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切正常?」胡遐林手中拿著兩份檢驗報告,滿臉不可置信地喊道。
他的面前,恭敬地站著十幾個穿著白卦的醫生,這十幾個人,都是胡遐林通過各種關係從外省請過來的。
而他手中拿的兩份檢驗報告,就是喬南歌屍體的檢驗報告和江璇扔棄的那只針管的殘留藥漬的檢驗報告。
聽到胡遐林的話,白文奇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檢驗報告,在上面掃視了一遍,他的腦子卻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這樣呢,這個江璇到底搞什麼鬼,難道說喬南歌的死跟他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頭天晚上給喬南歌注射,喬南歌第二天臨晨就死亡,兩者僅僅是一種巧合?
「文奇,你不會是跟江璇有仇才故意這麼誣陷他的吧?」胡遐林疑惑地問道。
「胡叔叔,你覺得我可能是那種人麼。但是,這個檢驗結果真的太詭異了,我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錯怪了他。」聽到胡遐林的話,白文奇連忙說道,他是費了不少功夫才讓胡遐林完全地信任自己,要是胡遐林突然因為這件事情而突然厭惡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白文奇知道,胡遐林這個人非常的正經,能力也很強。但是,這也恰恰是他的缺點,他不夠圓滑,不能容忍朋友的瑕疵,所以他一直只辦事,不跟人打交道。
在白文奇的計劃中,胡遐林是自己所要招攬的一個重要對象,而自己要想招攬住他,首先就得不讓他討厭自己。
胡遐林瞪著白文奇看了半天,當白文奇的表情快要僵化時,他才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相信大哥會死的,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場陰謀。」
「陰謀?」白文奇心裡剛剛鬆了一口氣,胡遐林的後半句話又惹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的,這絕對是一場陰謀,只可惜對手太狡猾,我一直苦於找不到證據,本來在你交給我那只針管時,我心裡升起了那麼一絲希望,可惜的是……」說到這裡,胡遐林唏噓不已,臉上一片悲慼。
白文奇一直以為胡遐林是在自己的慫恿下才找來那麼多醫生對屍體和殘留的藥漬進行檢查的,此時才知道,原來胡遐林自己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白文奇的慫恿,僅僅是一個催化劑而已。
想到這裡,白文奇對胡遐林的評價又高了幾分,「證據?我們幹嘛需要證據?我們只需要對手是誰,直接給予對手痛擊就是了。」
聽到白文奇的話,胡遐林的眼睛一亮,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白文奇。良久,他才歎了口氣,「可笑我胡遐林都快入土的人了,居然辦事還不如一個黃毛小子果斷,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白文奇笑了笑,「胡叔叔你這麼說就是折殺我了,你之所以想找證據,無非是想堂堂正正地把對手找出來,讓他受到法律的嚴懲而已,這並不能證明你不果斷,而是說明你這個人太規矩了。」
「文奇啊,你也別往我臉上貼金了,都幾十年了,我自己大概是個什麼人我還是瞭解的。你雖然年輕,但是你的能力我還是看在眼中,你的心思我也知道。在這裡,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善待玲兒,就算是幫胡叔叔一個忙了。」
從警局被釋放出來後,經過大概一個多月的休整,江璇的心情已經逐漸地好了起來,在感歎皮祖才能量巨大的同時,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為他賣命的決心。
這天早上,江璇跟往常一樣來到醫院旁邊的茶館,要了一杯熱牛奶,坐在座位上一頁一頁地開始翻起寧城日報來,突然,他的眼睛落到了報紙上的一張圖片上。
「無良醫生斷診,茶水變成重病。」一行黑色標題的下面,一個相貌英俊的男醫生拿著顯微鏡正在觀察一小瓶尿液,而那張照片正是自己。
江璇手中的熱牛奶突然就灑了一地,褲子上也是一片狼藉。
他迫不及待地看向具體內容,這才發現,整個報紙的第九版,都是長篇累牘的討論著他的品性問題,其中對具體事實的描述,就是他給一個「糖尿病人」亂開藥的過程。
江璇的額頭開始泛起一條黑線,一般的醫生都會想方設法地多給病人開點藥,那樣自己也能多拿點錢。而病人因為急於早日醫好自己的病,對藥的價錢也不會太在意。
可是這一則報道,明顯是針對自己的陰謀,而且對自己的打擊是非常致命的,現在正處於副院長競選的當兒,自己圖的就是一個好的口碑,要是這件事情曝光,估計不但自己以前積累的口碑全無,而醫院也會立即作出反應的。
聯想到嫖娼被抓事件,江璇坐不住了,自己居然被人算計了,連對手長的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是誰呢,他到底想怎麼樣呢?
「皮老闆,麻煩幫您下忙好麼,我想找到暗處對付我的那個人。」無奈中,江璇只好打電話向皮祖才求救。
「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怎麼接二連三地被人陰,現在你趕緊自己去把醫院那邊搞定,那個幕後的人,我會立即把他給揪出來的。」皮祖才沒好氣地說道。
江璇現在只知道點頭,現在的他已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弄得暈頭轉向的,根本就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問題。
突然,他的腦海裡浮現了喬南歌那張蒼白色的臉,他似乎在不停地朝自己招手。
「難道,報應來得如此之快?」江璇感覺到脖子根冷冷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連忙站起身來,在周圍人群的指指點點中,迅速地逃離了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