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小璃。」屏幕上出現的是包得像粽子的黎萱,她的手裡捧著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牛奶。
「黎小萱,你是耳背還是未老先衰、記憶力衰退?跟你說過幾百遍了,我這裡現在是晚上。」屢教不改,那女人一直都自動忽略掉時差問題,以為世界各地全部濃縮在中國,統一參照北京時間為標準。
若真如此那還了得。想想中國本已貧瘠的土地,原本只夠一人站一個位置的具體國情,再加上七大州四大洋的人口,那不得從地底下一個個疊羅漢爬上九重天。
安可璃無奈的白了她一眼。「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脖子呢?丟哪去了?」團團圍巾裹得她只剩項上那顆小小的頭顱,巴掌嬌顏顯得微不足道,走在街上絕對會讓人以為是一堆久不見日的衣服自己跑出來曬太陽。
黎萱吐吐舌頭,垂低看身上層層束縛。「你說這個哦?還不是江寒天那個神經病,不就是個小小的感冒,非要我穿成這樣,丟都丟死人了。害得我都不敢出門。搞不好人家還會以為我剛從北極回來。」她撇撇嘴,小聲唾棄道。
「那麼你一定得費很多心思解釋說,其實你是從南極回來的。」安可璃若有所思,點頭正色道。
「為什麼?!」黎萱不解,睜大眼,好奇問道。
「自己照照鏡子,琢磨琢磨熊跟企鵝,你跟哪個比較可能有血緣關係。如果你願意畫個自畫像掛在寵物店裡出售,相信不久後絕對會有星探來請你出演『南極寵兒的遠房親戚』。搞不好科學家們還會排著隊擠在你家門口爭相採集你的血液樣本做研究。」
安可璃不客氣的嘲諷,嘴角彎彎上揚。
「有那麼誇張嗎?!」黎萱摸摸臉頰,似乎有點擔憂。
安可璃懶得理她,點到為止是她們之間相處的原則。她很清楚若再說下去,黎萱那個容易被騙的女人絕對會拖出夏天的衣服開始打點要換哪件。天!想想就覺得可怕!她可不想被江寒天通緝全面追殺。
「黎小萱,這不是你家吧?」攝像頭裡探出的環境嗅不到黎萱的惰性,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過於整潔明淨。
「嗯。只有江寒天那種神經病才始終堅持『勞動最光榮』的鬼原則,天天逼著我做衛生。沒辦法,誰讓我寄人籬下,要不是有求於他,我早拆了他這價值八個零的豪華別墅。」黎萱忿忿道,仰頭灌下一大杯牛奶,更加氣憤。「你看,連這個噁心的東西都逼我喝,又不是小嬰兒,喝什麼牛奶……」
「小萱,我好像聽到誰在說我壞話。」黎萱回頭,身後站著一個高大斯文的男人,高挺的鼻樑上架著個眼鏡,淡淡的邪氣隱匿在他的儒雅氣息中。
「是嗎?那是誰?站出來,竟敢說我家寒天哥哥的壞話?!不想活了她!等著,我拿滅火器敲死她。」語罷,小企鵝倏地站起來,一副上戰場拚命的樣子,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虛偽感到臉紅。接著,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小的屏幕上只餘下斯文男人的寵溺眸光及嘴角一抹淺淺的柔意,他俯身關掉了電腦。
安可璃呆呆的望著忽然間黑掉一截的屏幕,愣了好一會兒,以至於精明如她竟連房間遭侵襲也不知道。
算了,還是睡一覺吧!凌晨再爬起來碼字。她暗忖,揉揉有點酸麻的額頭,從抽屜裡的藥瓶子中取出一顆藥丸,就著溫水仰頭服下。而後,揮揮手臂,站起身走向床。
「啊 ̄ ̄你……你……」一轉身,她嚇得嬌顏慘白,手顫顫的指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房間裡的丹尼爾。
「閉嘴!」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不及他肩膀的小女人,原本煩躁的心情被她一吼變得更加鬱悶。如同炸開了鍋的嗆辣,辟里啪啦冒著火氣四處亂串。
「誰准你隨便進我房間的?!出去!」她尷尬的指著房門,跺著腳,這種狀況就像**被人窺伺那般窘迫,雖然她自認並未做出什麼有失顏面的扣分舉動。
「你命令我?」他瞇起激出危險火花的幽深眸子,似乎難以相信她敢如此放肆。「別忘了,你腳下踩的土地還有你棲息的地方是屬於誰的。」他傾身迫近她,一勾臂,將她的身子輕易撈起,長指扣著她的下巴,將她穩穩定住,動彈不得。
「我想進哪個房間就進哪個房間,無須經過誰的同意,更沒必要跟誰打過招呼。」溫熱的咖啡氣息熏染在她敏感的香頸上,惹得她一陣輕顫。
他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她的耳畔,勾逗著她脆弱的脈搏神經。
「你幹什麼?放開我!」她掙扎著,又急又氣,小腿在空蕩蕩的t恤底下亂踢。
丹尼爾沉著幽碧的眸子凝視著她微燙的小臉半晌,一句話不說,只是將她緊緊摟著,謹慎的神情如同擔心自己的玩偶被人奪走的孩子。
「丹尼爾·布萊恩特,你聾了嗎?放開我!」見他不動,安可璃便開始試著掰開他鋼圈般堅硬的牢籠,但卻無法如願。她越使勁掙扎,他越是摟得死緊,直至幾乎令她窒息。
久久,他才道出一句。
「不准靠近雷伊!」寒炙的幽綠深深迫住她的清麗瞳眸,絕然道。「我不准你打他的主意!」
