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兩利仍在「長生胎鼎」中修持「封爐固鼎」法門,以期能將虧損之精元給凝聚豐滿,再次恢復通靈**。
多日駐進「長生胎鼎」,終被其似帶生命般之靈動有所感召。
那胎鼎即若蛋胎,亦若天地宇宙孕育生命之幽冥深胎,看似無物,卻能感覺其生命存在,神奇之處,盡在不言之中。無怪乎陳搏祖師爺能創造星天來如此獨一無二返老還童活見證,以及留下「還胎秘典」之珍貴資料。
宋兩利仍年輕,不必修行還胎之術,他只顧苦煉「封爐固鼎」之法。星天來著實認真,不斷以道家法門解說助之。多日下來,稍有起色,然感應皆以模糊居多,未若以前先天通靈般清清楚楚。宋兩利對於星天來如此超強腦波感應亦弱,看來仍有一段艱辛苦路待走。
宋兩利仍在苦煉,然就在極樂聖王施法、錢英豪屠殺宋軍之際,久未出現之緣龜法王突地閃出宋兩利腦門,嚇得他詫訝不已:「法王當真是您?!」
星天來亦感受出,然靈魂附體之說,在道家已司空見慣,她並未多大反應,唯只戒備,若法王靈神敢危害宋兩利,倒要出手相逼了。
綠龜法王道:「不是我,又是誰?」
宋兩利欣喜若狂:「弟子以為您已棄我而去,永不理會啦!」
綠龜法王道:「我乃本尊,你乃**,怎能棄之!」
宋兩利道:「可是極樂聖王說我破功,毀了元神,無法再通靈靈界,已和您分手啦!」
綠龜法王道:「現在不是來了?」
宋兩利道:「可是當時您卻未現身……。」
綠龜法王冷道:「跟你一般好色麼?」
宋兩利窘紅臉面道:「弟子娶她為妻,算不得好色……」
綠龜法王道:「修行之人,怎可色心遍腦,還想恢復通靈**!」
宋兩利窘困,一時亂了方寸,顯然行為有所抵克,不知所措。
星天來道:「慢慢練,還是可以恢復……」亦覺綠龜法王乃宋兩利師父,有了敬畏之意,說話含怯帶澀,但為了宋,又不得不說。
綠龜法王道:「道有道法,佛有佛法,各自巧妙不同,你既天生佛眼通,怎會無法通?
只不過『心垢』生而『腦閉』罷了。」
宋兩利不解:「何謂『心垢』,心靈不乾淨麼?」
綠龜法王道:「差不多!」
星天來道:「我知此意,無量壽經曰:『開神悅體,蕩除心垢!』阿利要清心即對了。」
綠龜法王道:「不錯,心垢者,煩惱之名也!」
宋兩利道:「可是弟子近日已甚清心,應無心垢啦!此和通靈**有何干係?」
綠龜法王道:「通靈**永遠存在,只是你以交媾必破功垢之,亦被極樂聖王言語垢之,從此法力難現!」
宋兩利恍然若悟:「法王是說,任何交媾破身,根本傷不了通靈**?!」
綠龜法王道:「不錯,心心寂滅,無身無相,猶如虛空。你心受心魔所侵,自封無上法門,當然不能通靈。」
宋兩利受用無窮:「原來通靈**和男女關係是兩回事,難怪張天師結了婚還能通靈,弟子是被聖王以及根深蒂固觀**給唬住,而自閉通靈**。」
綠龜法王道:「不錯,萬相皆空,包括男女交媾。」
宋兩利道:「可是又不對了,法王和佛門弟子怎都不結婚,而禁慾修行。」
