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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陳慶之 文 / 玉無點

    小龍女說:「若不是金人侵犯,就生不出這麼多事了。」

    楊過說:「是啊,如果那樣,這酒樓也不會叫『滿江紅』。桌上的菜也不應該是這些名。」

    小龍女說:「你我命運也會大有不同。」

    楊過說:「不止你我,千千萬萬百姓的命運也會不同。包括岳飛岳將軍。」

    小龍女說:「我一直以來都很崇拜岳將軍,他是忠良之才,蓋世英雄。可惜被奸人所害。」

    楊過說:「我也很敬佩岳將軍的為人。但論到崇拜,古往今來的將軍中,我只認陳慶之一人。」

    小龍女說:「陳慶之是誰啊,好像不出名哦。」

    楊過說:「若是他活在當下,以5千騎足以平金國。」

    小龍女說:「太誇張了吧,我不相信。」

    楊過說:「他的事跡史書上都有詳載,容不得你不信。」

    小龍女說:「既然這樣,你倒是給我說說他有多厲害。」

    楊過就把史書上記載的南梁奇將陳慶之的故事,講給小龍女聽。陳慶之為南朝梁人,主子是梁武帝蕭衍。蕭衍本身也是個糊塗皇帝,他有三件事情傳為笑柄:頭一件是諂佛,諂佛就要修寺廟,問題是他自己小氣不捨得花錢,老百姓又實在是沒錢了,於是有人給他出了個損招:假出家,讓下臣們把自己贖出來。其次是浮山築堰準備水灌壽陽城,三築三敗。再其次是聽信讒言把太子蕭統給氣死了。

    蕭衍特別喜歡下棋,興致來了,往往通宵達旦。陳慶之原先就是個專門陪他下棋的人,一下就是二十幾年。公元525年,蕭衍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讓陳慶之領兵2000取北魏徐州。北魏方面派元延明、元彧領兵二萬,在陟口一帶紮下營寨準備進兵。陳慶之得到消息之後,二話不說,逼近敵人營壘揮師強攻。戰鬥的結果,二元的兩萬人馬不過在一通鼓之間被陳慶之的兩千人馬擊潰敗逃。

    公元527年,陳慶之作為監軍跟著曹仲宗伐渦陽。北魏則派遣元昭領軍十五萬救援,前軍部隊趕到駝澗,大戰一觸即發。陳慶之建議夜襲,另一將領韋放則認為敵軍的前鋒部隊都是精銳,不易取勝。陳慶之只帶領自己的部屬200,長途奔襲四十里,一夜之內擊敗了北魏的先頭部隊!北魏的大部隊聽到先頭部隊腳都沒站穩就被吃掉,全軍震恐,行動遲緩,士氣大跌。

    可惜領兵的總將偏偏不是陳慶之本人,因此雙方在渦陽附近打了近一年,戰鬥上百次,勝負還未分,但北魏已經在梁軍的後方築起營壘,形成夾擊之勢。曹、韋二人實在是打不下去了,準備撤退。陳慶之拿著假節在大營門口堵住部隊,說:「大家來到此地,已經一年多了。糧草兵器損耗巨大。如今鬥志全無,只想著退縮,哪有建功立業之心,行同謀逆。兵家有雲,置死地而後生,現在正是決戰的好機會。我手上另有密詔,違令者依詔處置。」實際上他應該沒有什麼密詔。但這一手把軍隊和曹、韋嚇住了,把指揮權交給了他。陳慶之立刻率領精銳突襲北魏援軍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十三道營壘,大獲全勝,魏軍的屍首淤塞了淮水的支流。渦陽城主王緯不得不出城乞降。

    公元529年,北魏國內變亂,有實力的諸如蕭寶寅、葛榮、爾朱榮等紛紛割據,沒實力的象北海王元顥,就只有象春秋時期那樣自托他國,借助他國的力量去成為本國的皇帝。於是元顥向梁投降,蕭衍不好回絕,於是派陳慶之帶領7000人馬送元顥上洛陽稱帝。這個行動與其說是莽撞,不如說是搞笑來得確切。要是區區七千人真能打下擁兵百萬的北魏國都洛陽,北魏早就被梁滅了,哪能等到元顥借兵。蕭衍很可能完全是敷衍一下元顥而已。更有可能的,他在出征之前大概就悄悄告訴自己視為心腹的陳慶之:打著玩玩撤了就得了。但就是這次敷衍,成就了陳慶之的赫赫聲名。

    元顥也沒打算真的打下洛陽,他出發不久便稱帝不走了,給陳慶之封了一堆官位,委任他自行戰鬥。於是在連綿的春雨之中,陳慶之帶領自己直屬的區區七千部隊,開始了神話一般的北伐之旅。

    陳慶之攻克滎城,進軍睢陽。睢陽的守將叫做丘大千,攝於對手的威名,擁兵七萬,不敢進攻,連築九壘固守。陳慶之一上午就攻陷了其中三座,丘大千完全失去了鬥志,於是舉眾投降。這仗一完,另一個倒霉蛋元暉業又正好撞到槍口上:他率領近衛部隊兩萬人佔據考城阻擋陳慶之,考城四面環水,易受難攻。陳慶之「浮水築壘」,攻下考城,生擒元暉業,「繳獲物資七千八百輛」。

    勝利之後,陳慶之繼續進軍洛陽。一路上有不少地方聞風歸降。大致穩定下來的北魏終於開始正視這支瘋狂的隊伍,平叛的新貴爾朱榮本人也是名將,在騎兵戰術上從不讓人,怎麼能容得這小小的部隊猖狂?何況北人坐馬,南人乘船,一個南方人陳慶之居然率領七千騎兵殺進北魏的腹地,在騎兵將領爾朱榮看來是何其可笑啊!

