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彷彿還有那麼長的時光,而又短暫的只剩這一刻。他曾設想過,自己與她還有那麼多的路要走……而今,手中擁著她的時候,卻只是覺得一種行將失去的絕望與痛苦。
「子默,原諒我……原諒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不能沒有你!」誰知道,她是他一生最大的渴望與執念,他千錯萬錯,也是緣於一個「癡」字。
子默睡顏安詳,酒後微醺的呼吸裡,帶有熟悉的蘭花香氣。他兜頭接著,眼淚卻不可抑制的大滴大滴落下。
他將她帶回紫陌殿,發了嚴詞命令宮中的太醫分班輪流在殿中照料。自己夤夜與寧王何吉嚴等人,秉燭連夜密談。
「這麼說,朕竟然是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他兩手撐在金案上,心跳如擂鼓。
「陛下,為今之計,只有將錯就錯,將此事嫁禍給姓陸的那小子,然後將殷從嘉與其他有可能知曉此事的人一概誅殺,唯有如此,才能瞞住貴妃。」何吉嚴不愧是老謀深算,這番話說的來,竟然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一概誅殺?你是說?……」應天成身上冷汗滲滲而下,他落在寬大的龍椅中,半天也抬不起頭來。
「陛下!事到如今,我們別無選擇。反正姓陸的原本就與殷從嘉有仇,現在嫁禍道他頭上,那是最方便不過的事情!微臣等此次一定精心佈置,將現場做的天衣無縫!保管叫他跳進黃河洗不清!」
應天成只覺得太陽穴處青筋迸起,突突亂跳,雙手不由自主的按住頭上的痛處,只是頭痛欲裂,說:「朕要想一想。」
「陛下!如今的時候,哪裡還容得您細想?再有兩個時辰,天都要亮了!蘇夫人久不歸家,連同行的僕人也不見回去報信,若是給殷從嘉發現可以之處,到時候再動手,只怕就遲了!」何吉嚴腦門子上汗水都給逼了出來,只是雙手拱向前,不住的苦勸著。
「皇兄!臣弟此次放下大罪,不敢奢求你原諒寬餚我!只是,若您應允,此事包在臣弟身上,我必然親自出馬,再出絲毫差錯,我便只管用向上人頭來向你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