綠龜法王冷道:「修佛各有法門。七情六慾不能修持,何能成佛,你慧根是有,佛性卻差,斷不了七情六慾,我可大傷腦筋,看來天意如此,強求不得,故未再出面制止,也許你哪天大澈大悟,塵緣已了,自歸正果。然儘管如此,卻也由不得你胡解佛法!」
宋兩利乾窘道:「弟子受教啦!」原來自己仍是凡胎,七情六慾皆在,根本毫無資格稱佛門弟子,且把法王美意給玷污了,道:「法王難道不後悔找得我這種**?」
綠龜法王道:「後悔何用?看是天意,至少你仍善良,佛性未滅,或許七老八老才能成佛,亦算未辜負本尊教化了!」
宋兩利乾笑:「弟子塵緣一了,必定替法王完成心願!」
綠龜法王斥道:「不是為本尊,我心願早了,是該為你自己這**,早日再修成本尊,如此方成正果。」
宋兩利道:「弟子受教,必早日把**修成本尊!」
綠龜法王道:「還是那句老話:佛眼無界,忘形忘我,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時上虛空界,此和方纔所云:『心心寂滅,無身心相,猶如虛空。』俱同工之妙,切記!」
宋兩利道:「弟子自會悟之;可是通靈**已失,一時找不出最佳恢復方法,法王可否指點一二?」
綠龜法王道:「如何來如何去!如何失如何得!」
宋兩利道:「法王要弟子再找我妻辦事,從那裡尋回?」
綠龜法王斥道:「你不怕身子虧虛,儘管犯色戒,屆時讓你一輩子恢復不了神通!」
宋兩利乾窘道:「可是法王明明說通靈**,無關男女事……」
綠龜法王冷道:「你定力夠麼?只一次即已昏天暗地,搞得幾次豈非沉淪**難脫身,還想恢復靈法?」
宋兩利乾笑:「弟子懂了,只是『如何失如何得』,何解?」
綠龜法王道:「你以前不是喝酒練靈法?試著去做!加上星天來道法相助,應能較快恢復!」
宋兩利恍然道:「原來如此!」為求靈功,躲入長生胎鼎,反而忘了烈酒妙用。
星天來道:「我自會助他。」
綠龜法王道:「練個幾天即該收工,到太原城,極樂聖王和錢英豪已準備大開殺戒,你得前去幫忙解危,否則廝殺過重,有傷天理!」
宋兩利詫道:「妙佛禪師和聖王同流合污了?」
綠龜法王道:「正是,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哈哈,本尊仍對**滿意已極,多多修行,祝早日登無上虛空界!」說完閃失不見。
宋兩利急道師父別走,仍有許多問題待問,然法王始終未再現身,只好雙掌合十,拜向自己腦門,道:「法王師父啊,要弟子入地獄救人,你得多多顯靈啊!」
星天來道:「綠龜法王是好人,他要你去救人,我可跟去麼?」
宋兩利急道:「不不不!你連逛街都會出問題,怎能跟那些老狐狸作戰,法王既然指明我去,你且暫住仙域,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星天來道:「那下次要帶我去另一個城市,京城多壞人,別城就不會了。」
宋兩利心想城鎮都差不多,然她心性單純,怕越描越黑,故未解釋,道:「下次定帶你去玩玩,倒是現在,得快快將通靈**恢復,有幾成萛幾成,兩日後得派上用場啦!」
星天來道:「那我出去弄點美酒供你練功。」
