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幾近落地之時,突然有只剛健的臂膀及時將她撈起。驀地,脆弱無助的安可璃被鎖在溫暖厚實的懷抱裡,氣若游絲。
「該死!到底怎麼回事?!」丹尼爾低頭一看懷中人兒,一絲莫名的憂慮爬上心頭,揪得他難受,卻又揮之不去。
「卡露,快叫醫生!」他望著氣弱慘白的人兒,臉色大變,將她緊緊嵌入懷中,方寸大亂,對著剛進餐廳的卡露粗聲吼了起來。
卡露一見這情形,也慌了起來,匆匆忙忙的放下剛煮好的雞蛋,心急火燎的出了餐廳,嘴裡邊念叨著「出了什麼事了?怎麼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
他迅地將安可璃的胳膊環放在自己的頸項上,打橫抱起,衝出餐廳,急往她的房間快步走去,紊亂不定的急促呼吸聲透露了他鮮有的慌張。
諾大的餐廳裡只留下漠然觀望離去背影的尼凱,他嗤了聲,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似乎鄙夷安可璃使出的「苦肉計」,然他眼底卻又掩不住想窺知詳情的好奇。那討厭的女人到底怎麼了?他皺皺眉。事實上,他並沒有非常討厭她,只是有點討厭而已。
丹尼爾輕柔的將安可璃放置在床上,使勁卻又將力道控制得宜的掐著她的人中,試圖將她喚醒。
昏迷中,她拚命搖晃著頭,娟秀的眉黛痛苦的擠到一塊兒了,小臉慘白勝過沙雪,絲毫不帶一丁點血色,如同一張剛漂出的白紙。
煞白的嘴唇微張著,卻只能呼吸到微弱的空氣,氣喘不定的胸口上下起伏,說不出的難受。繼而,她開始無助的啜泣,口中模模糊糊的喃著什麼,小臉倏地揪皺著,委屈不安的樣子宛如被遺棄的娃娃。
丹尼爾抓起她的手,按壓著,卻現她全身冰寒如洗,泛紫的指尖涼得好似剛從冷凍庫裡取出的冰塊,握著盡會感到無法言喻的寒徹。
天殺的!他現在才意識到她只穿著薄薄一件大t恤,在這種霜寒剔骨的深秋,不要命了嗎?!胸中忿然升起一股惱意,嗆在心口,他對自己的疏忽感到生氣,抓著她的大掌不由用力一縮。
「噢……」昏迷中的人兒吃了一痛,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由低吟出聲。而這一聲低吟也將丹尼爾從怒氣中撩醒,他趕緊扯過厚暖的棉被,將她全身不留空隙的包裹得嚴嚴實實。
「見鬼!」他摸了摸她的額頭,忽然現她蒼白的小臉從適才的冰寒轉化為熱得燙手的高溫,小臉也開始出現病態的暈紅。流行感冒的病菌竟是如此之快的朝她襲來,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進入最嚴峻的狀態。
鐵打的安可璃終於因為一件t恤被打倒了。
不出一會兒功夫,同樣慌張的卡露帶來了布萊恩特家的家庭醫師。
「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只穿一件t恤?!」冷峻的酷顏帶著顯而易見的大怒,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卡露,似在責備她的失職。
卡露擔憂的望著床上正冷得抖的安可璃,滿懷歉意道。「很抱歉,爵爺,是我的疏忽,我太大意了,都是我的錯,居然沒現安穿得單薄。我該注意到的,我……我實在無法原諒自己,可憐的安……」
都怨自己,要不是早上因為那件事亂了她的心,她也不至於讓安受涼了。她不該疏忽的。善良的卡露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這可怎麼辦?安這身子骨已經夠弱不禁風了,這下可如何是好?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我……」卡露不停的怪罪自己,神色愧疚得讓人覺得再責備她也於心不忍。
丹尼爾側眼瞥了瞥床上的小女人,醫師正在為她量體溫,她緊皺不舒的眉頭揪起了他的心,耳邊卡露的怨歎更令他心煩意亂。
「夠了,這不全是你的錯。」他煩躁的抓抓頭,揮了揮手。「下去吧!看看萊特醫師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語罷,他走向床畔,靜默佇立著,深望著安可璃仍愁眉不展的小臉,心中竟會感到莫名的不捨。
不捨?!他忽然臉色一僵,為自己這一突如其來的想法尷尬了一下,煩亂不已,怒火不堪重負傾囊而出,盡在他寒冽的臉上突顯。
「放心吧!沒有什麼大礙,只要按時服藥,病人很快就會好的。」年輕的萊特醫師畢恭畢敬的對著尊貴的布萊恩特爵爺點頭哈腰。「爵爺大可不必擔心,只是小小的感冒,不出幾日即可康復。」
「擔心?」丹尼爾瞇起狹長的綠眸,不悅道。「你何時聽到本爵爺說自己擔心了?」顯然,他很不高興,就像秘密被人揭穿般惱火。
「抱歉,在下說錯了,在下並未見到爵爺擔心。」萊特醫師果然識時務,趕緊改口,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何爵爺明明有著憂慮卻又不承認,他並不認為會為別人擔心是件令人難堪的事。
「很好。」冷傲的男人永遠高高在上,讓人無法參透他所言「很好」是謂「很好」?也許只是他的習慣用語。
他再望安可璃,此時的她情緒已經逐漸平穩了下來,呼吸也勻了,只是臉上不正常的暈紅依舊呈現出病態。
