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素來英明神武,決斷如山,此事迫在眉睫,您萬萬不可生出遲疑,而最終功虧一簣啊!」
「陛下!……」。
他最終在案台上抬起眼睛,無力的揮了揮手,起身站立良久,而後才道:「去!老六,記得你說過的話,倘若此事再有半點意外,他日,朕必然要以你的血來做祭奠!」
寧王躬身拜倒:「是,皇兄!」
餘下的兩人,均是會心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無聲的默契中,緩緩退出了大殿。
應天成臉上的神色複雜莫測,立住腳站在那裡,過了許久,只是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也許是錯的不能回頭了。
他知道,寧王與其他兩個臣子的真實用意是什麼,一個獨得皇寵的貴妃,便是登上了皇后之位,也不可能會危害到江山社稷,更不會危害到他們這些舊臣權戚的利益。
唯有一計永絕後患,唯有趕盡殺絕,才能才他們放下心來。他心內清楚這一切,卻不能阻止他們。因為,自己也曾如此這般,誅殺過諸多的臣子王侯。
他不能回頭,便只有繼續走下去。直到這路的盡頭,直到生命的盡頭。
回到紫陌殿時天色已經快要晨曦了,晨間極靜,靜的有些隱秘的可怕。他在內官的簇擁下,坐在寬大的龍輦上向她奔去。
他其實現在很害怕見她,卻更害怕她若醒來不見自己,會不會著急失落。輦車停住在殿前,值夜的宮人輕手輕腳上來請安。
他徑直走了進去,掀開層層紗帳,原來她睡的還是深沉。臉龐向外側著,一如他睡在旁邊一樣,只是酣然睡著,呼吸平穩而勻稱。
他支起身子看她,錦被微褪下去,露出她光潔的肩,溫膩如玉。他慢慢的吻上她的肩頸之間,他下巴上已經微生了鬍渣,刺得她微微一動,她這樣怕癢,所以最怕他拿鬍子扎她,而他卻最是喜歡在床上這樣扎她。
她酒後口乾,睜眼時便見他依偎在自己身前,星眸流轉,面上卻是一喜,迎頭撲進他懷裡道:「你怎麼不睡覺啊?光這樣看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