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委任狀
「相國」董卓利用密探「落草」橫行天下,生殺子奪!
「落草」早在領內定居下來,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愈傳愈廣。:
因為如同落地生根般芽茁壯,因此這些朝廷密探,十分熟悉當地藩政,並且無所不在,收羅各藩政秘密之後,報告朝廷掌權之人。
本藩唯一嫡子繼承人今年十二歲,因女扮男裝,隱瞞朝廷,最近被朝廷密探『落草』得知,有廢藩之虞……
欲知委任真相,請見第三封密函詳載,情非得已,望貴刺客見諒;第五封密函有本人簽名為證,絕無虛假,五千兩黃金等你採取。
知名不具
張讓看完了密函內容,將之火化,張心寶好奇道:
「親阿爹啊!密函到底寫些什麼?怎恁地每次都燒燬了?」
「小寶!攸關藩鎮存亡,不留證據。還有三封密函未到手,表示該有二次的刺客暗殺,我們需要提高警覺,應付苦戰!」
張讓再將密函內容不厭其煩的解說一遍,直到孩童懂了為止,再推板車往南而行。
越走山勢越陡峭,崖壁間豎一石碑寫道:「八嶺山」。
「嶺」:故山之深邃細長為嶺。有叩巖嶺嶙傳音之妙;嶺峰嶙峋,洞無崖兮之險惡。
遙遠望去,有如八隻劍刃插天,高聳入雲綿延數十里,本地人又叫「劍嶺」。
此處,秦楚相爭決戰地是戰國楚境古戰場,所以處處可見古墓群,荒原壘壘,碑木碑石凌亂雜陳,更甚的死屍填崖無底洞,不知埋葬多少戰士骷髏。
嶺嶙之間,風聲颯颯狂嘯,有若鬼哭神嚎,殘鴉哀啼,陰森異常,野狼成群出沒,望月嗥嗥哀鳴,令人聞之膽顫心驚,毛骨悚然!
雖有殘留可見之羊腸小徑,根本絕無人跡。
正好是張讓心中的理想隱蔽處。
日落黃昏,稚鳥啼鳴,呱噪得令人心煩。
張心寶驚怖畏縮板車內,輕聲嚅躡道:
「親阿爹啊!怎恁地跑到這種鬼地方?荒家破敗,白骨森森暴露,磷火點點閃熾,到處可見,氣氛詭異,簡直嚇死人啦!」
「小寶!怕什麼?就算是孤魂野鬼,見了親阿爹的容貌,也要自歎不如,退避三舍,難道你會怕親阿爹嗎?」
「當然不怕親阿爹嘍!但是……那些鬼火幢幢總是叫人心底毛……不怕才怪!」
張讓突然間醜臉白抽搐,頭顱微顫,舉拳擂捶急道:
「小寶!親阿爹的頭痛欲裂,病情就要作了,你千萬不可燃火,以免曝光,不可離開太遠……」
話沒得說完,就倒在板車裡縮成一團,寂然不動了。
張心寶慌忙搖晃了他兩下,輕呼道:
「快醒醒!不能睡啊!小寶真的很害怕……糟糕了?偏在這種地方「嗥!嗥!」狼嚎兩聲。
嚇得張心寶跳上了板車,趴在張讓身上,急忙掀起了毯子覆蓋,渾身抖;東挪毯子一角,瞧著外頭一片漆黑,西掀一角看看鬼火飄蕩,駭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咕嚕……咕嚕……」肚子響碌碌。
壞了!人有三急;欲要便便,來得真不是時候。
不得不翻身落地,環目四處,前方丘陵雜草隱密處,正好可以方便,怎能就地隨便臭死自己?
一股溜煙地快!雙手撥開人高的雜草,就往裡頭鑽。
「噗!噗!」又快又急。
「嗯……嗯……**……好臭呀!」
抓取一撮雜草,往**一擦了事,拉起了褲頭繫好腰帶,趕快離開臭氣熏人便便地。
鑽出了草叢,往左側一瞧!