得知安可璃並無大礙,他便安了心,不再停留一分一秒,冷冷的走出房間,頭也不回。似乎想進一步證明自己並未擔心,實在是一個怪癖的男人。
「請問醫師還有什麼吩咐?」卡露和顏悅色的走上前來,緊張的問著醫師。
「這裡有一瓶藥丸,請遵循使用單上所寫按時服用。」醫師取出一小瓶藥,遞給卡露。「對了,病人有點輕微的貧血,請多注意。」
「好的。謝謝醫師。」
「不客氣。」萊特醫師溫雅回道,回好奇的望著床上虛弱的人兒,似乎在猜測這女人跟布萊恩特爵爺是什麼關係?竟有這等榮幸得到爵爺的關心。
貴族世家的雞毛蒜皮在外人眼裡也會如現新大6般被津津樂道,更何況還是外界最為關心的大不列顛航空公司總裁的情史。
「可否冒昧一問,這位美麗的女士是誰?」終究,他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但這一問卻遭來了卡露的側目。
「請隨我來。」卡露不答,只是態度不佳的沉下臉來,換了一張臉似的冷聲道,下起了逐客令,逕自走在前頭引路。
萊特醫師無趣的摸摸鼻子,他似乎忘了成為布萊恩特家的家庭醫師時,所簽下的種種條款,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不可過問布萊恩特家的任何事情。」他更忘了卡露是布萊恩特家最忠誠的女僕,誓死維護布萊恩特家的**。
但他隨即快步跟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卡露,從她陰沉的臉色看來,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觸到了底線,若他不想丟了這份工作,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安可璃軟軟的挪動著,無力的胳膊努力的想抬起來撩開厚實包裹著自己的棉被,過重的束縛裹得她難受。眼皮沉得恍如壓著千斤重,她的頭更是昏誕繁沉,那種感覺就像突然間多加了兩個頭在她項上。
「我到底怎麼了?」她張張乾涸的嘴唇,微弱的出細沙般的聲音,努力的想要撐開眼睛,然她的眼皮卻好像被縫上了,愣是張不開,只能從細狹的縫隙裡看到天花板一圈一圈的晃著。
討厭,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好像一下子自己變得沒用,腦中的一切都混亂了,邏輯跟不上動作。
好想喝水。她舔舔唇瓣,喉嚨乾渴得如同久不經雨的旱地,有著**的刺痛。無法拒絕對水的強烈渴求,她拚命掙扎著起身。
「噢,上帝,安你在幹什麼?!躺著躺著別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進房間便見安可璃揮開蓋在身上的棉被,卡露一驚,趕緊制止她的動作。
「卡露,我想喝水。」她虛弱的樣子惹人憐愛,微蹙眉頭的神情像是得不到理解的孩子。
「想喝水我可以幫你,但你得乖乖躺著不准動,我去為你倒水。」卡露慈祥的望著她,替她揶緊被子,歎著氣轉身去倒水。
「我需要起身才能喝水。」她做了很大的努力才將眼睛撐開。
「好吧!」卡露將她扶起,讓她斜靠在床榻上,捧著一杯溫水遞到她嘴邊。「很抱歉,安,都怪我……」她還是自責不已。
「我生病了?」如同聽到一個大笑話般,安可璃很難相信自己竟會生病。
「是的,在餐廳暈倒了,是爵爺抱你進房間的。」
「爵爺?」惡毒的男人!她皺眉,彷彿不相信一般。
「是的。你得快些好起來,不要讓爵爺擔心了。」卡露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說服她相信這是個事實。
「他會擔心?憑什麼擔心?」她嗤之以鼻,可沒忘了不久前那男人才如何傷害她,小手不自覺的撫上被他捏痛的下巴。
「憑他喜歡你。」卡露微笑語道,她能十二分的肯定,她從未見過爵爺如此緊張過,就算面對夫人也不曾。
「我可不信,那個冷血無情、沒血沒肉的男人,而且我也不會喜歡他。不,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他。我討厭他,非常非常的討厭。」她憤然道。
此時,門外靜佇著的男人冷絕的唇畔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隨即消失,孤傲的朝著樓上走去。
看來,確實沒什麼大礙,已經能如此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憤怒了,他多慮了。丹尼爾忖道,他沒想到才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她的聲音。
空蕩的房間裡突然靜默了好一會兒,死般沉寂。
接著便聽到卡露的聲音響起。「安,不准你這麼說爵爺。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以後,不准你再這麼說了。」她的眼睛裡忽然閃著淒哀,沉重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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