    於是爾朱榮調動二十餘萬大軍,分別由驍將元天穆、爾朱吐沒兒、魯安等人率領,前後左右包圍了進攻滎陽的陳慶之孤軍。滎陽城內還有七萬守軍,三十萬對七千,爾朱榮想陳慶之這一次一定是真的逃不掉了。

    沒想到包圍圈剛剛形成,還沒來得及進攻,陳慶之已經先攻下了七萬守軍的滎陽!但是佔領滎陽的陳慶之看到二十餘萬北魏援軍浩浩蕩蕩壓到城下,壓根沒想守城,而是親自帶領三千騎兵和敵人決戰。

    三千對二十萬,雙方大部是騎兵。此仗之後,「北人坐馬、南人乘船」徹底成為了過去。陳慶之三千人全殲北魏二十萬援軍,「魯安於陣乞降,元天穆、爾朱吐沒兒單騎獲免」。

    陳慶之乾脆帶著這三千人順便進軍虎牢關。有一萬精銳、踞雄關險要的虎牢守將爾朱世隆不敢接戰,連夜逃走。魏孝莊帝元子攸為避陳慶之鋒芒,被迫撤至長子(今山西長子西)。此時,陳慶之距離洛陽只有一步,但他沒機會打洛陽了,因為洛陽不給他機會。洛陽守將元彧、元延明早就吃過了陳慶之的苦頭,直接投降了。元顥進洛陽,又加封陳慶之一堆官職,然後開始學習其他君主,花天酒地。

    元天穆又糾集起一支四萬人的騎兵部隊在洛陽附近騷擾,陳慶之出兵襲擊,還沒怎麼打敵人就大部投降,元天穆只跑了十幾人北上渡過黃河。這樣,從銍縣出發的陳慶之部隊打到洛陽前後用了四個半月,攻下三十二城,野戰四十七次,全勝。他的七千部曲幾乎沒有傷亡。由於陳慶之的部隊身披白袍,當時的洛陽附近傳出一句童謠:「大將名師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也就是說,別管你多厲害,有多少人,碰上這支部隊最好繞開走!

    在接到手下一連串的敗陣報告之後,爾朱榮實在坐不住了,終於親自出手。他傾北魏自己控制之下的幾乎全國之兵,號稱百萬,從北邊南下攻打洛陽。洛陽附近的小城在爾朱榮重壓之下,又紛紛反叛。陳慶之在元顥看來雖然功勞蓋世,但一開始就沒想把答應南梁的條件當回事情的元顥是不可能重用他的。陳慶之自己也清楚得很,主動要求到黃河以北去防守洛陽的門戶北中郎城。爾朱榮也是意氣用事,執意要和陳慶之分個高下,於是一股勁地攻打陳慶之,三天打了十一仗,七千人的陳慶之部隊把上百萬的爾朱榮部隊打得死傷慘重,爾朱榮簡直都絕望了,下令退兵。

    這時有個隨軍的星相學家劉助勸爾朱榮不要退兵。爾朱榮也想通了,他拿陳慶之沒辦法,就去抄元顥的老窩。爾朱榮雖然打不過陳慶之,但打十個元顥也是綽綽有餘——很快洛陽被攻陷,元顥也被殺。陳慶之無意繼續留在北方,準備撤回建康。爾朱榮一聽有現成便宜可撿,親自率領大軍隨後追趕,但這追也追得過於搞笑:追遠了等於沒追,追近了他又不敢,兩支軍隊就這麼拖著一直走到大概是河南邊界一帶,陳慶之準備指揮軍隊過河,但突如其來的山洪無情地沖走了他百戰百勝的部隊。

    這是陳慶之一輩子唯一一次有可能死在戰場上的機會,但很可惜,當時沒有任何將領配得上得到這個榮譽,因此老天爺又讓他逃掉了。陳慶之裝成和尚秘密潛回建康,不知道追到河邊的爾朱榮看著滔滔山洪,在自己的這種「勝利」之前有什麼心情,總之不爽是鐵定的了。

    小龍女聽完楊過所講的故事,只覺得匪夷所思。便說:「世間真的有過這種將軍嗎,也許是史書上誇大其辭,甚至胡編亂造。」

    楊過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寧可信其真,不可信其無。總之陳慶之是我的偶像。以後我一定效仿他,建功立業。」

    突然旁邊傳來一記冷「哼」聲,接著那人又說了句:「沒想到,竟然有個不知好歹的幼稚小兒,要以魔門中人作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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