宋兩利道:「我來我來!你莫要買酒一趟,又被賣了。」
星天來窘羞直道會注意,宋兩利仍親自動身,星天來送至九陰澗口,宋兩利始掠澗而去。
外頭景致已變,春日已臨,花草萌葉,一片嫩綠,和鬼域常年冰封,宛若天壤之別。宋兩利暗歎淪落於此,實是倒楣透頂。順勢而下,想找村落買酒,順便弄些烤雞佳餚,解解饞。
行約三里,忽覺有人窺探,宋兩利腦門一閃:「酒神沈三杯?!」轉身瞧往古檜林區,果然見及大葫蘆。對方原想躲,卻露了行蹤,乾脆現身,正是酒神沈三杯。他原奉極樂聖王命令前來探查宋兩利下落,故一直守在幻魔峰,終能逮著宋兩利,然卻對宋能感應自己感到狐疑:「你不是破功了,怎知我藏在何處?」
宋兩利喝笑:「破啥功!我可厲害得很!留下酒葫蘆,饒你一命!」心想對方一向選酒不差,倒可省去麻煩。
沈三杯想及先前為破燕京城而追殺宋兩利,卻被惡整一事,心神已起莫名壓力,冷道:「你當真妖法已恢復?」
宋兩利冷目瞪來:「你說呢!」
沈三杯喝地墑下無數樹葉,滿天花雨打來。
宋兩利勢在必得,一式「水柔功」暴打開來,雙手幻甩如蛇,輕易將樹葉抓於手上,猛又彈打回去。那「水柔功」展至妙處,幾和陰陽老怪之閃電魔指可比擬,一條條勁氣如電蛇長鞭,甩蕩吞掠,甚是威猛,而宋兩利又用技巧,以樹葉當勁蛇之頭甩去,如此瞧來,則若青頭白身毒蛇強噬而去。十數道一絞一纏,射得沈三杯窮於應付,在先入為主觀**下,不敢硬擋,趕忙逃開。
沈三杯待想法反擊,星天來攝力突然暗助迫來,沈三杯腦門乍悶,已昏傻下來。
宋兩利見狀喜道:「終知本人靈法厲害了吧!」掠前過去,搶得酒葫蘆,心**一轉,且在其衣衫寫個大字「宋」以表示本尊神威,且顯大宋江山光芒萬丈,道:「回去告訴聖王,莫要隨便犯『宋』,否則有你好看!」深怕對方突然醒來,抓得葫蘆大步溜去。
待宋兩利走遠,星天來始撤去攝功,沈三杯頓醒,他分不清何人所攝,以為是宋兩利發功,嚇得背脊生寒,未敢停留,掠身即逃,回報消息去了。
宋兩利並未及時返往仙域,仍往山下小村落,買得烤雞、山菜等物,以及另三壇烈酒,始心滿意足返回。星天來於澗口迎接,雙雙回到水晶洞中。
宋兩利打開烤雞,縱使星天來一向以乳泉飲食為主,然聞及香氣,已自貪饞起來,尤其京城走上一遭,橫豎道尼總帶她吃過美食,更擋不了誘惑,分得雞腿即啃,直道好吃好吃。
宋兩利笑道:「好吃即盡量吃,配酒吃更過癮!」抓得一壇烈酒交予星天來,自己則先拆封泥,復灌起來,咕嚕咕嚕直叫過癮。
星天來縱活得百歲,亦只小時淺嘗過幾口,待陳搏仙逝後,她即淪落江湖被追殺,哪來閒情逸致喝酒?此時有樣學樣拆封猛嚾,咕嚕咕嚕叫過癮。
宋兩利驚詫對方酒量厲害。誰知星天來一壇灌完,臉面通紅若血,兩眼為之昏花,醉眼飛笑,呃地一聲過癮,栽倒地面,酒罈始終抱滿懷。仍學樣喃喃叫著:「好酒,好酒……」
宋兩利詫笑道:「原來是紙老虎,唬人的……」心想以星天來功力,只要邊喝邊逼出酒氣,任它千百壇未必能醉。看來對方可能滴酒不沾,不知此道,醉倒那是常事,便讓她醉幻一陣,也好留個美好回憶。至於自己亦得靠烈酒發功,在拚命灌得醉態已生後,從頭開始運起自己創得之「想夢靈訣」以及「馭氣沖天」以期恢復通靈**。