一道白芒寶光沖鬥!姣月淡然失色。
乖得隆咚!又是什麼鬼玩意兒?
好奇心大熾壓蓋過恐懼心思,連忙翻過了丘陵山坡,欲瞧個究竟。
一幕觸目驚心的景致映入眼簾:
趕緊屏息,虎伏蛇行連帶匍匐前進,遠離景致五丈處,趴在草地上,不敢亂動,瞧個清楚。
一座龐然古墓四周死屍就有十多具,個個頭顱有五個指洞貫穿,腦髓紅白相間流曳一地,面露駭然死不瞑目,令人噁心至極。
古墓豎直石碑頭上,斜插一隻白芒熠熠生輝,奪人雙目的寶劍;原來劍氣沖牛斗之寶光,從這裡散出現,也照亮四週五尺方圓。
於劍光映目石砌祭台上,居然有一名赤身**尤物;身材妖嬈,肌膚雪白細膩,渾身汗漬油亮亮地,跨騎在一名光溜溜,僵硬不動的壯男腹部、扭動蛇腰,賣力迭旋地轉動?
咦?幹啥!張心寶心裡這麼想。
她一頭如瀑秀飄逸,看不清花容面貌,只見其亢奮地展開蔥白雙玉臂,撫著後腦勺望天,姿態撩人;檀口丹唇,驟張得大大的,堅挺的乳峰旋轉如浪,鶯嚀囈喔,****,長吁短哼,不堪入耳。
祭台上那名壯男就似一根硬木頭,一動不動地;卻滿臉快樂興奮,噘嘴蹙額,皺成了一團——爽歪了。
「妖女段莫非!快解**道,本少爺定然叫你騰雲駕霧,登極討饒,這般撥弄……我怎按捺得了……」
妖女段莫非吁吁微喘,不屑口吻道:
「憑你臭男人也配!你只是奴家洩慾的工具而已……外號『龍鬚鞭』金輝,你的長而無力傢伙,可沒有那只九節鋼鞭來的堅挺硬……奴家只有將就用用……」
張心寶抿嘴竊笑不已!這名妖女也真是的;把肉做的傢伙比擬鋼鞭?又是什麼東西?
「咦!這樣也能自己找快樂?原來中看卻不中用的男人就是刺客之一嘍!這下子真有搞頭了。」
思緒起伏未落,突然生變!
妖女段莫非擺搖粉臀更疾!
在萬分亢奮當中,驟展玉掌十指如釣指甲,刮在「龍鬚鞭」金輝的寬潤厚實前胸,瞬間裂開淺淺的十道血溝,連續不斷的爪剮,直至皮開肉顫血流不止,令人油然而生一股變態血腥之噁心。
嗷——
他就如挨剮的豬仔,恐怖哀嚎慘叫!真叫人牙齒打顫,不寒而慄。
妖女段莫非雙眸亮,更加亢奮,雙掌撫抹一片血漬,塗在自己**搓*揉,於寶劍寒森光輝相映中,顯得妖艷赤焰般亮麗詭譎,叫人顫慄不已。
當她樂至極臻之際!
晃擺一頭如瀑烏,雙掌鬼爪凌空飛舞,形若厲鬼,卻滿臉淚水,瘋似地淒然吼叫道:
「殺!殺死你這個負心漢……殺盡天下無情郎……」
「龍鬚鞭」金輝雙眼驟露死亡恐懼,厲叫道:
「別……別殺我……不跟你爭『湛盧寶劍』……千萬別使『太陰鬼爪』噗——噗——
一爪貫透他的面靨,扭曲成一團血肉模糊,一爪貫穿前胸,撕心裂肺;妖女段莫非整個嬌軀癱貼在他血淋淋的魁梧屍體上,抽搐喘息著。
「我的媽呀!」張心寶瞧得膽顫魂飛驚叫出聲。
「誰!」
段莫非妖嬈身態驟然挪騰躍飛而起,雪白**身子沾滿鮮血淋漓,顯得十分恐怖。
她雙眸殺機大起,朝著張心寶藏身處一丈距離降落。
張心寶知道藏不住了,一臉驚駭的翻身而起。
「咦!荒山野嶺哪來的孩童?」
段莫非面露訝異!提腳似要趨身而來。
張心寶暗中計算著她落步的位置,顫抖的雙手執著白鹿刀蓄勢待。
段莫非踩前兩步又止,一臉的嫵媚吃笑不巳。
張心寶緊張的猛瞪她的雙肩,聽親阿爹曾經說過;一個人動作無論如何靈巧變化,雙肩總是清楚地露出欲動端倪,就可以預測對手出招方式。
段莫非十分邪惡!
