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伸手抬起樓蘭的臉,輕輕的笑了出來,她無法與樓蘭說清這一切,只有安慰幾句而已。
溫言說:「對不起,蘭兒,我讓你失望了是嗎?但你不要這樣,你家小姐我,也是一個有缺點的人。徐妃是我推下水的,這一點你不用再質疑。她沒有誣陷我,你放心!咱們,……並不冤枉的……陛下沒有重責我,只是將我的貴妃之位廢了,再說這裡很好我也很喜歡,你不要難過……」。
樓蘭撅起嘴巴,少頃低頭道:「我不是怪您,只是,陛下現在將你貶做了貴人,與原來的品級,可是差了好遠呢……您看看這個芳影閣,哪裡有湘雲殿那麼好嘛……這邊蚊子又多,您看看,白天也得點著熏香來驅蚊……」。
她說罷,便舉手打死了手腕上的一隻蚊子,用兩隻手指舉了起來遞到子默跟前:「我就怕您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咬法?」
子默卻是搖頭,緩緩笑道:「我一直不招蚊子咬,你忘了?只要有你在,蚊子每次都是專揀你叮的……」。這話才說完,卻猛然流下兩行淚水來,怕惹樓蘭懷疑,只有急忙偏過頭去。
好在樓蘭並沒有看見她流淚的神情,她正捧了手在臉上笑著,一時道:「小姐,我去給你端粥來。」
子默點頭,慌忙應了。暖閣裡花窗上印著福祿梅花冰裂紋,陽光照射下,那些細碎的圖紋便細碎點點的灑在子默的臉上,身上。寢室內只有窗邊花梨木案几上有一隻小巧的獸性金鼎,此時緩緩的燃著沉水木香,倒也寧神靜氣。
一時樓蘭去端了白粥過來,子默漱口吃了點東西。略略梳洗了一下,她才問道:「徐妃怎麼樣了?可好了?」這面已經下地吸了鞋子,將床前腳塌上的軟底便鞋拖在了腳上,便緩緩向外走去。
「人家早好了,您不知道,最近宮裡都在傳說,說徐妃娘娘是觀音大士搭救的……宮人們將她撈上來時,那汰液湖裡……到處都是紅蓮花瓣呢……說來也奇,這徐妃不會水性,下那麼大的雨,湖面又起了大浪,居然只昏迷了一會,醒來什麼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