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離著他的距離如此之近,近的連唇齒間交融過的氣息都還殘留著,心裡卻無端的想要哭泣一場。終於梳好了頭,應天成便一個轉身,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子默……對不起。我說過,要給你一個舉世矚目的婚禮,然後才……我失言了,你不要怪我,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我一定會盡快補上的,我要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要讓天下人都仰慕你的風采……。」他捧了她的臉龐在手裡,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光,如是附耳低語道。
「天成……我不需要什麼舉世矚目的婚禮,也不需要皇后之位來招搖……你若是真的愛我,就答應我,以後,不許再提此話。」她伏在他的懷裡,將臉龐貼在他的下巴處。
鼻息間滿滿都是他男性雄壯的氣息,貪戀這一刻……哪怕就是一刻,她也不願鬆手。生怕一鬆手,便要轉眼成了一場夢……
「不!朕曾經說過的話,那是誓言,朕既然是天子,自然要言出必行。更何況,名正方得言順……你是朕唯一的妻子,你等著,朕要一舉平定了樓蘭與南詔,從此之後,再不受陸浩天那廝的要挾。朕要以萬世不朽的功業,將你迎上皇后之位。」
他胸間氣流激盪,這番話說的甚是豪邁。眉宇間掩不住英氣勃發,那種神色,彷彿又回到了最初登上大寶時的無限意志。
子默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裡甜蜜過後,只有不安而惶恐。她是很少害怕的,所以這種感覺令她戰慄,唇上猶有他的氣息,這氣息如此霸道而熱烈,如同點燃她心底最深處的隱秘,她竟然不敢去想,只是恍惚的找最不相干的話來問:「為什麼要開戰?」
應天成的眼裡有幽然的火簇,透出明亮的光來:「這一仗再所難免,晉國與樓蘭南詔對峙多年,朝廷一半以上的兵力都駐守於雲州邊境,每年耗費國庫的大半供養軍士。驃騎大將軍儼然三軍主帥,朕隱忍多年,始終恩恤有加,然陸浩天早有異心,如此下去絕非長久之策。
近年來朕早就打算,唯有平定南面的這兩個鄰國,然後再與西面的突厥鐵騎一決勝負,這四分五裂的天下,總應該有個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