瞧見孩童瞪得出神的眼光,故意撫揉自己得意傲人的高挑身段,好似引誘不懂人道的「童子雞」,做些不堪入目自瀆動作,再將兩根指頭往朱唇檀口一吸,伸舌一舔指頭,十分**。
「小色鬼!難道沒見過漂亮的女人嗎?讓本姑娘教你……」
張心寶是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卻老實的回答道:
「漂亮的女人?不會吧?女人我是見多了,你就像……」
「像什麼?」段莫非滿臉驚喜,雙眸含春,色心大動問道。
「像一隻醜陋的老母雞!」
段莫非聞言內心勃然大怒,雙眸殺機閃熾,依然吃吃**不斷,右肩微縮,伸腳略往右移。
咦?看見了,她的左邊堅挺蕩!
是欲往左方向出招,豈能瞞我,立即相應地左移。
豈知眼前一花!段莫非居然身形鬼魅般,迫至右邊五尺處?
糟糕了!是自己猜錯了嗎?或者撞上了一流高手嘍?
暗吃一驚!趕緊往右側一挪,匕準備刺出。
段莫非忽地變成正面迎來!殺氣騰騰,再迫進了三尺。
我的媽呀!兩顆大奶球,左晃右蕩地不停擺甩,又是正面的抖個不停,瞧得人家真是頭昏眼花!
我怎麼知道她從哪個方向出招?
肯定是親阿爹教的不對頭!
思潮旋畢,定眼一瞧!
哇塞!這名光**的女人,怎恁地那麼神?
驚見!兩隻沾滿鮮血的鬼爪,暴出指勁「嗤!嗤!」刺人面門生痛,已然到了自己的小腦袋上。
管她的三七二十一!身子一蹲,帶匕向前一撲,就往她的下體空門一鑽!
簌——
張心寶情急之下一個懶驢打滾,只聞一股腥風掠鼻,翻身而起,雙手執著的白鹿刀明晃晃刃身上,居然沾了一撮「毛刷刷」,趕緊吹掉。
段莫非真料不到小鬼頭這麼滑溜?只覺下體私處一涼,就清潔溜溜。
張心寶滿臉後悔,早知道就把匕抬高一點,不就戮個滿貫?
段莫非一臉緋紅,轉而氣得連連跺地,動了真火!
「太陰鬼爪」指節骨骼暴響,蓄盈真氣,欲出招了!
「且慢!」
張心寶真是嚇得急中生智喊停,若是給她來個「霍!霍!」滿天鬼爪攫住,豈不死翹翹了!
「我認識這招『太陰鬼爪』!」
段莫非滿臉驚訝!小鬼頭怎麼可能懂得這獨門絕技?定然無的放矢,欲要討饒?
