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嬈瞇起眼睛,歪著頭,對樓上揚聲道:「樓上的兄台,可否和小女子賭上一把呢?」
這話本是上一次同來的宿夜笙說的;
如今被宋嬈借用來,同一句話,同樣的字眼,從口中鑽出,場景沒有變,人沒有變,一切似乎都沒有變;
可是心底卻是破了一個大洞,不知道該怎樣去填滿,只能強裝歡笑;
穆淵獨自憑欄的身影,清瘦的容顏,讓她的心一陣陣刺痛;
沒有人知道現在的宋嬈,到底有了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落荒而逃的雙腿。
緊跟著進來的尉遲熠聽到宋嬈的話,腳下一軟差些沒有跌倒;
他趕緊抬頭,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東西,敢勾引當今皇上的老婆;
看著樓上的黑衣男人,尉遲熠蹙眉,總覺得有些熟悉,可是怎麼就想不起是誰?
尉遲熠和穆淵並不熟,至多在數年前皇宮舉行的宴會上見過寥寥數面;
加之穆淵久不在京城,上虞侯的爵位依然形同虛設;
他一時間想不起是誰,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斜倚欄杆的穆淵,緩緩直起身子,眉梢輕佻,斜飛入鬢,整個人瞬間光芒四射;
眉宇之間竟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蠱惑;
看的一眾賭徒悉數傻了眼,只道這世上女子妖嬈,卻不曾想這樣一個俊美的男人,也如此懾人;
他看著宋嬈笑的分外好看,「既然誠心相邀,在下豈敢拒絕,何況你我本就是舊識,即使不玩,
敘舊也總是要的,你我多日不見,今晚如何也要一醉方休。」
穆淵的話,和當時一般無二,只是上一次是對著宿夜笙,這一次是對宋嬈說;
宋嬈負手,臉上的笑意未曾淡去;
「兄台說的極是……今晚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