那「想夢靈訣」原以自我催眠進入夢境之中,而後慢慢感應週遭變化,進而以幻化真。
至於「馭氣沖天」乃將真勁迫往腦門,以催化進入忘我境界。兩者原是駕輕就熟,然宋兩利試得無數次,總缺臨門一腳。
他且極力排除因破童子功而失去通靈**之束縛意**,然總是越逼越混沌,實不知何處處理不當。
心想綠龜法王既提示酒能奏效,乾脆咕嚕咕嚕再灌數壇,終至酩酊大醉,倒在星天來身旁,喃喃醉囈中,腦門忽地大開:母親正擔心自己,不斷地祈天拜禮,該給她一點安慰;趙佶皇上盤坐神霄金寶殿,以大帝君身份不斷發功想收拾金軍;張美人抱著女兒,不斷喚著乖乖,你爹爹是宋兩利,不是玉天君;蓮花師太竟也和自己通靈感應,立即跟她招呼,她直叫自己已還俗是素雲飛,倒越來越漂亮;玉束皇竟然扮起瀟灑哥,要去招呼秦曉儀;張天師已往太原城途中,忽然喝道還不覺悟麼?宋兩利趕快閃躲;星天來不斷幻想冰壁以藥水雕成之男女飛仙圖,漫遊無盡天際美景……
不知是兩人相互感應飛仙情境,亦或靠得太近,竟然相擁而眠。雙雙腦門不斷遊遍千山萬水,歡笑不斷。
星天來已活百餘年,以前所有親人皆作古,原是孤獨寂寞,好不容易找到葛獨行牽引而來之同宗弟子,一顆心深深繫緊,深讓她貪婪眷戀此感情。而此其實即為人類所稱之愛情,只是她乃獸人出身,無法瞭解「愛情」兩字解釋,然要她和宋兩利發生關係而傳宗接代,她將毫不考慮接受。唯因她自幼深受禮教教誨,且陳搏特別叮嚀要持之以禮,故若宋兩利未提及,她亦不敢踰越分寸,甚至不敢亦不知開口,只顧以親膩相依,已甚心滿意足。
星天來不敢幻想傳宗接代、發生關係情景,故宋兩利根本不知星天來對自己已發展出微妙感情。他只知星天來心地善良,且無依無靠,唯自己是依靠,而其心性單純,或而解釋為小女孩深深眷戀父親所帶予安全之情,較為貼切,故從未想過情愫之發生。殊不知在動物界,父女交媾傳宗接代之事何其之多,星天來若非經過禮教洗禮,此時恐已把持不住而雙雙墜入**之中。
不知過得多久,星天來幽幽先醒來,忽見自己被宋兩利抱個滿懷,嚇得面紅耳赤,然卻甜蜜於心。一時不懂得處理,便任由他抱去,喃喃想著:「陳搏祖師爺教誨要守禮節分寸,我是守著了,他是同宗,又喝醉了,抱著我也是應該……」只是想及自己胸脯被壓,老傳來異樣感覺,窘心更熱。
她僵住不動,深怕一動又觸及某種部位,踰越禮教,只能任由宋兩利抱個夠,直到宋兩利翻換姿勢,她始暗噓口氣,爬身而起,幌頭幌腦道:「酒兒好怪,竟讓我醉了,作夢連連!」轉瞧壁上男女飛仙圖,欣笑起來:「當真飛上天了!」
那笑聲喚醍宋兩利,亦自醒醒腦子爬起,迷惘中說道:「什麼飛上天了?」
星天來窘喜道:「你跟我啊!同樣醉了,同樣飛上天啦!」
宋兩利幻起醉夢中情景,的確有此一幕。至於母親祈禱、趙佶盤坐化天神、張天師趕赴太原城皆清楚浮現,登時詫喜:「我當真恢復通靈了?!」腦門迫去,卻仍空白,想想,猛抓酒葫蘆又灌,微醺之際,終浮現張天師冷目又瞪來,宋兩利唉呀,趕忙斬斷,喜道:「有感應了,有感應了。」