「說!」她冷冷地道。
「這就是很疼我的『太明星君』李紅老奶奶,獨門『太陰鬼爪』,我沒有騙你嘍!」
「小鬼頭……不!小少爺你究竟是誰?」
段莫非一臉錯愕!聞言轉變了口氣,小心翼翼道。
「你又是誰?」
段莫非粉臉陰晴不定,散了滿勁,欲襝襟為禮,才覺赤身**,一個倒彈蝦弓掠回祭台處,撩起一件裘袍加身,又扭腰一彈,己至張心寶面前,度極快,確是一流高手。
「奴家是『太陰門』第三代傳人!掌門師父『鬼手婆』段情座下三鬼女之一,外號『血手花』段莫非;開山祖師姥姥『太陰星君』,小少爺居然認識?可有任何憑證?」
她道出了身份,張心寶才吁了一口氣,趕緊從懷中盤囊,取出了二件證物。
一隻是李姥姥給的五寸星兒「太陰令牌」,一隻是「漕幫」總霸子「五通龍神」乾爹給的三角金色令旗「龍神令」,各執左右手,展示在她的面前。
段莫非神色大變,連忙匍匐地面,恭聲道:
「奴婢參見祖師姥姥及參見魯老五總霸子!見令如面聖駕,不知您有何吩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張心寶一呆,料不到令牌及令旗居然如此妙用,膽子一壯,收入懷內揮袖道:
「我乾爹可是李紅姥姥的姊夫!你可知道?你不能殺我嘍!」
匍匐地面的段莫非仰起螓,雙眸恐駭哀求道:
「奴婢『太陰門』是在『漕幫』庇蔭之下成長,豈能不知總霸子恩澤,剛才得罪少主之事,是死罪難饒,請您恕罪!」
張心寶樂得呵呵大笑,神氣活現道:
「不知者不罪!起來回話。」
段莫非起身一旁側立,畢恭畢敬,與剛才那幅猙獰嚇死人的模樣,真有天壤之別。
張心寶先聲奪人道:
「你到這種鬼地方做什麼?」
「啟稟少主!奴婢是奉掌門之命,參與『荊州太守』劉襄獎賞五名刺客行列,追殺『子鬼啼』刺客,及謀取分散的五封密函,執行刺殺密令,適逢巧遇戰國時代越王勾踐的『湛盧寶劍』從古墓出土,才剛爭奪到手,卻遇上了少主。」
話剛說完。
窸窣——窸窣
一條黑影取得了插在墓碑上的寶劍,踩著枯枝落葉草地過來。
段莫非十分機警,緊張地迴旋裘袍護在張心寶的身前,杏目怒睜斥喝道:
「來者是誰!」
張心寶瞧見了來人,卻「呵咭!」一笑道:
「段莫非別慌!是我的親阿爹。」
段莫非鬆了一口氣,瞧見了來人頭戴斗笠懸黑巾遮面,從其體態及走路步伐之輕重,武功還未到一流高手之列。
心中暗忖此人功力不濟,卻這般神秘?怎會是少主的親阿爹,然而,禮貌上應該前往拜見。
趨前靠近三尺,撩袍襝襟為禮之際!
寶劍寒芒一閃!涵蓋周圍五尺。
就將段莫非硬生生的攔腰斬為二截!死狀極慘,莫名其妙,死不瞑目。
突如其來變異!嚇得張心寶哇哇大叫,哭泣起來,不知所措。
張讓訝異湛盧寶劍砍在人體上,削肉斷骨如切豆腐般容易。
片晌之前,張心寶才剛當上小老大的威風,卻被這一劍斬得無影無蹤,一股露出剪不斷的哀傷,拭淚道:
「親阿爹!為什麼要殺她?」
張讓一臉赧然及無奈,抱起了他安慰道:
「孩子!你們談話阿爹躲在古墓後都聽見了,若讓這名女子傳了出去,你我的身份就曝光,不但會惹出無窮的麻煩,刺客之路也很難走下去。」
「嗯!小寶知道了。」
「唉!是親阿爹拖累了你。就如你所說;親阿爹真實身份是前朝『張回天』權柄通天之太監大總管張讓的話,所敵對仇家應該滿天下,我們父子倆只好隱姓埋名,走這條黑暗之路。」
張心寶不再哭泣,掙扎下來道:
「親阿爹是失憶嘛!也不是白癡。總有一天會明白。小寶現在去取那兩封密函,您看了以後再決定怎麼去做嘍!」
動作十分快取得了兩封密函後,張讓牽著張心寶的手,越過了丘陵山坡地,消失於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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