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太醫們查看了傷口,又派宮人細細的上了消炎藥粉。方子開出來後,華安忙著下去安排煎藥,他便輕輕的將子默移進了被窩裡,平躺了下來。
她的衣裳被自己撕扯著掉了一地,這會也不拘什麼體面了,他命人在衣櫥裡取了一件自己的寢衣,給她裹了起來。
其實甘露殿裡備有女子的寢衣,但是實在不敢再叫她心生他念,他只有取了自己的衣物給她穿上。
宮人揀了地上的衣物,少頃便奉上來請示道:「陛下,這是娘娘的衣物,是否叫司珍房拿去修補?」
應天成看見那些衣物都被自己撕扯中碎裂了開來,一時也不多想,只道:「都丟了!叫司珍房給貴妃重新做過就是了。」
宮人躬身退下,正要出去。
「慢著!那上衣袖子裡有一封血書,你取來給朕。」
他到底想起了這一出,趕緊喚了宮人回頭。自己伸手接過那輕薄的一方絲帕,卻無端的覺出分外的沉重。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起來,華安早已率了眾人恭候在殿門前,準備給皇帝端正衣冠,臨朝正德大殿。
「罷了,今兒朕罷朝一日。你去傳旨!只說朕身子有些不適,有事明天再議。」應天成身心疲憊,只想守著子默到她安然醒來。
華安聽得一呆,這可是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皇帝罷朝不議政,而在甘露殿裡守了自己的貴妃,這要傳出去,可是驚天的大事!且不說朝中清流言官會如何議論,只說這後宮裡的風浪,都能掀起一個大地震了。
「還不快去!愣著幹什麼?難道朕就不能身體抱恙了?今兒這殿裡的事情,若是走漏了半點的風聲……」。他回身望了望熟睡的子默,將聲音調低了幾分。
華安全身一陣哆嗦,趕緊跪下磕頭道:「奴才不敢!這殿裡的奴才們,也是絕對不敢聲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