星天來亦喜,道:「那快快煉功啊!」
宋兩利但覺「長生胎鼎」助益不小,故直往裡頭奔去,星未來亦追前相伴。及至「長生胎鼎」,宋兩利開始發功,腦門頓開浮出陣陣幻影。趙佶仍在神霄金寶殿發功;江南神丐胡天地突地現身喝道:「快過來幫忙啊!」;阿姨蘇小鳳正為找尋自己而亂了方寸,雖然淡弱,卻依稀可知。
較為強烈清楚者,乃是素雲飛喚著:「小神童,傳言你破功了麼?」
宋兩利回答:「快恢復啦!」
素雲飛喜道:「那就好!我殺了錢英豪一回,下次咱並肩作戰!」
宋兩利直道好,腦門忽被張天師搶去,他喝道:「你仍執迷不悟,和妖女混在一起麼?」
宋兩利直道:「沒有沒有!」
張天師喝道:「沒有才怪,她就站在你身邊!」
宋兩利唉呀一聲,哪敢再感應,立即斬斷。
星天來道:「那個張天師還是把我當壞人……」
宋兩利道:「別理他,我終也悟了一句『苛政猛於虎』,清官以正道自居,小小犯錯即處以重刑,硬要把所有人變成聖人,張天師好像就是這種人,把你當成大壞蛋,然後逼我變聖人,根本不聽任何解釋。」
星天來道:「不跟他鬥就是!」
宋兩利道:「只好如此啦!」不再提他,仍勤快煉功,幾次感應下來,他已知若有通靈者相互感應,則較能感應清楚,若是一般人,則較模糊,該與自己通靈修為強弱有關,得加強努力才行。
於是宋兩利不但修行通靈**,亦配合「封爐固鼎」法門,以「下德」之法,修行煉功,增加效用。如此佛道雙修下,過得一天一夜,腦門感應已達原來六成之多,終於甩開「男女交媾必破童子功」之自我禁錮,日後再登顛峰已是不難。
此時已離緣龜法王約定之期不遠,宋兩利遂準備告退,前去替天行道。
星天來一時不捨,眼眶已紅:「你要回來看我……」
宋兩利哈哈笑道:「當然回來,我縱破去極樂聖王妖法,張天師等人也會追得我無處可逃,故這裡是咱『長生教派』的最安全堡壘!」
星天來道:「長生教派?」
宋兩利笑道:「自己封的,老是叫鬼域、仙域,別人總混在一起分不清楚,故換個名字,以長生胎鼎為名,始來個長生教派,門徒只有兩人,你是教主,我是副教主,簡單明瞭,天下第一小幫,但威力最大。」
星天來但覺好玩,道:「你當教主,我當副教主,因為很多事我不懂!」
宋兩利道:「這樣又佔了你便宜,那咱皆以副教主自居,陳搏祖師爺為太上教主,葛獨行為教主,如此變成四人教派,根基更穩。」
星天來道:「你安排就是,我這副教主等你這副教主早日回來!」
宋兩利道:「一定一定,不過你也保證不能亂闖,免得我擔心。」
星天來道:「一定一定!你喚我,我再走,不喚我,我不走!」
宋兩利滿意道:「就是如此!」不斷叮嚀該注意之事後,方始告別離去。
星天來守著澗口,縱有失落,但既已成立長生教派,副教主自該返回才對,轉而以期盼之心待之。
想及和宋兩利種種甜蜜情境,心神漸漸舒爽開來。
宋兩利並未立刻趕往太原城,而是溜回汴京城,畢竟極樂聖王過於厲害,以自身功夫恐難抵擋,他得將靈寶陰陽鏡帶在身邊,以防不時之需。而當時為防星天來,且不知其本性下,始終不敢將寶鏡再帶回仙域,免遭不測,故將其埋在大內後宮萬歲山秘處。
