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暴君的寵妃:紫陌傾城

龍騰世紀 雨闌珊(3) 文 / 林朝愔

    這是他第二次與她同眠,許是夜深了人也折騰的累了,他便沒有再離去。她不慣與人同宿,好容易睡去,不過朦朧一寐便又驚醒。

    天還未亮,帳外的鎏金蟠花燭台上兒臂粗的九枝巨燭皆燃去了大半,燭淚緩緩累垂,如絳樹珊瑚。身側卻是空的,被衾已經沒有餘溫,揭開數重紗幔,方見他佇立於雕花長窗之前,他抬頭仰望著微明的天空,臉上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神色,那神色竟似是落寞,夾雜著隱約的悲哀。

    她幾乎疑心自己看錯了,正要別過臉回身睡下,他卻聽到她窸窸窣窣的衣聲,已經回過頭來,那表情如常的冷漠與疏離:「怎麼起來了?」-v

    她不說話,只是垂下眼簾,過了片刻,便自顧自倒頭睡了下去。過了半響,他才走過來,自床邊的衣架上取了自己的衣裳,擊掌命人進來服侍更衣洗漱,臨走時也不曾留話,只是去了。

    她擁著被子,緞子滑膩冰冷的貼在她的肌膚上,雜沓的步聲去得遠了,四周逐漸靜下來,一切皆靜了下來,她抱膝坐在床頭,燭光輕跳,晨曦微亮,一切似在夢境中一樣。

    至此之後又是數日未見,她每日被一眾宮人困於寢室裡,日間也不過是去前面的院子裡走一走。因為貴妃的行駕在前面,故而寧王對左右再三吩咐,只不許叫她擅自走動,更不得驚擾了貴妃安心養胎。

    寧王每日事務繁多,雖說名義上他是出宮為國祈福,實則每日四處奔忙於京外守備佈置之上,更兼有皇帝每日派人轉來的邊境急報,是以基本上少有空閒留在後山別院裡。

    但她終究還是知道了貴妃的行駕在此,也是日間一個近身服侍的宮人不小心說漏了嘴,這才帶出一句半句的。她聽了也不做聲,只是照舊垂目坐在院子裡的美人靠上,斜斜的曬著秋日難得的陽光。

    這夜他早早來了,兩人並排睡著,他折騰的累了,便倒在一邊捲了被子睡去。她待得夜深反倒睡不著了,睜大了眼睛只得靜數銅漏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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