瞧他說的什麼話?!聽這口氣,似乎安可璃是那種天天閒著打男人主意的壞女人。雖然事實確是如此,她確實打過他大爺本尊的主意,也把他拆吃入肚了。
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還是覺得這嚴重挫傷了她的自尊。
「抱歉!請問我是否妨礙到你?以至於你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犧牲睡眠時間來告誡我不得打雷伊的主意。尊敬的布萊恩特爵爺,我不認為自己的社交方面有需要勞煩到你操心的地方。我打誰的主意沒必要經由你的批准吧?」
她憤然道,使力推著他寬健的胸膛,無奈他的力量過於強大,她的掙扎在他眼中如蠅蟻搔身,絲毫不起丁點作用。
「我很抱歉。」他面無表情,冷然低語。
「什麼?!」安可璃不敢相信地直視著丹尼爾。他,剛剛說了什麼?他在道歉。
「很抱歉我沒有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他的唇畔邊扯出一抹僵冷的「笑」,似乎在嘲弄她的天真。
「你有病!」她氣紅了小臉,努力要掙開被他鉗制住的皓腕。但他卻反掌抬起她的下顎,霜寒如冰的綠眸變得更加幽深,激起簇簇撩情的光芒。
「聽著,我不允許你有任何僥倖心理借由別人的種懷上『我的』孩子。你絕不會得到任何好處!」他故意說得粗鄙不堪,似乎想藉以羞辱她。
但……為何會有這種tmd變態心理?
「**!」他暗咒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非常不爽看到她輕易對其他男人展露笑顏,就算是禮貌性的微笑也不行。他甚至沒種的擔心她會喜歡上雷伊。畢竟,雷伊有著足以令所有女人瘋狂沉溺的溫柔。
「你……」安可璃氣急敗壞,不知何來的神力,猛力一推,脫離了他的鉗制。「你以為世上所有女人都吃飽了撐的,等著打你那幾個臭錢的主意嗎?!做夢吧你!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免費的牛郎,早該淘汰掉的。」她朝他扔來一份薄薄的資料。
她不明白,越來越不明白自己。這句話並非第一次由他口中聽說。但,為何今日她會如此氣憤,惱怒?她不清楚,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相信這份資料絕對有能力幫助你更清楚的認識自己的價值。」憤怒的美眸圓瞪,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腮邊明顯被慍怒染紅。
真得感謝黎萱的迷糊,竟忘了將資料上的英文翻譯刪掉。
薄薄的幾頁資料,清晰地映著她此行目的。
「很好!」她竟當他是機器!丹尼爾死盯著手上的資料,胸腔起伏頻率擴大,怒氣一點一點地經由腹中延傳至峻顏。倏地,雙拳驀地一握,碧潭投放出駭人的冷綠。
安可璃不解的望著他怪異的表情,壓下怒火,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意思?」
「非常好!」他將那份資料翻到第三頁,上面寫著「第三選擇『丹尼爾·布萊恩特』」,他竟然屈居第三。而第一人選,竟是「雷伊·弗倫斯」,豆大的字眼與他對望,帶著嘲謔。似乎在說「囂張什麼?!你還不是最佳人選呢!」
「所以你不必擔心我對你那所謂『好處』有任何不軌企圖。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擺脫你。」她不客氣的嘲諷,總算扳回一城了,揚眉吐氣了不少。雖然她愛錢,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決不允許自己辱沒自尊。
「是嗎?」他忽然冷冷笑道,朝著她一步一步地逼近,直至將她推抵在牆上。「如果我偏要讓你懷上我的孩子呢?」不,他一定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他暗忖。雖然他不清楚為何自己會衍生出這個想法。
但,此時,內心卻強烈的渴求,非要在她體內留下不可磨滅的見證。
「不要吻我!走開!」她瑟縮著,纖手柔弱的推著伏在她頸上吮吸的金色頭顱,無力抵抗他狂肆的掠奪。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他狠狠的下著宣誓,大掌不客氣的撕扯著她僅有的包裹。
「神經病!變態……不要……啊……」憤怒的聲音逐漸淪陷在他猛烈的攻勢中,緩緩地轉化成羞人的**。
夜,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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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抱歉了,親親們,今天有點晚……希望沒有影響到各位的看文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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