此時尋回萬歲山險峰中,挖得寶鏡在手,試探之,但覺不假,始揣入懷中。心**一轉,潛往神霄金寶殿,窺探去了。
那張虛白已被貶,換來年瑞祥當住持掌門,由於外殿未另設住持,故他得兩頭跑,此時因趙佶皇上在內殿打坐發功,年瑞祥只能陪侍於旁。
宋兩利潛來目的,乃想證實通靈**正確,故潛近寶殿外龍柱時,往內窺瞧,趙佶當真坐於神像前,身穿金袍,宛若修仙道長,雙手不斷上舉下推,以示發功。
宋兩利暗忖:「修得可虔誠,可被我那前師父林靈素整慘了。」心想昏君至此,總是誤國,遂現身行去。
年瑞祥首先見著,詫道:「小神童?!」
徽宗趙佶眼睛一亮,乍見來者,詫喜道:「果真是小神童!你來的正好,朕才在天庭轉了一大圈,要把你這三太子給抓來,你果然就現身了!」
宋兩利暗道:「這麼巧!」道:「皇上搞錯啦!我非三太子下凡,您也非神霄長生大帝君下凡,此全是林靈素編出來,還是趕快回宮治理政事吧!」
趙佶突地喝道:「大膽!」
宋兩利、年瑞祥嚇一跳。
趙佶怒道:「本尊乃長生大帝君下凡,已是千真萬確,由不得你懷疑,還不快快歸仙位,為本尊除妖降魔!」
宋兩利驚後想笑:「皇上未免走火入魔太深……」
趙佶又喝:「大膽,罰你雷電劈身!」右手食指迫來,喝喝直叫,宋兩利故作被電著,呃呃抽抖,趙佶喝道:「還敢頂嘴麼?」
宋兩利呃地大叫,恢復正常,笑道:「哪來雷電劈身,是我自己亂抖,皇上覺悟醒醒吧!」在此同時趙佶已收食指,冷道:「是本尊撤去處罰,你才免再受難!」
宋兩利道:「這麼巧?再來一次!」
趙佶冷哼:「大膽!」再次發功,宋兩利不再抖動,道:「如何?」
趙佶再試幾次仍未得逞,不禁瞧瞧手指,暗道奇怪,然心**一轉,道:「你雖肉身未受制,魂卻已受制,痛苦不堪!及時醒悟吧!本尊饒你一命!」
宋兩利呵呵笑起,皇上當真中毒太深,看來只有哪天通靈**恢復後,以洗腦治之,否則恐難見效!道:「也罷也罷,照此下去,大宋江山將毀在你這本尊手中!」
趙佶怒喝:「大膽,還不下跪認錯,竟敢對本尊如此不敬?」
宋兩利道:「是跪皇上,我即跪,若跪本尊則免了!這『本尊』原是佛門用語,怎被道家天神用上呢?」心想綠龜法王自稱本尊,地位尊高,林靈素亂用,引得趙佶亦用,實有損本尊之意。趙佶嗔喝道:「本尊即我神霄長生大帝君,鬼扯什麼,不下跪,砍你腦袋!」
年瑞祥急道:「小神童當知天威冒犯不得!」
宋兩利暗忖,罷了罷了,得罪皇上,恐日後難混,他既愛玩,陪他玩兩下便是,終下跪拜禮:「三太子知錯啦!」
趙佶登笑:「這才像話,本尊最疼即是三太子,快快至太原城收拾妖人吧!」
宋兩利叫聲得令,拜禮而去。年瑞祥投以感激眼神。
趙佶滿意道:「朕是神霄長生大帝君下凡,豈假得了?誰敢侵犯,必遭報應!」
年瑞祥道:「本尊帝君芵明!」趙佶哈哈暢笑。
宋兩利逃得遠遠,想來即好笑,一國之君怎迷戀道法至此?難道林靈素下了**符咒不成?
想自己通靈**未復,治不了此症,多想無益,已取道奔往太原城,助大宋軍擊退敵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