行蹤之謎,豈不水沉大海?……不如潛回房間,再關門佯裝睡大覺,來個不理不睬,豈不妙哉?」
主意拿定,返身就回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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